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空·Tomorrow
作者有話要說:形同如虛假的過去,但不必彷徨與未來,我在這裡,存在於我自身的真實——BY:空
:/
她從病好了以後就一直很惶惶,雖然藍一直安慰她說因為這場大病病了太久,現在突然好了有點適應不來,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但是空並不這麼認為。
她的不安,來源於她的記憶。
空的記憶總是帶著種迷幻的色彩在,每次回憶起過去,空的心裡都會有個細小的聲音在質疑:這個,真的就是我的過去么……?
無從得知。
記憶里看見的自己一直都和藍在一起,她的父母模糊的看不清面容,在後來死於一場空難,留下了孤獨的空被藍帶走,因為接受不了父母的死,空患上了抑鬱症,時而出現幻覺認為父母都還在,時而的陷入長久的沉默發著呆……
但是無論怎樣的變故,藍一直都在空身邊陪伴著她。
「那個,阿藍,我能不能回家看一看……」想著也許回到家裡,記憶就能夠得到真實的重疊也說不定。
在幫空梳著頭髮的青井藍微動了下眼珠,然後動作輕柔的把馬尾紮好:「好,我帶你回去。」
對於空的要求,藍從來都不拒絕。
那年秋天,藍帶著她回到了日本小樽。
寧靜而悠遠的城鎮,她家房屋的院子里有棵花水木,周圍的鄰居看到她回來的時候,仔細辨認一會叫出了她的名字,鄰家的森田太太高興到幾乎哭出來:「天啊,你終於回來了呢,還記得我么空,我是你初中時的同學美奈子……」
空在記憶里搜索著,然後把眼前年輕的婦人跟記憶力的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對上了號。
那些日子,藍陪同著她走遍村莊的每一條小道,每家每戶都小心羞怯的去打招呼,把記憶力的曾經的有人們都翻找出來……
可能是因為大家都好多年沒有見面,空總覺得似乎不太能認出他們。
存在於心底里的某個地方,似乎總有那麼一個人找不到……
這讓空有些懊惱。
藍安慰她不用著急,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尋找。
空聽著他說我們,心裡柔柔暖暖的想:真好,我不是自己一個人,藍一直在這。
雖然說藍總要被他的上司派遣到遠方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陪她,可是當你知道有那麼一個人,即使相隔在遙遠,無論是否可以聯繫他,他其實一直就在你身邊不曾離開……那是無比幸福的事。
空在小樽呆了一年,曾經的朋友們事兒都回來找她一起再去兒時玩過的地方走走看看。
有那麼一天,應該是過聖誕的平安夜,藍因為工作趕不回來,空有些憤恨他的上司,但是又無可奈何,藍不上班的話就沒有經濟收入了,他們就會要面臨餓肚子了……
空撅著嘴老不高興的在網路上跟網友抱怨自己又一個平安夜沒有人陪。
網友田中太郎猶豫著回復她:天空有沒有想過找個男朋友呢?
【天空:男友?為什麼……?
田中太郎:或者是說,天空其實已經把阿藍當成自己的男友了?】
空呆坐在電腦前,臉頰在幾秒后迅速的燒起來。
屏幕上田中太郎的訊息忽然又出現一條【不然,空為什麼那麼在意阿藍是不是可以陪你一起過平安夜呢?】
空想回答是因為習慣啊。
已經習慣了啊……無論何時都會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不都是藍么?
那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有誰在虛空里發出了嘆息。
空怔怔的回頭看,在她的身後,空空如也誰也沒有。
空恍惚間似乎又聽見那個聲音在她心底深處難過地說著【不要忘記我啊……】
不要忘記的……是誰?
她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么?
