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裡話

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曲妍終於在心裡做出了決定，對於武圭的接下來該如何處置的決定。

只見曲妍望著武圭認真地說道了一句：「你很聰明。」

語落，也不待武圭試圖說些什麼，便緊接著繼續開口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從帶你回來的時候，本妖將從心裡便對來歷不明且略帶神秘的你感到警惕，一名妖兵境界中期修為的小小妖族，竟然能憑藉著一己之力聚起數百的妖族隊伍。」

「在生死面前更是毫無畏懼，敢於與實力不下於我的白羽妖將鶴羽頂嘴甩臉色，更能抓住機會，在本妖將剛剛出現的時候，便把握住那一線生機，扭轉局面。」

「但是......」

「金子越是耀眼，則越讓人難以忽視；毒蛇越是艷麗，則越讓人提高警惕；你表現的越發出彩，卻是讓人更在在意是否是真心臣服。」

說到這，曲妍頓了頓，感嘆般地說道：「畢竟誰也不想自己費盡心思的一番培養，到頭來卻是培養出了一條反噬自身的毒蛇。」

對於黑蛇妖將曲妍的話語，武圭靜靜地聽著不做過多的言語，心裡雖然抱著深深的警惕，做好隨時都能出手抵擋在下一秒突然襲來的攻擊，但同時也對曲妍的話感到深深的贊同。

正所謂：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有能耐的人註定不凡。

若是在此之前，有一批名實力不弱的妖族，帶著數量不少的隊伍，想要加入到自己的勢力之中，哪怕他們再怎麼狼狽不堪，面臨著巨大的危險，武圭也不得不對此報以警惕，看看他們是否是真心想要加入，日後又是否會反叛。

這不僅僅是對於自己生命安全的負責，更是對於手底下一群手下們的負責，還有整體利益的一個思考。

「在這裡，我只問你一句，是否是真心想要成為本妖將的麾下？」就在武圭在心裡暗暗思考贊同的時候，曲妍在片刻沉默后，問出了最後一句話。

聞言，武圭下意識地想要應道：自己乃是真心實意想要臣服於曲妍，成為對方手下中的一員。

可......

在一番細想之後，武圭將這句已經到了喉嚨的話語再次咽了下去，沒有說出來。

他武圭雖然如今境界實力不足，但卻也有著自己的尊嚴，欺騙對自己坦誠相待，將話語說明的曲妍他這話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更何況除此之外，對方更是幫助自己一行妖族擺脫了鶴島灘這個不慎跌入的泥潭，因此，武圭不願出口欺騙自己和曲妍。

但他又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可能面對的生死問題，若是這個問題沒有回答好，導致黑蛇妖將曲妍痛下殺手那又該怎麼辦。

這種在感性和理智上互相說服不了自己而產生的彆扭感覺，真心令人感到難受。

「生死」與「尊嚴」，果然是自古難以兩全。

面對大是大非與生死考驗，通常情況下要嘛是喪失尊嚴地活著，要嘛是擁有尊嚴地死去。

抬起頭，深深地吸吐了數口，將心中的憋悶之氣一吐為快后，武圭目光毫不畏懼地直視著正淡淡地望著自己，等待著他給出答覆的曲妍，開口說道：「面對這個問題，武圭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也不願欺騙妖將大人，因此唯有將自己的想法盡數說出，望妖將大人聽完不要怪罪。」

「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出來，本妖將絕不會怪罪本分，說吧。」

曲妍聞言，並沒有因為武圭的這些言語而感到生氣，反而是興趣漸濃地望著武圭說道，雙眼仔細地打量著他，似乎想要看出個花般似的。

說真的，隨著兩者之間的交談，曲妍對於武圭的感覺越發有好感，在她看來，雖然武圭的實力低微，但不得不說給了曲妍一種不凡的感覺。

不卑不亢，和自己手底下那些見到了自己只會唯唯諾諾的統領們比起來，簡直不知道強出了多少。

如果可以的話，武圭接下來的回答令曲妍感到滿意，她決定將武圭招收到暗影水洞之中，並且相信他能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驚喜。

「臣服於妖將大人這個問題，請恕武圭無禮，因為在下實在是做不到。」

聽到曲妍的保證，在片刻無聲的沉默后，武圭開口了，不過說出來的並不是什麼好話，雖然聽起來不至於太過分，但絕對是在甩黑蛇妖將曲妍的臉色，令其恨不得出手好好教訓一番武圭。

沒看見在武圭說出這話的時候，曲妍本來平靜動人，充滿了嫵媚動人的精緻玉臉浮現了一絲怒色了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動怒了！

不過好在她修行上千年來，心境與城府和涵養還是有點的，沒有當場發怒，而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繼續望著武圭，想要看看他接下來準備怎麼說。

若說不出個好歹來，可別怪她曲妍動手了......

黑蛇妖將曲妍的神情變換武圭焉能沒有察覺，在心中暗暗一嘆后，他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反而是深呼吸了一下，緊接著繼續說道：「雖是如此，但為妖將大人效力亦不是不可，別的武圭不敢保證，可有一點我敢保證，只要在我效力期間，妖將大人沒有放棄在下的話，武圭絕不會擺背叛大人。」

「若是在武圭境界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后，窺視到妖將境界的門檻，大人不能阻攔武圭的離去。」

從一開始想要加入鶴島灘，武圭抱著便是找棵大樹好乘涼的心思，根本不想成為他人的手下，在得到一定的好處后十有**是拍拍屁股閃人，到其他地方另尋發展。

但理想是豐滿的，而現實卻是骨幹的。

經過鶴島灘鶴羽的這件事，武圭明白，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的話，哪怕他是帶著數百名手下去投靠其他實力和勢力強大的妖將，也十分有可能會被對方當做送上門來的肥羊。

正是因為如此，武圭才好峰迴路轉地在拒絕後說出了這樣的話，言明不臣服只效力。

簡單來說，就是由武圭向黑蛇妖將曲妍臣服，從自己單方面地履行手下的義務，變成了雙方之間的合作，嗯，差不多和老闆與員工一樣，互相對對方負責，進行應有的義務。

若是武圭對曲妍覺得不滿意的話，又或者是覺得可以離開的話，雙方能和平分手。

這樣的言論，可以說是將原本應該是各自私底的事情，擺在了檯面上講開，友好也有壞。

不過這說到底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曲妍對於這樣的話語是否如同，覺得可行否......

或者說武圭有沒有那個讓她答應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