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番外五 孕育
此為防盜章火鍋的湯底是雙菇豬骨湯,雙菇分別是猴頭菇和蟹味菇,豬骨頭飾昨天煮粥沒用完的,先將豬骨放到大鍋里熬煮,等煮開了把骨頭撈出來,熬出的清湯倒進涮鍋里,再往裡加入薑片、大蔥段、紅棗、枸杞,重貨煮開。
因為唐簡川不能碰水,所以他只負責火鍋湯底熬煮的火候,其他的諸如洗菜切肉這種,都是佳瑤一個人包攬的。
「哎,這不是有速凍蝦仁?」佳瑤彎著腰從冰櫃底部找肉的時候,發現了一袋和速凍雞胸肉放在一起的速凍蝦仁,「你幹嘛要用鮮蝦?」
唐簡川轉頭看了一眼,速凍蝦仁的袋子在裝雞胸肉的袋子下面,可能是兩個袋子凍得粘在了一起,他找的時候沒有發現。
「要是仔細看看,就不用今天折騰這一趟了。」佳瑤一邊把速凍蝦仁放水裡化凍一邊嘀咕,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應。她轉過身一看,唐簡川去了前廳,正將兩張桌子搬到一起,對好之後把電磁爐和裝了鍋底的涮鍋放到了桌子中間。
佳瑤對著唐簡川的側影吐吐舌頭,回頭接著洗菜切肉。
生菜、苦苣、白菜芯、娃娃菜、胡蘿蔔、金針菇、凍豆腐、豆皮、蝦仁以及切好的羊肉、雞肉和五花肉,還有一盤昨晚煮了沒吃完的金錢肚,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佳瑤放下最後一盤牛肉,看著滿桌子的食材皺眉,好像缺了點什麼?
「蘸料。」
唐簡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開口說了兩個字,佳瑤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哦,蘸料。」
「怎麼拍自己額頭,不疼嗎?」唐簡川抬手把佳瑤的手從她額頭上拿下來,果然上頭一片紅。唐簡川就用手心揉了揉她的額頭,可是握著她的手的那隻手,卻沒有鬆開。
佳瑤怔忪了一下,任由唐簡川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然後順著她的鬢角滑下來,在耳畔停留了一會兒,佳瑤就感覺到唐簡川在用拇指摩挲她的臉龐,此時,唐簡川的臉離她也越來越近了。佳瑤垂下眼,睫毛顫了顫,閉上了眼。
佳瑤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吻,就慢慢睜開眼睛,剛好對上唐簡川饒有趣味的目光,和他手指上沾著的一根眼睫毛。
佳瑤:……太丟人了!
「我去調蘸料!」說完,紅著臉跑進了廚房。
唐簡川好笑地看著她的背影,坐在椅子上默數:五、四、三、二、一、零!
「唐簡川,你家麻醬在哪裡!」佳瑤站在廚房和前廳的之間的玻璃後面沖著他比劃。
唐簡川露出一個笑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進廚房,在最上頭的櫥櫃里找到一個圓玻璃瓶,裡頭是滿滿一瓶的芝麻醬。
唐簡川把芝麻醬遞給佳瑤,告訴她加橄欖油和純凈水稀釋,然後再加入醬油、醋、蚝油、香油這些調味品。
「我知道!不用你教!」佳瑤小聲反駁了一句,卻還是按照唐簡川所說的順序和數量調了一碗,然後塞到他手裡,「去吃東西!」
唐簡川好笑地看著耳朵紅紅的佳瑤。這是害羞了呢,還是生氣了呢?那我是哄一哄呢,還是再逗一逗呢?
