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這是一隻萌萌噠防盜,如果你看到窩說明訂閱不夠30%哦你懂得王瑞哈哈大笑。
周煜不方便地上完廁所,不方便地穿好褲子,不方便地漱洗完畢,不方便地做完這一切,竟然快半個小時過去。
他回到屋內后,王瑞看他神色不佳,笑著安慰:「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就忍忍吧!」
周煜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看掛在脖子上的手,又看了眼旁邊放著的那個半人高的變形金剛模型,腦子裡驀地浮現宋南風的樣子。
她的生活一直就是自己現在這樣的吧!
王瑞又壞笑道:「好在斷的是左手,要是右手就麻煩咯!長夜漫漫都不知道怎麼過!」
周煜瞪了他一眼:「行了,別扯淡了。」
王瑞卻是想到什麼似的繼續問:「對了,你新交的女朋友呢?也不來照顧你這個傷病患!」
「沒有。」
「沒有女朋友?」
周煜不耐煩地嗯了一聲,有點想把他嘴巴縫上。
然而王瑞調侃慣了的,哪裡在乎他的神色,繼續笑嘻嘻道:「不能夠啊!人文院院花不是被你上個學期就甩了?這都開學一個月了。空窗這麼久,史上罕見啊!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
這傢伙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簡直要唱起來。
周煜被他煩死,起身就要出門,才走到門口才拉開門,正好撞見拎著兩盒飯的裴雲回宿舍。
「你又幹什麼去?!」見他要出門的架勢,裴雲就一個頭兩個大。
周煜本來想頂他一句,但看了看他手中的飯盒,又默默壓了回去,轉身回到座位。
裴雲把飯盒放在他桌上:「給你打了排骨湯。」
王瑞笑:「吃啥補啥!看來哥們兒比女朋友管用,難怪頭牌都不泡妞了,就算美若天仙也比不上咱們雲哥哥啊。」
周煜沒好氣道:「你能不能閉嘴啊!」
王瑞這才發覺他是真的生氣了,吐吐舌頭,朝裴雲眨眨眼睛,默默收了聲。
周煜看了看桌上的飯盒,淡淡道:「你要是忙,就別給我帶飯了,我自己會去食堂吃。」
裴雲拉了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對著他:「周煜,你回來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這樣廢掉。」
他知道周煜明白「回來」兩個字的意思,變回從前那個周煜,與他志趣相投的好兄弟,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好夥伴。
周煜轉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那雙溫和深沉的眼睛,他忽然覺得有點的心虛,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避開了他的目光。
至於為何心虛,他竟然不敢去深想。
彷彿那隱秘的心思,一旦被挖出來,羞恥地連自己都無法面對。
他心不在焉地打開飯盒,淡淡道:「我知道了。」
裴雲以為他終於聽進了自己的話,拍了拍他,重重舒了口氣。
……
南風再看到周煜是三天後的傍晚,在東區的食堂里。
正是飯點,她一個人來食堂吃飯,想找個沒人的座位,但烏壓壓都是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她舉目四望了一下,也許有人天生就不容易讓人忽視,她便遠遠看到獨自坐在一個座位上的周煜。
他對面正好有個空位。
南風端著打好的飯菜走過去。
感覺到對面有人坐下,周煜下意識抬眼,看到是南風,表情微微一愣。
南風朝他笑笑,放好餐盤:「手恢復地怎麼樣?還疼嗎?」
周煜看了她一眼,復又低下頭吃飯:「還行。」
南風目光落在他吊在胸口的手:「是不是很不方便?」
「有點。」
他知道她只是隨口一問。
因為這樣的不方便,她曾經一定比他更加感同身受。
南風見他好像並沒有與自己說話的**,也就沒再多說,拿起筷子,開始埋頭吃飯。
當她低下頭時,對面的周煜,卻不動聲色地抬眼,目光落在她臉上。良久之後,低聲開口:「那天晚上,謝謝你!」
南風看他:「謝我什麼?」
周煜道:「謝謝你送我去醫院,因為我折騰了大半夜。」
南風笑:「我說了,就是陪裴雲。」說著朝他眨眨眼睛,有點羞澀道,「你都知道,機會難得嘛。」
她喜歡裴雲這個秘密,天知地知自己知對面的人知,所以在周煜面前,她也就沒什麼好隱瞞。
尤其是現在百分之一百肯定,他不會出賣她。
周煜默默看著她的笑靨,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發緊,想要再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只咕噥著嗯了一聲,又繼續埋頭吃飯。
他比南風先到,南風還才剛剛吃了一會兒,他已經吃完。
南風見他坐在原處沒動:「你不走么?」
周煜道:「再坐一會兒。」
南風抬頭不經意地看了眼他,正好對上他那雙狹長的黑眸,因為面無表情,那眼神也就辨不出情緒。
但是那樣的深沉,卻讓她心頭莫名一怔,趕緊不動聲色地避開。
周煜就那樣看著對面微微低著頭的女孩。
她頭髮烏黑,額頭光潔,吃飯的時候,漂亮的眉毛偶爾微微跳動。
她吃得很認真。
她好像做什麼事都很認真。
比如喜歡一個人。
南風終於吃完,放下筷子,滿足地深呼了口氣。抬頭對上周煜,目光落在他左手的石膏上,笑道:「我的手快半年才完全恢復,你的雖然沒那麼嚴重,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可別再瞎折騰了,免得影響康復,年紀輕輕別留下了後遺症。」
周煜唇角勾起,嗯了一聲。明知道她只是客套的關心,冰冷的心中卻還是升起一絲暖意。