找不到答案。
藍在除夕那天趕了回來,風塵僕僕的站在門前,手裡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空看著他頭頂上還有雙肩上的那些積雪,有些心疼的幫他把雪拍掉,埋怨似地說著:「怎麼不打把傘呢,萬一生病了怎麼辦啊?」
「阿空會照顧我的不是么。」如此篤定地說著,藍的臉上始終淡淡的微笑著;「我想吃番茄蛋,阿空做了么?」
「才不會做給你吃。」空像被說中了似的惱羞成怒在藍的小腿上踹了一腳;「以後都不會做給你吃了!」
藍把大衣掛在衣架上回頭看還在門邊嘟著嘴的空,笑容加深的走回去忽然在空的臉頰上親了下:「恩,吃這個也行。」
阿空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他,臉紅的跑進廚房:「青井藍你去死!!」
徒留著青井藍笑岔了氣捂著肚子蹲□去。
那天晚上阿空還是乖乖的做了番茄蛋出來,吃飯的時候一直堵著氣不搭理青井藍。
「阿空。」
空翻了個白眼狠狠戳一下碗里的雞蛋。
「我們結婚吧。」
戳的太過用力,手裡的碗骨碌碌掉到了地上。
空傻愣愣地抬起頭看藍,那個男人溫柔的微笑著看著她一字一字的再說一次:「我們結婚吧。」
然後永遠在一起吧,這是青井藍·弗蘭沒有說完全的話。
他已經等得太久了。
從很久以前到現在,已經等候的太久太久等不及了。
看著女人迅速的紅了臉,眼眶都紅了忽然站起來眼珠慌亂的亂轉,最後聽見她說:「混蛋!哪有你這樣求婚的!戒指呢?鮮花呢?燭光晚餐呢!?這樣子……這樣子求婚除了我誰會答應你啊笨蛋!!」
也只要你答應就足夠了,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我們只需要彼此就足夠了。
婚禮很簡單,簡單到了兩個人只是去辦理的紅本本,然後一起去了中國的鳳凰水鄉度蜜月那樣的悠閑。
阿空沒有親人,阿藍沒有父母,兩個都是孑然一身的人走到一起互相擁有彼此溫柔,從此以後。
雖然阿空還是隱約的想要找個什麼人,存在於模糊的也許是幻覺一樣的記憶之中的一個人。
在新婚的那天夜裡,阿空做了有關於那個人的夢境。
很模糊的天光里,看不清那個人的臉,感覺得到似乎是在撫摸著她的臉頰,阿空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那個人的手指沿著她的眉毛,眼眶,鼻樑,嘴角,一遍遍的撫摸著。
明明是個很莫名其妙的夢境,阿空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哭。
夢境的最後,聽見了聲音。
【阿知,再見……】
她想說不,她不想聽見那個人對她說再見。
【我愛你哦。】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想要哭泣呢,阿空想不明白。
然後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感覺著夢境之外藍抱緊了她,阿空於是也緊緊抱著藍的身體,含糊不清的說著對不起,越哭卻越傷心,但要解釋為什麼會這樣,阿空卻連自己的不知道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如此的難過呢,彷彿明白自己失去了最重要最重要的一部分,再也找不回來一樣。
「沒事了阿空。」弗蘭抱緊了她親吻她的額頭;「你會幸福的,我們會很好很好直到永遠。」
難以想象,阿空在第二天醒來以後覺得自己真夠丟臉的,她一定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在新婚之夜哭得眼睛腫的新娘。
但是好在阿藍什麼也沒介意,清早起來還給她做了愛心早餐。
真好,阿空想著自己能跟阿藍結婚實在是很幸運。
這世界上能跟自己喜愛的人結婚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不多也不少,阿空無比的慶幸自己是其中之一。
所以即使有再多的不安也不需要在意了,那些總恍惚覺得一夥的記憶也不必再去計較,阿空很幸福,這一樣就足夠了。
結婚後一年他們搬了家,搬到了據說離阿藍工作地點頗近的普羅旺斯,阿空學習法語學到了頭昏腦脹,有段時間裡說話日語里夾著法語,前言不搭后語……搞笑成都到了弗蘭想裝正經都裝不起來,被夫人惱羞成怒的打到廚房裡去睡地板……
