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入凌祁
凌祁國。當之無愧的最強國。
兩百年前,凌祁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部族。凌祁人大多驍勇善戰,卻又不乏計謀滔天的謀士。真可謂是打的了天下守的了故土。這樣的部族在建國后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盛,一度甚至有吞併各國統一大陸的趨勢。
同所有的國家一樣,盛極必衰,如今的凌祁國早已不如當年,即使還是大陸上的最強國,卻達不到吞併其他國家的地步。
朱離國作為它的附屬國,脫離它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陽光明亮,洋洋洒洒的照射在地面上,天空蔚藍,幾朵白雲點綴其中。
魏宗恭斜倚在馬車裡,漫不經心的挑起帘子,欣賞著這個風土人情皆和朱離國完全不同的國家。
如果把這個國家比作一個人,想必凌祁國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鐵血男兒,靠著手中的武器打天下。
凌祁國尚武,男兒生在凌祁,從小便習武,擁有著一身好武藝。女兒生在凌祁,也當巾幗不讓鬚眉。
至於這樣的國家,為什麼未來的國主是小白皇子那樣的弱受…好吧我們換下個話題。
魏宗恭看著凌祁國充滿著豪氣的大街小巷,再聯繫到原著中那個被男人O完了又X,X完了又O的主角小白皇子,感覺無力吐槽。
就像一群狼養育出了一隻小白兔,簡直奇葩好嗎!
正在魏宗恭惡寒之際,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魏宗恭敲了敲馬車的側壁,一人掀開了車簾跪在了他的面前,「主人。」
「何事?」魏宗恭笑著問道,果然看到那人明顯畏懼自己的樣子,卻還是故作鎮定的回話。
「主人,王宮守衛說…馬車不可進入王宮…」那人的頭低的不能再低,盡量的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呵,」魏宗恭輕笑了一聲,「這樣啊。」
說著,他微微前傾了身體,拉近了與那個貌似是玄參boss的死士之間的距離。
那人的臉色更白了,彷彿面前的魏宗恭是什麼洪水猛獸。
魏宗恭想起來了,這貨不就是之前上馬車的時候,自願充當的人體台階君嗎!
他側頭打量著這個人。
十五六歲的年紀,身體有些瘦弱,他偷偷瞄了一眼少年的長相。五官都很精緻,算得上美少年一個。
哎,古代就是沒人權,這還是個小孩,就得為別人出生入死了。
魏宗恭的沉默似乎讓那人更為不安。
他戰戰兢兢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責罰甚至是死亡。
等來的卻是主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走吧。」
他愣住了,甚至忘了禮儀,呆愣的看著魏宗恭拿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敲了敲他的頭,「發什麼呆,下去啊。」
後知後覺的紅了臉,他退了下去,在馬車旁跪伏下,等著主人踩著自己的背走下馬車。
魏宗恭的本意是想讓這個人扶自己下馬車,自己在馬車中待的時間太長,腿…有點麻了…
誰知他又來了這麼一出,魏宗恭實在懷疑自己會直接把他踩死。
輕巧的躍下了馬車,本來想去扶他,但怕引起驚嚇,也就作罷。
搖著扇子,一身白衣的魏宗恭端的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不論原身還是魏宗恭,都和『君子』這兩個字挨不上邊。
看著面前富麗堂皇的王宮,魏宗恭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比起這樣的王宮,自家朱離國的王宮真是簡陋的可以啊…
這樣的王宮就連眼高於頂的玄參boss都挑不出毛病。
原著中,這個王宮最後是被玄參boss一把火燒掉了。
理由是##沒有國家的王宮能比朕的朱離國王宮更好##。
中二病boss的世界你永遠不懂啊orz
魏宗恭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幾句,跟隨著帶路的侍者走了進去。
剛剛的人體台階君,現在又盡職盡責的充當起了背景板,魏宗恭默默的為他的職業精神點了個贊。
陽光充斥著偏殿,坐在主座上的男人已經不再年輕,舉手投足卻不減當年征戰沙場的氣勢。他看著不遠處的少年,目光隱約流露著輕視。
「朱離國主來我凌祁,凌祁自當盡地主之誼…」
凌祁國主白英開了口。
他的態度帶著些高傲,詞句卻也算客氣。
魏宗恭坐在旁座上,對他笑了笑,卻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正大光明的觀賞著王宮中富麗堂皇的擺設,看到貼金的柱子時,恨不得上去把金子摳下來。
白英眼中的輕視更濃。
只是個毛頭小孩,不足以為懼。
「朱離國主,舟車勞頓。」白英看向身旁的侍從,「送朱離國主去休息。」
侍從會意,朝魏宗恭行了個禮,「請。」
魏宗恭還有點意猶未盡。
剛要站起,卻聽見了清潤的聲音響起。
「國主。」
緩步而入的是一個身穿靛色長衫的少年,他對白英行了一禮,舉手投足間透著大家子弟的彬彬有禮。
他的目光落在魏宗恭身上,笑容明顯的僵住了。
白英自然發現了他的不自然,眯起了眼睛,「齊珺,你和朱離國主相識?」
齊珺?
