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螟蛉娘4

49 螟蛉娘4

我是防盜章,誓死捍衛正版。誰說中國只能抄襲?原創加油!

高良姜這才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他們:倆大老鼠妖!

好傢夥,這倆老鼠妖有兩米高,勉強把四隻進化成手腳了,頭還是老鼠頭,尖嘴毛耳朵,丑得要命——它倆修鍊的那點兒功力估計都用在了長個兒上。

倆老鼠把掉地上的閘刀機關又給弄上去,壓著兩人往前走。

高良姜心中忐忑不安,問:「鼠大哥,你們這是帶我們去哪兒啊?我們真不是有意冒犯,就是走錯路了,你們放我倆走吧。」

這倆鼠妖沒說話,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繼續往前走,高良姜見怎麼求情也沒用,索性閉了嘴巴往邊上看。

路越走越開闊,漸漸兩邊有了洞口,就像是窯洞一樣,有門有窗戶,有些窗戶里還透著點點燭光。越往前走,這種房洞越多,上上下下好幾層,高的有七八層。往前一眼望不到盡頭,兩邊還有通道,裡面也是都是這樣的窯洞,縱橫交錯,阡陌交通,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這些窯洞比人住的要小很多,只有一半大小,若是小薊那樣的塊頭,估計門都鑽不進去。

這裡雖說窯洞很多,路上卻一個「人」都沒有,詭異得可怕。高良姜的心撞得厲害,她悄聲問阿藏:「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手被死死捆在背上,半點動彈不得。

阿藏皺眉,「凶多吉少,一會兒真要有危險,掌柜的你可別扔下我跑了。」

「我高某是那種人嗎?」

「說不準,認識你也沒兩天。」

高良姜琢磨了一下,問:「阿藏,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是一會兒你能跑了,你也不管我?」

「出家人慈悲為懷,首先要愛自己,然後才有命愛別人。」

媽.的,這和尚真不是個好東西。

走了有三四條街,從路口躥出一個小人來,撞在了他們身上,這人抬頭一看巨鼠,張口罵道:「不長腦子的東西,撞到了你爺爺!」再一看被壓著的高良姜和阿藏,語氣馬上又軟了,疑惑道:「您二位怎麼到這裡來了?這兒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傍晚時候在店裡吃銅鍋子的客人之一。

「我們就是路過,路過也被綁了,你們講不講天理王法?」高良姜搶在巨鼠妖前頭說,先下手為強,沒理全靠膽子壯。

「路過咋路過到這兒來了……」灰衣撓撓頭,沒想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大王剛殺了一批御廚,都到這會兒了,讓我上哪裡找廚子去?愁著呢,正好遇上您兩位了,走走,您得幫我這個忙。」呵斥倆巨鼠給人鬆了綁,回去好好看門,這灰衣帶著倆人往鼠國深處去。

灰衣是個話癆,邊走邊就不住地說話,先是罵倆巨鼠有眼無珠得罪了貴人,又說還好是他來了,那守門巨鼠光有力氣,智力沒怎麼開化,抓了人都是送到城中牢里,有人來贖還好,像小掌柜你倆這種在鼠城沒半個親朋好友的,三天以後全推到刑場殺了。這就是用來防你們這些亂闖亂撞的,但凡是城中鼠民,都知道機關,進出沒什麼阻礙。

「還好老灰我跟你倆有緣分,這是你倆運氣,也是老灰我的福氣。」自稱「老灰」的鼠妖嘿嘿一笑。

高良姜后怕不已。

阿藏打斷他的話,問:「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嘿嘿,好去處,御膳房!既然你們都進來了,以後也別出去了,現在帶你們去御膳房試試手藝,要是大王吃了一高興,沒準就讓你們留下了。留不下也沒關係,我給你們在城裡找個活兒,再都把媳婦兒娶了。看你們身子壯大,給你們找倆大胖娘們,一定配得上,嘿嘿。」老灰說的那叫一個真情實意。

阿藏冷笑一聲,道:「剛不是殺了一批御廚嗎?老灰,你說實話,到底帶我們去哪兒,做什麼?」

老灰打心底里有些害怕這廚子,說不出來為什麼,反正就像是害怕陽光一樣,對上這廚子他就發憷。柿子挑軟的捏,老灰眼睛滴溜溜一轉,轉頭勸那小掌柜,「掌柜的,你看咱也算老朋友,老灰我還好心好意要幫你倆娶媳婦兒呢,你說他怎麼——哎喲!」

高良姜一記擒拿手把老灰按在地上,再一腳踹上去,把灰衣牢牢踩在地上,彎下腰湊近了,威脅道:「誰要你的大胖媳婦兒,說,到底帶我們去哪兒?」

老灰痛得眼淚嘩啦啦地流,我娘沒騙我,人是跟老鼠一樣狡猾的動物!

見這灰鼠妖不說實話,高良姜加重了腳上的力道捻了兩捻,壓低聲音惡狠狠道:「大過年的,給自己點好日子過過,說!」

今晚半夜子時是小公主的成親大禮,幾乎全城的大小老鼠都去了城中歡慶,萬鼠空巷,這兩人要是發狠了,他連個收屍的都沒有!老灰後悔了,喝酒誤事,要不是喝得半醉,他不至於誤了事,害得被派出來找廚子。

「哎呦,疼疼疼疼疼,我都說,你們快放了我。」老灰痛哭流涕,發誓這輩子再不做好人好事了,「今晚小公主成親,宮裡大擺筵席,前頭的御廚做錯了一道菜,被殺了,我這不出來找廚子嘛?大王是苛刻了點……可我也沒騙你們啊!你們要是能做好,一定不會被殺的。」

「已經殺了多少廚子了?」高良姜問。

老灰沒說話。

高良姜等了會兒,等得不耐煩了,呵道:「說!」

「哎喲,疼!我這不在數嗎?也就……也就兩百多個吧。」老灰有些心虛。

阿藏從他三兩句中,弄明白了事情大概,他問老灰,那公主的駙馬是人是妖,多大年紀,長相如何?