但是一覺睡到早上醒來,身上都蓋著某姑娘半夜裡送過來的被子。
某一天弗蘭不在家的時候,阿空迎來了一位客人。
和她一樣來自於日本島國的年輕男子,娜麗雅說他手裡拿著一張她跟阿藍的照片在打聽著她的消息。
阿空當時有些吃驚,還沒來及整理心情就被小女孩強行拽著帶了出去。
屋外的陽光盛大,突然間佔到了陽光下的阿空被陽光刺的眼睛微微的疼。
她看見站在院門邊的男人,鳶尾花般紫色的頭髮,深邃的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直直的看著她,看的阿空都有些心虛。
娜麗雅指著男人笑得天真燦爛:「就是他,空姐姐認識的嗎?」
阿空仔細的辨認著,在越發徐晃的記憶里搜索著可以勉強和對上的對象,然而無論感覺有多麼的懷念與熟悉,阿空都只能有些遺憾而不好意思的笑出來說著:「抱歉先生,您……找我?」
那個人先是微微的皺起眉頭,而後釋懷的笑了看著她說:「不是的。」阿空越發的疑惑了,男人只是笑得很燦爛的說著:「只是聽說有位跟我一樣來自日本的旅人,覺得很好奇想見見,沒有嚇到你吧。」
阿空挑了挑眉毛。腹誹著你手裡明明有我的照片吧先生?卻還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邀請了他進屋裡來。
因為那股揮之不去的熟悉還有懷念,阿空決定冒一次先把這個打聽自己消息有點危險的人帶進家裡來。
阿空覺得很不可思議,面對著這個人她總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說了很多不該說的事情,比如她的病情比如她的婚姻比如她現在的生活。
像是面對著好久不見的家人,為了不讓對方擔心把自己所有的經歷都說給他聽,希望他能了解到自己過得很好很幸福,所以……別再為她擔心了,親愛的親友們。
而那位幸村先生也微笑著傾聽,偶爾插兩句說著他自己的人生說著他的伴侶,兩個人彷彿認識了好久好久的聊著天,沒有任何面對第一次認識的人需要防備著別說太多自己私事的戒備。
幸村是個做廣告的創意人,有個當記者的妻子,兩人相識於大學里,交往到了畢業順利的結了婚,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幸福生活在一起,雖然偶爾要為了柴米油鹽來點小小的爭吵,也有時候是因為幸村出眾的相貌帶給了妻子小小的壓力,發發小脾氣。
「爭風吃醋的女人也很美麗的,幸村君。」阿空有些揶揄地笑著;「這說明她在乎你呢。」
「呵呵,說的也是呢。」男人幫著她的忙手裡舉著線團看她纏繞毛線球;「阿空要準備織什麼?」
「毛衣什麼的吧……」然後忽然抬起了頭看他,笑得很開心的問他:「吶,給幸村君弄個圍巾吧,應該有多餘的毛線呢……」
「只是多餘的毛線才要給我的么?」對方似乎挺受傷似地看著她,被這目光嚇到的阿空趕緊的縮脖子猛搖頭:「不不是啦,我我是特別想給你送點什麼才這麼說的啦,才不是多餘的呢。」
看見幸村緩緩地笑眯了眼睛,感覺上他似乎其實並不是想要微笑。
阿空莫名地就伸出了手摸摸他的頭,等發覺過來以後已經來回摸了很久了。
「……手手感真好……」阿空挺尷尬的收回了手,接著瞪大了雙眼。
幸村猛地伸手向她然後狠狠的揉著她的頭:「恩,你的也很好。」
阿空愣愣的看著他,呆怔了幾秒后大笑起來。
如此親密,與相識的時間無關,原因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很快樂。
幸村時常的會從日本跑到普羅旺斯來找阿空,既當旅遊又當見見老友,有時候會恰好遇見阿藍也在家,幸村就陪著阿藍在客廳說話,他的妻子跟著阿空跑進廚房裡搗鼓餐點。
弗蘭到沒有表示出對幸村的不歡迎,兩個大男人都好似沒有任何隔閡的聊著天,世界盃到國家政治,再到老婆最近又為了什麼跟他鬧脾氣了,在感嘆一下當人難,當上了男人更難。
「……謝謝你。」看眼廚房的方向,幸村由衷的說出這句感激。
弗蘭卻不太買賬,蒼青色的眼眸有些淡漠的看向幸村,他說:「阿空對我來說不是負擔。」
從來都不是負擔,而是這世上屬於我的歸宿。
幸村也笑起來,微微的垂下了眼帘:「恩,所以我說謝謝。」
謝謝你如此愛她,謝謝你在她被全世界都遺棄的時候把她撿回了家,謝謝你為她創造了如此幸福的未來,感謝你在我這個失敗的哥哥所觸及不到她的時候拯救了她。
兩對夫妻相處得很融洽,像四個相識多年的老友在一起度假旅遊一樣的愉快。
阿空認識幸村的第二年,她又搬家了,同時的,她有寶寶了。
