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七個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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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新點亮的技能,空間刃。」朱珠隨口一答,看向車窗後面追著他們的喪屍,嘗試著控制空間刃出現的地點。她無法製作出更大的空間刃,即使空間刃具有不錯的殺傷力,也因為大小的關係打了折扣。但如果她能讓空間刃直接出現在喪屍的大腦中,那這個異能的威力就很棒了。
空間刃出現在了喪屍耳邊,絞碎了他的耳朵。
「看不見的地方就無法攻擊嗎?」朱珠猜想。
「原來你是盜賊和法師的混合版。」
「啊?」朱珠看向說話的喻川。
「萬勇之前跟我講過,他發動空氣炮的時候全靠精神力控制空氣炮的威力和方向,精神狀態不好的時候異能根本沒法用。但是老鐵使用異能就沒有這樣的條件,異能只會消耗他的體力,精神力方面的消耗非常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仔細一琢磨吧,這不就是遊戲里的遠程法師和近戰戰士的分別嗎?你不會被喪屍察覺,這就相當於對喪屍施展了隱身術,這不是盜賊的經典招數是什麼?所以我才說你是盜賊和法師的混合版。」
「好有道理哦。」朱珠連連點頭,「那狗蛋就是我的召喚獸,老趙是戰士,墨昊然是暗法,胖叔是肉盾……」
「你這小丫頭不地道,我怎麼就成肉盾了?對胖子有偏見啊。」胖叔假裝生氣地虎起臉。
「嘿嘿,不是歧視啦。胖叔你想想,論體型我們之中你是最大號的那個,挑水果還要挑大個飽滿的呢,喪屍肯定最喜歡往你身上撲。我們這些人就可以趁喪屍被你引走注意力的時候幹掉他們,是這個肉盾的意思。」梁斌長了張和善的胖臉,板起臉來一點都不可怕,朱珠才不怕他呢,笑嘻嘻地給他解釋。
「照這麼說我就是個誘餌。」梁斌失笑地搖了搖頭,指著喻川問。「那他在遊戲里是什麼職業?」
朱珠沉吟了半天:「NPC?」
「喂!」喻川不高興了。「好歹給我分配個路人甲,NPC是什麼鬼!」
「那就路人甲吧。」朱珠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爽快地改口。
「為什麼輪到我就這麼敷衍……」喻川覺得有點小委屈。
「哪有,細節不要在意啦,少年。」朱珠對他露出一個賤賤的笑容,心裡暗暗鬆了一口。自從萬勇死了以後,小綠毛就一直蔫慫慫的,像是一株缺水的菠蘿苗,他現在這樣總算是精神了一點。
老趙在他們開玩笑的功夫幹掉了所有墜在車後面的喪屍,二十多分鐘后,他們到達了目的地——索科特安保公司。墨昊然熟門熟路地在指紋錄入器上錄入自己的指紋,帶著朱珠等人走入公司內部。
「這是塞爾瓦托財團下屬的安保公司,還沒有開始正式運營。」他矮身躲過從拐角撲出來的喪屍,從掛在牆上的畫框后抽出一把匕首送入喪屍的太陽穴,氣定神閑地後退一步,躲開倒下的喪屍。「我一共安排了三十二個人輪流看守公司,運氣好的話,我們說不定還能見到幾個活人。朱珠,幫我看一下他的名牌。」
這具喪屍身穿一身黑色的作戰服,黑色的布料不仔細看看不出血跡,倒是沒有其他喪屍那麼血腥恐怖。朱珠擦去他名牌上的鮮紅的血,看向顯露出來的白色字體。
「賀光輝。」
墨昊然點了點頭,帶著眾人繼續往前。看守公司的人分成了四個小隊,每個小隊八個人,賀光輝隸屬於C組,也就是說電磁暴動那天是C組在輪崗。C組的組長秦加是他從黑水公司挖回來的武裝雇傭兵,履歷表十分精彩,他參加過切爾維特戰爭中營救美利國俘虜的紅日行動,金三角打擊毒販的落葉行動,薩里亞國的武裝政變……如果他沒有變異成喪屍的話,十有**會率領活下來的人離開公司,前往塞爾瓦托財團建設在鄰市雲龍市的總部。走出二樓的樓梯,眾人看見走廊的盡頭趴伏著一具紅髮的屍體,他的身體已經被蛆蟲和老鼠啃掉了大半,散發出濃烈的惡臭。也許是啃食過人類的屍體,老鼠的膽子大了起來,有幾隻老鼠竟然吱吱怪叫著跑向了墨昊然等人。
「滾開!」喻川拿起展示架上的花瓶砸到老鼠中間,老鼠受驚之下飛快地藏進了各大角落。
「我還以為你會尖叫呢。」朱珠的心跳非常平穩,墨昊然對她的淡定有點驚訝。
「我認識一隻貓,它隔幾天就會趁我睡覺的時候把死老鼠放到我的枕頭上。」朱珠甜甜一笑。
墨昊然:「……」突然有點同情這個小丫頭。
「你這個安保公司看起來不太合法啊。」老趙踩到了幾顆扭曲的空彈殼,他將彈殼對著頂燈查看,認出這是9mm魯格彈,適配多種槍型。這所公司的大門完好無損,只能是內部員工所為。
「可惜現在沒人批複你的逮捕令了,盡忠職守的警察先生。」墨昊然轉動機關,打開密室的暗門。密室的照明一一開啟,清楚地照亮密室內擺放著各式槍支彈藥的武器架。
梁斌和老趙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約而同地摸向自己的配槍:「你到底是誰!」
朱珠張開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頂燈。夢中的一切隨著意識的復甦漸漸淡去,她用無力的手臂支撐起身體,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環顧四周——這是一間以藍白色調為主的浴室,窄小的四方形窗口外漆黑一片,正是深夜。地板上散落著眾多鏡子的碎片,大半都沾染了發黑的血液,當朱珠低頭看著它們的時候,就好像有無數個血流滿面的自己回望著她本人。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扶著盥洗台站起身來,腦子裡閃過一個又一個問號:我為什麼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
失去記憶,出現在陌生的地方,如果這扇門再鎖起來,這起事件就變成經典的密室逃脫遊戲的開頭了。朱珠一邊擰開浴室的門把手,一邊苦中作樂地想。
外面的房間沒有開燈,浴室昏暗的燈光以門口為界限發散出扇形的光暈,將世界分割成了明與暗兩個部分,朱珠邁出的腳停頓了一下,猶豫著縮回昏暗的光亮中。雖然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麼夢,但應該是個噩夢吧,害怕的情緒還在影響著她的行動。朱珠將手按在胸膛上——下方的心臟急促地跳動著——深深吸了一口氣,貼著牆根摸索向黑暗中那一抹瑩綠的光芒,那是夜光開關的光芒。然而就在朱珠離開關幾步遠的時候,她的手突然摸到了一個冰冷的長著毛髮的東西,它的表面像是奶油蛋糕一樣,她的手指輕而易舉就陷了進去,然後接觸到骨質的裡層。這個東西觸感濕濡冰涼,朱珠膽戰心驚地收回手指,借著不甚明了的浴室燈光低頭查看——深紫色的腐肉粘連在她的指尖,一條白胖的蛆蟲正在她的指甲蓋上蠕動。
人頭……
腐壞的人頭!
