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零章 玉石俱焚

或許吧。可惜這樣的鼓舞，對戰局並沒有多少幫助。

「葵拉，你的boss還有說過什麼嗎？」無奈之下，美隊向葵拉問道，「我是說，他還有沒有說到什麼，有關敵人的弱點的？或者他有沒有提到過在情況非常嚴峻的時候，該去怎麼做？如果有的話，現在就是說出來的時候了。」

美隊的這個問題有點絕望之下孤注一擲的意思，跟之前做決戰動員時的樣子大相徑庭。就像聽到他這個問題之後小年輕霹靂火說的：「拋開那些主觀因素，一個死掉的傢伙生前說的某句話，剛好能給我們啟發，對隔了那麼久之後的戰局有積極影響？哪有這麼巧這麼走運的事！」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跟霹靂火一個意思的不在少數。然而……

「事實上，他剛好真的提到過。」葵拉瞪了一直跟自家主人不對付的霹靂火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不確認當時他是不是認真的，他的確笑著說過一旦情況無法挽回，就用我們的樓船撞向敵人……現在想想，或許他當時只是開玩笑，但如果真的用空中樓船去撞擊地面或者撞擊克里人的宇宙戰艦的話，以樓船內的量子反衝助推器爆炸產生的威力……」

還真的有不小的幾率可以將如今周圍所有的外星人徹底消滅，最不濟也能讓他們重傷！

當然，要真的走到那一步，到了那個時候，被重傷被抹殺的不止是外星人，還有在場絕大部分的地球人……

幾分鐘過去，美隊已經記不起當時他是怎麼拒絕——或者說評價——葵拉說的那個辦法的了。他只知道，當時他很抗拒用在場那麼多人的姓名，來挑戰一個不確定的結果。可是當這感覺比他漫長的90多年生命還要漫長的幾分鐘一點點地流逝，當他看到連他們最強的那個——布魯斯班納變身的綠巨人浩克都無法改變戰局、反而被莫度男爵用一個魔法囚牢困住，當他看著一個個為了抗擊外星人、為了拯救世界拯救人類的戰友相繼倒下而且死狀可怖死無全屍，當他看到他們當中的一部分甚至被芬里爾用鑲嵌有心靈寶石的權杖控制了，包括閃電俠、綠箭、電系異人族林肯以及想要偷取權杖卻失敗了的死侍，當他……他終於意識到，別說選擇了，他根本沒有取捨的餘地。

「下決定吧，隊長，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蝙蝠俠走了過來，用嘶啞的聲音，鄭重地對美隊說道。之前他的紅顏貓女已經被打得失去了小半邊身體，他那個最受爭議的門徒二少傑森托特在救他的時候犧牲，他的老夥計野貓更是直接被芬里爾的能量彈擊中，屍骨無存。而除開這些，不，在這些發生之前，他就已經意識到，擁有三樣那種級別的寶物的敵人，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了。而接下來讓他心碎讓他絕望的幾個時刻，讓他更直觀地體會到這一點。

還有別忘了，芬里爾加莫度男爵再加克里獵殺者，也只是頭一批敵人而已。在遙遠的阿斯加德，還有一批多星球聯軍將阿斯加德人困在中央金殿內。然後，這些人的背後，還站著一個宇宙霸主——滅霸。還有，滅霸並不是唯一對那些寶物或者地球本身有企圖的，宇宙中與滅霸同級別的強人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比如索爾曾經就說過，有個什麼天啟星的威脅性是曾經入侵地球的齊塔瑞人的無數倍，比之滅霸哪怕不是過之也起碼是持平的那種……

然而現在，全地球的超級英雄都在這裡，世界之巔喜瑪拉雅之上，卻連滅霸的先頭部隊——不，甚至不能說是先頭部隊，只是一隻用來引阿斯加德人突圍的小分隊而已——都對付不了！

當蝙蝠俠都感覺到絕望，「糟糕」、「危急」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情況的惡劣。大概，真的只有走玉石俱焚的一步了——而且還得祈禱敵人會中招，中招了也傷得足夠重才行。

