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今生

第一章 前世今生

2009年12月23日,陰曆十一月初八。

華夏國上海市,陰霾的天空里落下的雪片被風吹著飄飄洒洒。XX大廈的樓頂,站立著一個凄絕的女人。這個女人容貌美艷之極,卻無處不透著憔悴。

女人獃獃站立樓邊沿處,雙眼無神,默默地注視著s省的方向。女人突然彎起嘴角展顏一笑,彷佛看到了相隔幾千公里——她那熟悉的家鄉,和那日夜思念的人。

絕美女人慢慢閉上眼睛,笑容更盛了,彷佛在享受著這種精神上的甜蜜。她的笑容慢慢消失,突然這個絕美女人又哽咽著掉下了眼淚,彷佛受了天下間最大的委屈,捂著嘴哭的極其傷心。

女人拿出一張摺疊成心型的紙片,慢慢拆開來,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女人將信紙慢慢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之後,便將信紙放在地上,用一塊石頭壓住。

做好這些后,女人站上樓頂邊沿,又深情凝望著西北方,嘴裡喃喃說道:「文楓,你在哪裡?你還好嗎?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說著,身子往前傾去……

十天後,湖北九宮山,群山深處的某個道觀里。

道觀佔地雖小,周圍人跡罕至,卻古樸典雅,很有年代氣息。

道觀前平台上,七八個男女正在練武。只見滿場身影亂飛,刀來劍往。

一個面相俊朗的年輕人,坐在場邊休息亭的桌椅旁,手裡拿著一張報紙正在看。

突然,他「啊」一聲慘叫,撲倒在桌上,昏厥過去。

「師弟!」

「十師弟……」

「師弟,你怎麼了師弟……」

正在練武的一群人瞬間圍了上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忙將昏迷的青年扶了起來,駢指搭上青年的脈門,臉色數變。一咬牙,反掌抵住青年的後背,催動內力,一縷溫暖如春的真氣透入青年體內,盞茶功夫,青年這才悠悠轉醒。

「醒啦醒啦……」

周圍人高興的叫起來。

中年漢子托著青年,皺著眉頭,詢問青年:「師弟,你剛才究竟怎麼了?」

「大師兄…」那青年淚流滿面,顫抖著舉起手裡的報紙到面前,「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又昏死過去。

半個小時后,在道觀的一間客房裡。那個昏迷的青年正躺在床上,一個道骨仙顏穿著道袍的白須老人正在床邊替他把脈,先前那個中年漢子「二師兄」則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地替老人解說著情況。

「師傅,十師弟怕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才會悲傷過頭,一口氣淤積心口,導致氣息全無。」

白須老人沒有說話,中年漢子繼續說:「他昏厥前手裡拿著一張報紙,報紙是旬月之前的,上面報道說,上海有名的大商人趙雲山之妻跳樓自殺,我猜這個女人肯定跟十師弟有莫大的關係,才會導致他……」

白須老人停止了把脈,向後揮了揮手,中年漢子知機地停了下來。老人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唉,冤孽。」

這個時候,那床上的青年突然猛吸一口氣,醒了過來。他看見床邊白須老人,想掙扎著起來,被老人輕輕按下了。

那青年淚眼婆娑,拉著老人的手,哭泣道:「師傅,徒兒怕是不行了。」

白須老人又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那青年又說:「徒兒一生經歷坎坷,未及而立之年,先是數次生意失敗,隨即家人朋友先後遭遇不幸,茫茫人世幾乎再無我容身之處,幾次三番想了卻殘生,卻因心中還有一絲牽挂,心中期盼只要她能過的好,我便足願。三年前我得遇恩師,得您教誨,本以為已經了卻身後事,下半生能以身祀道,終生陪伴您老人家左右。卻不曾想,在得她遇難的消息那刻,我的心如同刀切斧剁一般。徒兒自知仍難以放下她,恐怕不久徒兒就要隨她去了。」

青年說道這裡,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淚流滿面又說道:「師傅,原諒徒兒以後不能侍奉年老人家了,但願有來世,我一定……」

青年猶如杜鵑啼血,聽的床前師徒二人嘆息不已。

青年一番話說完,已油盡燈枯,就此閉目長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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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像是大夢初醒般睜開眼睛,著眼處,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正對我怒目而視。

說熟悉,是因為這張臉曾經伴隨了我三年的高中生涯,在那幾年裡,這張臉幾乎是我的噩夢,以致時至今時今日我仍能不時在夢裡夢見它。可是我已經有整整十幾年沒有見過它了。

我迷迷糊糊地看著這張臉,還弄不清楚狀況,這張臉的主人突然聲嘶力竭地對我開始了喊叫:「文楓,你站起來,昨晚做賊去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學夠了學好了……上次考試…….這次考試……你不學也不要做壞榜樣給別的同學,你這樣的學生,唉,沒法說了,把我豆(肚)子都氣疼了……」

我略微有些清醒了。

她叫曹曉紅,是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就是這個普通話都說不標準的快到更年期的中年婦女,教了我三年語文。她羅里吧嗦地數落著我,可此時我已經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我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課桌,講台,黑板,教室!

