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只要不觸犯法律,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霸氣側漏的盛大少
同樣的廳內還坐了3個人,那就是唐悅瑩,拉了她的倆個小姐妹一起出來吃早餐,其實大抵是為了幫她出謀劃策。
畢竟她覺得那天製造畫廊偶遇的事情,估計被盛鈞庭識破了,導致他對她的態度才會那般差。
她也總不能每次都只靠著丁阿姨的幫襯,她得自己尋求突破機會,試圖這次能夠阻攔下他再次出國。
對面的小姐妹也知道她的一門心思,全撲在了誰的身上,「悅瑩,不是說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回來了,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對呀,有什麼事和姐妹們說一說!」
……
對面圍坐著的倆倆七嘴八舌說開來。
「我覺得鈞庭哥對我的態度還是冷冷的,約莫著在生氣呢!」唐悅瑩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力。
「這盛大少再冷的冰塊,也得被我們唐大小姐給捂熱了呀,哪次他回國你不是這樣失魂落魄的,真是不識趣呀!」對面的小姐妹免不了抱怨著,有些替唐悅瑩不值得。
「悅瑩,要不然算了。盛鈞庭整天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姿態,以你的品貌與家世,在A市挑哪一家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另一個不免開始安慰起她來,試圖讓她另闢蹊徑。
「唉!你們一個個還是不是朋友,明知道我這輩子就認定了他!」唐悅瑩一聽立馬臉色一沉,動氣起來。
「好了,我們不說了。不過我剛剛去洗手間,看到那邊一桌有一個非常帥氣有型的男人!」坐在那的小姐妹試圖緩和一下氣氛,帶著少女懷.春的笑意,還禁不住探頭探腦又張望了一下。
另一個人也過來湊熱鬧,「在哪呀?指給我看看?」
唐悅瑩見這一對損友如此犯花痴的德行,無力吐槽中,不過到底還是少女心被勾了起來。
也跟著調轉過頭,試圖查看一下到底是哪個男人,能有如此大的魅力。
這一望直接讓她愣住了,驚呼出了那三個字:「鈞庭哥!」
這下換對面的兩個小姐妹不淡定了,眨巴眨巴了雙眸,不可置信地追問著:「什麼,你說他就是……盛鈞庭。」
「盛鈞庭」這三個字在A市可是如雷貫耳,聽多了關乎他的英俊不凡的外表,家世顯赫……
只是傳聞中他性子孤僻冷漠,隻身一人在國外多年,在A市真實見過他真面目的倒是鮮有人在。
過於激動中的唐悅瑩只一門心思開心著,哪裡還有閑情管其他,只是當她再三下的目光觸及,盛鈞庭對面還坐著一個女人時。
那瞬間她的心被緊緊地揪了起來,惱怒與心痛,深深交織在一起,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攥緊了掌心,怒不可遏「騰」地站了起來,試圖衝過去。
這時對面的小姐妹們面面相覷中,不過到底比她冷靜,及時叫喚住了她:「悅瑩,你先坐下,現在不適合過去,等到盛鈞庭離席我們再過去見機行事!」
唐悅瑩左思右想了下,確實不能冒然行動,這樣衝上去只會讓事情更糟,讓鈞庭哥以為她不懂事。
她深深壓下心中的怒火中燒,再次坐了下來,完全沒有心情再享受美食,不過到底是機會等來了。
這邊的倆人靜默不語吃著盤中餐,此時盛鈞庭接到了一通電話是私事,他捏著手機起身,朝對面的陶馨聊表了一下:「我離開一會兒!」
陶馨欣然點了點頭,見他離開后,她暗自鄙夷了一下自己,導致後來對著他自己竟然緊張的不得了。
那邊三人見時機成熟,立馬掐住了,倆人簇擁著唐悅瑩興事沖沖地過來了。
坐在那的陶馨完全沒有意識到,悄無聲息的危機來了!
唐悅瑩急奔而來,立馬手臂一撐桌角,重拍了一下桌面,呵斥道:「你是哪個女人?」
旁邊那倆位也隨聲附和撐腰著:「就是,就是。你是哪個野女人,不知道面前的這位是盛鈞庭的未婚妻,識相點的快從實招來!」
本是在那埋頭吃些東西的陶馨,被這番左一句,右一句的質難下。
心中驀地一驚,頓時手裡的調羹滑落在碗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即使她不抬頭也知道這幾個女人來者不善,顯而易見為了盛鈞庭而來,只是那個「未婚妻」的身份,她可承受不了這麼大的罪名。
她壓下了心中的萬千煩亂,試圖使自己看起來比較輕鬆,坦蕩蕩地抬起了頭。
盡量平靜地出聲:「我想幾位是誤會了,我們只是碰到出來吃個早餐而已!」
陶馨抬眸的瞬間才發現面前一臉惡意畢露的女人,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唐悅瑩。
「唐小姐……」
「你是他的那位弟妹……」
倆個人在看到彼此的真正面容時。都是略顯驚詫。
「悅瑩,你和她認識嗎?」旁邊那倆個幫腔的見狀,立馬拉了拉她的手,試圖弄個一清二楚。
唐悅瑩收斂了一下脾氣,高傲地直起腰來,輕描淡寫的口吻:「不認識,她是盛錦皓的老婆!」
「阿?你說她是那位天天流連花叢,幾乎都當自己老婆是擺設的,那位盛家二少奶奶。」那倆個女人絲毫沒有避諱的把這個事,當著她的面說了出來,聲音而且還很高亢,顯而易見在有意羞辱她。
雖然陶馨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對於盛錦皓來說是怎樣的,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被揭露出來,還是頭一回。
有些人就喜歡議論紛紜,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而且還沾沾自喜中。
陶馨頓覺如坐針氈一般,抿緊了唇瓣緘默著,不想再與這三個人面對面。
她想息事寧人不與她們計較,可有些人豈會善罷甘休。
很快唐悅瑩就不相信她的一面之詞,覺得實在太詭異了,怎麼可能三番兩次的碰到他們倆單獨出來。
「你這麼急著起來是不是心虛了?為什麼那天也看到你和鈞庭哥出現在畫廊,今天又在這種地方吃早餐,天底下哪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陶馨剛想起身,唐悅瑩就咄咄逼人地湊了過來,還動腳踢了一下她的凳子。一切都表明了她的懷疑,已經不想再繼續與她好好談了。
旁邊那倆位始作俑者,立馬乍舌地嚷嚷開來:「天哪!居然還有這種事,該不是深閨寂寞難耐。見著盛二少那兒沒盼頭,又把主意打到盛大少身上了吧?」
見識過口無遮攔的,就沒見到她們這種人,居然可以把話說的如此難聽!
