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話 叛逆的熊孩紙
想幫沐鳴得到紅牆的指導,夏玖川再戰蚩武樓,瘋狂挑戰黑牆魚牌,每戰後都有休息期,貓牌不得摘其牌,這讓他暫時能歇口氣。
黑牆的魚牌,夏玖川是根據順序摘的,近月的挑戰,讓他殺出個凶名,魚牌的修者紛紛移牌,唯恐被這煞星『翻牌子』。
南武場,踢翻魚牌修者,青鳥抵到他咽喉,夏玖川再拿一局。「魚牌夏玖川勝!」銅鑼敲響,圍觀的修者們鼓掌歡呼。
夏玖川趔趄癱坐下,濕透的衣服黏黏的粘著身體,髮絲垂落滴著汗,看起來甚是狼狽疲倦。
「玖哥。」沐鳴跑到賽台,半蹲著彎腰幫他擦汗。「別再比了行嗎。」
「我沒事。」夏玖川緩著劇烈的心跳,急促的喘息逐漸平復。「我進階速度快,這就當是歷練吧。」
這段時間他除吃睡外,就都耗在武場上,息是愈發濃郁,卻沒再進階,但是他能感覺到,他的修為在慢慢鞏固。
「喂,小魚。」梁牧托腮趴在賽場邊,笑眯眯的望著他。「一日戰三場,真是拚命啊,身體可別被逼得崩潰了。」
「閉嘴!」沐鳴將毛巾砸向梁牧的臉。「都怨你,混球!」
梁牧側臉躲開沐鳴的怒意,繼而又道。「五十場連勝啦,該換牌了吧。」
「換牌?」沐鳴狐疑的望向夏玖川。
「沒看蚩武樓的規矩嗎?」梁牧道。「五十場連勝進貓牌,三十場勝進鷹牌,二十場勝挑戰紅牆。」
「你是故意的。」沐鳴滿臉怒意的站起。「連勝百場得紅牆十將指教是假的,要想進紅牆,就得戰勝貓牌跟鷹牌!」
「我哪有說謊。」梁牧無辜臉攤手。「連勝百場拿到鷹牌,就能進紅牆得到十將的指教啊。」
「既然這樣,我何不直接挑戰紅牆。」夏玖川漠聲道。
「你別想不開啊。」梁牧趕緊道。「按照你現在的實力,挑戰紅牆純粹是找死。」
看夏玖川漠著臉沉默,梁牧只得斂起笑繼續解釋。「只要能連勝百場,真能得到紅牆十將指教,是指教而非挑戰。」
凝視梁牧半響,夏玖川站起跳下賽台。「準備準備吧,明日換得貓牌,我先摘你的牌。」
「……」梁牧的臉瞬間僵硬。「還要打啊?有完沒完啊!」這是故意報復吧?肯定是的。
回客棧時,沐鳴表情陰鬱的跟著,夏玖川看不順眼就頓住腳,轉身敲敲他的腦袋。「這幅跟死了爹娘的德性給誰看啊。」
「玖哥這樣拚命的挑戰,是要幫我找師傅嗎?」沐鳴問。
「別臭美。」夏玖川轉開臉嘴硬道。「是我要歷練。」
「說謊!」沐鳴攥著拳怒道。「你總是這樣!明明很心軟,卻總裝的比誰都狠毒!這世道你管著自己就行啦,別再多管閑事!」
「……」狗急跳牆?小白兔咬人了?沐鳴這小可憐竟敢跟他發脾氣?夏玖川有些愣神。
帶娃娃他真沒經驗,還沒等他想好該怎樣處理,沐鳴已轉身跑遠。「我去,叛逆期啊。」望著沐鳴的背影,夏玖川嘟囔道。
想著沐鳴需要靜靜,夏玖川就沒去追,轉身獨自回了客棧。叛逆期的孩紙很恐怖,越管越熊,要盡量的給他些空間。
剛離家出走就後悔的熊孩紙沐鳴「……」
跑遠的沐鳴很快就後悔了,後悔發脾氣,後悔離家出走,要是惹惱玖哥咋辦?沐鳴想回去負荊請罪,但卻悲催的發現他迷路了。
