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百年的老鐵樹也得開花 粉紅不斷
陶馨拎著手裡的衣服袋子,輕嘆了一口氣,她都已經不下兩次收下他的衣服了,這該如何是好。
等她回到樓上,推開門時。正在客廳沙發上半躺著的方若萱,「呼啦」一下爬了起來。
邊朝她走來,邊嚷嚷著:「馨馨,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吃了晚飯才回來。」
方若萱踱步至她的面前,陶馨放下包和袋子,淡淡地回:「沒有什麼好玩的,就提早回來了!」
此時方便萱才看到她身上的裙子居然換了,細細打量著她這身段,笑的一臉的深意,好奇地問:「馨馨,你這一身是怎麼一回事,我可記得你去的時候可不是穿的這一身哦!」
陶馨一看好友這不懷好意的笑容,很明顯的是她又想入非非了,忙急急地辯解著:「哎呀,若萱不是你想的那麼一回事啦!」
「哦,我可什麼都沒說。馨馨,你這是不是叫做賊心虛啊!」方若萱瞥見好友那欲拒還休的樣子,繼續打趣著她。
著實的是她覺得好友這一旦受了情傷以後,整個人就不太開竅了。她還這麼年輕,幸福怎麼可以如此就沒下文呢!
她不開竅,也許就算是明了還要裝糊塗,她無論如何也要點醒她,幫她開啟第二春!
「若萱,別胡鬧!我穿的裙子不小心弄髒了,就換了條新的!」陶馨忙走去沙發那裡,坐了下來,只不過雙手交叉合十,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星辰百貨,這個作何解釋,馨馨,你不要告訴我這個是你買的!」方若萱提著那個衣服袋子,處了過來,一臉精光的緊緊追問著。
陶馨無奈猛抬起頭來,直視於好友,據實以告了:「好了,我真是怕了你了,是盛鈞庭送的。非但如此,他還邀請你和我晚上去赴宴!」
「你說什麼,赴宴,赴什麼宴。盛家那邊我可不想去!」方若萱聽后很是吃驚,一連嘀咕了好幾句。
陶馨覺得好閨蜜真是蠻好玩的,很快就把焦點轉移了,她故作神秘地問:「如果我說不是那邊了,而是私人活動呢?」
「私人活動,那我也不能去,我總不能去當電燈泡妨礙你們倆!」方若萱陷入在了自己的想法里,一口拒絕。
陶馨真是佩服她胡思亂想的小腦袋,大呼了一聲:「方若萱,你這是說的哪兒和哪兒。我和盛鈞庭不可能的。你別忘了,他可是我前夫的堂哥!」
方若萱見好友動氣,忙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搭著她的肩頭,添油加醋地勸解著:「馨馨,這都什麼年代了,只要彼此相愛,哪裡管這麼多。你踹了盛錦皓這個渣男,你們倆之間壓根沒有任何阻礙了呀。」
陶馨聽罷只覺得頭好疼,忙撫著額頭,作勢要進去休息。
「若萱,一個小時候后喊我,你自己準備一下,晚上咱倆一起去!」
說完她就完全不管後面的方若萱,是如何齜牙咧嘴地嚷嚷著。
陶馨躺在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愣愣地回想著剛剛好友的那些無稽之談,可是不知為何她的心裡反而越來越亂了。
一想起盛鈞庭那張俊美非凡的臉龐,時不時的溫柔與關懷。心跳猛地就失去了節奏,異常活躍。
不行,她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他堂堂一個盛家大少爺,全A市女人待嫁的對象。怎麼可能會對她這麼一個離婚的女人,有什麼非分之想。
她深深呼吸著,迫使自己閉上眼睛,整理好自己的心緒。
等她感覺有人在推著她,耳邊充斥著某個聲音時,她豁然睜開了雙眸。
見方若萱坐在床沿,她揉了揉雙眸爬了起來,似醒未醒地喃喃著:「現在幾點了?」
「我看一下哦,5點半!」方若萱埋頭掃了一眼,沖她一笑。
「什麼啊,都這麼晚了,你怎麼沒有早一點叫醒我!」陶馨瞬間變得有些急躁起來,顧著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了半個小時。
「我看你睡得很香,實在不忍心。再說了半個小時足以,反正你又不需要化妝!」方若萱別有深意地盯著此刻有些毛毛躁躁的她,嘴角躍起了燦爛的笑容。
「誰說的,不是要去見人家朋友,總是不能失禮的,好了不和你說了!」陶馨說了幾句忙下床,一路出了門向洗手間而去。
方若萱雙手抱拳瞧著她這冒失的樣子,禁不住在想:不是一向最喜歡以素麵朝天為美的,如今還會在意化妝與否了,這個心裡沒有鬼誰信呀!
