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訂契約

47.訂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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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鎮壓?

杜若差點笑出聲來,接著他頷首:「那你鎮壓看看。」

顯然,夜帝也沒想到對面這個人就算是此時此刻也能保持著這麼從容淡定的神情,一時之間眼睛也眯了起來,隨即緩緩抬手。

生死法則流轉,棋盤的方格上漸漸出現了一枚枚旗子,每一枚棋子中間都孕育著晦澀不安的氣息。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你的生死法則,就算沒有陰陽棋盤的依託依舊能成型。」杜若對此顯然十分感興趣。

「是。」夜帝顯然此時此刻也十分有閒情逸緻,頷首為杜若介紹,「每一個點裡都有一枚棋子,而棋子中封印的是以往和你戰鬥過的那些人的法則和記憶。」

橫豎十九條線的棋盤,看起來並不大,但杜若深知下棋的規則——棋子並不是落在方格內的,而是落在橫豎線的交叉點上。

方格共有324格,而點則有361個。

最讓杜若在意的是,棋盤上一般都有九個被稱為「星位」的小圓點,此時此刻周圍的八個星位已經有一個被點亮,夜帝正站在中央被稱為「天元」的星位上,手中捏著棋子,杜若周圍的法則之力濃厚到讓他舉步維艱。

「在這樣的法則之力下,你還能施展出時空法則嗎?這點讓我很是好奇。」夜帝這麼說著的時候,再度抬起了手,手中的棋子正對著杜若。

「此時你會後悔方才沒有同月白達成交易……否則此時你也不會陷入舉世皆敵的狀態里。」

杜若環顧四周,暗嘆一聲不愧是異世界的最強者。

在這樣的包圍下,別說是一個大乘初期了,就算是雲夢這樣的大乘後期來也是會很要命的。

深陷棋盤當中,需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夜帝一人,整個棋盤361個點每個點裡都蘊藏著足以和夜帝交手的力量,光是站在這個棋盤邊緣都讓人心生絕望。

杜若有些驚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法則之力可以這樣運用,同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展露在自己面前的如此強大的力量,不過他依舊沒有緊張的意思,只是笑容滿面問道:「在開打之前我想冒昧問一個問題……你還有多長時間就要飛升了?」

夜帝冷聲回答:「你不需要知道這個。」

話音未落,杜若身邊令人恐慌的寂靜氣息猛地一瞬撲面而來,杜若甚至連動彈一下都十分困難,體內的法則之力在勉力運轉卻依舊只是徒勞。

顯然,大乘初期和大乘後期之間的鴻溝實在不是一般人能直接跨越過去的,尤其他才剛入大乘期不久,而對方已經是即將飛升的修士了,他們倆在修為上的差距甚至不會比元嬰期與大乘期少到哪兒去。

杜若暗嘆一聲,並沒有想和對方硬拼一記的打算——自己還想活命呢,要不是因為言清辭一句話,他甚至都不知道這裡的存在,怎麼可能為此而讓自己身處險境?

此時此刻黑暗已經漸漸包圍了杜若的身影,夜帝眯起眼睛捏著棋子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放了下去。

雖然杜若是一名很特殊的大乘期修士,在法則之力的熟練程度上甚至連夜帝都覺得有些心驚,但畢竟本身的修為在那裡擺著,夜帝拿出了全力來應對,他就不信這個人能在自己的手上走過這麼一個照面!

沒有本命法寶?簡直荒謬!

大乘期修士怎麼可能沒有本命法寶!就算是那些器靈轉生,依舊還會帶著他們的本體的不是嗎?!

要是玉髓再不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寶,這一趟他必死無疑!

雖然在夜帝的心中,實際上他拿出了本命法寶也只會是多存活一兩個呼吸而已。

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一片黑暗中,強烈的聖光從天而降,一切的黑暗都在那一刻消滅殆盡,生死法則最終無法浸染那道門,從光芒中漸漸顯現出身形的人一身白袍,面上的笑容依舊,卻偏生多了些仙氣與不容侵犯的莊重氣息。

夜帝第一次瞪大雙眼失去了儀態,甚至是有些驚恐地張大了嘴:「天門……」

雖然和他們那個世界的不太一樣,但他絕對不會認錯的!

