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助手出現啦

3.助手出現啦

夜。

郊外的居民區在這月色之下更顯寂靜,冰涼的月光照在老房子斑駁的牆面上,給這僻靜的小區獨填了幾分神秘。

陳錦川剛洗完澡,正在屋子裡換衣服,身上只穿著一件很短的睡裙,正在鏡子前面拍護膚水。

門外響著異裝癖的「好妹妹我用一下你的洗髮液」的聲音,陳錦川則已經習慣了和他的相處模式,此刻滿心「不行你別碰」的想法,自然而然地喊了一聲「好的」。

這病還是得想法子治啊。

這時候,在這寂靜的夜裡,陳錦川背後忽然響起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陳錦川姐姐是嗎?」

鏡子里映著一個黑衣虛影。

頭髮遮住了臉。

陳錦川被嚇得尖叫一聲就跳了起來。

這麼晚了,她打死也想不到會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房間里。

陳錦川手裡的護膚水早就摔到地上灑了滿地,而她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跳上了床,正一手捂在胸口,一手扶住身後的牆壁,心有餘悸地看著那個忽然出現在屋子中央的黑衣少年。

少年顯然在她尖叫的同時也被她嚇了一跳,現在也哇的一聲跳開,捂住心口,躲在了牆角。

兩個人同時愕然瞪大了眼,在屋子的對角線上相互瞪視著。

陳錦川哆嗦著問:「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那少年張的很稚嫩,此刻也哆嗦著回答:「我我我是鬼啊,你你是人是鬼啊?」

陳錦川:「……你闖進我家裡,問我是人是鬼?」

她氣得都笑了。

暴怒的陳錦川彎腰從床上抄起傢伙,直接就沖著那黑衣少年殺了過去。

那孩子年紀小的很,哪兒見過這麼凶的女人,當即嚇得慘叫一聲護住頭,瑟瑟發抖地蹲在牆角,就差掉兩滴眼淚大哭一陣了。

經過了好一陣的追逐和暴揍之後,消了氣的陳錦川終於坐了下來,身上裹著床單,一臉警惕地看著那個雙手抱頭蹲在牆角的黑衣少年。

這孩子相貌秀氣得很,從面容上看也就嫩得像個初中生,此刻一身過分修長的黑衣,縮在牆角就像只黑色的貓,配上一雙無辜的眼,惹人憐愛得很。

少年捂著頭,怯怯地轉過臉來,很小心地問:「錦川姐姐,我可以站起來了嗎。」

陳錦川裹著床單踢他一腳:「蹲好。」

少年抽了抽鼻子:「我真的是個好鬼,沒幹過什麼壞事。」

陳錦川將床單裹好,尷尬地咳了兩聲之後,問:「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那黑衣少年顯然腦子不是很聰明,長得就很坦誠的樣子,沒想到說起話來比他的長相更坦誠:

「姐姐你穿衣服的時候我就進來了。」

陳錦川差點沒從床上摔下去。

看這表情,還挺有理?

少年又很老實地補充:「姐姐你胸挺大的。」

陳錦川當場就一個枕頭拽他臉上了。

少年挨了砸,更委屈地向牆角躲了躲,極可憐地抱緊了自己的頭。

陳錦川從床頭抽了掃床的木質掃床器,兇悍地用木頭柄戳了戳他的肩膀,宛如警察盤問罪犯一般審問道:

「姓名?」

少年從胳肢窩下露出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小聲說:「肖丞。」

陳錦川將那掃床器舉起來恫嚇了他一下,見他又慌忙低下頭才繼續問:「年齡?」

肖丞將腦袋埋進胳膊里,聲音模模糊糊地回答:「死前十六歲。」

年紀還挺小的。

那罷了,不欺負他了。

陳錦川板起臉,一邊將掃床器像扛大刀一般地扛上肩膀,認真地問道:「孩子,你知道進別人房間是要敲門的么?」

肖丞很委屈地說:「我一敲門,整個人就摔進來了;我一摔進來,整個人就摔到樓下去了……」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這麼蠢怪不好意思的,匆忙結束了話題,總結:「反正我從地板上鑽進來的時候忘了敲門了。」

陳錦川:「……」

她怎麼覺得,這小孩蠢得都有點萌了?

算了,不為難他了。

陳錦川將那個沉重的掃床器丟到一邊,換了和藹的神色問:「你找我,幹什麼來的?」

肖丞趕忙轉過身扒在她的床頭,用哀求的語調說:「來求錦川姐姐救我。」

陳錦川這倒茫然了:「我能救你什麼?」

她這時候發現,肖丞這小傢伙趴在她床頭的模樣,頗像一隻做錯了事的小黑貓。

他的頭髮柔順而富有光澤,溫順地搭在額頭上,碎發下的一雙棕褐色的眼睛十分漂亮,讓人想起貓咪那溫順而又美麗的眼睛。

肖丞說:「我做記錄的時候,不小心寫錯了兩個人的名字,讓他們提前三十年下地獄了。這事兒要是被我師父知道了,一定會把我碎屍萬段的。」

陳錦川:「……你師父?」

信息量有點大。

肖丞又說:「他不光是我師父,還是我上司,而且是個有強迫症絕對不允許別人犯錯的人,他說了,我要是敢給他惹亂子,他就當著全地獄的面砍我一隻手。」

陳錦川好像能想到這個師父兼上司是誰了。

這麼想想,是……夠可怕的。

拒絕他,拒絕他,陳錦川再一次對自己強調

裹著被單的陳錦川打了個寒顫,艱難地說:「我不是你上司。我救不了你。」

拒絕了別人的陳錦川已經開始打哆嗦了。

肖丞很可憐地看著她:「只有錦川姐姐能救我了,你要知道我師父就在乎你一個人,他下了地獄以後還忙著給你挑相親對象呢。你告訴他咱倆有交情,他肯定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她覺得,這病繼續犯下去,過不了兩分鐘,她就得答應肖丞這個要求。