若老爺子真是讓這些老鼠抬了回來,總要有個說法,抬回來幹嘛?阿藏心裡有個荒唐的猜測。

「駙馬……駙馬原不是這個,正月初一那天才成親呢,正好初二公主回娘家。也不知怎麼的,大王忽然降旨今晚就成,說是新郎官醒了,我聽了一耳朵,好像是說,這新郎官是從西直門那兒撿回來的……我真不知道,這新郎官被藏得太深了,這可是耗子王藏的,誰能找得到?聽說是婚禮上才出來。」

高良姜與阿藏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她把老灰一把從地上揪起來,這灰鼠妖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根本沒安好心,從開始就是只想拿他倆回去交差事,他說的話,包括前頭關於巨鼠那些,只能挑一半信。高良姜從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抵著老灰的後背,讓他在前頭帶路,帶他們去御膳房。

老灰又恐又喜,不敢瞎說話了,蒙頭帶著人往前走。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漸漸有了聲音,離他們不遠處似乎有無數個老鼠在開會,吱吱吱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老灰說,那是守在王宮大門外等著歡慶的鼠民們,咱們不走那兒,咱從偏門進去。

「小東西,你大腿還沒我胳膊粗,可別給我耍花招!」高良姜把匕首往前送了送。

老灰額頭上冒細汗,幾乎是一路小跑,把人給送到了御膳房。這鼠宮的規矩遠沒有人類的皇宮嚴格,高良姜與阿藏身形比他們魁梧許多,鼠宮中的侍衛們幾乎也都沒多加盤問。

鼠民身量矮小,御膳房的灶具也都小巧些。老灰說,上一批御廚被殺,就是因為有一個做的花生糖粘了鼠王的牙。阿藏問清了這鼠王平日喜歡吃堅果、熟肉之類的東西,最不喜歡吃水果,便只讓高良姜留下打下手,將廚房內其餘雜工都趕了出去。

雜工們都聽說灰大人從地上頭請了個手藝高超的廚子回來,一個個擠在窗戶上往裡頭看,盼著偷師學藝,以後也能討好大王。

阿藏在裡頭咳了一聲,老灰連忙上前把門外的雜工一個個全都踹走了,又對門裡頭喊:「小掌柜,要不你還讓你家廚子做個銅鍋子吧?我覺得那個就挺好的,大王一定高興。」

裡頭沒人理他,老灰把耳朵貼著門聽,裡面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幹嘛。老灰心說,吃人嘴短,老子我就再做一回好人,扯著脖子喊:「你們可別再做花生米糖了,雖說大王就好這一口,可為了這個,殺的廚子也不少,你們別犯了忌諱。」

「行了行了,多謝你了。」裡頭有人回他,老灰扶著腰走了,他是真怕。這倆死了就死了,頂多挖個大一點的坑,要株連到他……不行,老灰我自己還沒娶媳婦兒呢。

高良姜看著阿藏熱油篩糖,心中一咯噔,「阿藏,你要做花生米糖?」

「嗯。」阿藏點點頭,讚許地看著她。

「哎,哎,後生,你別走,你要倒大霉了。」路邊有個算命的半瞎拿手招呼高良姜。這種人她見的多了,都是騙子,理都沒理,走自己的。

「後生,算不準,老兒不要你的錢。」「半瞎」不放棄,扯著脖子又喊。

一看日頭還早,那玩鐵鏈的藝人估計還沒開始,高良姜願意給半瞎一個機會,走過去,道:「人家算命都說好話,你這半瞎,怎麼一張嘴就盡說晦氣話?」

「半瞎」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道:「小老兒不這麼說,您能過來嗎?今兒個還沒開張,您是頭一位,給您個半價。」

「別,您先算,您要算的准,分文不少您的,您要算得不準,爺我不僅一個大子兒不給,還得讓人知道,你是個假算命的,拆了你的招牌。」

「半瞎」心下一驚,出門沒燒香,看他面白身瘦,以為是個知書達理人家的公子好糊弄,沒想到是個壞小子。不過在江湖上走,這種情況他見的多了,自有一套應對的辦法:只說好話,不說壞話,你祝他個前程似錦,他總不會自己打自己臉不承認吧?到時候好話車軲轆似的說,把這位爺送走就行。「半瞎」問了高良姜的生辰八字,又拿了一桶竹籤讓她抽。高良姜樂得跟他玩玩,接過了簽筒一搖,掉出兩支竹籤。

「半瞎」撿起來一看,一支大吉,一支大凶。

「這是怎麼個說法?」

「半瞎」滾在嘴邊的好話說不出口了,他這簽筒是特質的,裡面有個機關,一按下去,能控制掉出來的是上籤還是下籤,他剛剛明明是按了上籤的機關,怎麼還出來一支大凶呢?簽筒壞了?伸手接過兩支簽子,「半瞎」捏在手裡看簽文,又拉下了臉上裝模作樣的圓墨鏡,露出一雙老鼠精似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把高良姜的臉看了又看,半晌把簽筒搶了過來,口道:「小爺,您這都是好籤兒,日後是平步青雲,還能娶一房好媳婦。相逢是緣,您的紅封小老兒不要了,您走吧。」

算命這行,富貴者多收,貧困者少收;陽壽將盡者不收,大禍臨身不可避者不收,再無好運者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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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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