陶馨剎那間漲紅了臉,又羞又惱地駁斥著:「你們別再血口噴人!就算我是怨婦被你們笑話罷了,但我還是盛家媳婦的一天,就容不得外人如此說三道四的污衊!」
說這些話時,她本是澄澈的美眸染上了怒火,瞪了一眼那倆個煽風點火的女人。
雖是未施粉黛,素凈的小臉,清麗脫俗,依然美的讓人炫目,渾身散發著一種與世無爭般空靈的氣質。
更似她們三個人在無理取鬧,潑婦罵街般。
「你……」那倆個人女人被她的氣勢震了一下,有些啞口無言。
不過哪肯甘心,她們都知道盛家二少爺娶了一位無權無勢的女人,那是麻雀攀上了高枝,還真把自己當豪門闊太來顯擺了,憑她這種身份低賤的女人也配!
便對著身旁的唐悅瑩鼓動著:「悅瑩,你可不能相信了她的話,定要讓她回答的清清楚楚。反正我們姐妹受點氣也就算了,你可是日後的盛家大少奶奶呢!」
唐悅瑩美眸一流轉,眼底折射出一抹誓不罷休的陰狠,抬高了下顎,勾唇道:「還真是靈牙利齒,那麼你就給我說說,今天為何會與鈞庭哥在這裡出現?」
那倆個女人也同仇敵愾地連連逼問著:「你說呀,說呀……說不出來就是心懷不軌!」甚至還輕蔑地伸出手指來,對著她指指點點。
她們三人此番動靜下。店內的其他一些客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
陶馨活這麼久以來,除了受了盛錦皓與親妹妹合力給她的難堪,還從未受到如此的冤枉氣。
她抑制住胸.口被羞辱后,微微有些發抖,奮力支撐著站了起來,從容不迫地抬眸,對著面前虎視眈眈的三人。
抿緊的紅唇鬆開,一字一頓吐露而出:「我貌似沒有義務向你們三個人交代我的私事!」
「再說了,唐小姐,等你真正成為盛家大少奶奶的一天,再來興討我吧!」陶馨瀲灧的眸中,含著笑意,直然地與唐悅瑩對視,神態倨傲而優雅。
一下子堵的唐悅瑩立馬臉色驟變,旁邊那倆個人女人,沒想到在她們合力圍攻之下,她居然還能如此面不改色,反而還能反擊她們。
「悅瑩,她這明擺著是在嘲笑你進不了盛家的門,簡直欺人太甚!」那倆個女人怒紅了眼,又在唐悅瑩耳旁吹了吹風。
這下是徹底激怒了唐悅瑩,讓她喪失了理智,直接拿起了面前的一碗茶水,朝著陶馨潑了出去:「賤女人,你以為你自己是誰,都快是下堂婦了,還敢嘲笑我一個堂堂千金小姐!」
陶馨猝不防地被噴了一臉,那濕漉漉的水蔓延而下。她輕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
面無表情地抬起了頭來,沒有絲毫的狼狽,目光幽淡地掃過她們三個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千金小姐的修養,動不動就潑婦罵街,動不動就潑人茶水。」
唐悅瑩雙眸瞪得赤紅,剛想出口回擊時。
無比渾厚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一般劈了下來,「你們在幹什麼!」。
震得當下那三個正在火氣頭上,欲想動手扳回來的,立馬變得規規矩矩起來。
本是一臉凶相畢露的唐悅瑩,轉瞬間眉開眼笑地調轉過身,笑得比朵花還燦爛。
裝著懵懂的樣子眨了一下眼眸,「鈞庭哥,你怎麼也在這兒,我只不過看到熟人,就和她多聊了幾句。」
觸及立在那的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姿,周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場,瞬間讓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唐悅瑩只是在強裝著冷靜,千萬不能露出馬腳來。
盛鈞庭黑眸輕垂著,看也沒看她一眼,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走到還成圍堵姿勢包圍著陶馨的三人面前,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單是一掃過去,明明是精緻的窄瞳,唯有令人覺得頭皮發麻招架不了。
那兩個人迅速讓開了一條道來,他步履矯健地邁了過去,直然地走到了陶馨的面前。
被晾在一邊的唐悅瑩不甘心的,又嬌嬌柔柔地喚了幾聲:「鈞庭哥……」
盛鈞庭充耳不聞,斂了下眸,眸色湛湛全然投射在陶馨的面頰之上,「怎麼回事?」聲音頓沉了幾度。
沒等陶馨開口表示無礙,頓覺心虛的唐悅瑩為了防止陶馨告狀,立馬搶拍狡辯著:「估計是她剛剛去洗手間,不小心弄的吧!」
「你說,是不是呀?」她對盛鈞庭解釋完依舊不放心,立馬挑了挑眉,暗自給陶馨使眼色,警告她不許亂說話。
「沒人讓你說話!」盛鈞庭輕蹙了下眉梢,厭煩了耳旁的聒噪,開口的話沒有任何溫度。
聽的唐悅瑩委屈地咬緊了唇瓣,整個小臉擠皺成一團,雙眸里溢出來了清晰可見的心酸。
此時的盛鈞庭忽而側傾過身,漸漸貼近有些犯著難的陶馨,用只有倆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無比輕柔地喃喃著:「你且退開點!」
得到授意的陶馨,雖然不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不過還是很有遠見的,往旁邊挪開了幾步。
剛剛倆人的姿勢在唐悅瑩看來,更傾向於陶馨試圖趁機告狀,亂嚼舌根。
她的手下意識交握在一起,憤憤不平下疾言厲色地開口:「鈞庭哥,你千萬別相信她,根本就是她自己不小心!」
盛鈞庭一個大幅度的轉身,並未抬眸看她,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帘,留下了一道惑人的弧影。
「哦?是她不小心,那麼……」他輕掀了掀薄唇,低沉的嗓音格外有磁性魅力,似是在揣摩著,又似在喃喃細語著。
立在那的唐悅瑩變得謹小慎微起來,全然不是剛剛的趾高氣昂,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那麼的卑微而謙和。
她剛試圖打起精神來,擺出強硬的姿態來,就聽到了他話里的轉則。