這樣的氣息,這樣的姿態……這樣的駕臨方式!絕對是天門!

跨過,則成仙!

「這就是你沒有本命法寶的原因,」夜帝看著他背後的天門,倒吸一口涼氣後退一步,茫然中甚至有些驚恐,「原來你是……」

「所以我都問了,你還有多長時間飛升?」杜若輕嘆一聲,「不過顯然,相較於黃泉天君來說,你還不夠火候。」

只是這麼一句話后,杜若抬起手輕輕一揮。

天門放歌,銅鐘震響,玄女怒目,鮮花飄散,陰陽棋盤剎那崩碎!361顆棋子連帶棋盤本身灰飛煙滅,再無恢復的可能!

夜帝彷彿是回到了那個絕望的夜晚,他攜陰陽棋盤獨自挑戰本世界的接引仙君,然而一瞬間棋盤崩碎幾近隕落。

那個時候有陰陽棋盤護主……而此時此刻,他的面前已經沒有人能再護住他!

夜帝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流下,整個人面色瞬間變得慘白,然而他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跑,沒有絲毫的停留。

杜若輕笑:「道友既然都已經見著天門了,何必要走這麼著急?」

他話音未落,夜帝就已經停下了腳步——不是被說動了,而是他發現,此時此刻自己的身邊有如匹練一般垂下的霧氣,深吸一口氣回頭,那座聖光大放的門廊同樣也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登仙路……」再度開口的時候,夜帝的聲音甚至有些沙啞,其中還帶著苦澀。

他的確是沒想到面前這個人居然是接引仙君,這比一開始他們以為的「弒神尊者」要瘋狂得多了:「為什麼你……為什麼接引仙君會到邊界里來?!」

他實在是沒想明白!

杜若微笑回答:「你不需要知道這個。」

幾息前同樣的一句話被返到了自己身上,夜帝此時此刻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得很,他試著運轉了自己體內的法則之力,絕望地發現他們在登仙路的壓制下乖巧得像是一潭死水,什麼動靜都沒有。

這就是,仙人的力量。

天門下的白袍年輕道士沖著他頷首:「道友何不來寒舍坐而論道一番?」

夜帝苦笑。

看眼下這情況,他還能拒絕嗎?

劍雨和星辰兩個人已經在往夜帝的方向趕了,他們相信夜帝的實力,同樣也相信自己過去就是首個勝利的,然而很快他們就發覺了一件讓他們震驚的事。

夜帝的陰陽棋盤……崩碎了!

不是他自己讓其正常破碎消失,而是真正被人分解開來,聲勢浩大又悄無聲息,生死法則本身所帶著的寂靜恐怖的氣息在崩碎的時候都帶著令人驚恐戰慄的氣息。

然而真正讓劍雨和星辰驚恐戰慄的是,夜帝的氣息消失不見了!

像是素十一般消失不見了!

素十他們還能安慰一句他會空間法則,很有可能是自己躲起來了,可是夜帝要怎麼解釋?!

夜帝也會空間法則?!

兩個人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原本應該是最後勝利的終點卻變成了無限恐怖的深淵。

星辰和劍雨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行碰面,然而一碰面的時候兩個人都發現對方的臉色實在是太不好看了。

「十息。」劍雨低聲說道,「只有十息的時間,夜帝的陰陽棋盤就崩潰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星辰的臉都綠了:「意味著以夜帝的實力在那人手下撐不過十個呼吸。」

劍雨點頭,表情十分凝重:「夜帝的實力我們都清楚,要是他都只能在對方的手下走十個呼吸的話,實際上我們去也只是給他們添盤菜的。」

星辰沉默了好一會兒,拿出結晶低頭看了看,有些猶豫:「不如我們直接捏碎結晶回去?」

「好。」劍雨的回答十分乾脆。勝負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他們來是磨練自己而不是送死的,這時候還是保命最重要啊!

