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憂傷的初戀

第七章憂傷的初戀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沒皮沒臉的呢，宋華珊我怎麼跟你說的，一個月都別找我。你還來，你也夠好意思！」花小燦穿著睡袍，指著坐在桌前喝牛奶的女人大罵。

宋華珊一臉無辜地看著她，「花小燦我好餓……」無限的憂傷中。

某女結束自己的大罵，苦逼著一張臉衝進了廚房，這其間還不斷跑出廚房大罵。

而宋華珊則悠然的坐在客廳里，吃著餅乾看著禁忌電影。

「花小燦，你煎的雞蛋是半熟的好不好？我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就代表你不餓！」花小燦仍舊一副女俠臉，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還流黃的雞蛋。

宋華珊皺了皺，還是喝牛奶吃餅乾安全。

「我覺得你最近越來越重口味了，那種電影你也看得下去。」宋華珊指自己剛才看的東西。

「我重口味，我變.態，關你什麼事？你吃完飯趕緊滾蛋，我看見你這種有男人的我就生氣。」話說完，花小燦又猛地喝了一大口牛奶。

「哦……原來是這樣！男人嘛，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看開點，看淡些，該來的總會來的。」宋華珊終於找到病症了，原來不讓自己找她，是因為她處於失戀期。

「你說的輕巧，好男人現在都跟大熊貓似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合適的，還居然半路殺出一程咬金給我橫刀奪愛了。」

「那你為什麼不奪回來？」

「奪什麼奪？那是人家初戀，那小女生找我時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說我忍心看著人家剛剛復燃的小火苗又冷下去嗎？」花小燦咕嘟咕嘟，一大杯牛奶全部入肚。

「看不出你還是一優質小青年，那你就成人之美，看開點。」宋華珊笑笑說道。

「我當然要看開，我全都看開了，我什麼都看開了。我命里就是沒男人，喜歡一個跑一個，我不喜歡的都單身，這都噁心誰呢？我想好了，我花小燦要好好掙錢，將來自己跟自己過，不稀罕那些男人。男人是什麼？男人對於咱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名詞「配偶」。我自己有吃有穿，我還怕缺什麼男人啊，想要了自己花錢買一個。不想要的了，立馬叫他滾蛋。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女人離開男人就活不下去了。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女人可以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情，不就是單身嗎？我喜歡，我樂意，看見那些卿卿我我的，我就替他們煩。一個人多好啊，吃飯逛街都輕鬆，多一個人做什麼事情都得帶著家屬，怎麼看怎麼累。你說，單身好不好？」花小燦這可真是說興奮了，噼里啪啦把自己對單身的怨恨說出來了，把宋華珊說的也有些犯愣，她還真不知道自己這平時犯「二」的朋友，還能有這語言天賦，把一個看似不是道理的道理說的這麼大義凜然。

「單身好。」宋華珊不得不順著這話說下去。

「就是。」花小燦抬起屁股轉向客廳，「你吃完東西都給我把盤子碗刷了，我這裡好幾天沒收拾了。」

「那我現在用的呢？」宋華珊心裡一陣惡寒。

「那個啊，我在櫃底下找出來的，應該是乾淨的。」、

「嚎！」怎麼碰上這麼一主啊！

宋華珊本來是投靠花小燦的，可沒想到自己到了這裡卻成了女傭，幫她收拾廚房不說，還把卧室，庭院一起都收拾了，自己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晚上的時候，花小燦為她們兩個準備了紅酒，準備賞月。只是她忘記了，今天晚上是初一。

「哇，好可惜啊，居然沒有月亮！」花小燦喝了一口酒，臉上露出悲劇的表情。

宋華珊也自己喝了一小口，沒有理會她的無知，居然有人會挑初一的時候賞月，而且還是陰天。

「華珊，我想跟你探討一下人生。」花小燦搬著椅子湊近她，臉上的表情甚為嚴肅。

「呵！人生？好，我們探討人生，探討外星。」宋華珊明白，某女這次是真的動了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些時日了，她還不能忘懷。

「你有沒有初戀？」花小燦喝了一口酒之後問道，「我有。」可卻沒等宋華珊開口，她自己就先回答了。

「我和他是初中同學，在初中的時候我們就經常一起回家，一起寫作業。放假的時候，他還會載我去郊區看麥田。那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戀愛，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我會一直笑，笑的很高興。轉眼我們都上高中了，我們還和初中時一樣，同在一個班裡，可是到了高二的時候，他選了文班，我選了理班。當時我很生他的氣，因為當初我們約定好，一起選理班的，可是他卻變卦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他的數理化是我們全年級里最好的。因為心中使了些小性子，我沒有問他，而他也就一直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高三下半年的時候，聽一起回家的女生說，他要留學了。聽到位個消息，我表現的很鎮定，當時只有考上大學的才能留學，我就覺得他很燒包。可是回到家后，在自己的小屋裡哭了很久很久。」說到這裡，花小燦停住了，她的兩眼已經開始泛紅，宋華珊嘴邊的笑有些凝固。

