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強娶二】
第7章【強娶二】
武藝能夠達到四段之上的,都是足以鎮守一方的強者。
在大概幾百年前,不知名病毒的出現將人類的文明社會徹底毀於一旦之後。
到處變異的植物,動物還有那些死而行走的屍體都成為了倖存者們的噩夢。
末世在所有人類的猝不及防中來到。
一下子就變成了弱勢群體的人們,在最初那段日子裡為了活下去簡直被殘酷的世界一朝打回解放前一般。
稀缺的水源,強大的對手,打不死的喪屍...
還有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大的動物。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樣的末世泥潭中掙扎求生的人類,在不斷摸索的道路中為那些危險的對手們定下了等級,也為那些怪物們分門別類。
當然也有關於人類自己的,不斷進步甚至可說環境影響下進化的人類等級。
在這樣一個隨時都需要繃緊神經過日子的世界里,體能漸漸強大的人們對於自身的能力要求當然會有標準。
例如所謂的段數,就是指一個人武力可以對付的相應怪物的級別。
武力但凡可以達到一段的,都是能夠被容許遠離人類聚居地外出獵物的人。
在這個段數里,一般可以應付那些行動遲緩但是外皮非常堅硬的喪屍或者小型野獸。
而比一段更高的段數,則是在相應對手的力量速度下成倍疊加得出的更高成績。
像是衡落這類,遠遠超過一般有武力的強者。
他們能夠有足以鎮守一方的能力,也是因為較之一般只能夠殺死普通喪屍和野獸的人,他們可以更迅猛輕鬆的殺掉比普通喪屍快數倍也強數倍的東西。
這些怪物不常見,但是一般遇見總是能夠輕易就給普通人造成傷害。
所以在遇到一些必須要去遠處的,或者深入危險區域的事情時,段數高的強者就成了必須的存在。
而這也是末世求生中,各個基地大家族的由來原因。
大家都以強者為主都依靠強者才能得到長久的安寧...
在崐山這偌大的地區內,位於最核心面積也最大的隱蔽山區內,正是整個崐山基地守備也十分警戒的核心。
這裡自從末日開始時就被當地的山民所開闢...
經過了幾輩人的不斷發展,雖然不比那些靠近平原城市的基地軍事物資豐富。
但是靠山吃山,有了安全的住所還有取之不盡的食物。
儘管崐山深處有可怕的怪物比鄰,但是也因為這些怪物才讓崐山基地內的強者層出不窮。
甚至還培養出一如衡淚這般,足以與深淵魔猿比肩的超段高手。
如果說衡落這樣級別的存在都足以借用地勢,配合自己的實力鎮守一方。
那麼像衡淚這樣,在人類中很難找到匹敵對手的強者,早就能夠瀟洒於世根本無需畏懼一般的怪物魔物。
所以有這樣的一個強者佔據著崐山陰影中的一小塊地方。
如果不是深淵魔猿當真出現了的話,那麼一般的人想要突破這樣危險的地勢來找麻煩確實不太可能。
好不容易與衡家基地裡面的家人們接上了頭。
被安排去接應家人的衡雲張與鹿爺等了很久還是不見回來。
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衡淚已然穿好了一身黑色的長褂戴好了紅色的綢花。
按照婚書上的要求不到時辰絕對不能請出棺材里的鎮魔妻,所以還安安靜靜的立在喜堂後面的棺材沒有人膽敢擅自靠近。
而衡淚就坐在喜堂前,一言不發的看著帳外。
不放過一點點風吹草動的衡淚只等著所有該來的家人們到場。
衡傷與衡家的下人們則一起守在喜堂外面。
簡易的營帳遠遠看上去與山與樹都可以混成一起似得。
走近了,也顯得十分樸素的門面上還垂掛著一些遮掩般白色的長布。
而步入最大的一個帳子裡面,卻是紅燭交映喜氣洋洋。
要不是白皮的婚書上寫明了要以求娶正妻的規格來做。
就算是最高調的陰婚,也沒有這麼誇張的滿堂紅...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這樣布置只是為了給衡淚娶一個死妻的話,只怕一般人都會誤以為這真是要辦喜事了,只是新娘子還沒有到而已...
直到衡家人終於都一個個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一些還不明白衡淚娶了鎮魔妻對他本人意味著什麼的人,臉上還帶著期待的神色。
「二哥...」
衡雲張總算是遲遲歸來,看著站起來的衡淚輕輕叫了一句。
「都接出來了嗎?」
面對衡淚的問題,衡雲張卻稍顯遲疑但又隨即重重的點點頭。
衡淚有些奇怪的看著衡雲張,不明白他面色陰鬱是因為什麼。
而之前因為馬上臨近行禮的吉時,被勒令留在臨時營帳內的衡淚,只能在後方默默的等待衡落等人的音訊。
衡淚雖然擔心衡落她們這一次倉促回基地與家人接頭,可成婚期間卻不能做什麼實際的行動幫助家人。
一直到擺在喜堂上的座鐘快要接近十二點,衡落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營地。
這樣分秒必爭的時刻,衡淚當然也沒時間去追究衡落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到衡落這位高堂上位,衡家其他還能算上親近的長輩落座。
看著紅紅火火的喜堂里,雖然很多年紀還小的孩子眼中還透著好奇和期待。
可仍舊壓抑不住由鎮魔妻所帶來的肅殺氣氛。
年紀大一些的鹿爺,年輕的時候就一直侍奉衡落衡淚的父母。
忠心之仆,事親之媒來做主婚的任務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而血親上座,高堂捧茶。
衡落雖然面色難看,並未有辦喜事的欣然表情。
但作為衡家現在的家主,衡淚的長姐也唯獨她算符合高堂這個要求。
至於賓客親朋,盡皆觀禮...