這種情況下，連斯塔克這個傢伙也忍不住說了句：「雖然我不信仰上帝，但是……希望上帝保佑我們。」

一句毫無意義的祈禱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效果。雖然說超級英雄們對目前的戰局已經無能為力，但有些事還是要爭取一下的。美隊、蝙蝠俠他們很快商量出一個方案。這個方案依然是以佐羅的「最後一計」為主，不過在這一招玉石俱焚的同時，他們打算以犧牲一部分人為代價，保留一部分人的實力，以應對玉石俱焚之後可能會面臨的一切！

「我知道，這與我們一向堅持的信念不符，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冒著被遭到控制的閃電俠徹底擊殺的危險，最終快銀犧牲了一條手臂，將這個計劃暗中告訴了在場大部分超級英雄。而在計劃正式發動之前，超級英雄們不再耗費大氣力去將芬里爾、莫度男爵和克里人分隔開了，而是盡量聚攏到一起。然後，葵拉遙控著空中樓船牽扯著克里人的暗黑星號，並將其逼向地面，與此同時魔法師們也用魔法往地上轟擊出一個大坑，一眾超級英雄奪了進去，由美隊、神奇先生、隱形女、浩克、蜘蛛俠、石頭人、蝙蝠俠以及少數異人族一起，合力製造出非常厚實的防禦層……然後，爆炸發生了。

佐羅留下的空中樓船主動撞上克里人的暗黑星號，在接近地面——山巔——的地方引發了一場轟動整個地球的爆炸。空中樓船內的量子反衝助推器能量失衡所帶來的衝擊波，再加上暗黑星號內驅動反應爐發生的同樣的事，竟然生生將卡瑪泰基所在的山峰磨平，並將整個山峰一下子抹掉上百米的高度！除此之外，這場爆炸還帶來了地震、雪崩、泥石流等等災害，甚至影響了整個地球的氣候。

不說這些相對來說比較遠的，就說爆炸現場，即使有眾多超級英雄合力構築保護層，本來就剩下不多的超級英雄們又有幾乎一半徹底時區戰鬥力。其中負責構築保護層的那幾位更慘，神奇先生徹底失去知覺、隱形女腦震蕩、蜘蛛俠雙手骨折、浩克回到羸弱班納的狀態，蝙蝠俠重度昏迷。剩下的那些人里也沒有哪一個是狀態完好的，不是傷了這裡就是傷了哪裡。這其中甚至包括了地球一方在場所有人里實力最強的古一——這傢伙或許比浩克還要強，但即便如此，在這次可怕的爆炸中，他還是受了重傷。

不過，地球一方超級英雄們的犧牲沒有白費。首先，在爆炸的衝擊之下，閃電俠等幾人雖然也受到重創，已經沒多少戰鬥力，但好歹從被控制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然後，距離爆炸中心最近的不死戰士們全部化作飛灰，莫度男爵本身也卧倒在地生死不知。另外，古一以自己重傷為代價，一直維持著阿戈摩托之眼與指控者羅南手上的力量寶石的連接，不讓後者脫身，結果後者傷得比她還要重一些，幾乎都要站不穩了。還有芬里爾那邊，這條狼當時沉醉於殺戮肆-*-虐快的感中，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等他想要讓身體巨大化以增加接觸面來降低衝擊帶來的單位面積受力時已經來不及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他半邊身子齊齊整整地削掉了——

等等，齊齊整整？這次衝擊波的威力是很可怕不錯，如果實在太平洋中央發生的話說不定能引動整個大洋的海水。可是衝擊波不可能弄出那麼平整的傷口，除非……

隨著芬里爾的身軀轟然倒下，另一個身影出現在那邊。那個人將左手的刀放回背上，右手的刀還在往地上滴血——那是芬里爾的。然後在一種倖存者的注視下，他又一刀揮出，從芬里爾的屍體上削下一片不帶肉的皮毛，包在自己的左手上，這才用左手去翻找芬里爾的屍體，找到宇宙魔方跟權杖並拿了起來。

沒錯，他就是「死」掉了有一段時間的佐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