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吧顧客
我叫莫默,你說什麼?陌陌?我當然和那軟體沒有關係。我師父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那個著名約炮軟體還沒出來呢。
再來一遍,顯得有逼格一點。
我叫莫默,東北銀(yin),高中學歷,有房無車無工作,現在每天在一家名叫大風來的酒吧里嗨。
我為什麼天天泡吧?你當我願意啊?還不是倒霉催的,我開的小店樓下就尼瑪是這家酒吧,天天晚上那小音樂一響,剛搬來那會兒還成,當聽歌了唄,可後來,後來差點沒把我這個世內高人折磨成神經病人(神經衰弱)。
於是我就想了這麼一主意,反正我這買賣不怎麼好做(屬於開張吃三年那種),還不如白天睡大覺,晚上泡吧,有事給我打電話唄,反正我就在樓下,也誤不了事。
看到這兒,各位應該明白我是幹嘛的了吧,不對,我特么才不是傳銷的呢。
說正經的,爺們是個心裡諮詢師,大風來酒吧上面那個,就是我的小診所,至於說有沒有人上門挨宰,那您真不用擔心,肯定是有的,當然要真是精神病神馬的我還真就整不了,但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您來找我,還真就靠譜。
我的業務範圍巨寬,基本上來的人都是滿意而歸,治個病,尋找一下走失人口之類的不在話下。
相對應的,我的收費金額,那也是相當高的,您想啊,能找到我這的,都是急病亂投醫的,還能在乎錢嗎?
所以我的小日子過的還算滋潤,酒吧的那幫子服務生之類的基本都認識我了。
這裡可是羊城,這地方可是寸土寸金的地界,我年紀青青的,又是個跑到南方打工的閑散人員,怎麼能有套房子呢?那您就得往下看了,這是一個滿是尿點的故事。
前文都說了,我叫莫默,但我爸我媽都不姓莫,別想歪了啊,瞎想的自己面壁去。
我七歲之前叫吳默,再解釋一遍,我爸是我親爸,我媽是我親媽。
我家算是個小知識份子家庭,長輩們都還算有點墨水。
都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那是真沒說錯,學前教育我爸媽是一點都沒落下。
五六歲,四大名著古文版我就能看懂了,那時候也沒什麼電腦遊戲,所以西遊記里能飛天下海,擒龍降妖的大聖爺就成了我的偶像,我做夢都想能像大聖爺一樣;再加上小時候,學校門口文化用品商店中賣的手指長的兵器模型,還有金大師寫的武俠小說,那裡面高來高去的大俠們也成了我的偶像。
有了偶像怎麼辦?那得向著偶像的高度努力去啊。
說來也巧,無巧不成書嘛,我爺爺愛好黃老之學,他有一個書架子,上面全是這樣的書。
大俠們練得功夫不都是從這裡面來的嗎,於是我沒事就捧著本道德經看來看去。
而且我還學著書里的方法練氣,一開始還好,家裡人都認為我這是性格沉穩,可後來發現不對勁了,因為我沒事就捂著肚子,一臉難受。
面對老爸老媽的盤問,一開始我是死不承認,後來實在是躲不過去,我就和父母說了實情。
那是我瞎練一兩個月之後,我就感覺一股氣流不停地在我小肚子附近竄來竄去,一開始感覺沒事,還感覺涼涼的,挺涼快;後來可就發生變化了。
那股氣流竄到哪,哪塊就像被刀扎了一下,疼痛難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和父母說了這件事。
我爸媽一聽就急了,也來不及和我算賬就急匆匆的帶著我去醫院,可是逛遍了大醫院,得出的結論就是一個,這孩子沒毛病。
這下子我爸媽算是抓瞎了,雖然我能吃能喝,但是一臉難受的樣子也讓他們難以承受。
後來還是我爺爺想了個招,原來他有個朋友,住在不遠的山上一間破道觀里。
道觀不大,三間小屋子,裡面就只有一個老道住著,平時也沒什麼人去上香,也就我爺爺喜歡黃老之學,沒事會過去坐坐。
看我這個癥狀,我爺爺就說這娃不是練功練錯了吧?
這裡我得插一句,我爺爺還真沒說錯,我還真就是練得不對勁兒了。而且諸位如果沒人指導,沒事盡量別瞎練。
我大姑當時開出租,由於急病亂投醫,一家人急忙跑到了山上。
這山叫做團山,其實我感覺倒像是個饅頭,後來我師父說這是個大墳包,當時給我嚇壞了,要知道我在這山上可住了相當長的時間。
我們上了山,此時已經接近黃昏了,夕陽的餘暉照在山峰上,愣是讓我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特奇怪,也不好形容,有些像是汗蒸一樣。
道觀朝西建立,落日彷彿給這個寂靜無名的小道觀披上了金衣,爺爺走上前,拍打著道觀的大門。
過了一會,門開了,從門裡探出一個人腦袋,這人的髮型放在今時今日也算是時興的,一頭淡金色的波浪頭,一個小木簪子別在頭上。
這位道爺還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睛,一張大圓臉留著大鬍子。
怪不得爺爺說這人是躲避浩劫的時候跑到東北來的呢,就這副尊榮,一看就是封建迷信外加資本主義的雙重間諜,不鬥他斗誰?