結果就見盛鈞庭突然提起了桌上的一壺茶,神色捉摸不透,似是在把玩著,不過與身俱來的矜貴優雅的氣質,讓人浮想聯翩。
唐悅瑩一看只以為他是想喝茶了,立馬欣然地開口:「鈞庭哥,你要喝茶我幫你來倒就是了!」
「不勞你費心!」盛鈞庭微眯著狹長的鳳眸,掀了掀薄唇,嗓音清冷,推卻意味甚濃。
唐悅瑩頓時僵在了原地,這還不是最為氣憤的。
下一秒,猝然地「嘩啦啦」的水漫天朝她澆了過來。
她始料不及就任憑那溫熱的水,朝她身上灌來,她狼狽地在那跳著,發狂著。
那兩個幫腔的小姐妹,一看這架勢,立馬傻眼了。
她們倆試圖躲閃,可是盛鈞庭手更快,同樣的她們倆也被澆了一身。
三個女人簡直炸開了鍋,全身濕漉漉的,濕的衣服緊貼著身上,難受至極。
唐悅瑩怎麼都沒想到盛鈞庭會如此對待她,眸中浮起了幾分濕意,痛心疾首地追問著:「鈞庭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從小到大從未受過此等羞辱,而且給予她這一切的,竟然是她一直愛慕的男人。
盛鈞庭直到一壺茶水,全部澆完才作罷,將空的茶壺輕擱置在桌上。
慢條斯理地輕拭了一下手,轉而抬眸淡掃了一眼,面前靠在一起,慌亂不已的三個人。
不明所以地開口:「剛剛一個不小心手滑了而已!」
嗓音不溫不火的,可是說到「不小心」這三個字卻咬重了一些,格外刺耳。
那兩個女人受了此等窩囊氣,氣憤之下,忍不住衝出了口:「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唐悅瑩雖然既羞憤又震驚,但她理智還是有的,趕忙對她們倆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們倆不要再說話。
恐怕此刻最為震驚的,莫屬暫時置身事外的陶馨了,她怎麼都沒想到盛鈞庭居然會這麼潑三個女人,一時半會都沒回神過來。
只是看到那三個人完全沒有了,剛剛半點囂張的氣焰,更似落水狗的凄慘模樣。
她默嘆了一聲: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盛鈞庭完全沒了半點閑情雅緻,再在這兒停留下去,隨即側轉過頭喚了一聲陶馨:「我們走!」
聽到盛鈞庭喊她,陶馨這時才回神過來。望了一眼那兒,見那三個女人依舊對她投來仇視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樣子。
完全沒有因為此番教訓而有所收斂,只覺得有些人還真是不知悔改。
她又不傻,照這個情形下去,留在這兒非得要開戰,趕忙跨起步子跟著盛鈞庭身後離去。
唐悅瑩一見盛鈞庭居然潑了她一身,不說一聲又要走,情急之下試圖爭取著:「鈞庭哥,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如你載我一程!」
「你這個樣子,不方便!」回以她的是一個瀟洒未停留的身影,連帶異常冷漠的拒絕。
陶馨即便是沒回頭,也能感受到身後被盯著的那種幽怨的目光,久久不斷。趕忙小跑跟緊了出了店裡。
那兩個閨蜜忍不住朝唐悅瑩抱怨連連:「悅瑩,盛鈞庭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我!」
「就是,依我看他鐵定是被那狐狸精迷惑了心智了,他這此舉明擺著就是為她出氣呀!」
耳邊充斥著好朋友絮絮叨叨的訴苦與告狀,唐悅瑩死死克制著自己,不在盛鈞庭面前發怒,保持著大家閨秀的修養,此刻是再也掛不住了。
她憤怒地捧起那個茶壺一下摔在了地上,惡狠狠地咆哮著:「該死的女人,我定要你好看!」
陶馨一路跟著出了店裡,金色的暖陽直直地投射在前面男人的身上,令他修竹般的身型,籠罩了一層金燦燦的光暈,夢幻極了!
此時被一道風吹過的陶馨才恍然大悟,明明就是極有涵養的盛鈞庭,怎麼突然會做出如此驚人的舉動,難不成是為了幫她出氣嗎?
意識到這點她撫著額頭濕發的手,瞬間僵持住了,還甚至自己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扯的生疼。
不會的,怎麼可能會這樣?
她一遍遍反駁否定著自己!
與陶馨的六神無主相比較。盛鈞庭步履輕快地在前,直到到了自己的車輛旁。
利索地收腳,一個大轉身,烏黑俊朗的眉目間,染上了一抹凝重,薄唇輕掀:「抱歉,今天是我招待不周了!」
陶馨顯然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對她表示歉意,可明明他什麼都沒做錯。
睜大了雙眸錯愕地望著他數秒,才回神過來,急忙解釋著:「怎麼會,這又不是你的錯,我又沒怎麼了。」
「那好,上車!」盛鈞庭斂了斂神,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些許,再而錯開,打開了車門,示意她上車。
陶馨趕忙繞至過去,入座在了前車座位上。
陶馨剛規規矩矩系好安全扣坐好了,那頭也相應地傳來了車門帶上的聲音。
此時此刻只剩下了他們倆個人,盛鈞庭抽出了一方手帕遞了出去。
陶馨瞧見眼前陡然出現的一方深藍色的帕子,看起來比較考究,稍稍愣了幾秒,並未有接過的意圖。
「鈞庭哥,不要弄髒了你的帕子,我擦面紙就行!」陶馨眼神忽閃,扯了扯嘴角,禮貌地推卻著。
「讓你擦你就擦!」盛鈞庭眸色一凜,瞬間暗沉了幾分,直接把帕子塞到她手中。
口吻失去了一慣的那種清淡。變得強勢不容任何人拒絕。
陶馨趨於這種氣勢之下,只能拿起了帕子,立馬擦了擦額頭。
盛鈞庭瞥見她終於肯使用了,唇角生硬的弧度才軟了下來。
在發動車子之前,伴隨著一句忠告似的言語滑落了下來:「以後再碰到如此的事件,無需手軟,只要不觸犯法律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溫潤卻氣勢十足,一字一句敲擊在陶馨的耳畔,瞬間在她心底激起了千層浪。
正在擦著手帕的陶馨,手裡的動作一頓,心跳突地一陣猛跳。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助長著她的威風嗎?