那裡站著一具屍體!
「啊啊啊啊!」朱珠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觸碰到了什麼,驚叫聲瞬間衝出喉嚨,她連滾帶爬地沖回浴室,將門反鎖起來。
我在兇殺現場!天吶我竟然碰到了一具腐屍!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我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但是門為什麼沒有鎖住?朱珠的腦海中浮現起無數恐怖遊戲的套路,把自己嚇得臉色發白,心臟驚恐得快要跳出喉嚨。她目光茫然又焦急地在浴室中搜尋著,試圖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電動牙刷——粉紅色的飛利浦,居然跟我用的是一個牌子,難道兇手是根據牙刷選擇被害人嗎?牙膏,這個……就忽略掉吧,我能把牙膏擠進兇手嘴裡噎死他?塑料漱口杯,啊,這裡的主人也太沒有危機意識了,好歹買個白瓷漱口杯啊,關鍵時刻還能用來砸人,萬一刷牙的時候從鏡子里爬出個貞子來呢!兩個塑料盆,塑料馬桶刷,滿地的鏡子碎片……等等這個倒是可以用來自衛。朱珠一邊緊張地聆聽著門外的動靜,一邊找出最大的一片鏡子碎片,扯下頭頂的毛巾,想要製作一把簡易的匕首。
「嗬嗬……」門外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透過浴室門扉上的毛玻璃,朱珠看到一個佝僂著身體的人走到了門前。
……我是穿越到了那部可怕的電影——《生化危機》里了嗎!要不然為什麼那個影子少了半邊腦袋!這個發現讓朱珠寒毛倒豎,一時間也弄不清楚她希望出現在門口的是個變態殺人犯還是那個玩意兒。
它開始撞門了。黑影「砰」一聲撞上只有裝飾作用的毛玻璃,毛玻璃上頓時出現出了龜裂的紋路,同時一層黑中透著紅的血肉貼在了上面,順著地心引力的作用一點點往下滑去。血肉的碎末從門縫濺進了浴室。
朱珠想要自殺……在生化危機的世界活個鬼啊!就算逃過了這個還會有無數個吃人的怪物追著她跑。朱珠顫抖著手指將原本打算當做防身武器的鏡子碎片舉到胸口,冰冷尖銳的碎片還沒接觸到皮膚,朱珠就開始覺得疼了,不由自主地將碎片拿遠。說起來我的胸那麼大,這個碎片肯定捅不進心臟就會被卡住,那不是白疼一場了嗎?朱珠花了一秒鐘分析,又將碎片移到腋下。這個部位分佈著動脈血管,離心臟又近,一刀捅下去絕對秒躺,自殺的好位置啊。朱珠狠狠一閉眼,英勇地……
英勇地捅……
媽的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朱珠將絕對不適合跟喪屍搏鬥的鏡子碎片往地上一砸,飛快地卸下蓮蓬頭和懸挂毛巾的鋼管,將兩者對接到一起用毛巾牢牢實實地纏住。剛做完這個武器,浴室門的玻璃應聲而破,朱珠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那具可怕的喪屍。它只有半邊腦袋,白白紅紅的粘稠物體隨著它的動作在顱腔中搖搖晃晃,它的皮膚腐爛得太過厲害,很多地方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朱珠分不清楚它到底是男是女,只看見無數條長而飽滿的蛆蟲在深紫濃綠的皮囊下鑽進鑽出。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朱珠一邊絕望地尖叫著,一邊拚命地揮舞著簡陋的武器猛擊它的頭部,軟綿綿濕漉漉的碎肉不停飛濺到朱珠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她太過驚懼,根本顧不上噁心。
「嘩啦」一聲,朱珠的武器砸中了頭頂上的燈具,黑暗攜帶著恐怖的氣氛呼嘯而來,朱珠更是發了瘋一般揮舞著她的武器。朱珠不知道她打了多久,等她恢復意識的時候,綁在鋼管頂端的蓮蓬頭已經不翼而飛了,鋼管也完全彎曲變形,她的手更是沉重得舉都舉不起來。寂靜無聲的黑暗中只有她急促喘息的聲音,那個「嗬嗬」的聲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