這貨是齊珺?
魏宗恭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齊哥哥。」
明白自己說了什麼,魏宗恭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娘!太娘了!
這麼娘炮的稱呼,卻是出自原身之口。
當年,玄參boss還是個爹不疼媽不愛兄弟姐妹上腳踹的小可憐,被送到凌祁國當質子,悲劇生活眼看就要變成慘劇。
雖然還是小可憐,卻已經基本黑透了的玄參boss,來到凌祁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偽裝。
而被選作棋子,狂刷好感度的,就是凌祁丞相的獨子,入宮伴讀的齊珺。
也是主角的…攻七。
魏宗恭在內心捂臉。
沒錯,這貨是主角的攻七。
原著里,作為主角的人生導師,腹黑的溫柔攻,齊珺扮演的主要作用是開導被強【嗶】的主角,然後開導著開導著就開導到了床上…
至於推boss的時候,這位一肚子壞水的攻七,記起了當年被玄參boss利用的往事,新賬舊賬一起算,最終制定出了推倒boss的計劃,成功坑死了最終boss。
這種記仇愛好者,魏宗恭一點也不想見到。
「朱離國主?」齊珺默念了一遍,隨後微笑著對魏宗恭行禮,「久仰。」
完了。
魏宗恭的頭腦中出現了這兩個字。
笑得這麼溫柔,絕逼是在盤算怎麼坑小爺!
果然…下一秒,齊珺就談起了往事。
「一年不見,沒想到朱離國主竟再次踏入凌祁。」
白英看了一眼齊珺,眼中的情緒不明。
「凌祁國主。」魏宗恭的面上還是笑容,掩蓋自己的心虛,「在下有些睏倦,這就告辭。」
白英眯了眯眼睛,揮手應允,魏宗恭點點頭,隨著侍從離開了。
待到魏宗恭離開,白英再次看向齊珺,面上的情緒冷凝。
「你是如何識得這位朱離國主。」
齊珺的面容上帶著溫和的笑,拱手,「不知陛下可還記得,朱離曾遣三皇子為質子,以示忠誠。」
白英的神色微變。
「這人便是…」
「正是。」齊珺低下頭。
一年前…他以為…這人死在了宮裡。
當時的自責與痛心還存在心裡。
他以為,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他,才會…
今日所見,那人竟已坐上國主的位子。
那個死亡,也只是計謀而已。
自己這是…被當做棋子了啊。
怒極反笑,齊珺的笑容分外燦爛。
聽見齊珺的肯定,白英的心頭湧上了一絲寒意。
恐怕是他太小看這個少年了。
質子的生活,白英不用想也知道將是何種不堪。一個質子,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國主…甚至,可以再度心平氣和的回到他曾經作為質子受盡屈辱的國家,能毫無芥蒂的對著他恨之入骨的凌祁國主微笑…
這個少年,心思太過深沉。
「出來。」白英對著虛空開口。
一身黑色的暗衛跪在了地上。
「除掉此人。」白英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乾淨些。」
「遵旨。」暗衛說完,便消失了蹤影,就像他從未現身。
年少的朱離國主…如若不除將是凌祁的大患。
必須除掉!
站在白英對面,齊珺微微垂下了眼眸,睫毛遮擋住了他目光中的情緒。
最終,他再度勾出了一抹笑。
是生是死,玄參,都是你自找的。
讓我看看,卸下偽裝的你,到底有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