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紅舞裙

66.紅舞裙

只限本文的守護小天使們觀看233333范尼也被畫風不同的中國妹子陳家蜜嚇得不輕,她其實認識那個牌子,可是被嫉妒沖昏了頭的她當時根本沒有多想就使勁糟蹋陳家蜜的東西。如果只是僅僅一句「道歉」自然很輕鬆,可是她根本攢不下零用錢,賠不起陳家蜜那瓶昂貴的乳液,如果被陳家蜜告訴父母,那麼她很可能會被罰家庭勞動以及禁閉,不能出門對十七歲的女孩子來說那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

「沒門!」她沖著陳家蜜吼回去,還從路邊人家整理好的垃圾袋裡掏了個癟掉的易拉罐扔向陳家蜜攻擊,陳家蜜一偏頭就閃開了,易拉罐往她身後的運河飛過。這讓陳家蜜越發生氣,沒想到這個范尼做了壞事沒擔當也就罷了,竟然還試圖動手。

她趁范尼不備,一個箭步跨上去揪住了范尼連帽衫上的帽子,范尼被帽子上的抽繩勒到脖子,一下子失去了反抗的力道,陳家蜜氣急敗壞地把她往回拖:「走,回去見你父母!」

范尼咿咿呀呀又是喘氣又是卡脖子地沒法說完整話,只好沖著陳家蜜不斷地重複:「後面!後面……」

陳家蜜以為她在轉移自己注意力,便順勢扭住她的手,確保她不會逃跑,才回過頭去看,這一看她就驚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和范尼已經被一群年輕人包圍起來。男男女女手裡都拎著啤酒瓶,應該是從湖邊的碼頭走上來的,碼頭底下是一艘停泊著的遊船,打頭的一個壯男手裡還捏著一個癟掉的易拉罐,剛才范尼扔出的暗器沒有砸中陳家蜜,而是砸中了這群在阿斯米爾湖度假的大學生。

這群大學生原來在船上嬉笑地看著陳家蜜和范尼兩個人你追我趕,不想范尼突然出手而陳家蜜完美閃避,這記暗器就招呼在了圍觀群眾身上。打頭的壯男恰恰好被易拉罐砸中了鼻子,這讓他顏面大失,而且他們這會兒喝了一打啤酒,正喧鬧得起勁,便打算教訓教訓這兩個呱噪又冒失的女人。

陳家蜜悄悄鬆開了抓著范尼的手,范尼立刻躲在了她身後。

成年人得有成年人的擔當,可被人推出來當替死鬼,陳家蜜真是有苦說不出。

壯男指指臉上那塊紅痕,問陳家蜜:「你打算怎麼辦?」

陳家蜜聽不懂荷蘭語,范尼在她身後說:「他在問你想怎麼善後。」

什麼怎麼辦,難不成是要錢?陳家蜜的確在機場換了一些歐元在身上,可她的財政情況真的是窮得叮噹響,為什麼明明是范尼犯的錯,最後卻要她來花錢消災?然而眼下形勢嚴峻,陳家蜜決定事後再向卡拉家討要債務,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打發了眼前這些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男男女女。

她想了想,抽出一張五十歐元遞過去,對方卻伸出大掌想要奪過她整個皮夾。陳家蜜節約慣了的人,反應飛快地就把手給伸了回來,非常堅決地不肯把皮夾交給對方。壯男惱羞成怒,旁邊的同伴都在起鬨,他高高舉起手裡的啤酒瓶,「砰」地一下砸在陳家蜜腳邊。

范尼嚇得尖叫起來,因為陳家蜜的腳踝被四濺的玻璃渣子劃出一道口子,陳家蜜這會兒自己倒不覺得疼,反而趁著這個機會狠狠推了一把范尼,大喊著讓她快跑。

這小姑娘做事不地道,跑起來倒是飛快。陳家蜜的腎上腺素簡直飈到了頂點,明明受了傷跑起來竟然不遜於范尼,後面那群人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嗑藥了,像是喪屍圍城一樣歪歪扭扭跟在她們身後。陳家蜜腦子機靈,看到拐角處有那種小鎮上特有的鐵皮垃圾桶,一矮身就躲在了垃圾桶後面。

范尼見她躲起來了,有樣學樣想去挨著陳家蜜,陳家蜜一腳把她踢開,她委委屈屈地躲在了旁邊那個垃圾桶後面。

後面那群「喪屍」呼啦啦地從她們身旁跑了過去。

他們對這個城鎮還不太熟悉,一會兒工夫就失去了陳家蜜和范尼的蹤影,這群人嘴裡罵罵咧咧的,開始在周圍到處尋找她們的行蹤。陳家蜜和范尼不敢現身,緊張地躲在垃圾桶後方的陰影里等著這群人最終散去。

他們顯然沒有留意到小巷裡的這個隱秘角落,陳家蜜和范尼雖然暫時無法脫身,卻沒有被發現的危險。陳家蜜不想再讓范尼溜走,她調整了一下位置換到范尼身邊,非常嚴肅地警告她:「一會兒他們散了,你就必須跟我回去。這個時間你不該一個人待在外面,而且我要告訴你媽媽你對對我幹了什麼。」