她也很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殺之!」這樣霸氣而瀟洒地生活著。
只是她眼下真是成了孤立無援之人了,她沒有傲氣可傲。
但凡想著能夠息事寧人,竟然不招惹是非,除非到了忍不了地步。
只是剛剛那個唐小姐雖然她不太喜歡,但不是口口聲聲稱自己為他的未婚妻。
他的意思難道是讓她公然討伐他的未婚妻,也不打緊嗎?
正在開車的盛鈞庭覺察到身旁的小女人有心事,尤其是在他說了那一句話后,她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豐富多彩。
「你在想什麼?」他彎了彎唇角,低沉的嗓音徐徐響了起來。
「我……我沒有。」陶馨像是被抓了一下正著,偷瞄了一眼她,這才矢口否認著。
「想問什麼可以說出來,我樂意解惑!」盛鈞庭也不點破,望著前方,聲線輕快而爽朗。
陶馨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垂著頭正在糾結著要不要問。要不然還是旁敲側聽一下。
篤定了想法,她抿了抿唇,緩緩出聲:「那個唐小姐,剛剛如此,會不會產生什麼誤會……」
「無關緊要的人,無礙!」比起陶馨的前思後想,煞費苦心。
盛鈞庭淡漠的口吻即刻迴響在車內,像是完全不用思考一般。
陶馨聽了后簡直詫異不止,一時就沒管住自己的嘴巴,直然地反問出口:「那位,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就算還沒到這一步,看剛剛唐悅瑩那架勢,也是顯然鐵釘釘的事情了。
結果當事人卻如此撇清的態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盛鈞庭輕嗤出聲:「未婚妻,她不夠格!」
唇角勾起了一抹諷笑,先是呢喃了前三個字,而後急劇下降,聲音變得又沉又狠。
像是車廂里的溫度也跟著下降了幾度,令人惴惴不安。
陶馨瞬間覺得自己沒事找事做,觸碰了霉頭了,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
她幹嗎要問人家這種私人的問題,聽著他那口氣貌似很生氣呀!
她鬧心地絞著手中的帕子,生怕此番會影響到托他辦正事。
沉悶,尷尬的氛圍全權囤積在了一起,讓陶馨覺得自尋死路!
恰逢此時等紅綠燈的空檔,盛鈞庭有意瞥了過去,見她低垂著腦袋,手裡的帕子都扭成麻花了,足見她此刻該是有多麼鬧心不已。
「怎麼,是不是我的帕子得罪你了?」盛鈞庭輕挑了挑眉眼,濃墨的眸中劃過一縷戲謔的笑意。
連帶說話的尾音都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透著一股玩味的韻味。
陶馨這才頓覺自己都在幹嗎,忙錯亂不已地搖了搖頭,臉頰上一片熱度升溫,灼熱起來。
「還是說你如此關心我的終身大事,是不是有什麼比較好的良家女子介紹於我?」
盛鈞庭無視於她被發現后,那害羞而無措的神色,黑眸里染上了一層更深沉的笑意,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她紅緋的側臉。
陶馨頓覺這個誤會怎麼越來越大,越來越離譜了,為什麼她有種錯覺,他這是在故意戲弄她呢?
「大哥,求您饒過我吧!」陶馨微微晗首,彎著腰對他那兒做了一個略顯歉意的舉動。
回以她的是盛鈞庭一陣低低的輕笑聲,陶馨瞅了一眼他,見他是笑了而不是默不吭聲的樣子,頓覺鬆了一口氣。
見識過他的冷酷,發怒的樣子,即使這笑容不是那麼真心,在陶馨看來也是好的。
盛鈞庭繼續有條不紊地開著車子,倆人畢竟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不少。此時他的心情還算不錯。
陶馨見識了他笑過之後,那臉色看起來也比較隨和,於是想著該把此趟出行的最終目的問出口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留意到他完美絕倫的側臉,還掛著那笑意后的餘溫。
終是問了出來:「鈞庭哥,那個事處理的如何了,有沒有什麼麻煩?」
問完后她就很小心翼翼地坐在那,目光似是散漫地落在前方,其實不然,那餘光一直有觀察著身旁的男人。
盛鈞庭淡淡一笑,揚了揚嘴角:「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問這個事了,馨兒!」
最後喊她馨兒時,嗓音瞬間柔軟了幾個度,令她心中莫名地一觸。
陶馨穩了穩心神,故作淡定自若地回答:「此事到底是勞煩到你了,我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做法有些可笑!」
她面上一片冷靜,手卻禁不住出了一層薄汗。
她不知道如果盛鈞庭真不幫她,她還能找誰來辦這個離婚。
盛錦皓不同意,連帶自己那位唯利是圖的母親居然也不願意!
「不麻煩,我早就說過了,已經讓我的助理在幫著整理有力的證據了,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盛鈞庭目視著前方,眉宇倏地舒展開來,嫣然如畫,性.感的薄唇微微上翹著。
嗓音清脆而醇厚,字字鏗鏘有力,如鼓聲敲擊在她的心坎上,令她不得不豎起耳朵,打起百般精神來。
不知道為何此次陶馨已經確定了,「離婚」這個事情定有著落了,所有的一切來源於他。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就是有這種讓人堅信不疑的魔力。
陶馨端正了身姿,目光稍稍側移,努了努嘴感激地啟唇:「真的。謝謝你!」
盛鈞庭猛一打了一個方向盤,踩下了剎車,車子在路邊急停了下來。
他俊逸的身型側了過來,以一種仰望的既視感,目光湛湛地注視著她嬌俏的小臉。
深邃的眸底暈染了若隱若現的光澤,晦澀不明。
薄唇輕啟,嗓音低沉而沙啞,緩緩撥動開來:「那麼,你要如何感謝於我?」
陶馨壓根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把車子停了下來,而且還如此慎重其事地問她,她在他過於灼熱的視線之下,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低垂著小腦袋,濃密而纖長的睫羽像蝴蝶煽動著翅膀一下又一下,誘.人的櫻唇由於緊張,抿成一道深紋。
到後來,她用輕到不能再低的聲音,喃喃著:「要不然,我請你吃飯如何?」
她從前在學校也被不少男生偷偷窺視過,她完全可以做到旁若無人一般走過去。
可是為什麼每次只要是他的打量,她完全招架不了,難道就是因為他的魅力夠大嗎?