等陶馨稍稍洗漱打扮后,已經接近相約的時間了,而這時她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由於手機還留在床頭,方若萱隨手替她接了起來。
已經驅車在樓下的盛鈞庭,潤了一下嗓子,輕言道來:「馨兒,我已經在樓下了,你可以出來沒?」
這聲「馨兒」直接聽得方若萱小心肝一顫,心裡酥酥.麻麻的很。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如常地接話:「盛大少,我是馨馨的閨蜜,馨馨她還在化妝,我們馬上就下來。」
「那好,我等你們!」那頭的盛鈞庭並沒覺得有什麼,嗓音如常的回說。
電話結束,陶馨也已經準備妥當了,她有些納悶地問:「若萱,我剛剛是不是手機響了?」
「美女,想知道呀,我偏偏不告訴你!」方若萱狡猾地沖她笑了笑,往外頭直遛。
陶馨看著好友這沒正經的樣子,只覺得交友不慎,今晚可不要出什麼亂子才好!
倆人手挽手的走了出來,此時的盛鈞庭背倚靠在車身上,身著的是剛剛他們新購置的那套西服。
這是他第一次穿如此的顏色,冷峻非凡中多了一股溫文儒雅的氣質。
此時方若萱緊拉了拉陶馨的手,小聲地嘀咕著:「馨馨,今天盛大少真是有備而來呀,連穿著打扮的風格都變了,一點都不像是個冷情王子了。」
陶馨稍稍抬眸掃了一眼靠在那的男人,此時已經是日落西沉,甚至周圍已經亮起了路燈。
而他沐浴在光暈之下,身姿卓越,氣質矜貴。
她一眼就認出了是那套西裝,沒有想到他竟然立馬就穿了,此時此刻她心裡的感覺有點微妙。
倆人越走越近,盛鈞庭乾脆直起身來,單手插兜閑散地往前走了幾步,迎接了上去。
清俊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聲音清潤而悅耳:「你們來了!」
方若萱很有眼見立馬樂呵呵地給他打了一個招呼:「盛大少,你好!」
而陶馨眯了眯水靈靈的大眼睛,只是朝他一笑,並未開口多說什麼。
方若萱連忙拉著她,往車那頭趕去。
她們倆一左一右上車坐定后,盛鈞庭也埋入主駕駛位上。
後座上她們倆緊挨著而座,方若萱一看這個車就知道是新車,便好奇地多說了一句:「盛大少,你這個車是剛買的吧?」
前座上的盛鈞庭輕「嗯」了一聲。
方若萱深感還真是惜字如金,這倆個人要是在一起的話,他這個性子,會不會太悶了呀。
陶馨生怕好友瞎說什麼,忙對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多說。
不過方若萱這個人就是喜歡迎難而上,她扯開嘴角,興緻勃勃地繼續說著:「盛大少,你這兒有沒有周杰倫的歌曲,我和馨馨那時候在學校里很喜歡聽么!」
陶馨小臉不免一僵,深感這個丫頭果然是來添亂的,她所知的是他聽的完全是純音樂,這不是給人家添堵嘛。
這是盛鈞庭第一次知道,她原來愛聽這個男星的歌曲,彎了彎唇角很明朗的語氣回:「原來你們喜歡聽他的,我可以搜索一下。」
只是陶馨覺得很麻煩,略顯抱歉地替好友謝絕了他的好意。「大哥,不用這麼麻煩,你還是好好開車吧!」
說罷忙瞅了瞅身旁的好友,示意她不要再添亂。
只是方若萱壓根不領情,略顯掃興的興緻,有氣無力地說:「哎,看來是沒有耳福在這麼好的車裡,享受一趟音樂之旅了。」
「不麻煩,我一會兒搞定!」盛鈞庭當然知道這位有意刁難,但凡只要是陶馨真的喜歡聽這些,他很樂意效勞。