「一個星期之後，聽其他同學說，他的留學手續都已經辦好了。當時，我就覺得很生氣，很生他的氣。他怎麼可以這樣，選科的時候突然變卦，現在留學了，卻不和我說聲，至少我是他初中時最好的玩伴。一天中午，我氣呼呼的去他的班裡找他，我本打算見了他之後把他大罵一頓的，可是，我卻哭了，在我記憶中只有那一次哭的厲害。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花小燦自嘲的笑了起來。

宋美珊看著她，伸手為她倒滿了酒杯。

「他抱住了我，在他們的班裡抱住我。那是我們的第一次擁抱，我覺得很突然，也很溫暖。可最後，他卻只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問了他那麼多話，他最後回我的也只有一句對不起。又過了一個星期，他走了，去美國了。我在樓上看著他坐著車離開，穿著白色校服的他那樣遙遠。在那之後，我努力考大學，我們初中時約定好的大學。上個星期，就是上個星期，我參加了他的葬禮。」花小燦的淚向珠子一下滑了下來。

宋美珊聽到這話時，很意外，她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眼淚也意外的流下來。

「他上高中的時候就患了一種很快就會衰老的病，他的父母為了給他醫治所以才把他帶到美國。當然，他根本不是去留學，因為後來他病重，根本就上不了學。那一天，我見到了他的母親，一個長相年輕，卻滿頭白髮的婦人。她見到我時，緊緊抱住我，連連對我說著對不起。她後來交給了我一個箱子，裡面盛滿各色信封。」花小燦又一次喝了口紅酒。

「他喜歡我，真的喜歡，從初中到現在，即使到他離世的那一刻，他念念不忘的還是我。看著他給我的信，筆跡一個個由深到淺，看到他對我每一分每秒的思念。我突然覺得他好殘忍，他可以偷偷的愛我這麼多年，卻不敢大聲的告訴我。讓我一個人受了這麼多年的煎熬，現在他走了，留下我一個月守著他的信回憶。」

宋華珊看著她的淚一次接著一次，她捂住嘴，不想讓她聽到自己的哭聲。

一段愛情，一段初戀，就因為疾病，把兩個人生生的扯開。她沒有經過這種刻骨銘心的愛，她不明白花小燦的感受。可是從她的淚水中，也許能讀懂什麼。

那是一種既欣慰又痛苦的感情，原來初戀根本沒有變，時過境遷，變得只是天人永隔。

她伸出胳膊將花小燦摟進懷裡，這麼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把自己掩藏的這麼深，宋華珊想錯了，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表現上不哭不鬧，不代表她不痛。

小燦，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我的痛苦終於可以結束。可是在最後，我卻心有不甘，從初中到現在，對你的愛只增不減。腦海中也時常出現那個扎著小辯的可愛女生。在離開的時候，最想的就是再看看你，看著你甜甜的笑，看著思考題時傻傻的模樣。可是，一切都那麼遙遠。我要走了，也許我可以再見到你最後一面，只要見到你高興就可以了。手已經沒有力氣了，字看起來也很醜，最後說一句，不要哭，想想曾經還有一個萬能無敵的我。

想你的初戀

初戀，多麼美好又憂傷的東西。花小燦的同學想必當初也是各種不舍，忍痛離開自己的最愛。這幾年裡，他又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治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等哪天病好了，再回來娶花小燦？

可是她和霍廷宴又算什麼？三年前的突然相遇，戲劇性的上床，再到後來的結婚，誤會，他們兩個人一步步由陌生人走到情侶，走到夫妻，再走到陌生人。這其中到底是誰有了錯？

如果說當年的霍廷宴只是對她稍稍動情，那他為何會對她說，你是我生命中的一處奇迹，我感覺到了愛的存在。

難道是謊言？還是他只要動情時，都會這樣對任何女人說？

宋華珊緊緊摟著花小燦，不想了，她不想再想了。她和霍廷宴註定不可能再回到過去，現在他找著各種女人，自己過著充實的生活這樣再好不過了。而花小燦，她需要的則是時間，在時間裡等待著被撕裂的傷口慢慢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