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第二天恰好是土曜日,學校放假。
木川夏起的很早,她將頭髮綁好,然後走到窗戶外將窗戶打開來透透氣。
外面的天空很藍,萬里無雲,綠色的樹木看起來賞心悅目的蔥鬱。窸窸窣窣的風吹樹葉的聲音,讓人感到寧靜而又舒服。
木川夏穿了一件素白色的百褶裙,淡藍色的髮帶將黑色的發綁好,其餘的便沒有什麼可以修繕的了,整個人看起來乾淨清爽。她的眼眸因為祖母是德國人的原因,和他人不一樣,是純粹的綠意,美好的就像春日的沃若。
「夏姐姐……唔,起的好早。」
柯南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呵欠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天藍色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很清爽,雖然身體縮小了,但是他的眉眼裡的美好依舊可以窺探一些風采。
「吃完飯收拾一下,我們去跡部家。」
柯南這才反應過來,那起綁架案還沒有什麼眉目。
吃過早飯,木川夏剛剛開門便發現那輛讓人根本無法忽視的車就這麼直接的停在她家門口。
……
「木川小姐,請和柯南一起上車吧。」
柯南在裡面剛剛換好鞋子,便看見了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他嘴角微微抽搐,一大早的就這麼震驚嗎?
「走吧,柯南。」
木川夏點了點頭,朝柯南那方向伸出了手,小少年呆愣了幾秒,才將手放在了她柔軟的手裡。
上了車,山田慎一郎簡單寒暄了幾句,說明了在跡部夫人他們已經在等待他們了,還說了一下那天跡部景吾出現過的路線。
柯南認真地聽著,還問了一些跡部景吾的性格之類的問題,然後再細細思索了一下這起綁架案的細節,發現了一些問題。
一個如此巨大的財閥的少爺失蹤被綁架了,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天衣無縫,毫無破綻。那麼這個人一定很熟悉跡部景吾,甚至整個跡部家。
木川夏有些暈車,她蹙了蹙眉,抿著唇,將頭輕輕地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默不作聲。
柯南發現她的狀況,心裡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眸里透露著擔憂。
「嗯?」
少女特有的鼻音,帶著一點兒嬌嗔,但是其中的清冷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夏姐姐,可能我們還要接近半個小時才能到,你要不要……」
柯南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臉上帶著薄薄的緋紅。藍色的眼眸里少有的羞赧,長長的睫毛也無法遮掩得住。
「枕著我的腿上睡一會兒?」
!!!!!!
媽的,這可能是假的江戶川柯南!
被他的話語這麼一嚇著,木川夏一瞬間清醒了不少,在車廂里那種壓抑暈眩的感覺也少了一些。
「你……我好了一些了,就不用了。」
「還有,謝謝了。」
不知道為什麼木川夏覺得這裡面有些熱,她也有些缺氧,臉也慢慢變得紅。她默默別過臉,用本就偏涼的手輕輕貼了一下臉頰,低垂的眉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哦,那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在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淡淡的遺憾……
木川夏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好,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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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家
進了跡部家的門之後,竟然還要開足足一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木川夏雖然嘴上什麼也沒說,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萬惡的有錢人!