然而就在這兩個人即將捏碎結晶的時候,一個很溫和、此時此刻聽起來卻另這兩個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道友請留步。」

他們倆悚然回頭,樹後走出的青年白袍纖塵不染,眉眼舒展平和、挺鼻薄唇,天生嘴角上翹,帶著令人親切的笑容。

……卻在此時讓這兩個人心生絕望。

「弒神尊者……」星辰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在打顫,作為一名大乘期的修士來說實在是很難得一見這樣的狀態。

劍雨的表現要好很多,雖然此時此刻他臉色很難看,但依舊十分快速地說道:「尊者,我等願意投降並且獻上結晶,只求尊者看在我等二人多年苦修不易的份上放我們一條生路,別無所求。」

杜若臉上的笑容不變:「你不要夢今朝了?」

劍雨臉色更難看了。

他沒得到回答倒也不生氣,看向星辰:「你也不要丹鳳青銅鼎了?」

「不、不敢……」星辰在顫抖,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他才大乘初期,他的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他不想就這麼死在這裡啊!!

杜若臉上的笑容淺淡了些許。

說句實在話,原本他是想要「邀請」這兩個人也一起呢,可是看到他們倆現在這副醜態,他實在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

他笑容一淺,連聲音都冷淡起來,吐字簡潔:「交出結晶。」

星辰捏緊了手中的結晶:「尊者,如果你能保證不取我二人性命的話……」

「我不想說第二遍。」杜若眯起眼睛看著他,星辰哆嗦了一下二話不說直接將手中的結晶拋了過來,接著兩個人就站在一起,很是緊張地戒備著。

——雖然如果這個人真想要留住他們的話,估計他們無論是誰都無法抵擋吧。

杜若並沒有閒情逸緻想要留住他們,實際上他看到這兩個人就很意興闌珊,素十同樣也是如此。

被未知的力量嚇退而不是前行,這樣的人顯然不會有什麼好的未來的。

所以杜若大袖一揮,藍色光芒一閃而過,在星辰和劍雨兩個人風聲鶴唳的矚目下,素十被直接從裂縫中扔了出來。

被扔出來的人甚至還處於防備連帶著驚恐的狀態,一閃身就想要繼續放大招,然而在注意到周圍的情況之後他的動作頓了頓,接著緩緩放下了匕首。

他已經看到了劍雨和星辰的戒備,同樣也看到了被杜若拿在手中把玩的結晶。

杜若倒是沒對他說什麼,直接將手中的結晶捏碎,接著沖三人頷首:「你們可以離開了。」

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沖著他作揖之後一個閃身衝進了結晶中扭曲出現的時空漩渦,在漩渦深處是他們的世界,杜若目送著三個人離開,隨即拿出了他們世界的結晶,一把摁進了虛空漩渦當中。

他們世界的結晶一落進其中就開始吸收漩渦,接著在杜若目光的注視下,它漸漸如同湖水一般鋪開來,湖水中倒映的是熟悉極了的仙客來山脈,甚至杜若隱約能見到遠處登仙山城的影子。

一聲嘶鳴,馬車穿過了鏡面一般的世界而來,環繞了一圈緩緩停在他的面前。

杜若終於見著了自己是如何來來到邊界的,嘖嘖稱奇了一會兒后就微笑登車,回望了一眼這片空間碎片。

「不知道它會融在小南天界的哪裡呢?」

第6章

杜若有些驚訝,畢竟他是怎樣也無法想象,那個言清辭居然是會為了大義而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楚天遙顯然是看出了他的驚訝,笑稱:「實際上這事兒我們誰都沒能想明白,他究竟是為何站了出來,又是怎樣讓仙君魂飛魄散的……同樣我們也不知道,他明明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最後為什麼又站了出來。」

「兩個世界的邊界之戰,對面有仙君坐鎮,完全不會擔憂什麼情況,而我們這裡卻要時時刻刻擔憂著……說不定這一刻還在一起戰鬥的夥伴,下一刻就不得不去面對飛升之劫,並且因此而一頭撞死在這樣的南牆之上。」

「那是一段很可悲的日子。」釋知歸感嘆道,「無數的大乘期甚至苦苦壓制自己的修為,以期讓自己能停留得更久一些……可是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繼續這麼拖延下去的話,小南天界一定會在邊界之戰中輸個體無完膚。」

「己方戰力不增反退,對方戰力卻是不停更新,同樣的對方也能積累起眾多的經驗。」杜若頷首,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南天界的確會越來越糟糕,被吞併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