陶馨頭疼地撫額,真是拿這個朋友沒法子了。
她身子稍微往前傾了些,溫情地提醒了一句:「大哥,你開車當心一點!」
因為她已經見他只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手拿著手機在翻查些什麼。
應該是在尋找歌曲,再連接到車內的播放器上。
「放心好了,難不倒我!」盛鈞庭抿嘴一笑,回答的乾脆。
話剛說完,車內就響起了那些經典而美妙的旋律,回憶的潮水亦此起彼伏。
「盛大少,你人真不錯。馨馨,是不是呀?」
聽著這熟悉的旋律,方若萱只覺得盛鈞庭這會兒還真的是有求必應,一點都不高冷,實在是太親民了,忍不住就說起了俏皮的話。
陶馨心塞呀,只覺得好閨蜜今天真是來搞事的,無奈只能咧開嘴笑了笑。
連連吞了吞口水,就脫口而出了:「那是大哥的人品沒話說!」
說完她就暗自鄙視自己:陶馨,你還真是沒臉沒皮了。
只是說者無心聽者卻很有意,隱在光影交錯之下的盛鈞庭,嘴角躍起了一抹誘.惑人心的彎弧。
幽眸里仿若涌動著一汪春.水般,瀲灧起伏,熠熠生輝。
方若萱暗暗偷笑著,只覺得自己還得替他們倆加點油。既然是郎有心了,妾也不一定無意。得趕緊撮合撮合才行!
陶馨只奢求好友別再添亂了,車子還是趕緊到目的地吧。
她剛想到此,身旁好友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般又問不停了。
「盛大少,不知我們今晚是什麼活動呀?」方若萱充耳不聞好友對她的警示,身子往前傾,小手自然扶著前座椅,一臉憧憬好奇狀。
陶馨真是急了,立馬搶拍阻止:「大哥,你不用管她,你安心開車就好!」
盛鈞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沒有絲毫動氣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解釋著:「沒事,我們今晚先去吃飯,至於飯後活動估計還得再定!」
「馨馨,你就是太緊張了。看人家盛大少多麼殷勤好客呀,與傳聞中真是一點都不相符!」
方若萱不免被他今晚說話的,這種溫溫水水的方式所折服,加上這有禮貌的美男她實屬難以消受。不免一時就開心過頭了。
「若萱,你別胡鬧了!」陶馨情急之下,略嗔了她一句。
實在是她怕一不小心這玩笑開過頭就大了,畢竟她這幾日與他接觸了不少,她知道他的心情其實是難以捉摸的。
他的好脾氣,還有他的禮貌,也不是一成不變的,畢竟他一旦生氣起來真的是威嚴極了。
盛鈞庭輕掀了掀眼眸,薄唇輕啟懶洋洋地問:「那麼,傳聞中的我是怎樣的?」
方若萱心頭微微一緊,這才自覺都說到什麼上了,難怪好友一臉的緊張之色。
她忙摸了摸後腦勺,打起了哈哈:「呵呵……我貌似也一時忘記了!」
陶馨見好友明顯有些力不從心,趕忙幫她圓話:「大哥,你別介意,若萱就是心直口快,其實她沒有惡意的。」
她說到這兒,深吸了一口氣。靈動的眸中閃過一抹光澤,目光不自覺落在前面:「我想我們現在所接觸的,就是最真實的你!」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竟然莫名的渴望著她這些天接觸的就是最真實的他。
也許是被傷害怕了,迫切的希望與她聊得合攏的朋友,是可以交付真心相待的!
