第152章，結婚（一）
蘇黎在溫郁蘅的樓上，她抿住呼吸。強迫自己坐在沙發上。可是蘇黎根本就坐不住，一想到顧霆驍一會兒就過來，蘇黎的心口就在劇烈的顫動著。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起身走來走去。
呲
蘇黎在進入房間之前就將房間內的窗戶打開了。所以樓下的剎車聲，蘇黎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心立馬就被提了起來，心跳的速度更加的劇烈。
蘇黎走到窗戶前，發現顧霆驍已經進入了溫郁蘅的房間內。
蘇黎捂住嘴，她的眼睛里突然間就亮了起來。
她拿起水杯，壓了壓心口的緊張跟激動。她一點也控制不住，剛才答應溫郁蘅上來不過是暫時的妥協而已，她怎麼可能真的能在樓上坐得住。蘇黎握住手掌，猛地一下將房門給打開。
蘇黎在二樓，她放緩了腳步，走到了樓梯口的位置。
但是，蘇黎卻發現，進來的這個人根本不是顧霆驍。只不過是跟顧霆驍的裝扮一樣而已。蘇黎的喉頭一緊，她感覺就像是一盤冷水澆在了她的頭上。
蘇黎愣愣的瞪大了眼睛，她咬住嘴唇，鬆開了護欄，抿著嘴下了樓。
溫郁蘅看到蘇黎眼睛里的水漬，他都覺得心疼。他走過去攔住了蘇黎，箍住蘇黎的肩膀，「這個人明顯不是霆驍。要麼是我們搞錯了，要麼就是霆驍故意不見我們。算了吧。」
蘇黎一把推開了溫郁蘅，她咬住嘴唇，一步步的朝著假扮顧霆驍的人走了過去。
一雙白皙纖細的手猛地一下抓住了那個人的衣領，她壓低了聲音，也正是因為她這低沉的聲音，讓假扮顧霆驍的男人一顫。
「假扮人好玩嗎！為了錢。什麼事情都敢幹嗎！」蘇黎目光裡帶著狠色，她一手緊緊的抓住了男人的衣領，一手從褲袋裡掏出了錢包，抽出好幾張，摔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想要錢，我給你！」
溫郁蘅拉住了蘇黎的手臂，「算了。」
困住蘇黎之後，溫郁蘅對一旁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馬就將那個男人帶走了。蘇黎死死的盯住了那個人的背影，她咬住嘴唇。最終還是不可控制的掉下了眼淚。
「他怎麼能這麼狠，他怎麼可以這麼狠，明明已經回來了，為什麼要躲著我。」眼淚從蘇黎的眼眶內掉了下來。
溫郁蘅拍了拍蘇黎的肩膀，「你冷靜一點。或許那個人真的不是霆驍。」
蘇黎仰著頭，閉上眼睛，將眼淚憋回去。聽著溫郁蘅的話，她苦澀的笑了笑，「是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很沉重一般，艱難的從蘇黎的嘴裡邊溢了出來。
說完。蘇黎拎起了她的手包。
沙啞的對著溫郁蘅道，「今天抱歉了，打擾你工作了。」
溫郁蘅看著蘇黎這模樣，心裡也不好受。一開始，他的確也沒看好蘇黎，他覺得蘇黎配不上自己的兄弟。但是這兩年，蘇黎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她的能力，讓人很佩服。雖然是空降顧氏集團市場部總監的位置，但是她卻能短暫的時間服眾。更加令人敬佩的是，她獨自一人撫養了兩個孩子。
「這麼說就客氣了。」
「雖然這麼說是客氣了，但是還是要說，謝謝了。」蘇黎說完，拿起手錶，看了一眼時間，道，「宸宸要放學了，我去接他回家。」
溫郁蘅點點頭。
蘇黎便離開了溫郁蘅這裡。
而就在蘇黎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的那一刻，管家走了過來。
「少爺。」
「說。」
管家將一張紙條拿出來，遞給溫郁蘅，「這是剛才那個男人讓我交給您的。」
溫郁蘅擰了擰眉頭。稍微愣了幾秒鐘，讓管家退下去，然後將紙條打開，字跡他很熟悉，正是顧霆驍的。字條上寫著一個地址。溫郁蘅蹙了蹙眉頭，目光深了幾許，將紙條扔進了垃圾桶里，緊接著，他拎起了西裝，出門了。
