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結局
等歐詩童掛了電話,許嫣然才抬起頭來,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怎麼了?你又準備和顧少北複合?你們好像剛剛才離婚吧?」
歐詩童看了她一眼,淺淺笑了一下道:「是啊,可是感情的事情很難說,嫣然,我也控制不了,我覺得自己還愛他,而且我們之間沒有問題,主要的只是家庭的問題而已。」
許嫣然冷笑:「真的是這樣嗎?可是我昨天,其實我並不想說的,我昨天看到朱紅菲又找過顧少北,我看到她在他懷裡哭呢。」
歐詩童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朱紅菲到底有沒有在他懷裡哭,但是,她覺得顧少北沒有必要騙她。
「這件事情我知道,少北告訴我了,他說朱紅菲當年背叛他,是因為顧晨光讓她懷孕,朱紅菲為了孩子放棄了顧少北,自願嫁給了顧晨光,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如果說少北覺得有虧欠,那就由我來償還給朱紅菲,不需要他出面。」歐詩童淡淡地道。
她可以為顧少北解決一些事情,尤其是朱紅菲,如果兩個人走到一起,她應該會比以前更合適做他的妻子,這大概就是這段時間,兩個人的分離教會她的。
許嫣然不敢置信:「你就這麼相信他?這是他說的,你就信了?」
「嫣然,我和少北從小就認識了,我媽和他的父親曾經是夫妻,他是我哥哥,我小時候是他帶大的,雖然那時候我還小。可是我記得他,甚至,那次被盜竊的設計圖,不是我的作品,而是幼年時他為我畫下的公主的城堡,我們彼此在最單純最沒有心機的時候遇到,如果這樣,我都不能信任她,恐怕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再被我相信。」歐詩童說這些話的時候,充滿了真情實意,甚至讓自己都有些微微的臉紅,幸好顧少北不在這裡,不然,這簡直無疑於表白,他會毫不猶豫地要了她,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再也不會放手。
她心裡有些擔心,不過,顧少北是肯定不會聽到的,剛剛的電話背景音是他在人潮擁擠的地方,這裡卻人跡罕至。
於是,她將注意力放在了許嫣然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的太陽太過耀眼,顯得許嫣然的臉有些蒼白。
這麼無所遁形的陽光下,她忽然覺得許嫣然的長相不太好,她生得的確很美,可是,顴骨太高,據說這樣的女人性格不是很好,而境遇也不會太順暢,人常常說性格決定命運,大抵真的是這樣的。
同一件事情,不同性格的人,做出的反應,進行的選擇都不同。
許嫣然抬起頭,靜靜地看她,忽然微微一笑道:「這樣啊,是我多慮的吧?」
歐詩童道:「那你不為我祝福嗎?」
許嫣然頓了頓,朝著她舉起果汁道:「詩童,我祝福你。」
「謝謝,」歐詩童抿了抿唇,一飲而盡。
許嫣然也乾脆利落地喝完,然後看著懸崖道:「對了,前面的風景會更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歐詩童點頭:「好。」
他們兩個於是興緻勃勃地跟著走了好長一段的山路。
知道走到一個彎道處,許嫣然指下面給她看:「詩童,你看,這裡有野生的百合花,天啊,好美,我第一次在這裡看到這種花,你快來看看啊。」
歐詩童臉色有些白,拚命往旁邊的大樹旁縮,搖頭道:「不要,我恐高,我害怕。」
許嫣然卻過來拉住她的手道:「怕什麼啊,我拉著你便是了,看一眼吧,這樣的美景,難得一見。」
她勸說了好久,歐詩童似乎終於被說服了,低頭往下面看去,果然生長了一大從的野生百合,傲然而危險,挺立在一出懸崖上。
歐詩童看了感嘆道:「這可真美。」
許嫣然忽然想起什麼就道:「對了,我還沒和你說我喜歡的那個男神的事情吧?」
歐詩童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就是,這次出來不就是為了說他么?可是,你一直聽我說去了。」
許嫣然點點頭,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她迫不及待開始講了起來。
「那時候我還很年輕,有次是朋友介紹我來這裡玩的,他們一個勁地往山上爬,我卻被這一叢百合給吸引住了,其中有一朵離我很近,好像我伸手就能夠著一樣,所以我就趴在這裡,身子伸出欄杆去摘那花,變故就在一瞬間發生了,我忽然滑了一下,而那麼慘,欄杆因為年久失修跟著壞了,我就從這裡滾下去,眼看就要粉身碎骨,幸運的是我男神當時正好在這附近攀岩,他竟然用網子攔住了我,救了我一命。」
「那時候我受了很嚴重的傷,而因為我拖累,男神的攀登器材也不夠他上去。晚上他給我喝雞湯,好像說是家裡人給熬煮的,我喝了,可他什麼也沒吃。」
聽到雞湯,歐詩童的身子微微一顫,抬起頭看住了許嫣然。