遊走在縱橫交錯的街道中,沐鳴繞來繞去還是沒找到路,頓時更加苦逼,早知道會跑丟就不離家出走了。
夜幕臨近,沐鳴蹲在街巷的陰暗角落裡,望著漸漸燃起的燈燭,想著些有的沒的,從黃金城池走到現在,好像有些事都在變。
黃金城池,俞子鎮,北寒城監獄,到如今的黑襄城,他跟玖哥相依為命,玖哥對他來說,似兄似師更似父。
「喲,這哪來的小貓啊。」倆醉鬼互相攙扶著,踉蹌的朝沐鳴靠近。「我來瞅瞅,不是姑娘啊。」
倆醉鬼失望的啐口,沐鳴起身彈彈衣服,想要錯開這倆醉鬼離開,但卻被這倆醉鬼堵住去路。「站住!」
「讓開。」沐鳴皺眉喝道。
「我們兄弟倆喝酒沒銀錢了,小兄弟借些銀錢給我們吧。」倆醉鬼噴著唾沫,滿嘴酒臭的威脅道。
沐鳴腳錯後半步,眼底一抹血色轉瞬即逝。「讓開!」
「小兄弟不配合,那我倆就親自動手了。」倆醉鬼猥.瑣的搓著手,慢慢朝沐鳴靠近。
沐鳴被逼的不斷退後,背靠著牆壁,眼神冷漠的望著逼近的倆醉鬼,一縷黑色纏繞在指間。
眼看那醉鬼要碰到沐鳴,一根銀針飛來,刺進那倆醉鬼的手掌。「啊!!」倆醉鬼癱坐到地上,捂著手痛的慘哀嚎。
「這黑襄城敗類真是多。」持劍青衣青年輕嘖道。「喲,這次被堵的不是姑娘,而是俊秀少年郎啊。」
「是你。」沐鳴訝然。「那日酒肆前教訓惡霸的俠客。」
「酒肆?」青年卷著頭髮回想。「哪次啊?我路見不平太多了。」
倆醉鬼哭的眼淚鼻涕橫流,被銀針扎到的手,腫的像熊掌般。「你是藥師?」沐鳴疑惑的問。
「懂行喲。」青年眨眨眼。
『這誰都能看出來好吧。』沐鳴默默吐槽。眼角瞥見青年的劍,話說既然是藥師,拿把劍作甚?
像是看懂沐鳴的狐疑,青年笑嘻嘻的解釋。「我璃姐說的,混江湖拿把劍撐場面,做事就有底氣,真可惜我不是武者。」
「……」呵呵。
「小兄弟,家哪裡的?」青年問。「哥送你回家啊。」
「不用,我……」
「別跟哥客氣,走吧走吧。」青年拽住沐鳴,自來熟的攬住他的肩。「哥就是愛管閑事。」
客棧里,阿雨漠著臉喝著熱湯,夏玖川無聊的敲著碗,眼睛頻頻瞅著外面。天都黑了,那叛逆的熊孩子到底跑哪去了。
「玖哥!」隨著聲清脆的喊聲,沐鳴著急的跑進客棧里。
夏玖川驀地站起,眼底的擔憂漸漸擱淺。「跑哪去了!」熊孩紙,不教訓教訓,再過兩天就能蹦到屋頂撒尿了。
「對不起玖哥,我錯了。」沐鳴耷拉著腦袋,無措的道歉。果然,玖哥還是生氣了,都怨他朝玖哥發脾氣。
「餓死啦餓死啦!」青年蹦進屋裡,擱下劍利落的落座,拿起碗筷就開始吃,那模樣就像到自己家般。
阿雨警覺的看著青年,素色青袍,娘炮的披肩發,裝逼的鑲金劍,這身配置,絕對是七青蜀府法將之一荊鳳陽。
察覺到阿雨的視線,荊鳳陽咧嘴一笑,露出黏著牙的綠菜葉。「你吃啊,別跟我客氣。」
阿雨「……」七青蜀府果然都長著一張窮酸臉。
夏玖川漠著臉努努嘴。「這貨誰啊,一副餓死鬼的蠢樣。」
