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谷底捕獵
兩人順著山裡的小道往裡走去，一支煙的功夫就到了紅葉大水庫大壩，每年夏天下大雨，大壩都要開閘門放水，順著山路往上走就能到大宏山，小山看著眼前這個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水庫，以前小時候就經常來這個水庫洗澡，水很清澈，大宏山上有個泉水出水量不是很大，留下的水，長年累月，在這片窪地就形成了水庫，有三十多畝的樣子，中間有四五米深吧。
看了看水面，見到有不少的魚不時的跳出水面，小山問二蛋「二蛋啊，這水庫現在有沒有人承包？」
二蛋看了看水庫說道「哪有人包啊，咱村北面那個小的水庫有七八畝地，是小林子家包得，他爹養了三四年魚了，也沒賺多少錢，這個大的有三十多畝，就更沒有人願意包，前倆年聽村裡說要發包，一年八萬塊呢！最少的簽十年合同，誰有那個閑錢，現在也沒包出去」
「哦，這幾年不知道這裡面還有沒有老鱉啊（甲魚）」小山問。
二蛋說「有，今年剛到夏天那會，還有人抓著好幾個老鱉呢」
繼續往大宏山走著，走過了一片片的果樹林，小山和二蛋邊走邊聊，「二蛋，狗子上哪去了，也出去打工了吧？」
二蛋說「是啊，出去好幾年了，都沒回來過，聽他娘說去了西藏，跟他舅一起去的，和他舅在拉薩那裡搞裝修」
「哦，是嗎，裝修挺賺錢的啊，那林子是不是在家和他爹養魚啊？」小山又問。
「養個屁魚，這狗日的在縣城開個小飯店，倒是經常回來，混得不錯呢，他家裡也蓋的二層樓，前一陣子開著麵包車，還帶回來個城裡媳婦，長的怪好看，走路時那屁股扭的，就這樣」二蛋邊說邊學者，二蛋那大腚比T形台上走貓步的模特扭得還厲害，二蛋這小子腚大，扭起來非常難看！小山怎麼看都想吐！
小山走過去對準二蛋屁股就是一腳「我靠，你狗日的扭得太噁心人了！真他媽像小品里說的，露個肩膀頭子，晃晃著花花肘子，不過肘子要都像你這樣的這麼噁心，養豬戶還不賠死啊！」
二蛋哎呀一聲，一隻手捂著屁股「我草，有這麼噁心嗎，那我怎麼看人家小林子對象扭的挺好看啊，狗日的你小子下腳這麼狠，痛死我了」另一隻手還拿著魚鱗袋子，怕小山再踢他，沒敢說『下手』這麼狠！
小山笑著說「你小子別胡扯，我根本就沒用勁，你就裝吧！」
二蛋乾笑一聲，接著說「聽說人家小林子換了好幾個對象了，我他媽的一個也沒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是嗎？咱家二蛋長的多標準啊！要個頭有個頭，要身板有身板的，長的不比劉德華差多少啊！（其實差老多了）不會是你看不上農村的吧，是不是也想找個城裡的？」小山有點鄙視的問道
「我去你的吧，我才不要城裡娘們來，就咱這家庭養不起，我聽林子說，他那對象買一次化妝品就得一兩千塊，買件衣服都得千了八百的，咱老百姓誰能養起啊！再說城裡娘們，能下地幹活嗎？你說是吧，小山哥？」被小山誇了下有點找不到北，還特意挺了挺身板。
「嗯，這倒也是，你家地理種的什麼果子啊？」小山又問。
「俺家啊，有半畝柿子樹，一畝栗子樹，還有二畝是蘋果樹和桃樹，另外在山下中了二畝多地糧食」看二蛋很有自豪感。
「哦，種類不少啊，這果子價錢怎麼樣？」小山接著問。
「今年桃子還行，人家上門收的，俺家桃子個大，聽俺爹說那一畝地桃子賣了五千多塊呢。另外這幾樣還沒熟來，不知道賣個什麼價。」二蛋高興的說道。
「是嗎，那還不錯來」小山也很高興。
二蛋又說「不過這玩意沒法說，今年好賣說不定明年沒人要」
小山想想也對「呵呵，也是」
聊著天不知不覺的快走到山頂了，小山就問「二蛋咱去哪打野味啊？」
二蛋看了看說「小山哥，咱還是去楓葉谷吧，那邊一般沒人過去，野兔、野雞（也叫山雞）、狍子、還有歡狗子，狐狸，野狸貓等，都在哪谷里，前陣子聽三叔說他在那還見著一群鹿哪，我都兩年多沒去過了」
「哦，好那就去楓葉谷看看吧，不知道還有沒有野豬」小山問二蛋。
「野豬應該還有不過得使勁往穀子深處走，山子哥咱就不去了，太遠了」二蛋不想去。
「嗯，我就問問，野豬可不好抓，咱就抓幾隻野兔子，野雞就行」小山也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兩人翻過了大宏山，來到大宏山和紅葉山之間的天然大山谷，一望無際的森里，並且長著各種各樣的野花野草，還有一條小溪，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小山他們幾個小時候沒少來這裡，以前夏季和秋季下完雨之後，他們幾個小子一人背個小簍子，來這裡采野山姑，木耳，香菇，野菜各種各樣的多得是，還有松子，半天就能採到一小簍子，這條山谷不知道有多長，反正沒人試過，小山他們一般都往谷底走一會就能採到野山菇。
走進谷底就看見茂密的森林，很多大樹樹上還有不少鳥窩，小山他們小時候沒少掏鳥窩，不用上樹小山一看就知道什麼鳥的窩。