蘇黎剛才的確是離開了溫家，但是她並沒有離開溫郁蘅所在的別墅區。她開著車子去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車廂內很寂靜，耳畔是小鳥啾啾的聲音。蘇黎將手指插進來頭髮里。她冷靜下來之後，仔細的思考了一番。
憑藉著她對顧霆驍的了解，既然答應了的事情，肯定不會突然失約的。
而且，他既然答應了要跟溫郁蘅見面，肯定是會見面的。
蘇黎咬住唇瓣，她想，顧霆驍選擇不來，是臨時決定的。而令他臨時決定不來的，應該是知道她在溫郁蘅這裡吧。
腦海里閃過了這個念頭，蘇黎頓時就覺得眼睛里發澀，她扁著嘴，使勁的憋住呼之欲出的眼淚。
蘇黎傷心失落，而在這個時候，蘇黎突然看到不遠處溫郁蘅的車子開了出去。蘇黎瞳孔一收，她來不及所想，立馬就跟了上去。此刻正是下班的時間，路上的車子很多。也正因為如此，溫郁蘅沒有意識到蘇黎跟在他的身後。
蘇黎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溫郁蘅的車子，絲毫不敢疏忽。
……
顧霆驍此刻正在魅色酒吧的VIP包廂內。他倚靠在沙發上，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目光眯了眯，他想，這時候溫郁蘅應該要到了。他的人應該已經將消息帶給了阿郁。
點了一根煙，顧霆驍呼出了一口青煙。朦朧的煙霧中，顧霆驍不知道這是多少次想起了蘇黎。小女人晶亮的眸子是他這兩年內堅持下去的動力。只是，如今他終於回來了，卻沒有勇氣靠上去。他拖著殘廢的身子。扭曲的心靈，醜陋的臉龐，拿什麼跟蘇黎重新在一起。
顧霆驍閉了閉眼睛，恰好這時聽到了包廂內的房門被打開了。
顧霆驍將手中的香煙捻滅。
轉過身，跟溫郁蘅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溫郁蘅看到了顧霆驍的那一刻，他猛的一下握住了拳頭。兩個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相互對視了幾秒之後，溫郁蘅上前在顧霆驍的胸口打了一下。
「特么，真回來了。」
顧霆驍嘴角微微一勾，「沒死。」
「艹。」溫郁蘅撩起一瓶酒。直接就往嘴裡灌。一瓶子的酒水很快就見底了，他將酒瓶子一扔，坐在顧霆驍的對面，「遲早要見面，下午為什麼還臨陣脫逃了。脫褲子放屁。」
已經兩年沒有人跟顧霆驍這麼插科打諢，顧霆驍難得的輕鬆。
他將雙手搭放在椅子上，又點了一根煙。
「蘇黎在你那。」
溫郁蘅眯著眼睛，凝視著顧霆驍，「艹，這是什麼狗屁理由。」
兩個人之間的感覺並沒有因為這兩年的缺失而削減。顧霆驍也沒有遮掩，他淡淡的笑著，然後道，「阿郁，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腿，你覺得我有必要去禍害蘇黎嗎？我不在，她應該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溫郁蘅心疼的看著顧霆驍，但是聽著他的這一席話，明顯是不贊同。
他道，「霆驍，蘇黎等了你兩年。這兩年，所有的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唯獨她自己在苦苦的撐著。你問過蘇黎，究竟她是不是真的在乎你的臉跟你的腿嗎？」
顧霆驍眉心緊蹙，不禁笑了笑。如果真的只是隔著這些問題，那該多好。
看著顧霆驍自嘲的表情，溫郁蘅眉心擰緊了，他偏頭看向了顧霆驍，「不然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如果不是為了全家團聚，你回來幹嘛？如果真的想要蘇黎死心，你應該這輩子都別回來。十年二十年，蘇黎肯定想通了，肯定也就放棄你了。說到底，你還是不能放棄，不想放棄。既然如此，你何必這麼糾結。」