這人叫莫問,也不知道是真名的還是假名字,反正他應該真的是姓莫的。
他把我爺爺迎進屋子,屋子裡一陣陣的香味飄過,原來這傢伙正在吃飯,一看桌子上擺放的東西,好傢夥,燒雞,臘腸,白酒,看起來這傢伙的生活還算不錯。
本來聽爺爺說的天花亂墜的,還以為是個什麼樣的高人,結果現在一看,我和我大姑算是泄氣了,我心裡想,哪有這樣的高人,就算高人不修邊幅也不至於是個近視眼吧?
後來我姑說,當時她就怕我爺爺上當受騙,差點沒報警。
金毛老道倒是一點也不尷尬,也沒說請我們吃點什麼,反倒是看了我們一圈,最後眼神不措的盯著我看。
看了老半天他也沒說話,把我看的直發毛,最終還是我爺爺沉不住氣了,把事情的原委和他說了一遍。
金毛老道聽完點點頭,左手食指點在我的眉心,右手食指點在了我的後腦勺,也沒看他掐訣念咒什麼的,一股暖流從我的眉心開始不斷的通過我的身體循環起來。
暖流過了一會就流動到我的小腹,觸碰上了那股涼氣,本來暖流還是挺舒服的,但是一碰上涼氣,頓時,一種要爆炸了的感覺出現了,就好像一顆爆竹在我的肚子里爆炸了。
一瞬間,疼的我就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打起滾來。
爺爺和大姑頓時慌了,可是金毛老道依舊淡定,他只是在我的後腦勺按了一下,我就昏睡過去了。
後來我聽爺爺講,金毛老道不慌不忙的讓我爺爺和大姑抬著我走到了別的屋子中,把我放在了一張床上。
然後金毛老道把我爺爺和我大姑叫出了屋子。
他說我這確實是練功出了岔子,我的天資確實相當不錯,竟然自己胡琢磨就練出來了真氣,但是我練出來的那點真氣沒有具體的運行路線和方法,結果就不停地在我的經脈中亂竄,而且真氣通過我的不懈努力,越練越多,最後也就越來越難受。
聽了金毛老道的話,我爺爺也傻了,雖然他喜愛黃老之學,但是他也沒有真的修鍊方法啊,那種東西大都是各家各派壓箱底的東西,遠不是爺爺能夠接觸到的。
本來爺爺想過讓金毛老道把我的真氣散了,但是金毛老道連連搖頭。
「這孩子的真氣我要將其化去不難,但是今後這孩子也就廢了。」
老道一邊搖頭一邊說出了原委,原來將我的真氣散了也就相當於將我的身體廢了,廢去了我修道的資質,以後也不能繼續修鍊了,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以後我的身體將會越來越差,也就只能勉強活著罷了,我的精神頭會越來越差,最後別想有什麼大的成就。
爺爺一聽也直嘬牙花子,最後爺爺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讓這個金毛老道收我做徒弟,有了修鍊的方法不就沒事了么。
本來爺爺不想讓我學這些東西,畢竟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現在看來確實不上檔次,而且像是騙子,但是現在確實是沒有辦法了。
我爺爺倒是想讓我學這個了,但是金毛老道提的要求卻讓我爺爺犯愁了,那就是他的本事都是家傳的,傳下來的不光有本事還有規矩,他的本事只能傳給自家人,不能傳給外姓人,也就是說我要是想在他這學本事,那就必須改個姓,不能姓吳了,得改姓莫。
關於這點金毛老道咬的很緊,他倒是沒讓我管他叫爹什麼的,但是我和他的姓必須是一樣的。
這麼大的事兒,我爺爺和我大姑沒法做主,於是他們把我留在了道觀中,自己一溜煙的跑回了家,這金毛老道住在這裡很多年了,倒是不用擔心他是個人販子。
我爸媽一聽就急了,說什麼也不幹,本來是想著在附近再找個有本事的,和他學,結果我家在東北,附近道家中人還真找不到,跳大神的有不少,但是明顯和我這不是一個路數。
於是糾結了幾天,我爸媽憋屈無比的答應了金毛老道的要求。
金毛老道挺有本事的,拜在他的門下,修鍊了他祖上傳下來的功法沒多久,我肚子里亂竄的真氣就平復了。
一開始我還聽尊敬這貨的,可我後來發現這傢伙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沒事就去拯救失足婦女。
我和他學了好幾年的道法,最後他也沒什麼教我的了,於是悄沒聲的溜走了,留下一張條子,說是我的本事不小了,剩下的就是實踐了,已經可以出師了,最後老傢伙還美其名曰說他出去雲遊天下去了,按照現在的話說,那就是世界那麼大,他想去看看。
當然,我的學還是要上的,不過我總覺得和凡人沒什麼可比性,也不願意好好學習,高中畢業沒考上本科,大專又不想念,於是我就打算出去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