沒等他想好,佳瑤已經調好了另外一碗,一轉身就發現唐簡川還在自己身邊站著,嘴角隱隱帶笑。佳瑤翻了一個白眼,用手肘杵了他一下:「不去吃東西發什麼呆?」說完徑自走出了廚房。
唐簡川被佳瑤杵了一下回過神來,急忙端著碗跟在佳瑤身後走出來,邊走邊探頭看:「為什麼你碗里的蘸料比我的多?你都放了什麼?好像很香的樣子。」說著伸手想要拿過來跟自己的換。
佳瑤端著碗往一邊一躲,就避開了唐簡川的手,走回位子上坐下:「香也不不給你吃。」裡面放了海鮮醬、辣椒油和小米椒,過敏的人不能吃。
火鍋這個東西,講究快涮慢吃。就是把食物放到鍋里,燙個三五秒就夾出來,然後放到一旁的盤子里,粘著蘸料慢慢吃。
唐簡川和佳瑤都是早餐沒吃好的,此刻也不講究那麼多,狼吞虎咽地吃了差不多一多半,吃了個八分飽就放慢了速度,一樣一樣慢慢涮著吃了。
火鍋吃得接近尾聲的時候,佳瑤喝了一口大麥茶水,大麥茶是唐簡川自己炒的,今年的新大麥,帶著一股子麥香,其實大麥茶配流沙包才最好,佳瑤突然想起來。
「咳咳。」佳瑤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嚨,對上抬頭看她的唐簡川的眼睛,說:「我訂了明天回去的高鐵票。」
唐簡川眨眨眼,點頭:「我知道。」她定車票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得清楚。
「那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佳瑤目光熠熠地看向對面的人,他的樣貌被火鍋的熱氣隔著,看的並不十分真切。
「有。」唐簡川回答的言簡意賅,卻也只回答了這一個字,就不再說話,繼續從鍋里撈東西吃。
佳瑤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下文,睜大眼睛十分不解:「有就說呀?怎麼不說了?」
唐簡川把嘴裡的羊肉咽下去,搖頭:「你是明天走,又不是現在走,急什麼?」
佳瑤心想:你不急,我急呀!
「況且,」唐簡川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佳瑤:「況且什麼?」
「況且,如果我現在說了你答應了,我一高興萬一噎到怎麼辦?難道再去一次醫院?」唐簡川直視著佳瑤的眼睛,說的好像十分認真的樣子。
佳瑤看著唐簡川嘴角帶笑不笑的樣子,立刻明白了他想些什麼,忍不住撇嘴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會答應,說不定我不答應呢!」
唐簡川:「那你答應不答應?」
佳瑤:「那你倒是先問啊?」
唐簡川:「我問了你就會答應嗎?」
佳瑤:「你不問我怎麼知道會不會答應?」
花捲和饅頭本來在他倆身邊走來走去,聽到這兒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花捲:這倆人在說什麼繞口令?
饅頭:誰知道?最討厭這種閃瞎狗眼的秀恩愛了。
佳瑤問完最後一句話,等著唐簡川再反問回來,她連後面的回答都想好了,可是唐簡川突然不問了,就那麼盯著佳瑤看。佳瑤被他看得有些無措有些心煩,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唐簡川說話了。
唐簡川說:那麼佳瑤,你答應做我女朋友嗎?
佳瑤沒想到唐簡川真的問了出來。本來是兩個人在心照不宣的打太極,唐簡川這麼直接問出來,佳瑤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也就一瞬間而已,她立刻點頭:我答應。
然後,佳瑤看到唐簡川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和之前的那種平和完全不一樣的放鬆,開始大口吃起東西來。
佳瑤哭笑不得:原來之前的平靜和耍嘴皮子都是裝出來的。
剩的的食物本就不多,最後佳瑤乾脆一股腦全倒鍋里了,來了一個「亂燉」,然後把煮熟的所有食物都撈出來放到唐簡川的盤子里:「多吃點,生病很消耗能量的。」
唐簡川看著堆滿了食物的盤子哭笑不得,這是佳瑤作為唐簡川女朋友對唐簡川的第一次「關愛」嗎?可是他真的吃不下去了。
佳瑤看著他為難的神情偷笑了一下,最後還是把食物分給了自己一些,「我吃小半,你吃大半,可以了吧?」然後又像是勸解一樣,對唐簡川說:「不用急,歇歇再吃,反正時間長著呢。」
等到吃完的時候,其實已經半下午了,太陽西斜,只有餘暉透過玻璃投射在「食堂」的桌子上、地上、牆面上。佳瑤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心托著下巴,認真仔細地看她對面坐著的唐簡川。
唐簡川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帥哥。他的頭髮有點軟,梳著分頭,額前一撮劉海不工作的時候就軟趴趴地垂在額前,工作的時候都是噴了髮膠梳上去的。
眉眼很漂亮,刀眉濃密睫毛修長,眼睛大而有神,看人的時候會格外專註。鼻子高且挺,嗯,沒有鼻毛露出了。佳瑤點點頭,很滿意。然後想到以前聽過的一個傳說:鼻子高挺的人,那方面的**和能力會強。
如此想著,佳瑤就忍不住微微紅了臉,眼神也游移起來。
「好看嗎?」
佳瑤點點頭:「好看。」說完才發現唐簡川正對著她笑,佳瑤愈發的臉紅了。
「我覺得也好看。」唐簡川說。
佳瑤:自戀啊。沒等佳瑤開口吐槽她,就聽到唐簡川說:「我覺得你也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佳瑤紅著臉低下頭,心想:喂:不要對著人家亂放電,也不要隨便對著人家說情話呀!