顧霆驍眼睛里閃過了一抹異色。他的喉頭滾動，隨之便道，「我今天找你是為了一件事……」
「砰」
然後。顧霆驍的這句話還沒等說完，包廂的門突然就被推開了。顧霆驍跟溫郁蘅的目光一同看向了房門的方向。然後就看到蘇黎站在門口，梨花帶雨的模樣。
溫郁蘅頓時一愣，蘇黎是怎麼跟過來的？
顧霆驍看到蘇黎，更是驚訝。
蘇黎緊握住了拳頭，眼睛裡帶著濃重的失落。她眼睛裡帶著血絲。
三個人的空間，寂靜下來了。
蘇黎笑，她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對溫郁蘅淡淡的道，「你能先離開了這裡嗎？我有事想跟他說說。」蘇黎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是隱約能夠聽到她聲音里的哭腔。
溫郁蘅看了看蘇黎，目光又瞄了一眼顧霆驍，點了點頭，「好。」
房門咔擦一聲被關上了。
這時，房間內只剩下蘇黎跟顧霆驍兩個人。
蘇黎苦澀的咽了一口唾沫。手掌握成了拳狀，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的朝著顧霆驍走過去。
顧霆驍的腿長時間站立的話，會疼。
他的眉頭蹙了蹙。
蘇黎已經走向顧霆驍，站在顧霆驍的面前。一雙水眸凝視著顧霆驍。看到顧霆驍帶著疤痕的臉頰，她的心像是被捏了一下，很疼。
她強烈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堅持的忍下去。
顧霆驍心跳加速，面前的這個人是他這兩年內朝思暮想的人。這麼近的距離，這麼熟悉而令人想念的味道，顧霆驍甚至想要攥住蘇黎的手臂，將蘇黎抱在懷裡。
可是，所有的衝動都被腳下的疼痛壓制住了。
蘇黎咬住朱唇，白皙的手指慢慢的放在了顧霆驍的臉頰上，輕緩的摩挲著。
像是對待稀世珍寶。
「疼嗎？」
蘇黎小心翼翼的道。
顧霆驍卻在蘇黎的手放上去的那一瞬間，向後退了一步。
蘇黎震驚的瞧著顧霆驍的反應，她哽塞的開口，「是不是我弄疼了你？」
顧霆驍依舊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房間內依舊帶著寂靜。
蘇黎受傷的咬住嘴唇，眼淚吧嗒一下落了下來。
她艱澀的開口，「我不在乎這些事情的，我不在乎你的臉。我在乎的是你的這個人。你的腿我也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我只想讓你跟我說一句話。」蘇黎一邊說，眼淚一邊往外掉。一張精緻的臉頰上，被眼淚打濕了。
顧霆驍的聲音沙啞，他道，「別哭了。」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蘇黎掀起了更加兇狠的眼淚。
她的肩膀顫顫發抖，用力的抓住了顧霆驍的手，猛地一下撲進了顧霆驍的懷裡。
然而，由於蘇黎太激動。
用力太大。
顧霆驍沒控制住身體的平衡，向後踉蹌了好幾下。如果不是蘇黎抓住了他，他便倒在了沙發上。顧霆驍的眸子里猝不及防的閃過了自卑。
蘇黎並未發現顧霆驍情緒的變化，她緊張的問，「怎麼樣？有沒有事，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蘇黎臉上布滿了緊張。只不過雖然緊張，但她眼睛里的喜悅更加的清晰。
顧霆驍心裡一片苦澀，連心愛的人都抱不住，更重要的是，他身體的缺陷不止於此。
他現在，哪裡還有資格將蘇黎佔有。
在蘇黎再一次靠近的時候，顧霆驍將蘇黎推開了。