修剪得體的草坪和花樹,一處巨大的噴泉給人帶來了夏日的清亮。周圍乾淨的一塵不染,白色的歐式風格建築,高高的樓層閣宇,一切都很高雅美好。
下來的時候,木川夏留意到,在花園的一處地方,種植了很大一片的玫瑰花。火紅艷麗,如同芍藥般的美麗,卻有著它無法比擬的華麗明媚之色。
就像置身在一片花海的熱情之中,滿眼都是殷紅的色澤。
「好美……」
「那是少爺種的,他很喜歡玫瑰。」
山田慎一郎這麼解釋道,木村弘在他們下車之後,將車開走了。在走之前,他的眼神有些讓人在意。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山田慎一郎,然後再不著痕迹地看了看那座白色的建築,手有些哆嗦地放在方向盤上,一直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沉默地開走了。
柯南有些疑惑地看著那輛車離開的影子,和山田慎一郎一起進了門。
「夏,柯南,你們來了!」
毛利蘭的聲音在裡面傳來,她眉眼彎起,很開心地過來牽起木川夏的手,木川夏極為淡然地回力握緊了她。
柯南一直都知道她們很黏,也沒怎麼在意地移開視線。發現客廳里有一對夫妻,他們衣著打扮雖然沒有穿金戴銀,但是有著一種沉澱的內斂和華貴,這是普通富貴人家所沒有的風度。
「想必你就是那個為我們打開那個盒子的少女吧。還有你,也謝謝你為我們解開數獨。」
說話的是少婦是跡部景吾的母親跡部幸子,她的臉上雖然有些疲憊和憔悴,但是依舊沒有失禮,勾起唇角禮貌性地笑著。
白皙如雪的肌膚,盤起的栗色長發,還有一身水藍色的長裙襯得她端莊溫婉。
跡部幸子抬眸看了一眼木川夏,覺得少女有些熟悉,看著她的臉便這麼感覺到。
但是現在找到跡部景吾要緊,也就沒怎麼在意。
「我只是隨便試一下而已,沒什麼的。」
木川夏有些心虛地說道,其實她自己也心裡清楚,哪是什麼試一下這麼簡單的,那把鎖分明就是出自他爺爺門下的,除了少數幾個他的弟子和自己能夠解開,幾乎不可能能夠打開了。
這也是她當時為什麼會去幫毛利蘭開盒子的原因,除了幫助她,其實最主要的事是對於這個鎖的由來的好奇心。
「跡部先生,我大致可以鎖定範圍了,跡部少爺能夠被如此輕易帶走,一定是非常清楚他的生活起居的人乾的。」
毛利小五郎托腮思索道,眼睛里是少有的嚴肅。
木川夏覺得其實撇開平時的不靠譜來說,毛利小五郎工作起來還是很認真迷人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在一邊尋找景吾,一邊在留意家裡的人的可疑人員。」
跡部景吾的父親跡部正一藍色的眸子裡帶著一抹寒光,他的臉很俊美,即使有了一些歲月的留痕也絲毫不減他的風采,刀削一般堅毅的輪廓,讓人移不開視線。
而且他極為沉著冷靜,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慌張分毫,雖然他的眉眼裡滿是疲倦,卻一點兒也不影響他正常的判斷。
「那你有什麼懷疑的人嗎?」
毛利小五郎有些激動的問道,迫切地想要一些線索來推動這個案件的進展。
柯南看著跡部正一,腦子也在飛快的思索著。
現在可以圈定兩個人,一個是山田慎一郎一個就是那個司機木村弘。
他們都是在跡部家工作多年的,對這個家不是一般的了解,而且對跡部景吾的行程也把握的十分清楚。
但是……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跡部叔叔,我剛剛看到那個木村司機開車的時候手有些顫抖,他是得了什麼病嗎?」
柯南用小孩子的聲音問道,藍色的眼眸裡帶著純粹的好奇,清澈見底。
跡部正一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無奈,他低沉暗啞地聲音回答著他。
「他之前生病了,現在落下了病根,手會無意識的顫抖……」
「那,這就是你要辭退他的理由嗎?」
柯南好奇地問道,藍色的眼眸在黑色的眼鏡框下面澄澈見底,就像天空一樣蔚藍美好。
「嗯……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要辭退他?是山田說的?」
「是我,老爺。我昨天和他們說了一下發生的經過無意間聊到了他。」
山田慎一郎如此說道,眼眸里漸漸有些濕潤,他好像因為想到跡部景吾一直毫無音訊而不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真是失態了,對不起。」
他笑著說道,只是嘴角的弧度埋沒在他花白的鬍子里,看不真切。
「我知道了,一定是木村弘綁架了跡部少爺!」
「毛利先生,這麼過早下定論不好吧。雖然他的家境的確不好,只靠他一個人來維持全家,但是他的性格優柔寡斷,他做不出這麼嚴謹的綁架來。」
跡部正一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然後餘光瞥見了跡部幸子有些微閃猶豫的眼眸,感到一絲疑惑。
「為什麼不懷疑山田爺爺呢?他也很熟悉跡部家的一切行程,所以他的嫌疑更大啊。」
柯南天真的問道,這一問題讓跡部正雄果斷地搖了搖頭。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即使能解開那個數獨又怎麼樣?思維果然太過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