這裡鳥的種類很多，有貓頭鷹，有喜鵲，有布谷鳥，啄木鳥，黃鸝鳥，小山鷹，唧唧棍鳥（比麻雀還小的一種鳥）還有烏鴉等。
這片森林裡，還有松鼠，猴子，甚至還聽說有狼，不過小山他們沒見過，以前聽老人說過那得在山谷深處才能遇見。
二蛋因為害怕小山在踢他屁股，所以就跟在小山後面走，小山突然停了下來，打了一個手勢，二蛋就知道有發現，只見小山從自己那鼓鼓的魚鱗袋子里掏出了一個弩弓來，二蛋小時候就在小山家見過這把弩弓，倒也不稀奇。
原來他們家裡都有洋炮獵槍什麼的，政府不讓用，都上交了，現在一般打獵都用網，或者下捕獵夾子，下套子等，那種方式太慢，得等很長時間，還不一定能抓到獵物。
現在小山手裡的這把弩弓，還是爺爺傳下來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偷偷藏在家裡的，政府知道了也得收回去，別看只有半米多長，這傢伙射程五十多米，不在打飄得，弩弓弦是牛筋做的，彈性好，很有勁，小山聽爺爺說，他以前用這個弩弓還射死過一頭野豬呢！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做的，現在市面上也有賣弩弓的，但是比這支就差遠了，那都是留著觀賞的不實用。
只見小山又從袋子里拿出一個箭囊來掛在順著脖子斜掛在肩膀上，箭囊上插有十隻箭，箭頭是爺爺用好鋼打磨的，箭身是梨木做的，箭尾上有野雞翎，用來保持平衡，拽出一支有四十公分長的的箭，按到弩弓槽上，用力拉開弦，記得小山十五歲時后還來不開拉開這弦，都是爺爺幫著拉開的，可想而知得多大勁。
把箭安進槽里后，小山輕輕把弩弓抬起，二蛋也順著小山瞄準的地方看了看，只見是一隻很大的野兔在那邊吃草，二蛋正想著這隻兔子到底有幾斤的時候，「砰，嗖的一聲」，把二蛋嚇了一跳，再看箭已在野兔脖子脖子上，那隻野兔蹬蹬腿就死了。
二蛋急忙跑過去一下拿起那隻死兔子，死死抓在手裡，好像它還能再跑了一樣！小山鄙視的看了二蛋一眼，二蛋沒注意到小山的眼神，在手裡掂了掂說「嘿，小山哥，這隻兔子有五六斤沉呢，可不小啊」說完又把那隻箭，順著箭頭方向拔了出來，還能繼續用呢，然後興奮的把兔子裝進魚鱗袋子。
小山想著以前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就經常帶著小山和二蛋去打獵，教著他們怎麼瞄準，要打獵物那個部位才能一箭射死，打不準要害，獵物把箭也能帶著跑了，看著爺爺打獵，又經常的實戰演習，小山很快就學會了，二蛋就不行了，他老打偏！小山學的快而且打得也很准，有時小山想想，那時候要去上體校就好了，參加個什麼射箭比賽，自己肯定也能得個獎牌啥的。
他倆繼續往裡走著，小山看見樹林里有不少野山菇，就想著回來時多采點，這玩意燉個肉好吃，放點辣椒干炒也不錯，燒湯也行，吃不了可以晒乾冬天在吃，記得以前每年家裡都曬很多。
又往裡走了七八分鐘，二蛋又看見小山停來下來，知道又有情況，就站在那裡沒動，看見小山拿箭拉弦，瞄準「砰，嗖的一聲」。
這次二蛋有準備，沒在被嚇著，不過這次他沒看見打的是什麼東西，因為小山和他站在一棵很粗的大樹後面，只有小山能看見，二蛋看打完了，就急忙跑過去一看，「哇，原來是一隻狍子啊」二蛋興奮叫了一聲，看見這隻狍子四蹄亂蹬一會就翻白眼了。
「小山哥，你這好幾年沒用弩弓了吧，怎麼還是那麼准啊，呵呵，我帶來的夾子和網看來是用不到了」心裡卻想著爺爺怎麼沒給我也留一個弩弓呢？不過留給小山了他也沒意見，自己確實沒有小山聰明。
不過想著這整個大宏村也就爺爺有一把，別的就沒誰家在有了，心裡稍微能感到平衡一點！二蛋看著二十來斤左右的狍子隨即又興奮的裝進了魚鱗袋子，幸虧這個魚鱗袋子夠大，要不就得在肩膀上扛著了（狍子，河麂的俗名叫獐子。在以前的人都稱之為獐、狍、野鹿是獵戶常打之物，「獐秋冬居山，春夏居澤，淺草中多有之。似鹿而小，無角，黃黑色，大者不過二三十斤。雄有牙出口外，其皮細軟勝於鹿皮。」）。
把拔出來的那隻箭，交到小山手裡，就問「小山哥，我看著夠吃的了吧，咱還打不打了」小山想了想說「在走進看看吧，要是沒遇到什麼咱就回來，剛才這狍子不是一隻，跑了兩隻，去前面它們跑遠了沒有」
又往裡走了半個小時，又打了一隻野雞，就再也沒有遇到什麼了，兩個人就往回走，小山看見有不少野葡萄都熟了，好多鳥再啄著，看見有人過來呼啦一下全飛走了。
小山上前摘了幾個吃了起來，二蛋也專挑紫的吃，野葡萄別家裡種的要小得多。不熟的話非常酸還澀，熟了的有點酸但也甜，小山就挑著熟透了的摘了不少，他知道這個可以泡酒喝。而且是野生的，聽說每天喝點葡萄酒，可以預防心腦血管疾病呢。
又在回來的路上采了很多，野山菇，香菇，還有木耳，就這些東西，在這片谷里有的是。轉眼除了山谷，到了大宏山上。繼續往回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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