「玉碎天君也正是因為如此而站了出來。」楚天遙輕嘆一聲,「在兩邊大戰中,我方不利,正是因為沒有天君存在,同樣的我們也知道,沒有天君坐鎮的情況下,敗亡是遲早的事情,最後我和老龜合力透支性命占卜,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看著杜若,幾乎是一字一句:「天門依舊在,仙路仍可攀。」

杜若屏住呼吸:「也就是說,天門和登仙路還在小南天界?」

「對,估計這也是那邊的人這麼想要攻打過來的主要原因吧。」楚天遙一笑,「現在很多的大乘期因為壓制自己的修為,連飛升之劫都無法度過,只有言清辭一個人還有可能……他也就成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希望。」

「只要有人渡劫飛升,登仙路和天門肯定會再度出現,而同樣的,仙君肯定也會隨之而來,這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而玉碎天君也用事實證明了,的確是如此。」

杜若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跳。

在到小南天界之前,杜若是一名根正苗紅的國旗下好青年,然而一覺醒來,他就已經成了小南天界的土著居民。

一天他正在砍樵,突然天地變色世界顛倒,山川地理幾乎是一瞬間就變了模樣。

厚重的土地像是變成了汪洋一般波濤起伏、甚至是巨浪滾滾,高山崩塌、平地氣峰,原本熟悉的世界瞬間變色。

接著就是從天而降,砸在他不遠處的一扇破舊門廊,以及一匹白練。

杜若還以為這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遲來的金手指,急忙珍而重之地藏了起來,之後接受匹練中的記憶傳承,才知道「接引仙君」這麼一個職位。

原本杜若是十分興奮的,老天待他不薄,金手指都開這麼大一個的,然而第一次面對大乘期修士渡劫的時候,他就被一把抓了出來。

一想到這裡,就算是杜若都有些訕訕。

楚天遙繼續說道:「玉碎天君強行渡劫,勢必要召喚出仙君來,咱們小南天界才可以度過難關……然而那天,玉碎天君的飛升之劫只起了個勢頭就消散了,我們都以為他是中尚未與強行渡劫導致兵解,沒想到他現在還活著!」

說到這裡的時候,顯然楚天遙有些激動:「原以為他是失敗從此也消失了,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有大乘期的道友再度飛升的時候,真的有接引仙人出現了!也是從那天起,那個對面世界傳過來的壓力陡然減小,顯然是對面的仙君也感應到這裡仙君的出現因此而避嫌……我們這裡才算是可以喘口氣,同樣,原本的一邊倒也漸漸變成了勢均力敵,以至於現如今,邊界已經成為了兩邊世界大乘期強者最佳的提升之地。」

杜若點頭,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他的確是知道了不少的事情,然而這些事情卻給了他更多的謎團。

比如說言清辭究竟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還比如說,言清辭的傷究竟好了沒有……

他們這輛車又跑了將近十天的路程,這天他們在閉目調息的時候,突然間馬車顛簸了一下——這在一路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們的車子是在空中飛行前進的。

楚天遙睜開眼,沖著杜若一笑:「咱們到了。」

「到了?」杜若挑眉,掀開車簾往外看去,這一看頓時有些心驚。

馬車外面幾乎和內里是兩個時空,外面的世界里連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洪荒的氣息,大河山川奔流而去,海洋天空、鳥獸魚蟲,幾乎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切割而來。

杜若下車凌空而立,環顧四周,最終向上看去。

——他看到了一片大地。

一片到懸著的大地。

楚天遙下車來,微笑著抬起頭:「是不是覺得很奇妙?邊界居然就在這麼近有這麼遠的地方。」

杜若道:「上面就是我們的小南天界。」

「是啊,一瞬間的滄海桑田、斗轉星移,同樣也是一瞬間的天地顛倒。」楚天遙活動了一下手腕,露出了興味的笑容,「在這裡生死不論,無論是誰都護不了咱們周全,接下來就全是生死有命了。」

「那麼我們在這裡要做什麼?」杜若環顧四周,神情凝重。

「做什麼?」楚天遙呵呵一笑,扇骨輕敲自己的掌心:「你可曾見到周圍這個三里見方的結界罩?」

杜若默然點頭,這個巨大的罩子將他們罩在其中,所有生物對這個罩子內的他們完全視若無物,同樣,他們也會無意識地避開這個結界罩子的所在。

「在這裡,我們是安全的,同樣,我們也可以通過這裡回到小南天界,只要一直衝著上面的天空飛就可以了。」楚天遙指了指上面,「而一旦離開這個罩子,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與我們為敵,所以切記一定要小心注意。同樣,至少我們要滅殺掉對方同樣也降臨在這裡的修士。」