盛鈞庭瞥見她越來越紅暈的臉頰,修長的手指輕托住下顎,來回摩挲了幾下,目光深沉似在思考著什麼。
薄唇輕啟,嗓音慵懶:「這個,我倒是要好好想一想,一切都事情塵埃落幕後,我們再定好不好?」
陶馨雖然沒有勇氣抬頭與他對視,但光聽著這富有磁性的聲音。
心上就感覺痒痒的。有些微妙,輕應了一個「好」字。
盛鈞庭嘴角浮起了幾分笑意,玩味地啟唇:「馨兒,你不需要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聽到這樣的話,她的心跟著一哆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由得瞪大,溢滿了詫異,忽而抬起了下巴。
剛好與他探究的目光,略帶著幾分戲謔,撞了一個正著。
她匆匆別過臉,假意望著窗外,轉移話題:「今天天氣真好!」
暗自里卻在鄙夷著自己: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錯覺。
盛鈞庭,怎麼可能會對我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盛鈞庭眼見她這番蹩腳的借口,也不點破,反正他都等了她這麼多年了,也不急於一時,隨即坐正了身子。
也隨意地瞟了一眼窗外,淡淡然開口:「確實,陽光明媚,不如你陪我去個地方。」
「阿,要去哪?」陶馨握了一下掌心,調轉過頭望著前面。
「放心,不會再讓剛剛的事情發生了!」盛鈞庭見她比較謹慎的樣子,知道她比較介懷,特意點了一下。
車子繼續上路,並沒有行駛多久,位於一處雅緻的茶餐廳停了下來。
陶馨抬眸掃了一眼。心想著:不會,剛吃了早飯,肚子還飽飽的,又要帶我出來吃吧,這我可吃不下去了!
下車之際,盛鈞庭瞧見她探頭探腦,似是有所顧忌,有些瞭然於胸。
「放心,不會讓你又吃東西的,過來見一個朋友!」他眸中的笑意冉冉暈開來,嗓音輕快而悅耳。
陶馨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臉,怎麼回事,他該不會是有讀心術吧,怎麼我想什麼他都知道!
她跟著他身後走了進去,聽見他對服務員說了一聲來人的名字,立馬在前引著他們倆前去。
「先生,您好,有什麼需要可以再傳喚我!」服務員微微屈身退了下去。
陶馨瞅了一眼面前的包廂,心裡有些忐忑不定,鬧心地絞著雙手,吞了吞口水:「我們,要去這裡面嗎?」
為什麼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呢?
盛鈞庭輕點了點頭,正了正聲道:「那是,談事情當然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省得再發生什麼意外你說對不對?」
陶馨默默看著包廂門不說話,也許他帶她來見的,可能是關乎到她離婚案件的人,思到此她就釋然了。
剛推門而入,一道清亮略帶著戲謔的男聲划入耳畔:「我說盛大少。邀你出來見個面還真是不容易呀,你說你怎麼比人家姑娘都難等!」
徐景騫見盛鈞庭終於來了,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邊走邊說,還大張開了雙臂試圖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只是他大張著雙臂,當觸及縮在高大身型后,某個畏畏縮縮的小小身影。
他的動作倏地一頓,桃花眼中溢滿了驚詫,就有些誇張的姿態愣在了原地。
盛鈞庭對於好兄弟從來沒有輕重的歡迎姿態,掀了掀薄唇,不悅地道:「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
徐景騫轉瞬眉開眼笑地繞過盛鈞庭,緊盯著他身後的陶馨怪聲怪氣地嚷嚷著:「唉呀,原來盛大少今天身後,居然藏著一位美女!」
盛鈞庭只覺得交友不慎,輕吁出一口氣:「徐景騫,她不是你可以戲弄的女人!」
說完這話便伸出手,自然地拉了一下犯著迷糊的陶馨,往一旁的沙發區域而去。
「馨兒,不用管他!」他掀了掀唇,溫潤的嗓音,似是特意安撫於她。
只是徐景騫是何許人也,難得逮到可以好好調侃一番盛鈞庭的時機,怎麼可以就此放過。
「鈞庭,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呢!咱們可是從未玩到大的,那會你那冷性子都沒有小朋友願意陪你玩,只有善心友好的我願意與你做朋友!」徐景騫勾.人的桃花眼中,閃現著狡邪的光澤,撇了撇唇角,處在那念叨開來。
「不過,好在現在有嫂子你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可要好好調.教一番他哦!」說到最後徐景騫猛對木吶坐在那的陶馨,眨了眨那雙瀲灧的桃花眼。
盛鈞庭抬眸斜了一眼他,勾唇沉沉地道:「徐景騫,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可是卻讓陶馨犯難了,很顯然的是這位盛鈞庭的朋友,誤會了他們倆的關係。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連盛鈞庭都不解釋一下。
她鬧心地窩在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徐景騫依舊像個沒事人一般,聳了聳肩膀在他們對面入了座:「鈞庭,你怎麼還是這麼不可愛,當心,嫂子被人拐跑了哦!」
盛鈞庭淡淡地啟唇:「不勞煩你費心!」雖是看著像氣言,卻兼具了一股莫名的氣勢。
陶馨深深呼吸了一下,抬起頭來直視著對面身著一件粉色襯衫,長著一張妖孽至極臉龐的徐景騫,蠕了蠕紅唇,試圖解釋一下他們倆的關係,生怕再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解。
可此時她剛想出口,卻被旁邊的盛鈞庭所打斷:「先喝一杯茶水,潤潤喉嚨!」
她抿了抿紅唇,有些窘迫地從他手裡接過那杯茶,輕言了:「謝謝!」
現在的她心緒好亂,是該喝點茶水壓壓驚。
只是反觀她的局促不安,為何盛鈞庭如此的風輕雲淡,仿若此刻沒有人在誤解他們倆的關係。
「唉!真是有了異性沒人性,鈞庭,我也好渴呀!」徐景騫在那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嘆出一口氣。
驟時,陶馨被驚嚇的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連連抱歉地示意著:「不好意思……」
盛鈞庭連忙抽出紙巾遞了出來,嗓音溫潤透著寵溺:「慢點喝,別搭理他就是!」
與此同時的,一雙大手亦觸了過來。更接近於要親自動手,替她拭去唇邊的晶瑩。
「大哥,我自己來就好!」陶馨心跳就快停滯了,過於生硬地推卻著。
怎麼可以當著他這位沒正經的朋友面前,再表演親昵下去,那麼這淌渾水再也清澈不了了。
盛鈞庭聽到她又恢復到喊他「大哥」二字,微愣了下,收回了手。
他本來是想找著更多的借口與她逗留在一起,要不然也不會想到帶她來見徐景騫。
看來此次還是他欠考慮了,也只有徐景騫這一個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轉瞬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冷,抬眸怒掃了一眼對面幸災樂禍的徐景騫。
嚇得徐景騫只覺得後背都起了寒意,貌似這玩笑開過頭了。
立馬朝他「哈哈哈」地笑了笑,轉而抬眸思慮著:難不成,盛大少這次真中招了?還是說他還沒拿下這位可人兒。
不過說來也是,雖說他英俊瀟洒,生意上也是風生水起的,到底還是在情路上比較坎坷,至今都沒談過戀愛呀!