這話擱下后,車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剩下了那有些咬字不清,節奏感卻非常好的歌聲。
盛鈞庭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緊了一下,深邃的眸中劃過一道讓人看不懂的浮光掠影,性.感的唇瓣一張一翕:「那是,我又不是變色龍對不對?」語氣尤透著一股玩味。
方若萱首先打破沉悶,嘻嘻哈哈地笑了幾聲:「馨馨,盛大少,真是愛開玩笑,哪有這麼帥的變色龍!」
陶馨是服了這個丫頭了,是她挑起的也是她可以把人逗樂,真有點無可奈何。
她捂著嘴偷笑了幾聲,自覺這個她們倆開玩笑的對象可不是一般人,陶馨忙收斂住了神色,「大哥,你不會生氣吧!」
「沒有,我又不是那麼古板的人!」盛鈞庭聽到車廂里充斥著隱隱的笑聲,頓覺氣氛不錯,慢悠悠地回。
而後方若萱有所收斂,一路相安無事,只有那熟悉的旋律漸漸把人的思緒,拉到了好遠好遠。
沒過多久,車子在一處會所門口停了下來。
盛鈞庭開去泊車,她們倆先行下車,方若萱緊拉著陶馨不撒手。
「馨馨,這種地方又是如此的場合里,你覺得接下來會玩什麼?」方若萱眺望了望面前高端大氣的門面,這兒很明顯就是吃飯休閑娛樂集一體的。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到這種場合里來!」陶馨望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她確實不知道。
沒有嫁給盛錦皓之前,她就是一個比較守本分的女生,婚後更是不用提了,他流連忘返於聲.色場所,不知歸期。
就在方若萱還想提問什麼時,盛鈞庭已經悠悠蕩蕩地走了過來,俊逸的身姿立在一旁,嘴角隱笑:「走,我們一起進去!」
嗓音清脆響亮,配著他款款有型的姿態讓人眼前一亮。
得到授意下方若萱忙拉著她,小步跟上前面的男人。
她們倆隨他剛一步入廳內,立馬旁邊有兩個侍者恭恭敬敬地上前問安,大抵是詢問下預定的包廂號而已。
據他下午那會提出的朋友,想必是上次照過一面的那位,一想起上次的所見所聞,陶馨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無疑的是與她離著這般近的方若萱,都有所察覺到了,她輕聲細語地問:「馨馨,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今天的那位朋友比較風趣!」陶馨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回答。
「什麼朋友,我怎麼聽不明白……」方若萱一頭霧水中,本以為她是不自在所致,看來是她多慮了。
「好了,若萱反正等會你就知道了。」陶馨並不打算再說下去,生怕讓前面之人聽了去。
很快在侍者的帶領下,他們三人抵達了一處門面前。
盛鈞庭立定轉身,面朝著她們倆展露了春風拂面的笑容,溫潤的嗓音格外暖心:「好了,我們到了!」
侍者禮貌地替他們在前輕敲了敲門,盛鈞庭並未直接推門而入。
過了一會兒,門被從內打開了。
只見徐景騫雙手一左一右,擁著一個妙齡的女人,以非常醒目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
「鈞庭呀,千呼萬喚,你終於來了!」徐景騫鬆開了一個懷裡的女人,耍酷地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陶馨已經能想象這位出現,會是怎樣的陣勢,很顯然依舊是騷.包的不得了。
當然這是方若萱見一次見識到,她輕拉了拉陶馨的手,小聲地問:「馨馨,你剛剛說的是指他嗎?」