剛一個月的時候弗蘭不在身邊,阿空發覺自己這個月好朋友沒有來,又期待又惶惶的去了醫院做檢查。
結果出來的時候,阿空不知道是怎麼了,獃獃的坐了半天,然後手腳慌亂的翻找出手機,破天荒的第一次在弗蘭上班的時間裡打了電話過去——以往都被交代著上班時間老闆不准許手機響而從來不敢打丈夫的電話的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破例。
要知道以前就算是闌尾炎發作她都自己忍著出門打的士去醫院,都開完了刀才告訴回到家找不到她於是打她手機找她的弗蘭。
正和彭哥列一起例行開會的弗蘭聽見手機響起的那一刻皺起了眉頭,來電顯示是他家的老婆大人,於是所有的不耐煩都頃刻間消失,計劃著要給這個打電話的傢伙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教訓的念頭瞬間丟到了一邊。
「怎麼了?」走到一邊接聽電話的弗蘭被他的同伴們驚恐的矚目著。
從來沒有人見過弗蘭表情挺柔和的接聽電話,眼裡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跟淡漠,表情明明沒有變化,但是氣場明顯的不同。
然後他們還砸碎下巴的看到弗蘭瞪大眼睛微張開嘴巴的吃驚表情。
下一秒弗蘭掛掉了手機轉過頭對這沢田綱吉還有XANXUS有些慌張的喊:「抱歉家裡有事,我要臨時請假,不給假也要走!」
那迫不及待的樣子,連不等兩位BOSS答話就已經沖向了會議室大門。
山本武早了解到自家姐姐是這個人的老婆,聽他這麼說也慌了:「發生什麼事,姐姐出事了么?」
能讓弗蘭著急到口癖都忘了一定很嚴重。
拉開了門的弗蘭腳步停了下來。
那時穿著搞笑的青蛙服裝的男人回過了頭看向身後的黑手黨們,臉上露出了誰都沒有見過的滿足又幸福的笑容:「阿空她啊,要送我一個新生命呢。」
即使無數次結束別人的生命的他,原來也是可以擁有新生的啊。
弗蘭獲得了漫長三個月的假期,原因自然是山本武跟沢田綱吉的暗箱操縱,很多本來是改由他執行的任務都被山本武笑哈哈的接手要走了。
這事情被山本武的妻子知道以後抱怨了幾天,說丈夫不知道替自己想想什麼的,不過抱怨歸抱怨,姑娘還是挺理解山本的,所以耍耍小脾氣以後找了一大頓的孕婦避忌送到了弗蘭的郵箱,據說郵箱地址還是花了大價錢跟瑪蒙買回來的。
看著信件的弗蘭回頭看了看喝著牛奶來回慢慢走動的阿空,據說懷寶寶前期的孕婦要注意飲食不能吃太多動物的腎臟,不然容易生出兔唇寶寶。
恩…弗蘭想,那麼以後不能再讓阿空吃她最喜歡吃的番茄炒豬肝瘦肉了呢……嘛,一切為了寶寶。
而讓弗蘭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在阿空懷孕的第三個月,幸村攜帶者山本武一起來到了他家裡。
買菜回來的弗蘭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看著熱情招待客人的阿空,弗蘭抿抿嘴,拎著菜進了廚房。還沒放下手裡的菜籃,山本進到了廚房裡。
「那個……」
不給山本說完話的機會,弗蘭淡漠的開口打斷他:「不管怎樣,別讓她難過。」
只要你們不讓她難過傷心,無論你們再怎麼讓我覺得礙眼,我都可以忍耐。
為了阿空,我什麼都能夠忍耐。
「……謝謝。」山本說著笑了起來;「啊哈哈,你買了西蘭花么,這個我會做,你出去陪她吧。」
準備洗菜的弗蘭動作停頓了下,然後把西蘭花丟下:「啊,別放鹽,放雞精。」
「嗯嗯,了解!」山本扯過了那條屬於阿空的晴天娃娃圍裙系在腰間;「看竹壽司一級廚師的手藝吧!」
弗蘭聳聳肩,不予評論,滾出廚房跟他家老婆大人撒嬌去:「走了兩個市場才找到有人賣你說的上海青,還只有兩三顆,就只能你吃……」
旁邊再跟阿空說著你要注意多聽點純音樂的幸村差點就笑出來,誰見過這個地下世界傳言著冷麵死神居然會一臉抑鬱受傷的跟一個女人撒嬌的?沒見過?快來看呀!五千門票費給你看到內傷呀!一口老血要吐不敢吐呀!坑爹的弗蘭崩壞過頭了呀!!
然後姑娘果斷地轉臉不看幸村去安慰丈夫去了:「抱歉啦還你走那麼遠,要不然我做個芒果布丁犒勞你?」
幸村面部神經有點抽搐的看著那個男人撲倒阿空懷裡對著他意義不明的眨了下眼睛——混蛋別跟我炫耀!阿空小時候我還跟她撒嬌過讓她唱了一晚上的歌哄我睡覺呢你能么!!幸村精市不淡定了OTZ
這是屬於三個男人跟一個姑娘爭風吃醋的舞台劇,感謝山本武弗蘭幸村精市的傾情演出,青井空小姐友情客串……噗!