而肖丞好像就知道她有這個毛病一樣,非常耐心地睜著大眼睛看著她,等著她說好。

肖丞身後,忽然緩慢地浮現出了一個扛著大刀的人影。

一陣森寒的冷氣從他身上散出來。

佟子文正面色猙獰地扛著一把巨大的刀,一雙暗黑而又空洞的眼裡驟然放出可怕的光芒來,他嘴角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卻用極為溫柔的聲音質問道:「是你在我的筆記本上寫了錯字?」

肖丞正微笑著的臉猛然一僵,接踵而來的就是一哆嗦。

佟子文冷笑著向前走了兩步,將扛在肩上的刀砸在手上掂量了掂量,聲音冰冷地繼續逼問:「是你把第三冊第四行第五十八個名字抄錯了?」

肖丞的腿已經軟了,此刻連站都站不起來,哆嗦著癱倒在床前,極凄慘地向後縮了縮:「我就多點了一個點……」

佟子文的表情愈發地可怕,聲音也越來越嚇人:「劉大和劉太你分不清楚?是不是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你就清楚了?啊?」

肖丞後面已經沒有退路了,他死死抵著床,極小聲極小聲地哀求著:「師父你不能滅了我啊,我還沒談過戀愛呢,我長這麼大才第一天見到女人的胸啊!」

佟子文的表情已經無法用陰沉來形容了。

陳錦川幾乎可以看見他那雙沉入陰影之中的眼睛放出殘忍的光芒來,只見他原本掂量著刀的手猛地一個翻轉,用力地握住刀刃,逼近一步彎下腰,聲音低啞地可怕,一字一句地咬牙道:「這麼說你還偷看了我前妻換衣服呀?」

無路可退的肖丞拚命一搏,猛地一頭扎進地下。

佟子文的速度也一樣快,整個人的影子如同煙幕一般轉瞬就消失,只有那聲吼還依舊飄蕩在早已被冷氣充斥的房間里:「今天我不斷了你的兩隻手再挖了你兩顆眼珠子,我就不姓佟!」

……

安靜了。

陳錦川在撲面而來的寒氣之中,打了一個噴嚏。

這時候,陳錦川卧室的門被人猛地撞開,只見異裝癖□□地沖了進來,一臉焦急地問:「怎麼了怎麼了,我剛才聽見你尖叫了——」

陳錦川尖叫一聲捂住眼,覺得自己的狗眼已經被晃瞎了。

異裝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又尖叫一聲沖了出去。

陳錦川在他走後試圖解釋:「我就剛才就是在看鬼片……」

……

浴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陳錦川心想你跑什麼跑,怎麼來說也是我損失更大好吧?

她捂著依舊砰砰亂跳的胸口,裹著床單站起來,揉了揉自己辣得發痛的眼睛,開始在屋子裡找自己可以穿的衣服。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被佟子文這麼一嚇唬,她的強迫症竟然不藥而癒,好了。

看來以後真是要多嚇嚇才可以呀。

陳錦川一邊在衣櫃里找衣服,一邊想著如何利用恐懼來治療自己的強迫症,就像利用驚嚇來治療打嗝一樣。

這時候,佟子文敲了敲她屋子門,從容走了進來,又在她面前恢復了那副極斯文極斯文的模樣,修長的眉眼也鋪展開來,嘴角甚至還帶著溫柔而又可親的笑容,從氣質上完全看不出來和剛才那個笑得殘忍又陰冷的傢伙是同一生物體。

唯一不同的是,他手裡拎著條繩子,正拴在身後那人脖子上。

後面的那個又瘦又小的傢伙顯然是肖丞,只可惜現在眼睛上蒙了一層布,右手斷了,正露出駭人的傷口來,只是傷口極為齊整,早就不再滴血。而他的左手裡,正握著一隻右手,右手裡如同握著玻璃球一般,握著兩顆眼珠子。

陳錦川驚悚地想,佟子文還真……說話算話。

佟子文用空著的那隻手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資料來,溫柔地笑著,遞給陳錦川,囑咐道:「化妝,換衣服,打扮得漂亮點。今天帶你去見克里奧斯·多伊爾。」

他說著,想起來什麼,極為愉悅地補充道:「他能活九十八歲呢。」

陳錦川驚悚地點了點頭。

她極為順從地坐下,難得地沒有提出一丁點地反對意見。

還是不要在這個強迫症不舒服的時候惹他為妙。

陳錦川從鏡子里看著被收拾得極慘的肖丞,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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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介紹男朋友給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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