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外科手術

「不一定非要用復原術，也許還有其他方法能夠讓村民們的傷勢恢復正常。」羅生忽然開口說道。

作為一個曾經的傳奇階野性德魯伊，羅生對身體的了解和掌控，遠非一般人可以比擬。血魂藻造成的傷勢在普通人，甚至一些青銅階，白銀階施法者看來，是很麻煩的傷勢，但對羅生來說，卻並沒有太大難度。即使現在只能使用一環法術，羅生也有把握治好那些村民。

「羅生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約克老爹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有些驚喜的問道。雖然住在庫克鎮上，但約克老爹在十里八村都有不少朋友，黑林村也有約克老爹不少熟人。眼看村民們即將陷入悲慘的命運，自己卻無能為力，約克老爹心中也很不好受。如今突然聽到羅生說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雖然不是太相信，但約克老爹心中還是升起了希望。

「老爹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外科手術嗎？」羅生反問道。在和菲麗『吹牛』的時候，羅生把很多在地球的見聞，當成自己的『奇思妙想』吹噓過，所以並不擔心約克老爹覺得太突兀。

「外科手術？是你說的那種把身體切開，修復體內傷勢的治療辦法？這法子能有用嗎？」約克老爹有些遲疑的問道。雖然羅生提出過不少『奇思妙想』，有些聽起來還挺有道理，但因為沒有具體實踐過，約克老爹也無法確定這些東西是否有用。

「應該是有用的。血魂藻造成的傷勢之所以會形成殘疾，主要是因為肌肉被貫穿和撕扯，運氣不好的話，恢復的時候筋絡韌帶容易糾結在一起。而我只需要將傷口處切開，藉助我對身體肌肉筋絡的了解，用修復術將糾纏在一起的部分恢復，在用治療術恢復傷口就可以了。」羅生自信滿滿的說道。

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靠羅生穿越前半桶水都不到的外科知識，自然無法給人做手術。但在前世修行的數十年中，羅生為了豐富治療手段和研究變身術，曾經親手解剖過大量人類，魔獸，異族的屍體，擁有豐富的經驗，配合上治療法術，即使進行心臟手術也沒有一點問題，更不用說簡單的腿部手術了。

「那你有多大把握？」約克老爹聞言精神一振，有些急切的問道。相比於最初簡單的『奇思妙想』，羅生現在提出的方案無疑要周詳很多，聽起來也相當靠譜，這讓約克老爹心中多出了幾分希望。

「進階之後，我的感知和敏捷都提升了不少，應該有七八成把握的。」羅生很自信的回答道。

這次主動提出治療方案，羅生也不是心血來潮。一方面黑林村的村民和羅生共過患難，也是鄉里鄉親，羅生希望能夠讓他們免除一些痛苦，擁有更好的未來。

而另一方面，羅生是想要藉助這個機會展現出自己的能力，積攢自己的聲望。前世羅生一生雖然也算叱吒風雲，但基本都是獨行俠，在亂世之中，僅能自保而已，最後甚至自保都困難。這一世要保護約克老爹和菲麗，必須擁有自己的勢力。而一個少年人很難服眾，所以必須獲取一些聲望和人心，為未來鋪平道路。

「羅生你真行！我們趕快去黑林村吧！那麼多傷員，要治療過來恐怕要很長時間的，耽擱了就不好了。」聽到羅生如此自信，菲麗很興奮的催促道。和思想複雜的羅生不同，菲麗就是本心良善，不忍心鄉親們受苦。

「暫時不要急，這種傷勢的後遺症要過一段才回出現，現在去還不是時候。」約克老爹擺擺手，攔住了有些衝動的菲麗，轉頭又對羅生問道：「這個治療方法有什麼風險？可以控制嗎？」

相比於一心只想救人的菲麗，約克老爹無疑考慮的更多。雖然很想幫助黑林村的鄉親，但一方面治療傷勢基本屬於教堂牧師的領域，現在白羽傭兵團聘請的康丁牧師還在黑林村負責處理村民的傷勢，冒然前去，等於冒犯牧師，以及他們身後的白羽傭兵團，甚至光明教廷。

而另一方面，羅生的想法雖好，畢竟沒有經過驗證，也許會存在一些風險。治傷這種事情，成功了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治療失敗，招惹怨恨的可能也很大，所以必須考慮周詳，做好準備，控制可能存在的風險。