人家會害羞的。
「佳瑤姐,」一直不做聲的程芸突然開口了,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可以叫你佳瑤姐嗎?」
佳瑤點頭,「當然可以啊。」然後轉頭看一眼身旁的秦楚,「還從來沒人管我叫過姐呢,都是我管別人叫姐!」
秦楚已經不想理她了,一個人默默地低著頭吃甜點。
唐簡川看她那副敢為人「姐」的表情,在心底笑了一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烤蘋果,嗯,今天的冰糖格外甜呢。
「佳瑤姐,你是不是來錄節目的?」程芸問完一句,還偷偷瞄了一眼唐簡川,不過唐簡川正抿著嘴吃甜點,根本沒注意她的目光。
佳瑤點頭,吃了一口果醬:「是呀,就那個《美食你站住》的節目,等到開播的時候記得看呀!」佳瑤時刻不忘安利自己的節目。
「好呀好呀!」黃鸝立刻接著她的話說,「那你們在D市錄幾次啊?」最好能多呆些日子,好和我們這位獃頭鵝一樣的老闆兼廚師擦出些火花。
「嗯,今天兩場錄完了,還有兩場是下周一……是下周一吧秦姐?」佳瑤突然記不清了,立刻轉頭向秦楚尋求確認。
秦楚扯了張紙巾擦擦嘴:「嗯。」然後拿起電話站起身:「你們聊,我去打個電話。」
佳瑤看著秦楚拿著電話走到一邊去,隱約能聽見「元宵」「湯圓」什麼的,佳瑤又看了一眼,轉回頭來,隱藏下眼底的羨慕——如果媽媽還在,是不是也會這樣輕聲軟語地同自己說話?
「我們剛說到哪兒了?」佳瑤笑著問對面的黃鸝。
黃鸝:「說到下周一還有兩場。」
「哦,對。」佳瑤點點頭,然後問身旁的唐簡川:「下周一的票你有沒?沒有我讓人給你送一張。」然後又轉頭看向黃鸝和程芸,「你們也有份兒。」
「真的啊。太好了!謝謝佳瑤姐!」黃鸝立刻開心地笑起來,心底琢磨著自己小九九:如果以後簡川哥真的同佳瑤姐在一起,可不可以讓她幫忙弄張王凱的簽名照?聽說以前是一個公司的藝人呢!
佳瑤笑笑表示沒什麼,依然歪著頭看向唐簡川。唐簡川也在偏頭看著佳瑤,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此刻的佳瑤的嘴角帶笑,但是唐簡川就是知道,她已經沒有剛才開心了。
唐簡川沒有回答佳瑤的問題,反而問了另外一件事:「你這幾天一直在D市?」
佳瑤搖了搖頭,「明天大概要回B市吧。」除了這檔節目,佳瑤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D市。
「你們呢?看起來,你們都是學生啊,怎麼這麼晚還來打工?」佳瑤不想讓話題一直圍繞著自己,就把話題拋出去了。
「嘿嘿,我和程芸是學生啦,簡川哥自己是老闆哦!怎麼樣,長得嫩吧?」黃鸝沖著佳瑤擠擠眼睛,極力想要尋求贊同。
佳瑤笑著點頭,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她指著黃鸝身邊的人:「她叫程芸?」
看到程芸點頭,佳瑤又轉向黃鸝:「她叫程芸,那你呢?」
黃鸝這才知道,感情她說了一大堆,人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佳瑤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大聲喊冤:你也沒告訴我啊。
「我叫黃鸝。」黃鸝有些鬱悶,「沒錯,就是春天在我的歌聲里的那隻黃鸝。」因為這個這個名字,她小時候沒少被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