蘇黎震驚的看著顧霆驍，她臉上的笑意一寸寸的皸裂。她的眼睛里澀澀的，她艱難的開口，「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霆驍跛著轉過身，不再去看蘇黎臉上的受傷。他的聲音空靈，沒有溫度，「小黎，你知道淺淺嗎？」
蘇黎覺得自己身上彷彿被澆了一盆水，她愣了好久，才道，「是……是誰……」
「我女兒。」
蘇黎彷彿是被雷劈了，她的腳下一軟，踉蹌了兩步。
她的眼睛里閃過了曾經顧霆驍對她寵溺，當初顧霆驍曾經深情的將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她的顧霆驍是多麼期待孩子的出生。可是現在……
女兒。
女兒。
蘇黎的腦子裡只剩下了這麼兩個字，她苦澀的笑，「你別騙我了。」
「是真的。」顧霆驍這時已經抬起了頭。
蘇黎看著顧霆驍的眼睛，她苦笑了一下，向顧霆驍走過去。站在顧霆驍的面前，她愣了好久，再一次開口，「是真的嗎？」
澄澈的眼睛里到迎著他的影子，顧霆驍在蘇黎的眼睛里看到了兩個小小的自己。他突然將臉別開了。
卻在這時，蘇黎抓住了顧霆驍的手臂，強迫著顧霆驍看向她。
「你告訴我，在我辛辛苦苦滿懷希望的等待你的這兩年之內，你有了別的女人，還有了女兒。」蘇黎頓了頓，「你告訴我。」之後，蘇黎的話提高了一個聲調。
顧霆驍的唇瓣有一瞬間的微啟。
但是在這個時候，蘇黎卻突然踮起了腳尖，紅唇貼在了顧霆驍的嘴唇上。
顧霆驍的眸子頓時就收緊了。
蘇黎的動作豪放，對於蘇黎來說，她此刻的所作所為決對是這輩子最癲狂的事情了。她將顧霆驍壓在身下。撥開了顧霆驍的腰帶，手上的動作越發深入。
顧霆驍沒想到蘇黎會對他做這些事情。
他盯著天花板，眉頭緊鎖。
蘇黎手上的動作加快，可是下一秒，她突然就絕望了。
因為顧霆驍沒有反應。
不管她怎麼撩撥，顧霆驍都沒有半點的反應。
如果一個男人對你沒有反應了，那是不是說明，他對你真的沒有感情了？
顧霆驍將僵硬的蘇黎推開，然後將腰帶重新繫上。
他背對著蘇黎，「沒有感覺了。」
蘇黎眼前一黑。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從來沒有這麼的卑微過。
她睜大了眼睛盯著顧霆驍，可是他的臉上真的只是冰冷跟無情。這是顧霆驍嗎？蘇黎絕望的跌坐在沙發上。
顧霆驍不敢看蘇黎的表情，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包廂。
離開之後，他並沒有走。只是在包廂對面的窗戶前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在那場海難中，他不僅僅失去的是一條腿，跟半邊臉。還有性、能力。
他連最簡單的幸福都給不了蘇黎了。
包廂內只剩下了蘇黎一個人。
外邊的風沿著窗戶進來，垂在蘇黎的臉上。風乾了蘇黎臉上的眼淚。蘇黎坐在沙發上，目光里無神空洞。
她就這樣盯著外邊的場景，不眨一下眼睛。
直到沙子吹到了眼睛里。她突然眨了眨眼。而眼淚也猛地落了下來。她將自己圈在雙腿之間，用力的捂住了腦袋。雖然她咬住了衣服，但是還是發出了痛苦的嗚嗚聲。
……
鄭南笙在蘇黎的身邊派了人，隨時隨地會報告蘇黎的消息。
他下了班之後，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鄭南笙掏出手機，擰眉問，「怎麼了？」
下屬報告道，「鄭總，我今天一直跟著蘇黎小姐，但是自從她來到了魅色酒吧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去招找人了。可是沒有找到。」
鄭南笙臉色微微一變，他擰眉，蘇黎一般是不會去酒吧的。怎麼會突然來酒吧。而且這時候，小念宸應該已經放學了，蘇黎不應該在家陪孩子嗎？
