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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凱靠在沙發里,翹著個二郎腿,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我倒是沒聽說過他什麼時候交了個女朋友。不過你也不必擔心。」

「啊？」，陸可不自然地抱了抱書包,「我有什麼好擔心啊。我都這麼大了，自己一個人生活也能好好的。」

「哦~~」，李長凱將手裡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你不介意就行。抽空也去看看這個不知名的女士吧。要是不喜歡，就讓他儘快跟人分手，不要浪費時間。」

陸可一臉懵逼,怎麼說的這麼隨意,「哥哥要是真的跟她談戀愛,我喜不喜歡有什麼重要,他喜歡就好了。」

「你喜歡當然很重要。」,李長凱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前傾,眼睛里閃著笑意，「因為啊,李瑞琛曾簽過一個協議。他這輩子如果要結婚，那麼對象只能是你，否則他將會一無所有。」

李長凱看到陸可一臉震驚的模樣，靠回沙發，單手撐在太陽穴上點了點，「當然啦，他從高中時起就一直努力經營自己的事業，現在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我相信，憑藉陸氏集團的能力，讓他回到原點也不是難事。」

李長凱跟自己這個法律上的兒子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他一直以來受到陸成均的提拔培養，總是要替陸可考慮的。李瑞琛背著自己偷偷搞風投公司，他已經非常不滿。現在已經做出了點成績，要再這麼發展下去，有朝一日翅膀硬了，還真有可能翻臉不認人。

哥哥只能跟自己結婚？陸可完全無法消化這句話，她猛地站起來，慌亂地拎起自己的書包，「李叔叔，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以跟哥哥結婚呢！他喜歡誰，愛誰都是他的自由！我不會幹涉，也絕不會讓他一無所有。因為他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說完，也不顧李長凱的反應，直接跑出了辦公室。

坐在車裡的陸可思緒更亂了，父親是擔心自己將來沒有依靠，才要哥哥簽下這種協議的么？所以哥哥總是遷就自己，不跟自己說有女朋友的事情，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只能一個人胡思亂想的陸可抓狂地抓了抓頭髮，給彭瑞瑞打了個電話，「瑞瑞，你今晚能來我家睡嗎？」

彭瑞瑞以前來陸可家過夜過，但是被李瑞琛冷眼以對了一整天，她有些心理陰影，「額，怎麼這麼突然啊。我作業還沒做完呢。」

「我哥不在，我一個人……有點害怕，你來我家吧，我們一起寫作業。」，陸可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她覺得自己鬱悶的快要爆炸了。

一聽李瑞琛不在，彭瑞瑞頓時就來精神了，她乖乖女的外皮下一直藏了顆自由的心。沒有大人在的地方，可以玩通宵啦！

「好的，沒問題！半小時之後就到，你等我一起吃晚飯啊！」

兩個人一起吃完晚飯，就回到房間寫剩下的作業。彭瑞瑞看陸可一直精神不振，欲言又止的樣子，湊過頭，發現她的作業本上一邊空白，手裡拿著筆，卻一直懸在半空中。

「哎，你怎麼了？陸可，你可別嚇我。」，彭瑞瑞推了陸可一把，把臉放在作業本上，從下往上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陸可嘆了口氣，放下了手裡的筆，「有件事情，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彭瑞瑞一聽還真有事，也放下了筆，端端正正坐好，「你說吧。」

「今天我去我哥的公司找他，發現他交了個女朋友，但他一直沒跟我說。走的時候碰見李叔叔，他說我哥簽過一個協議，這輩子除了我不能和別人結婚……」，陸可雙手撐在書桌上捧著臉，無限惆悵地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彭瑞瑞激動地一拍桌子，「我早就說你哥就是你爸給你找的童養夫，你還不信！你看吧！」

陸可有氣無力地白了她一眼，「哎呀，你就別說這些了，你說我怎麼辦吧！」

彭瑞瑞皺著眉頭想了想，「這事還真不能怪你哥。你想啊，你才16，你哥都已經22了，有點什麼生理需要也是正常的。你對你哥也沒那方面的意思，你哥對你也沒這個想法。他肯定是顧忌當時簽的協議，才隱忍自己，不敢公然地交女朋友啊。」