我瞪大眼睛張著嘴巴,轉身前後左右一打量,我拷,周圍坐著的全是我高中時候的同班同學。

我怎麼又回到學生時代了!?

曹曉紅見我似乎不把她當回事,惱羞成怒,一把扯著我的胳膊,粗暴地把我拽出課桌,對我吼道:「給我站到後面聽課去!」

我沉浸在震驚中,被她扯了一個趔趄,迷迷瞪瞪走到後面,轉身見所有同學都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我今天的表現太讓他們吃驚了。

我的內心和大腦發生著激烈的碰撞--------我開始回憶,記得三年高中畢業之後我考入一所國內的二流大學,畢業之後我工作了一年,就自己做生意,生意失敗之後,我的人生就成了灰色的,家人朋友先後遭遇不幸,之後我又遇見了我的師傅,我記得,我在九宮山跟師傅生活了三年,再後來得知琳琳的噩耗,我一病不起,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眼前的一切讓我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我用手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劇烈的疼痛傳來,讓我的心中充滿狂喜!

我不是在做夢!這麼說來,我不知道因什麼原因,又回到十幾年前?這些我曾經的過往歲月,我又要重新經歷一次?

我的大腦和內心混亂之極,心臟劇烈地跳動著。驚訝,驚喜,疑惑,擔心,甚至還有些淡淡的傷感,這些複雜的感覺彙集在一起,我像是傻了一般,獃獃站在教室後面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臉上表情卻很複雜,變幻不定。

教室里的為之一靜,同學們擔心地看著我,紛紛猜測這廝是不是中邪了。

曹曉紅仍在一旁對我指責謾罵,雖然有些話讓人難以忍受,不過此時在我聽來卻如同我重生的證明一般。

我越來越激動興奮,十幾年的經歷,足夠我掌握社會的走向,我一定會拼了命地活的精彩,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窩囊。前世的種種遺憾和遭遇,我就一定能避免它們再發生,家庭朋友,關懷好我愛的每一個人,還有我心中最大的遺憾——琳琳!

一想到琳琳,我再也無法保持鎮靜。我扔了書本,快步走向教室門外。

在曹曉紅看來,我的這個舉動無疑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她將教科書使勁一合,惡狠狠地走上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吼叫道:「文楓,你給我站住,太放肆了,你想去哪?」

我心有牽挂,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她的手,沉聲喝道:「閉上你的嘴,一邊去。」

曹曉紅被我輕輕一推,竟然連退了十幾步,險些摔倒。她驚駭地盯著我,臉漲地通紅,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也大吃一驚,沒想到會用這麼大力。不過此時我也來不及多想,轉身出了教室,朝校外跑去。

出校門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停下來張望,側面一個穿連衣裙的漂亮女人遠遠向我招手。我愣在原地在腦子裡回憶,原來這個漂亮的女人是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叫蔣敏。

我笑著打招呼:「蔣老師你找我?」

蔣敏走到我跟前,皺著秀眉問道:「文楓,昨天的排練你怎麼沒有來?」

「對不起,昨天有點事耽擱了。」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蔣敏21歲畢業於中安音樂學院,剛一畢業,就來到我們學校。她很有才華,加之人又長的漂亮,自然成了我們這幫出於青春期男孩的追捧的對象。她乍來學校,就號召組織了一個樂隊,高中三個年紀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想加入進去,後來經過篩選,由於我唱歌還不錯,就入選了,那時候我才高二。

蔣敏埋怨道:「現在都九月中旬了,十一就要演出,你怎麼……」

我忙打包票:「你放心蔣老師,下次排練我會準時到,我還有點急事,先走了。」不由分說,我向校外跑去。

九十年代中期的唐中市還只是一個農業大市,社會基礎建設還很薄弱,街道狹小,路上的行車也多以自行車和摩托車為主,交通混亂,低矮的房屋雜亂地遍布街道兩邊。誰又能想到,這裡會在短短十年時間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此時,我看著這一切,竟發現它們是那樣的和諧和美麗。我一口氣跑到市一中,這裡離我的學校大概有5公里的路程,一路快步跑來,我竟然一點也不感覺累,反倒發現體內似乎有一絲暖流正慢慢從四肢匯聚到小腹下面。

此時一中正放學,學生紛紛湧出校門,我站在校門口,在人群中尋找讓我魂牽夢繞地那張面孔。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我打眼望去,幾個女生正並排推著車子從校門裡走出來,待看清中間那人的臉孔,我的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眼睛慢慢蒙上了一層水霧。

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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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拼了命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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