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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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東子,你沒事吧。」張東他媽在樓上著急的問道。
張東只覺得心底冒起了絲絲冷氣,心頭一陣后怕。
若不是他被絆了一下,此時他就該走到那下面了。而這個花盆,原本極有可能砸到他的頭上!
他家是四層複合式別墅,他媽只在頂樓養花,若是這隻大花盆從四樓那麼高的地方落下,砸到了他的頭,那他不死也傷!
這般想著,他突然有點慶幸,還好還好,就差了一點點。
劫後餘生,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突然,他想起了剛才霍瑤說的,他有破頭之災。那個愛慕顧年錦的女人,真的會算命?還是,只是湊巧?
但,這個世界上真有那麼多湊巧嗎?
張東直到進了家門,躺在沙發上時,還心有餘悸。他這麼有錢,還這麼年輕,他還有那麼多妹子要泡,還有那麼多地方要玩,死了多虧。他媽媽一臉著急,看到他好好的才噓了口氣,「東子,你沒事吧?」
張東聽了心頭火氣直冒,「媽,你怎麼搞的?那麼大一花盆放地上都能掉下來?」
他媽頓了一下才開口說,「是東東,它太淘氣了。就把花盆蹭下去了。」
東東是他媽養的薩摩,一身雪白的毛髮深得他媽的喜愛。
張東氣得一下子站起來,這一條狗他媽寵的跟個小兒子似的,吃的用的比他也不差了,還和他名字差不多,這些他之前都忍了,但這次這狗差點要了他的命,他語氣不滿,「媽,我看你就別養它了!你兒子都差點被它害死了!」
他媽噎了一下才說:「哪有害死那麼嚴重,這不沒事么。這次太湊巧了,媽保證下次看好東東。」
這時候正好東東汪汪叫著,一臉歡快的搖著尾巴跑向張東,絲毫不知自己闖了什麼禍。
張東看見這狗就心裡來氣,他媽寵它都快勝過他了,冷哼了一聲,狠狠的踹了它一腳,才冷著張臉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說什麼把東東當作自己的家人。他冷哼,誰會和一條狗做家人?
張東進了自己的房門就砰的一聲將門甩得震天響。
他躺在自己kingsize的大床上緩了一會兒,才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聲響了十多下都快自動掛斷時,電話才被對方不慌不忙的接起。
「顧少,是我,東子。」張東雖然在心裡一口一個顧年錦,但是當著顧年錦的面,還是規規矩矩的喊一聲顧少。
有什麼辦法呢,誰讓顧家比他們家有錢有勢?而顧年錦自身,也是人人口中相傳的青年才俊?
他和顧年錦的關係其實並不怎麼親近,如果非要形容他倆之間的關係的話,那麼可以用「一條大腿」,以及「拚命想抱大腿的人」來形容。
而大腿明顯指的是顧年錦。
「嗯。」顧年錦冷淡的回了一聲。
張東醞釀了一下,才小心的開口說,「顧少,我今天遇到霍瑤了。」
「是么?」顧年錦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
張東嗯了一聲,接下來將如何偶遇霍瑤,她是如何算出他近日有破頭之災並幫他化解的事,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自然也不忘說自己付出了十萬的代價。
說完之後電話那頭遲遲沒有迴音。
張東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
顧少不開心了么?
因為說了這麼多關於霍瑤的事?
很久之後那頭才再次傳出清冷的聲音,他發出了一聲輕呵聲,好似輕嘲一般,之後才緩緩說,「所以,你給了她十萬?」
張東點頭,但後來又發現對方看不見,才忙亂的開口說,「對。」
「我知道了。」說完,對方就掛斷了。
張東盯著手裡的手機,略有些茫然。連他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打電話的初衷是什麼了。
告訴顧年錦霍瑤的現狀?
但顯而易見,對方並不在意。
那是為了什麼?
借著霍瑤的名義和顧年錦打打電話套近乎?
也許吧。
很奇怪,他覺得霍瑤給他的感覺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莫名覺得她順眼了很多。
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刷新了他向來的三觀。作為一個紅旗下生長的大好青年,他向來對這種事情嗤之以鼻。不過現在,他的心裡有點不確定起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玄而又玄的算命一說?若命運可以推測,那俗話說的「人定勝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又算什麼呢?