「如果說風險的話，可能主要是牽涉到血管的傷勢，可能會造成一些出血。不過提前準備好治療術配合的話，風險應該很容易控制。」羅生想了一下后回答道。

「看來羅生你很自信啊！」看到羅生對答如流，約克老爹也多了幾分信心，繼續追問道：「你這種方法治療效果怎麼樣？能和復原術比嗎？」

「應該差距不大。畢竟這本身就是按照復原術的原理來進行的。只不過把需要法術完成的工作，分解開來，用人工和其他低階法術替代，效果應該基本一致。」羅生耐心的解釋道。

「能夠比擬復原術？那成本呢？」約克老爹微微一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又追問道。

「成本應該不算高。」羅生很淡定的回答道：「手術前需要一些麻醉劑，我可以自己煉製。手術的時候只需要一把手術刀和一些低階治療法術，成本都不會太高。算起來，即使複雜一些的情況，也用不了一百金吧。」

「真的嗎？要是羅生你真能做到的話，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約克老爹興奮的說道。

作為一名老傭兵，約克老爹一生負傷無數，接受過各式各樣的治療，所以對依米爾大陸的治療體系十分了解。所以在確定了羅生所說的治療方式和成本后，馬上意識到了其中的價值。

依米爾大陸是一個神魔現世，法術為尊的世界，所以治療手段基本都以法術為主。事實上，無論外傷疾病，還是瘟疫毒素，大部分時候治療法術都能輕鬆治癒，頂級的神術甚至能夠重塑身軀，復活亡者。所以其他草藥學，藥劑學等治療方式發展程度都不算高，而且和法術緊密結合，基本相當於治療法術的輔助手段。

從實踐上來看，法術治療在大部分時候都是非常合理有效的。底層民眾面臨的威脅，主要是魔獸的尖牙利爪，同類異族的刀劍武器和普通的病症，這些都可以靠低階法術輕鬆治癒。高層人士因為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可以使用高階神術，所以只要不是猝死，一般生命都有保證。

不過在這個治療體系中，治療比較複雜的內傷卻是一個不算明顯的短板。對高層人士來說，再複雜的內傷，高階復原術，甚至祈願術都可以處理，但對中低層人士來說，複雜的內傷能不能治癒，治癒後會不會有後遺症，就是一件考驗人品的事情了。

尤其是對於經常在刀尖上打滾的士兵，傭兵來說，受傷的幾率遠超常人，遭遇複雜內傷的可能也不小。大部分時候，他們是沒有財力使用高階復原術這種堪稱『奢侈』的治療法術的，甚至有的時候會為了省下幾百金天枰，不捨得使用復原術。運氣好的，可以自己恢復，運氣不好，很容易落下終身殘疾。嚴格來說，約克老爹本身的內傷，也屬於這種情況。

對於這個問題，以往也不是沒有人想要解決。不過內傷說起來是一個詞，但具體情況卻千差萬別，所以法術改良難度大，投入多，效果卻差很多。即使偶爾有成功的案例，成本也不比復原術少。所以多年以來，雖然有各種治療方法被提出來，但卻沒有真正發展出能夠和復原術比擬的治療手段。

不過對於約克老爹這種底層傭兵來說，能不能全面解決各種內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解決現實的問題。羅生提出的『外科手術』雖然不像復原術那樣可以針對各種情況的內傷，但只要對因為筋肉糾結而造成的殘疾有效，那就是一項極有價值的技術。憑藉這門技術，羅生不僅可以收穫不菲的金錢，運作得當，還可以獲得很多其他方面的收益，給自己的未來鋪平道路。而這一點，是約克老爹最為看重的。

「大好事？除了救人，羅生還能像那些牧師那樣，掙很多錢嗎？」菲麗有些好奇的問道。作為家裡的『管家婆』，小菲麗對金天枰還是很敏感的。

「錢的方面不用太著急，都是鄉里鄉親，能收回成本就好，關鍵是我們要能把傷勢處理好。」羅生笑著摸了摸菲麗的頭髮，然後轉頭對約克老爹說道：「老爹先給點錢，我今天去一趟老基德的雜貨店，買些東西做一下準備，別過幾天真有人來治療，我們再慌了手腳。」

聽到羅生的話，約克老爹滿意的點了點頭。在約克老爹看來，掙錢並不是羅生的第一要務，能夠施恩於鄉親，獲得足夠的名望，對未來的幫助更大。

「錢我這裡也沒有多少。不過羅生你正式成為職業者，已經有資格獲得戰利品，寒光先知的珊瑚法杖就算歸你所有了。能賣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約克老爹笑著說道：「吃完飯我就去黑林村老布茲那裡，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其他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