方若萱稍稍瀏覽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穿了一件大體紅黑色英倫格子的襯衫,休閑又不失帥氣。
配著那一張帶著壞壞的笑意的臉龐,很顯然這大體的氣場與盛鈞庭很不相符。
如果說盛鈞庭給人的感覺是矜貴內斂,非常具有成熟魅力的男人,而這位典型的給人一种放盪不羈,花.花公子的做派。
陶馨知道好朋友會有此反應,實屬正常。她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回以微微一笑。
而這兒盛鈞庭已經與徐景騫攀談了起來,他淡漠的掃了一眼,他一左一右穿的極為惹眼的女人,有些不喜地道:「你還是沒個正經!」
這下換徐景騫要喊冤了,他擺了下手示意讓那兩個女人先行進去。拉著臉苦苦地說:「哎,我說盛大少,這就是你不講理了,就許你有美相攜,那我就孤家寡人的坐那,這多不符合我的做派!」
邊說著掛著輕佻的笑意掠過盛鈞庭,向著他身後緊挨在一起的她們倆人投去。
當觸及方若萱時,他不怕死的多說了一句:「我說盛大少,你今天居然還帶新歡過來了呀!」
這話直接讓本是一臉沒有表情的盛鈞庭,黑眸急劇地一緊縮,聲音陰得下來:「徐景騫,你是不是找死,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
徐景騫很明顯感受到這回他是動怒了,看來在這位清純佳人面前,百年的老鐵樹也要開花了。
而她就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即便是相識這麼多年的好友,也得隨時與他翻臉。
隨後徐景騫忙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伸出手試圖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但被他擺著臭臉避過了。
他忙收回了手,轉而向身後的陶馨與方若萱喊救場:「抱歉,倆位美女你們今天可是我們盛大少的貴客,我實在得罪不起!」
盛鈞庭掀起墨眸來,瞪了一眼他,徐景騫忙識相地退了進去。
他轉而收斂了一下剛剛那種過於嚴肅的神色,化為春風拂面一般轉過身來,「不用管他,就是嘴巴賤!」
灰溜溜進去的徐景騫暗嗔:哼,好你個盛鈞庭!討好起女人來,損我一點都不手軟!
門口處聽罷的她們倆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陶馨無所謂地說:「沒事,我們沒有介意,他真的很風趣!」
盛鈞庭做出了一個女士優先請進的動作,她們倆在他的目視下入內。
裡面開了一桌,但只有徐景騫與剛剛有照過面的那倆個女人,別無他人,空的座位很多。
徐景騫依舊滿面笑容:「兩位美女,隨意坐!」
陶馨禮貌地回以他一笑,「謝謝!」
畢竟他再如何還是盛鈞庭的朋友,禮數不能失了。
方若萱拽了一把她的小手,湊過來小聲地嘀咕:「馨馨,這種男人別搭理他!」
不過警覺性很高的徐景騫,立馬意識到剛剛她們倆的交頭接耳,方若萱是沖著他來的。
他攤開了雙手,指名道姓地說:「這位,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我一向虛心接受女人們的要求!」
方若萱委實沒有想到她都說的這麼輕言細語了,這男的簡直是貓科動物,揚起笑容來裝傻到底:「沒有呀,我剛剛和馨馨誇你風.流倜儻,盡享齊人之福!」
這話一出,陶馨忙對她使了使眼色,暗拉了一把她的小手。
徐景騫倒沒覺得什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頭,大手一出左右攬著身旁的兩位女人,一副顯擺的樣子:「寶貝們,她這是在羨慕我們呢!」
方若萱面上一片笑意,卻在心裡恨恨地咒罵著他:風.騷男,誰羨慕呀,我還怕污了我眼睛呢!
