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巧克力

2.巧克力

為什麼問的是「女朋友」而不是「男朋友」?難道昨晚女友來找她的時候被懷付墨看到了嗎?可是她們沒幹什麼,在外人眼裡和普通朋友無異,不應該露出馬腳才對。

盛偌臉皮都繃緊了,笑容不變,強自鎮定道:「懷總說的是女性朋友嗎?」

「嗯。」懷付墨眨了下眼垂下眼帘,似乎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看你的反應……你目前還是單身?」

盛偌眼中的光黯淡下來,因為這個話題她無可避免地想起昨晚離開公司后和女友發生的一切。

兩個情侶關係的人慶祝生日,無非就是吃個飯看個電影然後逛街四處走走,牽手、擁抱、接吻,然後直奔約會最後的也是最誘人的一步——做|愛。

盛偌卻連親密的第一步都進行不下去,當女友撬開她的嘴唇,把濕漉漉的舌頭伸進來的時候,盛偌再也忍不住,用力推開對方,跪倒在地上不停地乾嘔。

女友的臉色難看至極,說了什麼盛偌不願去回憶,相似的話盛偌聽過無數次了,閉上眼都能倒背如流。

女友奪門而出,盛偌沒去追。她們交往了一個月,可是倆人還停留在干吻的階段,盛偌清楚癥結在她身上,她有病,可是她治不好。

距離昨晚的不歡而散已經過去十四個小時,女友一個信息都不曾來過,盛偌發出去的簡訊猶如石沉大海。

估計女友這個稱呼很快就要加個「前」字了。

盛偌已經麻木了,這一刻再次來臨時,盛偌有的不是難過,而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盛偌捧著瓷杯的那隻手在杯壁上摩挲了一下,冰涼的觸感通過肌膚穿透進血肉,她端起來對剛接滿水熱氣蒸騰的杯內吹了一口,低聲道:「算是吧。」

「給。」懷付墨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盛偌跟前。

那東西呈圓球形,直徑大約有一點五厘米,圓滾滾的一大顆,藍白相間的包裝紙在兩端被扭出麻花的形狀,精緻又不失可愛。

「這是……糖?」盛偌不太確定地問道。

「是巧克力。」懷付墨撕開包裝紙,趁著盛偌說完最後一個字還未完全閉合上嘴唇的間隙,將那顆巧克力塞入盛偌雙唇之間,食指按在巧克力球上,輕輕一推,巧克力球順利滑入口腔。

盛偌不習慣和人靠得這樣近,本想閉上嘴巴,但要是她真那樣做了會不會惹得總裁不痛快?只是猶豫了一瞬間,下一秒圓潤的巧克力球就被推了進來。巧克力入口即化,甜美的滋味在口腔內擴散開來。

懷付墨收回手指,一本正經道:「心裡苦的時候,吃點巧克力就不苦了,因為巧克力是甜的。」

她的表情很認真,盛偌卻莫名想笑:「噗,我七歲以後就不相信這種哄小孩子的話了。」

懷付墨表情裂了,嘴角抖了一下,神情看起來有點冷。

盛偌頓時想抽自己一巴掌,總裁哪能是隨便調侃的,更何況她們關係也沒那麼好。

盛偌搜腸刮肚尋找挽回氣氛的話,對面的冷漠總裁已經平復好心情,滿臉嚴肅地看著她申明道:「是真的。」

盛偌忍著笑點頭拍馬屁:「是真的,懷總說什麼都是真的。」

懷付墨瞪了盛偌一眼:「真的是真的。」

她的臉黑了一層,表情顯得更冷,盛偌卻不似以前那樣害怕了。想不到嚴肅苛刻的總裁私底下還有這種天真的小女生姿態,盛偌不由產生一種親近感,還有一種隱約的、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發現時的小愉悅小得意。

盛偌揉了揉小腹,笑道:「巧克力很甜,謝謝懷總。」

懷付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放棄了,她看向盛偌揉肚子的手:「痛經嗎?」

盛偌大方承認:「嗯,只是有點疼,喝幾杯熱水,過一會就好了。」

懷付墨皺眉,似是對她隨意的態度不滿:「這個一定要注意,現在不在乎,以後就會吃虧的,到老了更是各種病。」

盛偌並未放在心上,左耳進右耳出,表面上還是溫和地笑笑:「謝謝懷總關心。」

懷付墨:「我辦公室里有暖手寶,你跟我來。」

盛偌有點發愣,第一反應就是找借口拒絕:「謝謝懷總好意,我還沒吃飯,就不去了。」

誰知道一向高貴冷艷的懷總今天特別倔強:「那我跟你一起吃飯,吃完再去我辦公室,正好我也沒吃。」

這下盛偌是真的愣住了。

直到和懷付墨肩並肩坐在公司食堂里吃完最後一粒米,在周圍投注過來的或明或暗的好奇目光中離開食堂走向七樓,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前,盛偌都還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總裁竟然來真的?!