聽了她的話，陸可覺得有些對不起哥哥，父親怎麼可以用一紙協議來綁架哥哥的感情。但是一想到哥哥心裡明明裝著別人，卻要假裝只關心自己一個人，心裡又悶的慌，「那我該怎麼辦呢？」

「我覺得啊，你還是找個男朋友。雖然說是早戀吧，但主要是告訴你哥，你對他也沒那個意思，讓他放心去過自己的生活。到時候，他們真要拿協議說事，你也可以說你不願意嫁，同意你哥跟別人結婚。你父親都死了，這陸家的財產不是你哥的就是你的，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彭瑞瑞摸了摸陸可可憐兮兮的後腦勺，「現在又不是逼你一定要嫁給你哥，你煩什麼。」

陸可趴在桌上不想起來，她也不清楚自己在煩惱些什麼。她只是有種感覺，從小到大最親密的親人突然之間要屬於別人了。如果沒有父親的協議，自己跟哥哥還會有現在這麼要好么？在哥哥的心裡，到底是自己還是那個女人更重要呢。

假如……假如自己真的不喜歡那個女人，哥哥會為了自己選擇分手還是不顧一切地捍衛愛情？被自己瘋狂想法嚇到的陸可猛地直起了身，甩了甩腦袋，還是不要去想這些了。一切都只是因為習慣而已，就算只是一個陪伴自己長大的玩具熊，要送給別人也會是這種不甘又嫉妒的心情吧。

這周末，學校要組織農場實踐活動。以前李瑞琛是不會同意陸可參加這類活動的，他總是要把陸可控制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才能安心。陸可這次去找李瑞琛一面是想看他到底在忙些什麼，一面也想跟他商量去參加實踐活動的事情。

但是現在哥哥也顧不上自己了吧。去農場散散心也好，就不會這麼胡思亂想了。做好決定的陸可從書包里拿出同意書，模仿著李瑞琛的字跡簽上了名。反正哥哥最近也不回家，不會發現自己偷偷去了農場的！

陸可只是往李瑞琛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移開了視線，「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李瑞琛拿著盤子的手一緊，面上雖然還竭力保持冷靜，手上的青筋卻已經暴起，「去哪裡，跟誰？」

「我跟彭瑞瑞約了一起看電影。」，陸可已經有點厭煩了這樣的管制，這是她的自由。

李瑞琛將手上的東西都放下，走到圓桌旁邊，圓桌上擺放著他今天特意買的鮮花，是陸可最喜歡的白玫瑰。他看著花，手放在桌上敲了敲，試探性地問：「今天的七夕不跟我過了嗎？我一個人好孤單啊。」

會孤單？有女朋友幹嘛不跟她出去。陸可也不知道怎麼的，那天他們在天台上的對話不停地在她腦海里翻轉，一時間脫口而出，「你不覺得噁心嗎？」

李瑞琛震驚地抬起頭看向她。

陸可從他的受傷的眼神里得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你姓李，我姓陸。你又不真的是我的哥哥，一起過七夕，不覺得噁心嗎？」

聽到這句話，李瑞琛一直刻意壓抑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兩三步邁到陸可面前，將她從門邊拉開，「我不允許你說這種話！」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已經不是幾歲的小孩了，你騙不了我！」，陸可紅著眼，甩了一下手沒有甩開，李瑞琛反而捏的更加用力了。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李瑞琛內心驚濤駭浪，他以為陸可發現了自己齷齪的心思，並且覺得自己很噁心。即將失去陸可的恐懼鋪天蓋地，讓他完全忘記了日日警告自己的話語。他只想把陸可藏起來，哪裡也不許去，誰也不能見。

李瑞琛近乎瘋狂地控制住陸可掙扎的四肢，強制性地將她抱上樓，推進房間。

陸可一落地，就推開他想往外跑。

李瑞琛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猛地將她推在牆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厘米。四目對視，陸可也被李瑞琛的眼神嚇了一跳，沒再動彈。

李瑞琛想擁抱她，親吻她，將她的所有掠為己有。這樣的想法出現過無數次，卻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強烈。陸可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稍稍鬆懈，一切都可以美夢成真。他閉上眼，長出一口氣，才勉強壓制住心裡頭暴虐的佔有慾，「你給我老實待在這裡，哪裡也不準去！否則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