「他是……」沐鳴剛想解釋,荊鳳陽就打斷了他。「我叫荊鳳陽,是名醫師,這小鬼迷路被堵街巷裡,我就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了。」
「被欺負了?」夏玖川皺眉。
「沒,我能解決的。」沐鳴咕囔道。
看沐鳴耷著腦袋,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夏玖川按著額頭道。「沒嘴嗎?迷路不知道問啊?」
沐鳴「……」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吶?感覺真的好蠢。
揉揉沐鳴的腦袋,夏玖川轉身望向荊鳳陽。「謝謝你帶回沐鳴。」
「沒事沒事。」荊鳳陽笑得像朵花。「我會跟著你們噠,直到他報完恩為止。」
夏玖川,沐鳴「……」這是,這是被賴上了?
「小啞巴,別總看哥,哥知道哥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荊鳳陽賤兮兮的揉亂阿雨的娃娃頭。
『啪!』筷子被阿雨殘暴的捏斷。「……」小啞巴?還敢揉爺尊貴的頭,荊鳳陽!等本君回府,定要撕碎你,撕碎你,撕碎你!!
「哎呦,筷子斷啦,質量真差。」荊鳳陽撇嘴。「店家,再拿雙。」
「你……」夏玖川彎腰逼近荊鳳陽,眼神醞釀著暴風雨。「你該不是沒錢,落魄街頭,故意蹭上沐鳴這張飯票吧?」
「……」荊鳳陽。
「看來是真的嘍。」夏玖川站直,鄙夷的嗤聲。「碰瓷的啊。」
「哥的錢都做善事了。」荊鳳陽斂起窘迫,纏著青絲委屈道。「而且,哥救他是真的,難道他不該報恩嗎?」
「是嗎?」夏玖川驀地拋起青鳥,拔刀出鞘,直直刺向荊鳳陽。荊鳳陽眼神陡然凌厲,剛要還手,就看到沐鳴幫他擋住這刀。
夏玖川掙脫沐鳴的鉗制,收刀進鞘。「救命恩情已還,滾吧。」
荊鳳陽「……」
「好漂亮的刀啊!」荊鳳陽激動的竄起來。「借我看看,快借我看看嘛~」
夏玖川「……」這貨是神經病吧。
被夏玖川的眼神活剮著,荊鳳陽扁著嘴默默慫了。「別這樣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你就收養我兩天,等我收到信就走。」
『信?』阿雨眼神凌厲。是誰的?七青蜀府來黑襄城到底為何?
被荊鳳陽的賤刷新三觀,夏玖川轉身面無表情的上樓。「我不想惹無謂的麻煩。」
「我會很乖噠。」荊鳳陽扭著腰含羞帶怯。「我就做我的美人。」
「無恥!」沐鳴指著荊鳳陽罵。
「嗯嗯,我知道,很多人都對我有這樣的誤解。」荊鳳陽。
沐鳴「……」
笑眯眯的逗著沐鳴,荊鳳陽眼角隱晦的瞥眼阿雨。『好濃郁的血腥味,雖然只是剎那,但他仍能感覺到那股毛骨悚然。』
阿雨冷冷的望向荊鳳陽,荊鳳陽笑容更勝。「小啞巴?」
阿雨「……」好想弄死他,七青蜀府的人都跟他們老大一樣討厭。
『這漂亮的小啞巴,高深莫測啊。』荊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