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歐陽畫
聽歐陽畫說這樣的話語出來,一時間,聶華章竟不知道怎麼接她的話了。
按說,歐陽畫的父親歐陽橋是戶部侍郎,也算是有權利之人,在朝中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再一個,邊關之戰馬上就要開始,全憑戶部籌措糧草,歐陽橋在朝中的地位,會更加的重要的。
他的女兒,出身名門,大家小姐,若是請皇帝指個婚,也不過是小事一件,如今怎麼也想不到,這歐陽畫竟有與人做側室之意思,甚至連妾室也願意做,如此一來,怕是太不顧及她父親的臉面了吧。
想到了這裡,聶華章久久不能回聲。
「聶姑娘……」歐陽畫看及聶華章,打斷了聶華章的思緒。
「哦,歐陽小姐當真是特立獨行。想來咱們的宣王爺自是人中龍鳳,竟能吸引歐陽小姐如此的才女。」聶華章恭維而語。
她只所以說歐陽畫是才女,也不是瞎說的,歐陽畫三歲學畫,偏好竹子,畫風奇特,自她手下畫出來的竹子,可與一代畫匠鄭板橋媲美。聽聞,她幼年時,並非叫歐陽畫,後來,她畫竹子出名以後,便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歐陽畫,如此,倒與她的才情相配了。
歐陽畫的臉上,現出來了一抹的清冷,轉而消失,若非是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她的神色有過片刻的游移。
「呵呵。」歐陽畫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聽聞,宣王爺對你極是寵愛,此次宣王妃請你前來,怕是有意要撮合你與宣王爺吧。你有宣王爺撐腰,想必是可以做個側妃的吧?」
聽了這話,聶華章還是未說話,有話說的好,言多必失,自己心裏面想的是什麼,還是少表達出來的好。
「呵呵,聽說宣王妃可是極愛宣王爺的,此次她公開為宣王爺選妾,怕是相當難過吧。」歐陽畫似乎是有所指。
聶華章繼續不接話,如果,她真心的愛一個男人,她是斷然不會接受這個男人身邊的女人的,她沒有那般的大度。
「聶姑娘似乎很是寡言?」歐陽畫再開口。
聶華章這才輕笑了一下。「歐陽小姐見笑了,華章初來乍道,與歐陽小姐也是第一次見面,怕言語上面有差錯,惹歐陽小姐不悅。」
「你倒是謹慎。」歐陽畫看著聶華章,似乎是話裡有話。「我覺得……」
歐陽畫半句話未說完,卻咽了下去,聶華章有些意外,抬臉看去的時候,竟是看到了一個年紀約十五六歲的姑娘,那姑娘男裝上身,女裝上頭,看起來好生奇怪,但是,她似乎不覺得她的裝扮有些格格不入。
「畫兒,你怎麼也來了?」這姑娘看到歐陽畫,親熱的依了上去,並且,用畫兒喚著歐陽畫,不難看得出來,平素這二人是相當熟悉的。
歐陽畫點頭,拉過了這姑娘的手,向聶華章介紹:「逢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姑娘便是聶華章,她的一曲青衣折腰舞己然成為了傳說……聶姑娘,這位是徐逢春,她的父親是徐知府……」
歐陽畫的話還未說完,這徐逢春便又給打斷了:「畫兒,介紹我的時候,說是徐逢春就好了,至於那個什麼徐知府,和我沒有一兩銀子的關係。」
徐逢春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相當的不好,好像她對她的那個知府父親一點兒也不在意一樣,極力的要撇清關係。
「好了,不說就不說了。」歐陽畫似乎是了解內情。
「聶姑娘,在下徐逢春。」徐逢春身上一身江湖兒女的豪氣,讓人有一種接近她的感覺。
「見過徐小姐。」聶華章福身而語。
三人還未有什麼過多的交流,商妙思就差人過來請了。三人相伴,向宣王府中院行去。
春色大好,艷陽高照,宣王府的風光越加的迷人了,潺潺流水,青蔥樹木,讓人彷彿是置身於仙境一樣。
小林間,擺放了十幾張的桌子,桌子上面簡單的擱了幾個小點心,幾杯清茶置於桌上,淡淡幽香撲面而來。
在十幾張桌子的正中,鋪了一塊大紅色的厚實地毯,地毯的周圍,圍坐了幾位樂師,幾位舞娘在毯子上面跳舞,夫人小姐們專心而看,時不時的評頭論足一番。
大家分主賓落坐,因為平時也有見面的時候,並不生疏,便也沒有做過多的介紹,商妙思簡單的與大家寒暄之句,大家便又開始聽曲看舞了。
春色如許,安靜之極,片片飛花落下,將這些小姐們映襯的越發楚楚動人了。
商妙思坐在主位之上,她四處的打量著這些小姐們,與幾位夫人也常作言語交流。大家雖然客氣,卻也知道這中間到底是什麼意思。雖說,是為宣王爺選側室和妾室,但是,她們哪一個也不覺得是貶低她們的身份,必竟,如今的俞羽宣己經是五珠親王了,頗得皇帝的重用,若是他再進一步的話,那便是太子。未來的天子,到時候,她們的女兒們就不是側室了,怎麼著也會是一宮主位。
嫁女兒這種事,就賭博是一樣的,賭的好,看的准,贏個滿堂彩。賭的不好,看的不準,到時候,那可就要錯失良機了。這些夫人們哪一個不是眼毒之人,她們可不願意失去俞羽宣這麼好的一個靠山。
舞女們隨著落葉而舞,樂師們也吹的起勁。
歐陽畫所坐的桌子和聶華章相距並不是太遠,徐逢春的桌子則在二人的對面。歐陽畫隨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一葡萄,扔向了聶華章的桌子之上。
聶華章看向了歐陽畫,歐陽畫沖她眨了個眼。聶華章還沒有領會到她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坐在主位上的商妙思己經開始喊她了。
「聶妹妹,今日府中客人太多,一時間也沒有抽出時間跟妹妹說上幾句話,招待不周,妹妹不要見怪啊?」商妙思一口一個妹妹的,喚的極是親熱。
商妙思一聲聶妹妹,把大家的眼光吸引到了聶華章的身上,不用抬頭,聶華章就感受到了幾股子敵意,那些嫉妒的眼光從四面八方射來,直刺的她的肉都是疼痛的。
卻原來,帝街之上,俞羽宣抱她飛奔,早己經傳遍了京城,這些女人,未來宣王府之時,便己將聶華章視為了最大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