思到此徐景騫抬起頭來,對他投以一個你放心的表情,決定開始好好幫襯一把,這位剛開了竅的好兄弟。
他收斂了一下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襟危坐,輕了一下嗓子繼而出聲:「美女,你別介意!我剛剛是和你開個玩笑,其實我們家鈞庭別看著他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對待別的女人從來是連看一眼都難,我看他對你確是極好的,你儘管放寬心!」
盛鈞庭微眯了一下眼眸,冷言出聲:「就你話多!」
徐景騫立馬捂住嘴巴,再也不出聲了,只是心有不甘地瞟了一眼盛鈞庭那,更似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般。
心裡卻在一個勁地埋怨著:唉呀,這個盛大少,真是不解風情。幫著他非但不感謝我,還要給我擺臭臉!
已經稍微緩神過來的陶馨,只覺得這倆個人相處的模式有些好玩。
一個明明看似比較有涵養高冷范,怎麼會和一個看似更像花花公子的人成為朋友呢!
包廂內稍稍沉默了些許,徐景騫抿了一口茶水,再次打破了沉悶:「鈞庭,你這是打算回來多少?見著你一面還真是很難!」
好在他此次的開口,多少回歸到了比較正統的樣子。
盛鈞庭隨意地望了一眼薄紗輕遮的明亮處,惜字如金地出聲:「再看!」
陶馨卻在暗自思慮著:想必他過完盛老爺的壽辰就應該回去了吧,所以她真可以像他所說的那般,無需對他有所警惕。
「唉,真沒意思,你總是這麼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到時討杯酒水喝,你可不能忘了你兄弟這一份!」徐景騫整個身子往後一仰,看似掃興的很,只是提到后一句時,又是嬉皮笑臉的樣子了。
盛鈞庭握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清潤的嗓音緩緩響起:「自然不會忘記你!」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還真怕你想不開,打算光棍一輩子!」徐景騫忍不住又吐槽了幾句。
轉而咧嘴肆意地笑著,朝陶馨喊話:「說到底還是嫂子你的魅力大,謝謝你出來拯救。我們的黃金單身漢盛大少!」
聲音異常高亢,讓陶馨不想聽都難!
她瞬間小臉都羞紅了,情急之下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咬了咬唇急急地開口:「徐少,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
後面的話:「他的女朋友,而是他的弟媳!」只是這番話,沒有容得她說出口。
身旁的盛鈞庭驟然起身,一把拉起了她,帶著她像是要離開了。
身後傳來了徐景騫斷斷續續不滿的嚷嚷聲:「唉,盛鈞庭,你怎麼說走就走,真是不夠義氣,大不了我不開你玩笑就是了!」
只是回以他的是盛鈞庭更似保護者的姿態,將陶馨圈得好好的,摔門而去的瀟洒身影。
陶馨被他一路帶著出了包廂,走在密閉的長廊上,此時的她這才意識到,他剛剛是拉著她的手腕出來的,心跳的節奏也跟著亂了起來。
她試圖甩開他的大手,而他卻像是發現了一般將她拽的更緊。
陶馨掙脫不得,心慌的更厲害了,抿著紅唇出口:「大哥,麻煩你鬆手,這樣不合規矩!」
盛鈞庭挑了一下眉頭,薄唇緊抿成一道深紋,忽而一個借力將她一帶,陶馨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跳了舞般轉了個圈,她的後背就貼到了生硬的牆壁上。心頭驀地一驚。
而後男人高大的身型如同幕影一般附著了過來,修長而有力的臂彎撐向牆壁,高高舉過她的頭頂。
陶馨陡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一懵,不安地垂下眼帘,試圖忽視掉眼下的氛圍,與他怪異的舉動。
只是一個詭異的想法一直盤旋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的小嘴張張合合,結結巴巴道:「大哥,你別這樣,這兒是公共場合!」
「大哥,馨兒你忘記該喊我什麼了嗎?還是說你覺得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應允了,所以不需要再敷衍我了!」
盛鈞庭突兀地輕笑了幾聲,深湛的雙眸里漸漸積聚起了慍色,生硬地扯著唇角。
嗓音初聽著懶洋洋的,只是那股隱透著輕嘲的壓迫感,一點點滲透出來,讓人心有餘悸。
陶馨聽后愕然地抬起了下巴,小臉由於他的話顯得有些不自然,猛晃了晃頭爭辯著:「我不是這個意思!」
為什麼她覺得現在的盛鈞庭有些不一樣,她也知道他並不是真的那般平和,他的性子令她很是捉摸不透,一旦發怒起來,很顯然非常可怕。
她怯怯地掃了他一眼,觸及到他那雙沉如幽潭的眸子,那般莫測高深地緊緊盯著她的小臉。
更似要徹底看穿,看透她一般,她就承受不住,轉瞬就垂下了眼帘。
「恩,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過河就會拆橋,將我一腳就踢開的女人呢!」盛鈞庭見她局促不安的樣子,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脾氣,放緩了語氣。
很顯然在她面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一旦想到他喊他「大哥」,就是標註著他僅僅是盛錦皓堂哥的身份,就讓他嫉妒的要命。
此時的他整個頎長的身型側傾了過來,讓陶馨不抬眸都知道他們倆之間的距離,非常得曖.昧不明!