南風又雲淡風輕地補充了一句:「不然裴雲又要跟著你受折騰。」
周煜臉上的淺笑僵住,片刻之後,嘆了口氣:「是啊!我沒少給他添麻煩。」話音落,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指了指左手石膏:「你給我寫句祝福吧!」
南風愣了下,反應過來,笑著從包里拿出一支鉛筆,起身走到他旁邊。
周煜轉過身,將打著石膏的手臂面對她。
南風微微低下身子,笑著拿起鉛筆,在石膏上小心翼翼落筆:「祝周煜早日康復!咦?煜字怎麼寫來著?」
兩人靠得有些近,她頭髮上有著淡淡的洗髮水香氣,隨著周煜的呼吸,鑽進他的鼻息中,湧入他的胸口。
南風沒聽到回答,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神色似乎恍惚,也沒等他回應,低頭笑眯眯改寫成了「祝周頭牌早日康復」。
周煜對這個戲謔的外號,說不上喜歡和厭惡。實際上在過去的幾年,他對一切事情都說不上厭惡和喜歡。
厭世的麻木感,驅使著他尋找刺激神經的事物,比如打遊戲比如飆車,甚至打賭追女孩子。
這些被人用來定義他的標籤,不過是填補空虛的方式。
然而卻越來越空虛。
明明才剛過二十歲,卻已經像是沒有生命的枯井。
一開始的自暴自棄,只是為了和父親賭氣。
但久而久之,就真得失去了方向。
他低頭看著那一排字。
她的字很漂亮,雋秀工整,字如其人。
南風收起筆,笑道:「不要瞎折騰,一定會早日康復。」
「承你吉言。」
南風被他這文縐縐的語氣逗樂:「我以為你都不在意呢。」
在她看來,他向來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就連那天摔傷了手,也沒什麼大的反應,好像對痛感都是麻木的。
她甚至以為他不會疼。
周煜看著她,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南風拿起餐盤:「我走了!」
周煜點頭,目送他消失在食堂熙攘的人群中。
他看了眼食堂牆上的時間,才發覺,這頓飯他似乎吃了半個多小時,其中一半是和她在一起。
周煜確實是不怎麼在意手上的傷,也確實對痛感麻木。
長久的頹廢生活,讓他對一切都麻木。
但是好像有些事情,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不太一樣。
這種不一樣,攪動了他沉靜的血液,令他蠢蠢欲動,又滿心惶恐和不安。
他知道自己無法控制,所以不敢去細想。
恢復期,石膏下的患處開始發癢。
周煜好像有種抓心撓肺的煩躁,不知是因為傷處,還是心裡頭那越來越蠢蠢欲動的心思。
他試圖卻壓制,但卻越來越清晰。
每天都折磨著他。
周末的晚上,裴雲回了家,宿舍里只有他和王瑞兩人。
王瑞洗漱完畢,回到屋內,見他坐立難安,滿臉焦躁,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關心問:「手不舒服?」
他像是被嚇了一跳,猛得站起來,吊在胸前的傷手,不小心蹭了下旁邊的梯子。他立刻小心翼翼查看,看到上面的字沒有被蹭掉,才略微鬆了口氣,又轉頭惱火地朝王瑞吼道:「你別瞎幾把碰我!」
王瑞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碰疼了傷處,有些愧疚道:「沒事吧?」
周煜也意識到自己這火氣來得莫名其妙,歉意道:「沒事,是我剛剛有點出神。」
王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周煜,我覺得你最近不大對勁呢!」
周煜下意識否認:「我沒事。」
「真沒事?我剛剛進去洗漱你就盯著石膏,出來你還盯著。石膏有那麼好看?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咱們都是好兄弟,能幫的一定幫。」
周煜道:「我能有什麼事!」
說完就爬上了床。
經過幾天的鍛煉,他已經適應這種單手生活。
上了床,將帘子拉上,頃刻間,陷入了沉沉的暗影中。
時間還早,他沒有半點睡意,直矗矗躺在床上,睜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過了多久,對面的王瑞發出沉沉的呼吸,他還是清醒著。
雖然清醒著,但腦子裡卻空空蕩蕩,只有莫名的煩躁,像是洪水猛獸一樣拍打著他,侵襲著他。
他乾脆一骨碌坐起來。
窗外隱隱約約透著點城市的夜光。
手上的石膏只看得到不甚清楚的輪廓,更無須提上面用鉛筆寫下來的字。
周煜本來空白的腦子裡,忽然浮現那日在西南小城的場景。
她被他罩在自己的外套中,微微發涼的臉就貼在自己胸口。
她的身體對他來說,嬌小又柔軟。
他甚至還記得那縈繞在自己鼻息間,帶著點淡香的氣息。
他覺得燥得更厲害,明明是三月微涼的夜晚,額頭已經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他想甩開腦子裡那些不請自來的畫面,但越甩越黏纏。所有的熱度開始朝下腹涌去,身體又熱又硬,感覺好像要爆炸。
他閉上眼睛,將右手伸進褲子里。
他雖然年輕,但頹廢的生活方式,不只是心如死水,同樣麻木的還有身體。
但此刻,隱秘的興奮和羞恥,刺激了身體的反應,感覺鋪天蓋地而來。
他很快就噴薄而出。
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爽快得令人害怕。
他重重靠在床頭,大口大口喘著氣,渾身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氣一般,手上濡濕一片,心裡頭卻因這短暫的虛幻快活后,滿滿的都是悵然。
風雲人物果然沒有**,南風有點無語。
俞靜嘻嘻笑著繼續道:「我之前還跟人打賭,說這個學期結束前兩人分手,眼見著就一個多星期,還以為必輸無疑,沒想到峰迴路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