范尼知道自己沒有僥倖逃過的機會:「只要你離開克魯克山的家,隨便你想怎麼干!」

「我的房東是珍妮太太,跟克魯克山沒關係。」陳家蜜快沒有耐心了,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怎麼對一個年齡相差這麼大的男人如此執拗,「只要珍妮太太不趕我走,我就不想浪費時間換地方。我只要一周時間辦事,辦完我就走,跟你腦子裡想得那些念頭沒有任何關係。」

范尼嘟囔著嘴:「我才不相信有女人會不喜歡克魯克山呢!」

平心而論,克魯克山高大英俊,即使用陳家蜜偏東方的審美觀來看,克魯克山那一半的中國血統帶來的糅合過的輪廓線條其實很具吸引力。陳家蜜腦海中印象最為深刻的,則是在初見時誤以為他是中國人,卻在那一閃而逝的路燈下看到的一雙深沉如大海的藍眸。當遇到陽光燦爛的白天,那雙海一樣的藍眸則又看起來猶如天空般湛藍。

可這些,不過是基於萍水相逢之上的純粹欣賞而已,陳家蜜非常懂得那處不可逾越的界線。

「很遺憾!」陳家蜜無情地打擊范尼:「你面前就有一個無動於衷的女人!」

范尼想要反駁陳家蜜,可是又覺得自己很蠢,為什麼要在別的女人面前強調克魯克山有多好,那不是會給自己招來更多的敵人嗎?既無法贊同陳家蜜更無法反駁陳家蜜,范尼悶悶不樂,她也知道做錯事的逃避只是暫時的,陳家蜜知道她的家在哪兒,甚至可以告她擅闖住宅,范尼如果識時務,應該立刻請求陳家蜜的原諒並商量賠償的金額。

躲在垃圾桶後頭吹了一會兒晚上冰涼的湖風,范尼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以及之後要做什麼,她低著頭聲如蚊訥:「我……對不起,賠償可以按照我的零用錢分期嗎?我不想讓爸爸媽媽知道這件事。」

她認錯了並且願意賠償,陳家蜜也不願意追根究底,至於分期她不知道能不能拜託老珍妮把自己的部分房租轉嫁到范尼身上,畢竟陳家蜜不可能跨國建立和范尼的長期債務關係,況且她也很難遠距離討債,她警告范尼:「你別想賴賬,我可以把你的債務計算到我要給珍妮太太的房租里去,就算我回國了,她也可以很方便地每月上你家收債。」

如果說范尼原本還有賴賬的打算,現在已經完全垂頭喪氣了。

「我的人生真是失敗,克魯克山不喜歡我,而我才十七歲就債台高築。」范尼悶悶不樂。

你才幾歲啊,陳家蜜不是很懂現在的高中生在想些什麼,不過既然范尼給出了承諾,她也有了心情安慰她:「只要等你成年了就好,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克魯克山或許更喜歡成熟的你,而且到那時候說不定你已經還清了欠我的債務。」

范尼一點都不樂觀:「不,克魯克山才不會喜歡我呢!他永遠也不會喜歡我的!」

陳家蜜驚訝范尼竟然也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畢竟克魯克山迴避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

「喂!不要擺出那種表情,我不需要人可憐我。」范尼還在犟嘴,「他對我有偏見,因為我十三歲就說要嫁給他,他覺得我不可能是認真的,他說我核桃大的腦子裡只能看到五分鐘的未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家蜜覺得克魯克山說得一點都沒錯。

「可是法律規定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了,那麼十三歲就有喜歡的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並不代表我不是認真的。」范尼斜睨陳家蜜,「你們中國人不行的吧?你們是不是在結婚之前根本沒有見過對方?」

陳家蜜無語:「不要聽電視上胡說八道,我們的社會很開明。」

「並沒有開明到能夠十六歲結婚吧,」范尼聳聳肩,「我們還有合法的紅燈區,你們沒有!」

這是什麼很得意的事情嗎?陳家蜜懶得理她。

范尼卻越說越興奮,好像沒法在克魯克山的事情上取得勝利,就要從別的方面把陳家蜜比下去:「我們還可以抽那個,」她比了個手勢,「你們也不可以。」

陳家蜜冷冷地反駁她,抽了以後和外面那群追她們的蠢貨一樣嗎?

范尼大叫我才不會像他們那麼蠢。

陳家蜜想捂住范尼的嘴已經來不及了,暴露了藏身地點,她只好拉著范尼繼續狂奔。剛才明明還感覺不到傷口,在靜止不動地躲藏了一會兒之後,陳家蜜覺得腳踝上的疼痛開始漸漸鮮明起來,雖然不是什麼無法忍受的劇痛,但是卻沒法忽視需要咬牙忍耐。

如果她不儘快找到辦法擺脫那些人,一定會被他們抓到。

范尼帶著陳家蜜又在一處十字路口急轉往右,然後她興奮地指著前方大叫:「是克魯克山。」

克魯克山就站在一處暖房的圍牆外,他指了指那道比他還高的牆,陳家蜜和范尼會意,范尼助跑之後踩著克魯克山托起的手,被墊了一下之後就翻過了牆。克魯克山又如法炮製把陳家蜜也托進了牆裡,范尼這個沒有義氣的人已經率先藏進了暖房,陳家蜜跪在圍牆上拉了一把克魯克山,兩人一起往後倒在了院子里的草坪上,克魯克山注意到,他們還連帶壓壞了一株剛剛結出花苞的草地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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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米爾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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