阿空懷孕后的第三個月開始家裡變得熱鬧起來,儘管第四月開始她的丈夫不得不回到工作崗位上,但是因為幸村君還有他的好朋友山本君居然搬到了小鎮上來做短暫的暫住,阿空的生活沒再像從前一樣無聊,這兩個大男人老師賴在阿空家裡,依賴蹭飯吃就要付點生活費為由,主動的各自負責起飲食起居的工作,看著兩個朋友其實只是為了照顧她而進入到她家裡來,阿空覺得無比的愉快與幸福。
快五個月的時候,山本君也因為工作的事情要離開了。
晚上的飛機去往美國紐約,臨行前阿空跟幸村君一起陪著他走著去往小鎮的快巴車站,山本君從這裡去機場需要先做快巴到市裡。
等車的時候山本還在跟阿空重複著交代,一定要按時睡覺,一定要記得午睡時候放胎教音樂……
遠遠地看著巴士來了,阿空只送到這,他們擔心讓她太勞累對身體不好,畢竟挺著個大肚子呢。
剩下的路幸村送山本走。
巴士就要進站,山本忽然轉過頭來看著阿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阿空被對方嚴肅而隱約透露出些軟弱的表情震到,有些不知所措的眨眨眼睛,最終還是抿著嘴點了頭:「恩,如果不是很可怕的問題的話。」
山本咽了咽口水,心裡緊張到了極點:「……你原諒我了么……你原諒我嗎?」
「誒?」阿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然後回頭又看了看微笑著站在一邊的幸村,幸村只微笑著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
巴士的車燈照在山本臉上,一片耀眼的明亮。
阿空不明白為什麼他這樣問她。
可是心底里忽然柔軟而又釋然。
阿空深呼吸微笑起來,然後伸出手拍了拍山本的頭,這有些難度,山本比阿空高出了一個頭呢,然後她說:「傻瓜,我從來也沒有怪過你什麼啊。」
山本微微睜大了眼睛,忽然間就哭了出來。
這個當年父親過世也沒有掉過眼淚的男人在這一刻忽然間哭得像個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阿空也覺得鼻子尖酸酸澀澀的,她很奇怪的伸出了雙手有些艱難的擁抱著山本,隔著她突出的肚子,這個擁抱的確有些艱難……可是卻無比的溫暖。
即使從來都不再記得我是誰,可是姐姐,你依舊對我如此的寬容而溫柔。
幸村也開始眼眶發熱,他幾步走向前伸出手把阿空跟山本一起擁抱著。
在車站前三人擁抱在一起,巴士來了又走。
到第二年的春天阿空分娩生了一個女兒,弗蘭高興的給女兒取了名字:青井繪理。
幸村帶著妻子一起來給繪理慶生,山本也帶著自家妻子跑了過來,澤田耍了點小手段把工作丟給了獄寺帶著京子都跑了過來,自稱是山本的根弗蘭的老闆,還領著那年給阿空還有弗蘭拍結婚照的不二君都來了。
一群人輪流調戲著吐著口水泡泡的繪理,沢田綱吉好不歡樂地說著要人姑娘當干閨女,結果被山本擠到一邊去說:「不行拉綱吉,繪理是我家的乾女兒喲哈哈。」
幸村精市笑得比聖母瑪利亞還要溫柔:「哦,是么小武,你的意思是要跟哥哥我爭咯~」
阿空看得心驚肉跳,弗蘭反倒很淡定,戳了好幾下女兒的臉頰以後,他笑著回頭對自家老婆大人說:「乾脆丟給我認識的那個白毛,這樣繪理長大以後一定很彪悍……」
「不行!!」綱吉就立馬崩潰了;「弗蘭,你要是把繪理丟給斯誇羅繪理會恨死你的!!」
「咦咦!?」阿空表示聽不明白的看看丈夫又看看澤田君。
「還是給我好了,我會把繪理培養成……」山本話沒說完備幸村精市打斷:「培養成一代棒球白痴。」
看著瞬間紅了臉的山本,幾個女人不禁撲哧笑了起來。
阿空眨眨眼,再低頭看著自家女兒,既幸福又美滿。
真好吶……繪理,媽媽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了喲。
再也不會彷徨與夢境里,在此刻起與一切真實共同好好生活下去。
而明天,明天也會是這樣愉快的一天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