許嫣然也對著她嫣然一笑:「所以你知道了吧?我的男神就是顧少北,可惜,我那時候太小了,甚至沒能讓他記住我的人,我和你一起經常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記住的也就是我是你的朋友,甚至連名字都是那麼多次提醒才記下的。我經常給你送雞湯,你以為是送給你喝的嗎?不是,我是送給他喝的,我希望他喝了雞湯,能記得那個被他餵過雞湯的小姑娘。」
說完,許嫣然逼近了一步道:「為什麼,我今天本來是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顧少北的,可你為什麼一定要和他複合呢?明明你和裴家的少爺不是很好的嗎?」
「GOD對你扮演的是嗎?我想起來,我和顧少北每次鬧矛盾都是有你的身影,每次你都教了我錯誤的方法,幸好少北很疼我,也很自律,從來沒有讓你挑撥出什麼來。」歐詩童的話也很冷,可是雖然早有準備,她的手還是不由自主被氣得發抖。
她那麼信任許嫣然,如果不是發現自己的手機被人裝了病毒,她不會懷疑到許嫣然頭上,因為中病毒的先決條件是,先消掉她手機里的防禦。那天,她正好住在許嫣然的家裡。
而如果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後面很多事情,就不那麼單純了。
包括那次在會所差點出事,當時,許嫣然一直告訴她,呆在會所里,只有會所安全,她如果聽了,現在肯定不會站在這裡。
這一切,終於讓歐詩童對許嫣然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再聯想到她之前說的男神。
歐詩童才決定今天赴約來試探下,結果果然如此。
她抿著唇看著她道:「你什麼也沒和我說,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不會去向顧少北求婚,而你在我婚後,各種的破壞行為,許嫣然,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嗎?」
「呵,如果不是朋友是別人,我早殺了她。」許嫣然眼神冷厲,就是因為是你,我才只是離間你們的感情,下不了手。
「是嗎?」歐詩童抬起眼眸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恐怕你不是不想殺,而是不敢,因為你怕顧少北那麼聰明,如果有一天他明白過來,你什麼也得不到,遭受的懲罰,肯定是你想象不到的。」
「是嗎?不過,就算我不得好死,你也要死在我的前面。」許嫣然忽然發難,竟然是重重地將歐詩童朝著那欄杆猛然推了過去。
歐詩童猝不及防,根本想不到她這麼兇殘,徑直撲在欄杆上。
卻沒想到那欄杆原來是松的,一聲脆響,她忽然就掉下了懸崖。
許嫣然仰頭髮出瘋狂的大笑:「哈哈,歐詩童,是你逼我的,我本來不想讓你死,你自找的。不能怪我。」
一邊說,她一邊美麗的臉扭曲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幾個保鏢從四面八方將她包圍。
許嫣然大驚失色,驚恐地看著這幾個人。
其中一個保鏢手裡一直在動,朝著懸崖走過來。
原本許嫣然得意的臉,最後一絲血色也沒有了,因為她看到那個保鏢將一個小小的人影,從懸崖下拉了回來。
不是歐詩童又是誰,保鏢第一時間將她拉得遠離懸崖。
原來歐詩童剛剛假裝害怕後退的時候,就偷偷將一條早就準備好的隱形繩系統在了樹上,許嫣然當時一心在自己的仇恨和憤怒中,卻並沒有注意到。
歐詩童問了那保鏢一句:「剛剛的情形都拍下來了嗎?」
那人點點頭:「是的,都拍了。」
歐詩童這才看向露出絕望神情的許嫣然:「我不準備對你怎麼樣,不過,顧少北知道了真心會對你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許嫣然臉色慘敗如紙,眼底終於流出了眼淚,她慘然一笑:「將你帶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就沒想過能有好結果。只可惜,竟然不能帶你這個賤人一起同歸於盡。」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中迸射出嚇人的神色,歐詩童驚呼一聲:「不要!!」
可她卻義無反顧地從懸崖上縱身跳了下去。
幾個保鏢倒是想拉她一把,可這裡是懸崖i,徒手拉人,或許他們自己也會被帶下去,更何況,許嫣然突然發作,根本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
那幾個保鏢面面相覷,都看著歐詩童問道:「歐小姐,真是抱歉,您看這要怎麼辦?」
歐詩童看著那懸崖獃獃發愣,無數的過往歲月在她腦海里閃過,那時候的許嫣然,那麼單純明媚,做夢也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局。
歐詩童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沒有了。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幾個保鏢看情況不對,都勸說道:「不如報警吧,讓探員來搜查一下,或許還有救。」