張東搖了搖頭,覺得這繞來繞去的太深奧了,不太適合他的腦袋,於是將這一切暫且放下,不再去想。
電話那一頭的青年,有著清俊至極的眉眼,彷彿天生的光源一般,格外吸引人的視線。不過他的神色很冷淡。此刻眉眼低垂,不知在想著什麼。
一旁長著娃娃臉,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在一旁喊著,「五哥,怎麼了?是和那個霍瑤有關嗎?」
因為每次一遇到和那個霍瑤有關的事情,五哥的表情就是如此冷凝而不耐。
是的,不耐,少年沒有錯過剛剛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厭煩。
少年和顧年錦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喊他五哥只是因為顧年錦在「帝都六少」里排行第五。
「嗯。」即便是面對這個關係很是親近的少年,他也是神色淡淡,不過剛才的那份冷意,已是散去了不少。
「怎麼了?」少年好奇的問道。
顧年錦坐在黑色真皮轉椅上,一隻手支著下顎,另一隻手隨意的拿起一支放在書桌上面的鋼筆把玩,邊漫不經心的將剛才張東告訴他的事情簡短的敘述了一遍。
少年聽完之後卻是眼睛都發亮了,「五哥,你信么?」
「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我當然,」說完這個他停頓了一下,看到少年期待的眼神,才緩緩的接著道,「一點都不信的。」
少年聽完有點氣急敗壞,「五哥,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科學無法證明的事情呢?」
顧年錦指尖的鋼筆靈活的轉動著,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格外好看。
他抬眸看了一眼少年,薄唇輕啟,「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信。我想和她好好聊聊。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在鑽研《推背圖》,但是其中的知識都太過艱深了,我看不懂,如果她真的懂這些……」
「子安。」顧年錦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來,帶著淡淡的不贊同,「她不是個好女人,離她遠一點。」
「可是……」唐子安明顯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顧年錦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帝都藏龍卧虎,懂算命風水的大師還少么?你要真感興趣,我隨時可以幫你找一個。」
「不過……」顧錦年繼續說道,「這些你感興趣可以,但若是沉迷太深,深信不疑的話,你就別怪我到時候採取一些特殊手段了。」
唐子安泄氣般的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懨懨的說,「知道了,五哥。」
她上一世的師父,是天機門第三十六代掌門,他嚴厲沉默,不苟言笑,對人對己都極為苛刻,但是法力高深,超脫於世俗,深受皇室推崇以及百姓愛戴。她是他唯一的弟子。大多數時候,他都只是督促她好好學習術數與風水堪輿,以將師門發揚光大,很少有其餘方面的交流。能得到他的認同,是極其不易的。
她很感謝他,因為他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全部的學識與技能都傳授給了她,帶她進入了一個神奇而奇妙的世界。
而畫符,是她上一世師父教她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本事。
畫符作為一個術士的基礎技能,對於如今的她來說自是手到擒來。
她剛用手指沾了一點硃砂準備畫一個最簡單的平安符,卻發現體內毫無靈力。
是了,這已經不是前世靈氣充足的時代了,這個時代,靈氣稀薄的幾近於無。至少,她今天跟著她現在的便宜師父,逛了一圈下來,都沒怎麼感受到靈氣的波動。
她頓時有些泄氣。若是沒有靈氣,很多事情都無法得以順利的進行下去。
但是這時候,她感受到一股信仰之力從遠方吸入了她的體內。
信仰之力是某個人從內心對於她個人的信服,這股信仰之力數量並不多,但霍瑤也頗為激動。她稍微一想就想到,今天只給了那個有破頭之災的男人算了一卦,如此看來,那人的災禍已經順利避過,而他從心底也對自己有了一些信任。之所以說一些,並不是全部,是因為這股信仰之力太過於稀少了。但至少聊勝於無。
她內心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實行。
她靜下心神,運起師門獨門功法,然後慢慢的引導這股信仰之力。在她的功法之下,這股信仰之力果然化為了星星點點的靈氣,緩緩流轉在她的經脈中,讓她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