盛鈞庭慢了一拍,步履有條不紊地處了過來,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選擇了陶馨身旁的座位入了座。
徐景騫見識到這一幕笑了,竟然連今天的主座席都不要,偏偏要坐到佳人身旁,還真是那點心思完全都不掩飾了。
不過說來像他這種腹黑悶騷的性子,居然還讓人家拖著一個人過來,看來盛大少這擁美在懷的漫漫長路,還正在修繕中。
當然無可厚非的是陶馨見到盛鈞庭挨著她而座,那種屬於他身上清洌的氣息彌散而出,亦是令她心上一麻。
盛鈞庭像是很自然地翻開面前的菜譜,雙眸微微垂落,專註地落在上面。
「馨兒,想吃什麼儘管點,反正今天由他請客買單!」低沉而溫潤的嗓音,宛如潺潺流水般蔓延開來。
徐景騫當然知道他這是在趁機報復,後背往後一靠,一副自願認栽的態度:「好,好……既然盛大少金口已開,小爺我願奉陪到底,你們盡情地點吧!」
陶馨忍住笑意應了一聲:「好」。
方若萱卻暗暗在想著:也該讓他這種人破費,反正就是騷包的主!
徐景騫同樣翻開菜譜,示意身旁的兩位女人點,他不做聲。
另一本菜譜在盛鈞庭手裡,他翻了翻推到陶馨的面前,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從喉嚨深處溢了出來:「嗯,看看,喜歡吃什麼?」
酥得連陶馨的心尖都一顫,小手下意識地緊了緊,抿了抿唇:「其實我和若萱都沒什麼忌口的,所以你拿主意就好!」
她並不想一再承他的人情。他熱情好客,並不代表她要照單全收。
方若萱就知道好友會這麼說,只是她莫名的對那個坐在對面的男人不太感冒,找到機會怎麼也得回敬過去。
咧嘴一笑,聲情並茂地說:「盛大少,既然我們家馨馨客氣,不如我來點吧,反正她的口味我都知道!」
盛鈞庭聽罷,便把菜譜遞了出去,薄唇輕啟二字:「也好!」
陶馨覺得心頭隱隱有些跳,為什麼她總覺得若萱貌似與某人掐架上了,看來他們倆的這兩個朋友,都不太省心呀!
方若萱說點還真是不客氣,在那翻來翻去,勾勾畫畫的,看的陶馨心裡有些慌。
很快她就想到了一個好的借口,她輕推了推正在興頭上的若萱,提議道:「若萱。我看大哥都還沒有點,畢竟今天是替他接風的!」
此話一說,方若萱稍微頓了下手,回看了一眼一臉期待與提醒的陶馨,正在思考要不要接受她的建議。
而陶馨身旁的盛鈞庭卻無比爽朗而瀟洒地開口了:「沒事,讓她點好了,我不挑嘴的!」
對面聽了這話的徐景騫直接忍不住嗆了一口水,盛大少,不挑嘴還真是玩笑話了。
別的不說就今天這家地方,還是他煞費苦心之下,他才肯鬆口屈就過來的。
如此說他還有什麼忌口的,不吃香菜,香蔥之類……
還有對食物的要求也比較挑剔,反正就是和他這個人的性子一樣古怪,難伺候的主!