這麼高的懸崖怎麼可能,不會永遠那麼巧,有一個顧少北在下面等著救她。
其實大家都明白。
歐詩童低著頭,腳步沉重:「我們走。」
她心情沉重無比,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再她面前夭折。
是她一直認為的畢生的摯友。
她讓保鏢們去處理後續的事情,自己一個人,茫然地回到出租屋,卻不想,剛剛到了門口,卻被一個人握住了手腕。
看到顧少北那張俊美的臉,她直覺他有些生氣:「如果你要和我發脾氣不要今天,我不想見任何人。」
她又準備走,他卻拉住她的手,好像生了根一般,動也不能動:「沒關係,我不會吵你,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陪著你會好一點。」
歐詩童見拗不過他,也不想掙扎,只是沉默地坐進了他的車內。顧少北開著車,她想著心事,中間似乎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好像一直在開車。
以至於歐詩童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有沒有休息過。
等她徹底清醒,車還在路上前行,她終於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有些擔心地道:「顧少北,你瘋了是不是,到底開了多久的車,你這是疲勞駕駛,不要。命了嗎?」
顧少北嘆了口氣道:「我只是看你醒來的時候,看著車外的景物是移動的,好像很開心呢的樣子。」
她確實會好過不少,因為她覺得她在遠離那個不想回去的地方。
她卻還是很緊張地道:「就算我開心,你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你不要命了?」
顧少北淡淡地道:「不妨礙的,我以前訓練的時候,有時候三天三夜不能合眼也是常事,習慣了。」
她聽他這麼說,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之前的傷春悲秋早蕩然無存。
面前這個,這個男人,才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呢。
曾經他是他的哥哥,後來是他的老師領導,再後來成了她的丈夫,她的愛人。
她從來沒有這麼清晰地感受到,她是愛他了,為了愛他,她願意和全世界作對。
可,她想到一些事情,難免不介懷:「少北,你說的訓練是顧儼逼你的是嗎?你該恨我的,是我不好。」
顧少北嘖了一聲:「你有什麼關係?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她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不怪她?
她不敢相信地問道:「你不怪我?從來就沒有怪過我嗎?」
他有些尷尬又有些無語:「我看起來是那麼變態的嗎?難道還要父債女償不成,不過,你在我心裡,始終是小時候那小小的一團,一直依戀我,聽我的話,是我的,你是我的,絕對不是顧儼的,明白嗎?」
他將車停在了路旁,開始教訓她道。
「可以去找人麻煩,但是也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怎麼能以身犯險呢?」顧少北將她一把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看著她問道。
歐詩童皺了下眉頭,她有一種這傢伙故意找借口吃她豆腐的錯覺。
不過,因為昨晚,她的脾氣和鬱悶都用完了,現在竟然沒什麼不適,而且他這樣抱著的時候,讓她覺得很開心,似乎之前的不快都在此刻煙消雲散了一般。
她想了半天抗議道:「我還沒說我和你複合了呢?」
他就勾唇笑著看她:「你再說一句試試?」
她抿了抿唇,他又道:「你敢說不複合,我現在就辦了你。」
歐詩童看了看周圍,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於是準備先認慫,心裡卻狠狠地想,等回去看我跟你沒完。
她於是鬱悶地道:「你放開我,就算你想辦我也不成,我身體不舒服。」
顧少北愣了下,忽然就放聲大笑起來,將人笑得又羞有惱,歐詩童乾脆扭頭不理他。
心裡卻狂跳不已,只是沒想到他會將她帶到以前住過的地方,那是媽媽和顧少北的父親住過的小屋子。
她甚至在那裡發現了兩個人小時候的畫。
自己的畫,五顏六色,好像鬼畫符,可顧少北那時候也不大啊,卻畫得非常的好了。
其中有一張,是一家人的合照,他們兩個都畫了一張,顧少北的當然沒有問題,可歐詩童也發現了問題,那就是她將顧少北的父親畫得特別好,那是一個長相很平凡的男人,看著鏡頭的時候,目光溫和。
「對不起,少北。」歐詩童忽然想起了那個男人,喜歡抱著她舉起來高高的。
他們一家四口真的過得很快樂,一切都在後面變了。
「爸爸真的是病死的嗎?」她記得那個男人很健康,冬天的時候,還去河裡撈魚,他怎麼會病死呢?