雖然這裡全是衡家的人,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外來賓客。
不過幾乎上百的人頭整齊兩列排在堂下,也勉強算是做到了這項要求。
寂靜的喜堂之上,俊朗而強大的衡淚穿著整潔的黑色長褂,帶著紅艷艷的絹花也襯的他少有的喜氣及人。
如果他今天要迎娶的不是一具屍體的話,那本該是多麼令人高興雀躍的場景?
畢竟衡淚可是崐山境內最強的男人啊?
有誰能夠想象的出怎樣的人才能配得上這樣的男人?怎樣的人才能夠駕馭的了這樣的男人?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人,他又會是什麼樣子?
讓衡淚都安然站在一旁,只為虛席以待對方的到來......
於是人們都不由的緊張也有些好奇的盯著面色無改的衡淚。
而唯有那些真正知道這場婚事有多麼要命的人,滿頭虛汗的看著喜堂最中間那架座鐘...
「抬棺!」
衡落死死的皺著眉頭低聲叫道。
「抬——棺!」
早就做好準備的雲張秋茹以及另外兩個負責抬棺材的衡家人,大聲的重複著衡落的命令。
然後四人漲紅著臉,牟足了勁兒,才十分艱難的抬動了這口立著的棺材。
衡雲張四個人也都是至少二段以上的高手。
也只有衡淚一個人背著走了幾天的棺材落在了其他人的肩膀上,才能讓眾人明白這棺材究竟是有多沉?!
而就是這麼沉的一口棺材,卻是衡淚在身負重傷的時候背了一路的東西。
至於這活屍黑玉的棺材,在神木奇書上記載為真清道人所發掘煉化的至寶。
據書上所說它有能夠讓屍身千年不腐不壞的能力...
在衡淚沒有打開棺材親眼看見那鎮魔妻的樣子以前,衡淚還會覺得千年不腐不壞也許是一個誇張的形容詞。
但是當衡淚在斗敗了所有高手,親自揭開了那棺材上的封印之後...
衡淚才終於明白,不論是鎮魔妻以一魔之最鎮十方邪祟的傳說。
還是活屍黑玉可保屍身千年不腐不壞的記載,都是切切實實,沒有一點修飾一點誇大的真實。
也正因此才會有那麼多的豪強高手,拚死都要搶奪這口棺材,搶奪這棺材中的鎮魔妻...
「開棺!」
當那巨大的棺材黑壓壓的立在喜堂的東南角,所有觀禮的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開——棺!」
衡雲張與衡秋茹兩人齊齊重複著。
響亮的聲音在簡易的喜堂內外擴散。
有些膽子小的人甚至在這關鍵時刻別過了腦袋,不敢去看開棺的一幕。
但是當沒了封館紫符的棺蓋被揭開放平后,在滿堂的喜色里一個身穿紫紅喜服的整潔屍身,卻安安靜靜的立在那深深的棺材當中...
沒有想象中腐爛生蛆的醜陋,沒有扭曲詭異的體態...
一片紅色燭光與所有人驚訝的目光都像是被吸附在了這具精緻好看的屍體上。
他披著長長的紫紅長紗,身穿的紫紅婚服上綉著的是人們認不出的複雜紋樣。
真的難以想象,這是一具超過百年,甚至存放更久時間的屍體。
他看上去太乾淨,太明艷了。
雖然看不清那長紗之後是怎樣一張臉,可是在場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這就算不是絕世美人也絕對不會難看到哪兒去。
再加上人們原本就對鎮魔妻的那種敬畏與期待。
所以就連坐在高堂之上的衡落都難免將目光落在了這安靜好看的人形上。
於是偌大的喜堂里,除了早就見過這位鎮魔妻的衡淚。
其他所有人都如同被眼前的景色攝取了魂魄一樣,獃獃的看著棺材中的鎮魔妻一眼不眨。
最後還是那不斷走針的座鐘聲音,提醒了一樣發獃的衡落將目光從鎮魔妻的身上移開。
衡落按照衡淚所述的規矩開口讓主婚人繼續婚禮。
滿頭白髮的鹿爺睜著依然矍鑠的眼睛看向衡落輕輕頷首行禮。
衡落也朝著老管家鹿爺點點頭回以示意。
一切都開始按部就班的進行...
雖然這場大婚已經被衡淚盡己所能的簡略縮短了,可是要做足每一個必須的環節卻還是需要一定時間。
省去主婚人原本該宣讀那奇長無比的婚約,也省去長輩對婚約的應誓...
鹿爺看著那馬上就要靠近午時的指針,手中拿著鎮魔刺朝著一動不動的鎮魔妻高聲喊道「出棺——!」
當鹿爺滄桑而有力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不由的繃緊了神經看著那滿身精緻的鎮魔妻時...
這一停一頓之間,就連鹿爺這樣見多了風雨的老人家都難免額頭冷汗。
看著棺材內的鎮魔妻一動不動的時間就算再短,也是足夠讓人感到煎熬的...
看到有觀禮的人忍不住雙手抱在一起做祈禱狀,衡落就能明白現在站在這喜堂上的眾人該有多害怕這鎮魔妻不肯下嫁...
就在這越來越長的等待中,滿堂親朋都快要在沉默中崩潰時。
只見那原本死氣沉沉的屍體居然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