身旁的倆個女人見徐景騫一陣咳嗽,立馬關心地詢問著:「徐少,你要不要緊呀!」
徐景騫這才接受到對面盛鈞庭,沒有半點安撫,反而一臉警告神色的關顧,忙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笑說著:「我一點事都沒,咱繼續點菜!」
方若萱感受到此時的氣氛不太一樣,自然也知道見好就收,忙推說著:「盛大少,我點好了,不如你看看?」
陶馨雙手接住,捧了過去,沖著身旁的他笑了笑。
盛鈞庭索性接了下來,翻開隨意的看了看,想著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隨後服務員過來相應地拿走了菜譜。
「來一壺花茶!」盛鈞庭特意對服務員說明了茶的品種。
聽到花茶后,徐景騫笑了忍不住想調侃他幾句:「鈞庭,我說你在國外這麼久了,不喝咖啡改喝花茶了呀!」
盛鈞庭霸氣十足地沖了他一句:「我樂意!」
方若萱可是很明白的,知道她家馨馨最喜歡喝花茶,可是這點盛大少又怎麼會知道的呢。
突然間她非常好奇,他們倆這到底是發展到哪一步了。
聽到一個大男人點花茶,陶馨心上亦是一驚,她壓根從未提及過她愛喝花茶。
只在今天白天的壽宴上,她有拿了喝而已,不過這些細節他怎麼可能會留意到,她暗暗斂了斂心神,想著也許是湊巧而已。
她壓下了心裡的悸動,端正坐好了。
很快一壺香氣適中的花茶盛上來了,盛鈞庭拎起茶壺,並未假手於旁人。
「汩汩」茶水聲不斷,陶馨的心亦一點點亂了起來。
「好了,嘗嘗味道如何?」盛鈞庭倒好臉上帶著淺笑,遞了出去。
陶馨由於有心事,伸手接過輕言了:「謝謝!」
不過她隨即就將茶水轉給了方若萱,「若萱,你先喝!」語氣顯得有些沉悶,臉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方若萱只覺得自己真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這不明擺著是人家盛大少的一片心意,她哪敢接人家親手倒的第一杯水。
她為難地朝好友笑了笑:「馨馨。我不太渴,還是你喝吧!」
盛鈞庭緊了一下手,面上一片平靜,只是眼底的落寞難以掩飾,「既然她讓你喝,你就接了,我再倒就是了!」
陶馨瞬間感覺到身旁男人的氣場驟變,不太對勁,尤其的是這看似無關緊要的話語,怎麼就聽著讓人心頭直跳。
她有些心虛地吞了吞口水,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提起茶壺在倒著第二杯。
只見那側臉立體感十足的輪廓線條,變得緊繃而生硬,無形中透著一股壓迫感。
她愣愣地抿了抿唇角,很明顯的是他在生氣了,就為了一杯茶水。
旁觀者的徐景騫可將這一切默默看在眼底,原來盛大少也會有掏心掏肺伺候人,卻不討好的時候,還真是有趣極了,看來今夜有的好玩了!
在盛鈞庭再次遞出第二杯時,陶馨趕忙出手接過,只是這次她動作太快,太過於急躁,結果就……
盛鈞庭的那聲:「當心燙!」還未來得及滑出口。
她握著的茶杯立馬一個不穩,她下意識縮手,眼看著茶水就要潑出來。
在她驚魂未定之際,盛鈞庭眼疾手快的用手拍打了一下那個茶杯,茶碗穩妥地落入了厚實的地毯上,發出了悶的聲響。
茶水灑翻在地,沒有禍及他們二人身上。
其他人都是一臉瞠目結舌地看著,這猶如變魔術的一幕,還未回神過來。
陶馨面露窘色,咬著唇瓣很是緊張地問:「鈞庭哥,你要不要緊?」
她深深責備著自己,怎麼老是給他添亂。
盛鈞庭斂了斂眸,探究的目光落在咫尺間那張。由於緊張而略顯紅潤的小臉,那一眨不眨盯著他的,靈動而水潤的眸子,清晰可見他自己的倒影。
「反正你又不只是第一次燙到我了,既然過意不去,不如跟我來看看!」說罷盛鈞庭立即起了身,一改往常那種無關緊要的口吻,變得意有所指。
頎長的身姿立在那,一手還下意識搭著剛剛動手的那雙手上,面上沒有波瀾只是靜靜地站在那。
貌似對她一慣的放縱,採取隨心所欲的方式,委實有些吃力。
看來,他得適時換一種方法主動出擊才行!