顧少北沉默了一下,心情似乎不好,但是沒有像以前那樣那麼生氣。
他看著揉了揉歐詩童的頭道:「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我爸白死,所有的人都會付出代價,但是我不打算再傷及無辜。」
歐詩童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她忽然明白了顧少北的意思,顧儼時日無多,當年他造的孽,他死了也就不用償還了。
而媽媽之所以明明還愛著顧儼卻躲得遠遠的,一個可能是怕傷害顧少北,另外一個也是怕顧少北會傷害詩童。
所以她瘋了以後會對她說:「詩童,快跑,不要接近少北,不要遇到少北。」
她輕聲道:「原來都是我爸。」
她沒有能說下去。顧少北抱住她,堅定地道:「到此為止了,詩童。」
兩個人在那裡度過了愉快的幾天,等歐詩童徹底從許嫣然的陰影里走出來的時候,才相挾回到了A市,而顧儼病重的消息,這時候才傳到歐詩童的耳朵里。
來找她的是朱紅菲,她已經和顧晨光離婚,拿到了一大筆的贍養費,顧安然自願跟了她,其實跟不跟都差不多,都那麼大了,應該有自己的選擇。
朱紅菲過來,顧少北沒有見她,歐詩童聽到她的話就急著跟她回到了顧宅。
江馥荇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將她帶到了顧儼的面前。
顧儼似乎已經病得有些糊塗了,一直叫著媽媽的名字:「晚晚,晚晚」
歐詩童過來的時候。他尤其激動。
歐詩童也覺得奇怪,其實自己和母親長得並不很像,她更像外婆一些。
可血緣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即便你隔開多少年,第一眼就能認出來。
顧儼顫抖著,抓住詩童的手,渾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了歐詩童的臉上,他低聲道:「我錯了,孩子,可是,我想,你會幸福的」
歐詩童握緊他的手,哭泣道:「爸爸」
「謝謝上天,雖然我做盡了壞事,可能此生要下地獄,可是,它仍然在我最後將死之際將你帶給了我。」顧儼拉著詩童的手,笑了一下,低聲道:「我為了她做了那麼多壞事,你說她還會在地獄道門口送我一送嗎?我想,你媽媽一定上天堂了,她沒有錯,我不去找她,就是不要玷污她的靈魂,這樣,她就可以上天堂,我等得太久了」
顧儼的語氣越來越輕,好像在耳語一般,最後,停止下來。
忽然,心跳測試儀發出尖銳的聲音,上面顯示出一條筆直冰冷的線。
那是心臟停止跳動的提示。
病房裡響起一陣痛苦的聲音,歐詩童緊緊握著顧儼的手,在心裡拚命祈禱:「爸爸,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和媽媽不要這麼波折。也求求你千萬不要在做這麼多壞事了。」
顧儼的葬禮辦得非常隆重,連市長都抽時間過來看了看。
歐詩童全程陪著,等喪禮辦完后,她才得以輕鬆。
原本,顧少北是打算要給她一個世紀婚禮的,可她自后只要求偷偷地兩個人重新領證了。
「我們結婚是為了自己,又不是結給別人看的。」她無所謂地道,「如果要花費那麼多去炫耀那份奢華,不如我們一起去海島度蜜月。」
顧少北當然沒有意見,只是到海島的第一天,他忽然摸著她的肚子道:「那麼,你現在可以安心給我生孩子了是嗎?」
她不由得一陣愣怔。
是確實他們是應該有個孩子了,兩個人年紀都不小,可她忽然記起了林瑾懷讓她發的那個誓言:「三年內不能有孩子。」