我把暖手寶借給你捂捂什麼的難道不是為了體現親和力,而故意展現出來的一副關心下屬的樣子的嗎?!難道不是心照不宣大家客套客套一笑而過就好的事情嗎?!

……好吧,既然總裁想表現親和力,那身為下屬就沒有不給面子的道理。盛偌抱著早演完早了的心態步入總裁寬大的辦公室。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她們懷總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妖艷賤貨。

懷付墨翻出暖手寶放進盛偌懷裡,盛偌接住道過謝就準備走,被懷付墨眼疾手快地按下坐在床上。因為暖手寶就在總裁辦公室旁的休息室里,休息室里只有一個放被子的小柜子和一張床,所以當時盛偌剛好站在床邊。

懷付墨:「你在這睡一會,這樣會好一點。要是醒來再痛你再用暖手寶。」

「……」不是,總裁,你能別用一臉冷漠的表情說這種體貼的話嗎?這戲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啊啊啊!盛偌懵逼jpg.:「不用了懷總,太麻煩您了,下午還有會要開,我還是……」

懷付墨一句話堵住盛偌後面的說辭:「沒事,三點之前你要是沒醒我會叫你起床。」

盛偌:「……」是錯覺嗎?為什麼懷總在說到叫她起床的時候眼中滑過一抹奇異的興奮?

盛偌還在垂死掙扎:「可是我來那個,我怕弄髒您的床單。」

懷付墨從柜子里抽出一張足有兩米寬的正方形棉巾,另一隻手中拿著的大袋子外包裝上面打的標題格外醒目——「無論是側翻倒翻前空翻後空翻亦或是托馬斯旋轉,360度無死角安全防漏,成人尿不濕,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盛偌:「……」她家桌布都沒這麼大。

懷付墨鋪好棉巾,然後站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盛偌。

盛偌小心翼翼地觀察懷付墨的臉色,懷付墨很強勢,周身的氣場很冷,彷彿接下來她要是敢多說一個反對的字眼總裁大人就會在心裡狠狠地記上一筆,從此以後小鞋就別想脫下來了。

上司要玩「展現親和力play」,身為下屬,此時應該A寧死不從被穿小鞋orB乖乖聽話抱緊工資?

盛偌生無可戀地躺倒,面上還維持著一貫的溫和:「……謝謝懷總。」

懷總很滿意,輕拉了一下袖子,再抬手將鬢邊的頭髮挽到耳後,手腕上的珠寶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亮得刺眼。

盛偌無意識地朝懷付墨手腕處反光的地方瞄了一眼,看清那東西的全貌后表情微變:「……如今會戴手錶的人不多了。」

而且還好巧不巧和她手上的這塊一模一樣。江詩丹頓的女士手錶,簡約大方又不失高雅,只不過一塊嶄新一塊陳舊。

懷付墨順勢抬起手腕:「這個是朋友送我的,生日禮物。」

盛偌的眼睛略微睜大,懷付墨淡淡補充道:「嗯,今天是我生日。」

她說完瞥了盛偌一眼,眼裡有光微微閃動,盛偌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上司用這種暗含期待的眼神看著她,絕對是在暗示她主動送禮……可是現在她身上沒有什麼可以當作禮物生日送的東西啊,盛偌只能幹巴巴地送上祝福:「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懷付墨左手小指和無名指動了動,然後慢慢縮進掌心,過了一會才道:「謝謝。」

她說這話時眼睛是斜著的,而且聲音很冷淡。

盛偌一陣尷尬。

懷總果然是看她不順眼很久了吧。

誰也沒再說話,懷付墨垂下眼瞼,淡淡道:「睡吧。」

「……好的。」盛偌拿過床頭的被子打開蓋好,閉上眼。

可是懷總好像沒走,盛偌凝神去聽,房間里安安靜靜的連輕微的腳步聲都無。懷付墨周身的氣場太強,盛偌閉上眼睛反而對視線的感知變得更加敏感,她感覺到懷付墨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彷彿帶有溫度似的,熱得像團火,能瞬間將人灼燒殆盡。

盛偌渾身僵硬……懷總為何要盯著她看?不能殺人所以用視線砍兩刀過過乾癮?

盛偌的眼皮不安地顫了幾顫,然後她就聽到期待已久的腳步聲,懷付墨終於離開了。

盛偌呼出口氣,睜開眼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懷總就在外面辦公,盛偌只能繼續裝睡覺,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數著天花板上牆紙的花紋來打發時間,結果數著數著竟然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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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靠近我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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