方若萱見陶馨還傻愣在座位上,忙推了推她,示意她快跟上去。
陶馨這才回神過來,一時還未能完全聽明白,他這話里的深意。
可是畢竟事因她而起,她忙起身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包間里是有獨立的洗手間。所以路途很近。
盛鈞庭見畏畏縮縮的小女人總算跟上來了,要不然他這兩次被燙,還真是白疼了。
他先一步進去,立在水池那,見她還處門口。
他挑了挑眉,直切入正題:「你要是不進來,怎麼幫我檢查燙傷!」
陶馨絞著雙手,抬眸望了一眼他,見高高站在內里的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雙沉如濃墨的眸子,深不可測,忙跨步了過去。
「鈞庭哥,我……」陶馨欲言欲止中,貌似有很多想說的想問的,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幫我打開水龍頭!」盛鈞庭打斷了她的糾結萬分,撇了撇唇突然開口提出要求來。
陶馨見他那右手還搭著左手處維持著不動,暗罵自己真是沒有眼力。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糾結這糾結那。
忙挨了過去,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流聲,一如她此刻的心情般。
她垂下頭來,壓低了聲音:「鈞庭哥,對不起都怪我!」
「嗯,那麼你是不是得來處理善後工作,親力親為?」盛鈞庭掀了掀眼皮,眼底掠過一道精光,施施然啟唇,沙啞的聲音撩.人的不行。
像是一片羽毛拂過她的耳畔,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錯愕地抬頭仰視於他。
目視處是頭頂的光暈,在他周身暈染開了一種極美的風.情,而他低垂著眼帘,眸色魅惑不定,緊緊地直視與她。
她羞愧地忙錯開了視線,用蚊子般低低的聲音回:「要……怎麼幫?」
為什麼她覺得此刻的盛鈞庭,和以往的那個他不太一樣,往常的他雖是俊美非凡,捉摸不透,但勝在通情達理。
可眼下的他有些不依不饒,邪魅而步步緊逼。
「馨兒,我之前是怎麼幫你處理的,你現在就怎麼幫我,還是說需要負傷的我再教你一遍!」
盛鈞庭眯著狹長的鳳眸,眼底充斥著促狹的笑意,性.感的唇角向上挑起。
帶著慫恿與霸道讓人壓根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
陶馨愣愣地抬起了頭,水潤而澄澈的眸中溢滿了詫異,心湖裡瞬間亂的一塌糊塗。
於情於理她都不該拒絕,要按著他所說的做,可是這個要讓她親自握住他的大手,她竟然做不到。
她的粉唇時抿時撅,小手攥了又攥。
「哎,你再這樣磨嘰下去,恐怕我的手不用處理了。」盛鈞庭輕嘆了一口氣,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在他英氣逼人的臉上留下一道陰影。
顯然是一籌莫展的樣子,完全不復以往的意氣風發。
陶馨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豁出去了,小手大敢地觸了過去。
一時用力更猛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綿軟的手掌擱到了他骨節分明的硬.朗處。
她嚇得又抽回了小手,忙欲蓋彌彰地解釋著:「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沒說什麼!」盛鈞庭瞧見她小臉蛋兒上浮現的紅暈,那貝齒緊咬著下唇瓣,他還生怕她咬疼了自己。
於是自個人把左手攤開了,再次伸了過去,帶著孩子般的口氣:「喏,這下總歸會了吧!」
他決定有心為難她,這是大好的機會,與她親密接觸。
陶馨掃了一眼他清俊的臉龐,那雙漂亮的黑眸,隱隱跳躍著真摯而華美的光彩,再而觸及他那大手上泛紅的皮膚。
到底是於心不忍了,她點了點頭,這次小手很謹慎地觸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肘處,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心無旁騖地將他的手順了過去,特意關小了水流,任水緩慢地沖洗著他的燙傷處。
「鈞庭哥,都是我不好,每次都這麼毛毛躁躁的!」陶馨看著他的傷處,畢竟心有愧疚,別人都這麼幫她了,她每次還要給人家添亂。
「沒事,意外難免!」他很是輕鬆地回,一點都沒責備之意。
小女人獨具的嗓音,不高不低,輕輕柔柔的。只要一想到眼下她聲線的暗啞,全然是因為擔心他。
他倒是覺得要是每次受傷,都能與她以如此親昵的姿勢接觸著,再多的傷都是無關痛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