她不由得蹙眉,但是也不想掃他的興,於是,偷偷去島上找到了避孕藥。
每次兩個人上床的時候,她都會偷偷吃藥。直到半個月後,回到A市。
歐詩童也覺得不是辦法,可她知道顧少北不信這個,他不信神怪鬼神,只相信自己,如果自己這麼說,他肯定會阻止她,反而更像要一個小孩來打破她的迷信。
可那是重要的孩子啊,她一點都不敢馬虎。
回到A市,湊巧遇到郭謹寒和小寒,小寒的身邊有一個很溫柔的女性,會照顧小孩也會給郭謹寒整理衣領。
她覺得很是驚喜,看來不僅僅是她過得好了,大家都越來越幸福起來。
和郭謹寒打招呼的時候,她還怕小寒會喊錯,因為小寒經常會懵懵懂懂地喊她媽媽。
可這次,小寒呆了呆,就扯了扯那個女人的手道:「媽媽。這是詩童阿姨。」
那女人看過來,溫柔微笑。
歐詩童放下心裡忍不住打趣郭謹寒:「看不出來,你生兒子著急,找老婆也更著急啊。」
小寒得意地道:「我本就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啊,親生噠。」
歐詩童訝異地看向兩人,原本好好的兩個大人聞言,都有些害羞起來。
大概是,郭謹寒曾經捐贈過精子,正好這個女孩的前夫不能生育,兩個人去做了試管音兒,結果後來和前夫鬧離婚的時候,婆婆竟然偷偷將小寒丟了出去。
這麼多年在,這個女人歷經千幸萬苦,終於找到了小寒,而小寒希望她和郭謹寒結婚,兩個人覺得似乎還不錯,就答應了。
歐詩童驚訝地道:「這恐怕是天意。」
幾個人去吃飯,女人喜歡吃魚。郭謹寒體貼地點了許多的魚,歐詩童忽然覺得噁心一陣乾嘔。
那女人看著歐詩童有些憔悴的樣子,語出驚人:「你,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歐詩童後知後覺,一下子呆住,懷孕,她嗎?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才開始擔憂起來,要怎麼和顧少北說?不,他肯定是會高興的,她現在要擔心的是,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
這時候,屋子的廚房裡竟然有動靜,歐詩童以為是顧少北回來了,就走過去道:「少北,你怎麼做飯了?」
結果江馥荇忽然從廚房裡轉過身來,看著歐詩童笑了笑道:「是我,你不」
「嘔」
歐詩童臉色一變,忽然發作,忙跑到洗手間里大吐,特吐。
等她稍微舒服一點,站起來,回頭正好差點撞到江馥荇,她嚇了一跳。
因為剛剛太匆忙所以沒有來得及開燈,江馥荇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一直站在她後面,整個臉因為背光顯得陰森森好不嚇人。
歐詩童吃驚道:「媽,你幹嘛?嚇死我了。」
江馥荇的嘴角勾著一絲笑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讓人無端的害怕。
她問:「你懷孕了?」
歐詩童心有餘悸點點頭,江馥荇就皺眉道:「這倒是有點麻煩。」
歐詩童不明所以。
這時候,兩個人的身後,顧少北大步走進來一把抱住歐詩童,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語氣里的高興放佛從裡面透出來:「什麼,詩童。你真的懷孕了?」
歐詩童也莫名其妙,她不是一直在好好用避孕藥嗎?怎麼會懷孕呢?