而且他剛剛吐露的氣息,綿長而溫潤,都能依稀感覺得到,同樣清冽卻透著不明的意味彌散開來。
「鈞庭哥,我怎麼可能會這樣,我會銘記於心的!」陶馨憋屈著小臉,極力控制住心底的慌亂,僵持地笑了幾聲,再而慎重其事地開口。
「嗯,銘記於心……」盛鈞庭莞爾一笑,再次貼近了些她,一字一字更似呢喃出聲,帶著無限讓人遐想的韻味,縈繞在她的耳畔。
他的嗓音本就醇厚美妙,此時壓的特別低,特別柔,更是讓人毫無半點招架之力,酥的人耳朵就差懷.孕了。
陶馨深深斂了一下水眸,心中猶如小鹿亂撞一般茫然無措,努了努嘴,斟酌著字眼開口:「鈞庭哥,這兒人來人往的,我想我們還是保持好距離說話,要不然被人說三道四,影響到你就不太好了,你說呢?」
這番話她簡直可以說是絞盡腦汁,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又不能太駁了他的面子,又要說到利害處。
「我嘛,自由散漫慣了,倒是不怕!只是馨兒,難道你就不怕影響到你自己嗎?」盛鈞庭微微直起身來,魅惑不定的目光繼續盤旋其上。
他發現偶爾逗弄一下她,她害羞的模樣還真是很好玩。
見他終於退開點來了,她才稍稍緩過來點氣。
她都已經成為笑柄了,馬上還要成為離異女,還有什麼可怕的!
只是她這樣的情況要是與他牽扯到什麼,怎麼說來都是她沾光,他可是全城女人爭破頭待嫁的黃金單身漢呀!
陶馨不知道盛鈞庭故意這麼說是何意,她以手撫額掩飾著自己的失態,轉而以恍然大悟的神色,後知後覺的驚呼了一聲。
「唉呀,我還有點私事,你看我這記性還是得早點回去!」邊咋呼地拿出小手拍了一下的額頭。
抬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盛鈞庭,略顯抱歉地繼續說道:「鈞庭哥,我就不打擾你與朋友小聚了,我先走一步了!」
她剛說完就跨出了步子,卻被又撐出來的一條長臂一擋,她的心跳一滯。
男人沉著有力的聲音迴響了起來:「等一下!」
陶馨鬧心的手掌全部收斂起來,焦慮不安中:「不知。還有什麼事?」
「我沒有將人帶來,不將人送回去的禮數!」盛鈞庭收回長臂,倨傲地抱著拳,好整以暇地瞧著她有些輕顫的身子,口氣霸道的不容置喙。
大步繞開了她,先行一步在前,步履輕快地直走。
陶馨緊揪了一下自己的前襟,平復住自己的氣息,望著他俊逸挺拔的背影。
為什麼她有種錯覺,自己攤上大事了,這個男人真的不好對付呀!
她輕晃了一下頭,迫使自己跟上。
她處原地見他去驅車,愣在那想著心事半天,直到他倒好車她都沒發覺。
盛鈞庭啟下車窗,露出半個猶如雕塑構造的完美側臉,帥氣地對她勾了勾手指。
見她居然毫無反應,他英氣的眉心一皺,無奈之下按下了喇叭。
一陣刺耳的汽笛聲傳來,陶馨才回神過來,害嗔自己,怎麼會如此畏懼他。
她趕忙小跑過去,迫於剛剛的狀態,本能地拉開了後車門,想與他保持距離。
立馬男人不高不低,卻異常沉穩兼具氣勢的聲音划入耳畔:「坐前面!」
陶馨被迫搭著把手的手一抖,又縮了回來,埋頭輕應了一個「哦!」
等她坐好在前座上時,盛鈞庭直接開去了主道上。
陶馨以為坐下后他沒說什麼,就能相安無事了,只是后一秒立馬打破了她的想法。
「怎麼,你很怕我?」盛鈞庭黑眸里的光澤輕輕涌動著,看似隨意的一問,卻透著無形的壓迫感。
陶馨面上一抖,愣了數秒,才反應過來,立馬謹慎地解釋著:「怎麼會呢,你都願意幫我,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邊說著邊捋著自己的碎發,視線匆匆落在窗戶外,不敢直視他那兒。
「哦,你這話是真心實意!」盛鈞庭眸色一沉,薄唇輕挑,語氣明顯透著懷疑,再次重申了一遍。
「鈞庭哥,千真萬確!」陶馨努力保持鎮定,沖他訕訕一笑,只一眼立馬別開了視線。
她為了不讓他起疑,故意壓低了聲線,柔聲地喚起了那個稱呼。
原來為了離婚,陶馨你也可以虛假到如此!