第19章

當夜帝一行人趕到現場的時候,星辰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禍從口出。

面前的景象太讓他驚恐了,的確是他熟悉的星辰爆后的現場,這裡的一切都被夷為平地——當然,這並不是他驚恐的原因。

真正讓他驚恐的是那個站在深坑邊上的白袍青年,他毫髮無損,看起來像只是路過而已一般,但看看他捏在手中的白色旗子,上面包裹著的藍色光暈讓人實在是無法違心說一句無害。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白袍青年的手和這隻旗子都與這個空間割裂開來,指尖所指的方向是時空亂流當中。

對於青年來說那裡是如同自家後花園一般的空間,然而對於其他沒有空間法則護身的人來說,那裡就是有去無回的深淵。

顯然,青年這會兒的動作分明是要將旗子連帶旗子裡面的人一起送進去陪葬了。

星辰捂住了自己的嘴,劍雨沒有,他幾乎是落地後下意識出聲:「手下留人!!」

杜若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頷首:「你是夜帝?」

「不……」劍雨動了動嘴,隨即皺眉,「你何苦這樣?我們知道結晶在你這裡,你也應該知道結晶在夜帝這兒,你手裡握著的那一群人都是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杜若一笑轉移視線,他直接對上了那個緩緩而來如同暗夜一般的男人,「你也這麼想?」

夜帝眯起眼睛看著他,隨即慢慢說道:「不。」

「夜帝……!」劍雨狠狠皺眉,最後只能將手搭在劍柄上深吸一口氣,「好吧,那麼這位道友,能否告知道號名諱?」

這是劍修的邀劍禮儀,顯然面前的這一位還保持著自己的作為劍修的自尊和操守,想要用劍來解決問題。

「你想和我決鬥?」杜若覺得有些好笑,「你覺得我會答應?」

「你……」劍雨的眉眼冷漠了下來,夜帝瞥了他一眼直接說道:「玉髓天君杜若。」

「你知道?」杜若挑眉,隨即瞭然看了看手裡的旗子,「你當然知道,畢竟連陰陽棋盤都在我手上呢。」

「什麼陰陽棋盤?」星辰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不過在說話的時候他還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夜帝。

夜帝平靜回答:「捏著別人本命法寶作威脅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現場的氣氛一瞬間冷凝了下來,所有人都緊盯著杜若捏在手裡的白色旗子,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在登仙路、跨天門之前,修士的本命法寶都對修士本身的修為佔有極大的比重,本命法寶產生器靈可以說是對修士最大的幫助。

同樣的道理,夜帝成名至今靠的就是他的陰陽棋盤,然而在進來的時候誰都不以為這兩個人會是夜帝的本命法寶。

杜若笑容滿面:「抱歉這位道友,我只是一個大乘初期的修士,看到你們這一群人也是會擔憂害怕的。」

「你看起來可沒有一點擔憂和害怕的樣子。」夜帝漫不經心說道,接著皺眉:「只是我很好奇……你怎麼發現的?」

他的確是很好奇,自從陰陽棋盤變成現在這樣過後,就已經很少有人能發覺他們倆的真身了,頂多就會以為這又是兩把得了什麼奇遇的法寶。

在一起進來的時候,星辰、素十和劍雨都看了他們倆好一會兒,畢竟這兩個人也是有名的不和諧,但同樣也是有名的黏在一起,幾乎數萬年都沒有分開,不少人都猜測這兩個人實際上是道侶的關係。

然而誰都沒想到,他們倆本為一體。

杜若呵呵一笑,並沒有言語。

怎麼說呢……

他自家的屋子裡已經有七八件渡過飛升之劫的修士留下的本命法寶了,每一件都是經由他的手釋放下山的,杜若可以自豪地說,沒有人比他碰過更多大乘修士的本命法寶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色旗子一到自己手上,他就瞬間明白了月白並不是認真要歸順的。

畢竟從來沒有聽說過誰的本命法寶背叛主人的,不是嗎?