而且這麼倒霉,一下子被這兩個人都發現,真的沒辦法再打胎了。
她遲疑道:「少北,我有話和你說。」
等江馥荇走後,她就將之前對著林瑾懷發的誓言說了出來。
顧少北看著她,倒是沒有表現出很不信的態度,只是道:「難怪你竟然敢在和我蜜月的時候吃避孕藥。」
歐詩童生氣地推了他一把:「原來是你這個壞人,是不是你把我的葯偷換了?!」
「沒錯,不然小寶怎麼會有呢?」
可惡這個男人竟然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歐詩童生氣,他就抱著她哄道:「我們兩個都一直是孤孤單單的,難道你不想有個孩子來陪著我們?」
歐詩童想,她做夢都想啊,可是
「我很喜歡小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況這個孩子還是你的,可我怕」歐詩童總覺得林瑾懷好像一把暗藏的刀懸挂在兩個人的頭頂。
顧少北就安慰她道:「我請權叔他們二十四小時守著你,你不會有事的。」
歐詩童思來想去也沒有辦法了。只好答應。
而果然那段時間,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一切都平靜而溫馨,顧安然找到了一個普通的職員,不過,那個職員的性格很好,能夠受得住她的大小姐脾氣,朱紅菲很高興,就盼著她能生個孩子還讓她來帶。
她似乎不記得和顧少北的那段感情了,或者是她的自尊讓自己將那段沉到了心底。
顧少北給了顧安然一個建議讓她開了一個直播網站,卻出人意料地賺錢紅火。
至此,歐詩童覺得算是給了朱紅菲一個交代,因為連顧安然的女婿都是他安排的。
不過顧少北背地裡有挑剔顧安然:「詩童,如果你生的是個女孩兒,我肯定會將她教育得特別有教養,絕對不讓她和顧安然一樣,那麼難嫁人。」
歐詩童就好笑。
結果他又抱著她親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不過,她的爸媽都是這麼受歡迎的人,怎麼想她都不會難嫁就是了。」
歐詩童很無奈,什麼都讓他說了,還能說什麼。
不過,不知道顧少北到底是個什麼人,竟然被他一語成讖,後來去驗了下性別,還果真是女孩子。
還以為少北會不高興,可是,他卻開心地給女兒買了很多衣服、
不是歐詩童發現,他連女兒十八歲成人禮的禮服都準備好了,生氣地喊停,他恐怕還會把家裡變成一個衣服倉庫。
幸福的日子過得特別的快,終於到了她生產的那天。
那天真是痛,她甚至有種不要把孩子生出來的衝動,不過,在她痛暈了,又拚命醒來后,終於生下一個八斤的小千金。
一群人圍著祝福她。她笑著,在醫生和護士的人群里尋找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卻發現孩子不是被護士抱著,而是被那個得罪過自己的巧姐抱著。
而且巧姐的神情明顯不對,正準備偷偷將孩子抱出去。
「不,我的」她驚恐到了極點,拚命想呼救,可因為剛剛生產她耗費了太多的力氣,進入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歐詩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來的,可她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起了巧姐抱走孩子的影響。
還有林瑾懷的毒誓,竟然真的應驗了。
歐詩童倒抽一口涼氣,差點再次暈過去,不過,她強撐著想要叫人,可一扭頭就看到趴在旁邊的顧少北。
顧少北似乎瞬間就醒來了,看到她,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握著她的手問道:「詩童,你醒了,知道嗎?你這個小懶豬,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呢。」
歐詩童看著他這麼平靜的樣子,卻心如刀割,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被抱走了為什麼他一點都不難過。
她好像心裡被活生生地撕開了一塊,差點瘋掉。
這時候,顧少北才發現她的異常,嚇了跳:「詩童,怎麼了?」
歐詩童啞著嗓子道:「巧姐,巧姐抱走我的孩子,我的」
然而,顧少北聞言,卻忙道:「詩童,我知道我知道,孩子早就被追回來了,他們甚至沒來得及抱出醫院。」
歐詩童獃獃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不是」
「是不是騙你的?當然不是。」顧少北立刻讓護士將孩子抱了過來。
孩子睡得很好。雖然剛生下來紅紅的皺巴巴的,可歐詩童卻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天使。
可是
「顧少北,這不會是你偷偷抱了別人的孩子來騙我吧?」她又緊張地道。
顧少北笑了摸了摸她的臉道:「真是我們的孩子,不過,如果真的沒找到,我可能真的會找個孩子來騙你,看你那麼緊張她,我就不能容忍你難過。」
歐詩童聞言緊緊包住了小孩。
顧少北就和她解釋:「事我媽江馥荇,她其實一直都是深愛我爸的,所以,她嫁給顧儼只是為了氣你媽而已。而這幾年她對顧儼的照顧」
他沒有說下去,歐詩童也沒想再聽,至於她做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送她去了別的地方,頤養天年,我會照顧她,你不想看她也沒有關係。
歐詩童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江馥荇只是想報仇,她還是顧少北的母親。
所以,這樣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顧少北心有餘悸地道:「幸好你當時發誓的時候不是說孩子死了,而是說孩子會找不到。」
歐詩童這才知道,原來他也信迷信啊?
於是她就取笑他,顧少北無奈:「我原本真是不信的,不過有了你,又有了這個小東西,那麼任何危險的可能我都不敢放過。」
詩童幸福地靠在他的懷裡,和顧少北看他們的孩子,她說:「少北,我愛你,感謝上天,讓我那天被送到你的床上,讓我們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