「馨兒,那你為什麼連看我一眼都不敢?」盛鈞庭輕吁出一口氣,墨色濃郁的雙眸中掠過了一道落寞,連帶聲音都冷了幾分,澀澀的。
瞬間無形中一種不知名的氣氛,囤積在車內。
陶馨靜了一瞬,攥緊了掌心,緩慢鬆開,臉上佯裝的那種神色漸漸消退而去。
她深呼了一下。紅唇輕啟,聲音壓的特別低:「其實我確實有點怕你,對不起,剛剛是我說謊了!」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他願意頂著風險幫她就很不容易了,她不該對他不坦白。
聽了這話后,盛鈞庭臉上的神色忽地頓開來,冷漠嚴肅的臉上瞬間像是雨後天晴一般,光芒四射。
「馨馨,其實在我面前你只要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好!」盛鈞庭目光湛湛地暼向她,情不自禁呼出了這個昵稱,帶著無限旖旎的氣息,瞬間襲向她。
一下子震的她調轉過頭,睜大了雙眸與他的視線相撞,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那麼深沉地望著她。
墨色的瞳孔里仿若舞動著不一樣的火焰,搖搖曳曳,難以琢磨。
只是她的心卻隱隱約約騷.動起來了,即便是「馨兒」這個稱呼都勉為其難了,何況是「馨馨」這種如此親昵的稱呼。
盛錦皓也只是在那兩年他們處於戀愛時,才會如此喊她。
出於他堂哥身份的盛鈞庭,會何會這般喊她,而且還對她說出如此貼心窩的話。
她也好想做回自我,在這一年多的婚姻時間裡,她的自尊早已被毀的不成型了。
好在他在開車,對視也只維持了數秒就錯開了,卻讓陶馨久久難平。
一直到車子抵達了目的地,陶馨微微一笑,清了一下嗓音:「謝謝你。請我吃早飯,送我回來。那麼,我回去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見外,你現在住這兒?」盛鈞庭側轉過頭,見她垂著頭客套地表示著。
「恩,我朋友這!」陶馨愣了一下,但據實回答著。
「那好,下次見!」盛鈞庭也不強留,很明顯這個小女人被他嚇壞了,一切都慢慢來,急不得。
「路上小心!」陶馨見他並沒有再多問下去,頓覺鬆了一口氣,忙推開車門,對他揮手作別。
直到看到他的黑色車子消失不見,她才挪步準備進入小區。
此時身後突然多出來一雙手,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咋呼出來:「馨馨,剛剛是誰送你回來的?」
陶馨著實被嚇了一跳,小臉一橫,譴責道:「若萱,你以後可不能從我身後冒出來了!」
「唉呀,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快說,那個豪車上的男人是誰?」方若萱抱歉地沖她笑了笑,而後緊逼問了出來。
「剛剛你都看到了呀?」陶馨說到這兒,明顯神色有些許的變化。
「恩,看的千真萬確的,如果不是怕打擾到你,我還真想上去打個招呼呢!」方若萱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單手勾搭上了她的肩膀。表情有些神神秘秘。
陶馨見事已至此,也並不想瞞她:「若萱,其實剛剛那個人是盛鈞庭,他說一定幫我辦妥離婚的事情!」
聽到這兒方若萱神色一滯,心裡不免開始有些擔心起來,轉瞬變了態度:「馨馨,我還以為昨晚你只是說說而已,看來你混賬前夫的堂哥,還真是有備而來。」
「只是他到底出於何種目的要幫你,我們現在真是猜測不透,不過且看事情辦的如何,我們再做打算!」方若萱其他也不想多說了,畢竟這個離婚確不是她們一般人能辦妥的,反正事情妥了后,存了心思的自然會開口提出要求來。
陶馨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怪當時她一頭熱,被逼急了,才對他開口提出此事,沒想到他確是答應了。
「若萱,我們上去吧,我來做午飯!」陶馨沖她釋然地笑了笑,轉移開話題。
她現在蹭著好閨蜜的住處,也不能再讓她為她操心了。
「恩,我們家馨馨真是賢慧,盛錦皓那混蛋就是作死!」方若萱拽住了她的臂彎,拉著她走,說到氣憤時不免又罵了幾句。
陶馨抬頭望了一眼晴空萬里的天空:作死?他現在摟著她的妹妹陶妮在懷,報復她這麼爽,想必已經是開心得樂不思蜀了。
而她擺脫他后,也要開始新的生活!
再見了,盛錦皓!
正開著車的盛鈞庭很快接到了一通電話,顯示為「媽」。
此時的盛家別墅內,唐悅瑩特意沒有換衣服,以狼狽的模樣跑了過來。
一見到正在庭院內坐著喝茶的丁敏柔,立馬委屈地喚了一聲:「丁姨!」說完后就掩面啼哭了起來。
本是坐在那的丁敏柔,一見她這副樣子,忙起身扶住了她的身子,焦急地追問道:「悅瑩,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
唐悅瑩只顧在那哭,不停地抽泣著,並不做聲。
丁敏柔臉上隱露了擔心,無奈再次問起:「你別哭呀,有什麼事告訴我聽,我會幫你做主的!」
這番下唐悅瑩才稍稍止住了抽泣,梨花帶雨地望著她:「丁姨,我剛剛看到鈞庭哥和一位女的正在享用早餐!」
本想直接脫口而出是「陶馨」時,她及時收住了嘴,畢竟陶馨現在還頂著盛家二少奶奶的虛名。
加上鈞庭哥居然幫著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對付她,她得好好想一想,決不能如此便宜了她。
一聽了這話的丁敏柔委實一怔,一直為兒子婚事操碎了心的她,不曾想過他還會主動與女人在一起。
驚詫了片刻,她就穩住了心神,轉而異常認真地詢問著:「悅瑩,你可否認得那個女人是誰?還有你這濕漉漉的一身又是怎麼一回事?」
見她問道了重點了,唐悅瑩眸底一抹暗光一閃而過,轉而化作更為傷心的樣子,「不太認得,只是覺得有點面熟。」
見丁敏柔處于思考之中,她又哽咽了幾聲,這才繼續說下去:「丁姨,我這一身水就是那個女人潑的!我只是偶然撞見了,見她穿著打扮一般,一時氣不過就上去想了解一下,她趁鈞庭哥接電話期間,與我吵了起來,就……」
「什麼,是哪個女人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丁敏柔一聽到身著打扮一般,就認定了肯定是一位企圖攀龍附鳳的女人,頓時情緒變得有些緊張。
唐悅瑩見自己委婉表達的意思,很顯然的是她都聽進去了,斂住了心底的幾分竊喜,變作溫婉善解人意的口吻:「丁姨,這事不怪鈞庭哥,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她實在是太會偽裝了,潑了我一身還在鈞庭哥的面前說是我要對付她!」
「悅瑩,你今天受委屈了,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丁敏柔輕拍了拍她的臂彎,安慰了幾句。
轉而對一旁的下人吩咐,帶她先去換一套衣服。
看著唐悅瑩被帶進去的身影,丁敏柔也變得擔心起來了,看來有些事得抓緊提上來辦了才是,要是被外面那些別有居心的女人,佔了先機那還了得。
她的眸中泛著一縷精明之色,立馬敲定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