眼見著杜若笑而不語的模樣,夜帝緩緩眯起眼睛,杜若輕咳一聲:「那邊那位叫素十的朋友,在下可是十分不經嚇的,要是你繼續向我這裡靠近的話,指不定我手一松就……」

夜帝瞥了一眼樹蔭的方向隨意一揮袖子,黑風刮過,素十悶哼一聲從陰影中顯露出來,很是不甘地看了杜若一眼,又瞥了一眼夜帝就靜靜站在樹蔭下不動了。

「你想要什麼?」夜帝眯起眼睛問他,他話音未落,杜若幾乎是毫不猶豫回答:「結晶。」

「……」三個人幾乎同時靜默,接著看向了夜帝。

按照他們那個世界的習慣,只要是一進來結界,最後無論是誰獲得結晶,最後都會被交到最強者的手上。

他們中的最強者是夜帝。

夜帝一雙眼睛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后淡淡說道:「如果我說,結晶不在我這裡……」

「我信。」杜若回答得很快,同時他點了點周圍幾個人,「但是我知道,結晶肯定在你們這些人的身上……交出來,一切就結束了。」

夜帝頷首:「我明白了。」

氣氛瞬間冰冷了起來,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接著視線慢慢轉移向了樹蔭下被寬大袍子包裹著的人身上。

結晶一開始的時候是在夜帝的身上的,只是剛才夜帝那麼揮了一下,結晶裹挾在黑風裡落到了素十的身上。

顯然,夜帝雖然不聲不響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但早就已經做好了要和他來斗一場的準備,不過杜若還是發現了。

當然,他並沒有說出來,臉上依舊帶著十分平易近人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邀請友人一起賞花的世家公子一般,論起修為來他也是最低的那一個。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足夠讓所有人都心生忌憚。

第19章

當夜帝一行人趕到現場的時候,星辰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禍從口出。

面前的景象太讓他驚恐了,的確是他熟悉的星辰爆后的現場,這裡的一切都被夷為平地——當然,這並不是他驚恐的原因。

真正讓他驚恐的是那個站在深坑邊上的白袍青年,他毫髮無損,看起來像只是路過而已一般,但看看他捏在手中的白色旗子,上面包裹著的藍色光暈讓人實在是無法違心說一句無害。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白袍青年的手和這隻旗子都與這個空間割裂開來,指尖所指的方向是時空亂流當中。

對於青年來說那裡是如同自家後花園一般的空間,然而對於其他沒有空間法則護身的人來說,那裡就是有去無回的深淵。

顯然,青年這會兒的動作分明是要將旗子連帶旗子裡面的人一起送進去陪葬了。

星辰捂住了自己的嘴,劍雨沒有,他幾乎是落地後下意識出聲:「手下留人!!」

杜若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頷首:「你是夜帝?」

「不……」劍雨動了動嘴,隨即皺眉,「你何苦這樣?我們知道結晶在你這裡,你也應該知道結晶在夜帝這兒,你手裡握著的那一群人都是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杜若一笑轉移視線,他直接對上了那個緩緩而來如同暗夜一般的男人,「你也這麼想?」

夜帝眯起眼睛看著他,隨即慢慢說道:「不。」

「夜帝……!」劍雨狠狠皺眉,最後只能將手搭在劍柄上深吸一口氣,「好吧,那麼這位道友,能否告知道號名諱?」

這是劍修的邀劍禮儀,顯然面前的這一位還保持著自己的作為劍修的自尊和操守,想要用劍來解決問題。

「你想和我決鬥?」杜若覺得有些好笑,「你覺得我會答應?」

「你……」劍雨的眉眼冷漠了下來,夜帝瞥了他一眼直接說道:「玉髓天君杜若。」

「你知道?」杜若挑眉,隨即瞭然看了看手裡的旗子,「你當然知道,畢竟連陰陽棋盤都在我手上呢。」

「什麼陰陽棋盤?」星辰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不過在說話的時候他還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夜帝。

夜帝平靜回答:「捏著別人本命法寶作威脅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現場的氣氛一瞬間冷凝了下來,所有人都緊盯著杜若捏在手裡的白色旗子,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在登仙路、跨天門之前,修士的本命法寶都對修士本身的修為佔有極大的比重,本命法寶產生器靈可以說是對修士最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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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總是不想上天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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