鄭南笙道，「在酒吧門口看好了，我馬上就就過去。」
……
鄭南笙趕到了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左右了。
正是酒吧的高峰期。有些女人甚至一直往他的身上貼。
鄭南笙厭惡的蹙眉，聲音冰冷，「滾開。」這兩年。鄭南笙已經離開了顧氏，回到了鄭家的家族企業內。家族的壓力在無形中改變了他的性格。
那些靠近的女人連忙往後退。
鄭南笙眯著眼睛四處看了看，但是根本沒有找到蘇黎。
一樓不在，也沒有出去過。那隻可能在二樓了。談生意？鄭南笙想了想，還是抬腳上了二樓。
但是下一刻，當鄭南笙上了二樓。他頓時停住了腳步。震驚的看著站在窗戶前的人。
竟然是顧霆驍。
「老顧？！」鄭南笙開口。
顧霆驍聽到聲音，擰了擰眉頭。
他偏頭，看到了鄭南笙。
只不過在這時，顧霆驍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臉色微變，只跟鄭南笙點了點頭。便匆匆的離開。
鄭南笙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是。他也沒有深究，推開包廂門，果真看到了蘇黎在裡邊。只是，她的臉上布滿了眼淚。一定也沒有知道顧霆驍還活著的喜悅。
蘇黎聽到房間內傳來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但是看到的卻是鄭南笙。蘇黎無奈的笑了笑，低著頭急忙將眼淚抹去了。
鄭南笙看著蘇黎縮成一團的可憐模樣，他心裡閃過了一抹心疼。
東方家那邊出事了，顧霆驍要迅速回去處理一下，但是當他看到鄭南笙推門進入了包廂之後，他的眼睛里頓時就閃過了嫉妒。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鄭南笙攥住了蘇黎的手臂，他放輕了聲音，「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黎已經將臉上的眼淚抹去了，她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淨，隨之便站了起來。僵硬的笑了笑，「沒事。」
說著，蘇黎便要起身離開。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鄭南笙突然抓住了蘇黎的手臂。
蘇黎掙扎著，想要將手從鄭南笙的手中掙脫出來。然而，鄭南笙是用了力氣的。蘇黎根本沒有掙脫出來。
「你放開我。」
鄭南笙剛才觀察到了顧霆驍的動作，發現他的腿是不對勁的。臉上還有很深的一道疤痕。鄭南笙想，顧霆驍雖然活著，但是墜海的事情肯定對他的身體產生了很不好的影響。
而進來之後看著蘇黎的表情，他便能猜出，兩個人的重逢是不愉快的。
他了解顧霆驍，拖著殘缺的身體，肯定不會再來招惹蘇黎……
鄭南笙的嘴角微微一勾，眼底閃過了一抹深色，他想。這可能是霸佔蘇黎最好的機會了。
鄭南笙對蘇黎道，「小黎，你冷靜一點。我幫你。」
蘇黎皺眉，「什麼？」
鄭南笙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剛才在來得過程中看到了霆驍，大約知道了他的情況。他現在拒絕你，絕對不是因為不愛了，是他不想拖累你。」
蘇黎怔怔的抬起了頭。
鄭南笙又道，「我知道你想跟霆驍在一起，但是從現在的情況出發，霆驍為了不拖累你，肯定不會妥協的。所以，如果想讓霆驍說出最真實的想法，讓他說出真話，勇敢的邁出去一步，就必須給霆驍一個外來的壓力或者說是刺激。」
蘇黎眯了眯眼睛，對鄭南笙的話表示不解，她壓低了聲音，啞著嗓子問，「什麼刺激？」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