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牛牪犇想趁亂收利，可他的實力與運氣實在是差了些，面對咩霸小儒，他居然不是對手。

「你是叫六妞嗎。」咩霸道，「就這點實力，你也敢囂張。我真的很詫異，你的底氣來自哪裡，是你的臉足夠漂亮，還是你的姬姬能比我的還要大。」

牛牪犇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不停咳血，連內臟碎塊都給咳了出來。

雖然想反駁，可當下，牛牪犇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嗤！

咩霸一指點去，戳中了牛牪犇的肩膀，登時，一道紫氣迸出，洞穿六妞的身體。「啊！」牛牪犇痛嚎道。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牛牪犇瘋狂道，「我是六妞，寫手界最尊貴的中神，我不該在此隕落。誰也降服不了我。」

轟。

牛牪犇的身體幌了數次，他再次站起，而且創口也癒合了。神通，牛牪犇使用了一門霸道的神通，截情指。

何謂截情指，即以指化劍，斬愛斷情，忘記一切的疼痛，並能在短時間內激發身體的潛力，爆發前所未有的戰力。可這樣做也有後遺症的，然而牛牪犇管不了那麼多，他只想殺掉咩霸小儒。「你只是從一本書里走出來的鄉巴佬，能見過多少世面，也敢小瞧我。」

砰！

牛牪犇的手指像是一柄鋒利的長劍，戳了出去，刺向咩霸小儒的腦袋。

而在牛牪犇的手指上，有幾萬道霸氣纏繞，每一道霸氣都很妖異且鋒利，哧哧哧，將天空都給斬碎了。「我這一手指戳過去，你的腦袋要是不多出一個血窟窿，我也就白活了。」牛牪犇冷漠道。自信，他身為寫手界中神的自信都回來了。

「呵。」

咩霸小儒淡淡道，他身無衣物，那桿大姬姬像是藝術品，閃爍著迷人的光輝。呼的一聲，咩霸的那桿霸器，陡然掃出，像是神棍橫掃諸天，直接掃向了牛牪犇的截情手指。

當！

兩者相撞，金鐵交鳴聲陡然響徹，震裂雲海。蓬蓬蓬！一團團寒光炸開，它們都從牛牪犇的截情指飛迸而出，隨後潰散，潰不成軍，簡直是一敗塗地。

「你的手指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還不如我的寂霸。」咩霸小儒冷笑道，「我也許高看你太多了，讓你誤以為自己真的能成為我的對手。這是我的錯，所以就由我來承擔好了。」

呼！

咩霸小儒的阿姆斯特朗迴旋炮再次升起，像是霸道絕倫的兇器，迎風抖盪，綻放道道凶光，席捲數百丈方圓。

當！當！當！噹噹當！

倏然間，咩霸小儒的大姬姬又一次劈落下來，砸向牛牪犇的截情指。

牛牪犇頓覺窒息，全身都被無法言喻的恐怖給籠罩住了，他的那根截情指更像是麻木了，沒有任何感覺，好像不是他自己的手指。「我怎會被一本書里的小兒擊敗了？」時至現在，牛牪犇仍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

崩！

像是鋼筋折斷了，牛牪犇的截情指斷為兩截。當！當！斷指落在地上，砸出兩個坑。然而斷指一點血跡都沒有，像是冰凍了一般。

「我用吾之姬姬敲斷你的截情指，你服了嗎，六妞。」咩霸小儒心情頓好，不由問道。「你如果不服氣，我還會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能把握住，因為沒有第三次了。」

人如其名，咩霸相當蠻橫霸道，毫不講理，他說的話就是真理。牛牪犇只能聽著，因為技不如人。你非要作死，咩霸也會樂意送他一程。

蹬蹬蹬！

牛牪犇向後退了幾十步，人也如風中的枯木，枝葉散盡，樹榦也被蟲子給腐蝕了，千瘡百孔。

「你，你你！」牛牪犇道。

騰。

咩霸趨步而至，與牛牪犇保持兩丈的距離。此時，這尊小儒更像是亘古凶魔，矗立在牛牪犇之前，讓他不敢呼吸，氣焰全消，乖的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你不要過來。」終於，牛牪犇瘋狂道。要是咩霸再靠近他，牛牪犇真的會崩潰的。他出道至今，還未遭到過這樣的打擊，不管是心靈還是身體，都無法承受。咩霸小儒就像是他的心魔，會讓他萬劫不復。

「廢物。當真是廢物！」另外一道嘲笑聲陡然響起，是馬甲的聲音。這尊寫手界的小神都看不下去了。「六妞，你被一本書里走出來的年輕人嚇破了膽，不覺得丟人嗎。」

嗡的一聲震響，《老牛與內槽的相遇》這本書向咩霸小儒飛撞而去，並且書里飛出一道道黑色的劍氣，橫縱交織，化為劍網，從天上灑下，瞬間捕獲了咩霸。

「高手。」咩霸道。

哧啦！哧啦！哧啦！

咩霸的大姬姬甩了出去，而且化為十丈長的霸器，將落下來的劍網都給撕爛了，讓其潰爛，陡然散去。

「墨顏劍。你有墨顏劍！」咩霸道。「我可是聽說過墨顏劍，給我拿過來吧。」

呼！

咩霸大手向前抓去，抓裂虛空，震碎劍氣，直接抓向一柄黑色的長劍，即是墨顏劍，也是牛牪犇苦求而不得的神劍。

「你一個無名小輩，也敢奪我墨顏劍。」馬甲不屑道，「不要以為你能殺掉六妞，就能在我面前狂妄。」馬甲輕蔑道，「斬！」

當！當！當！當！

墨顏劍斬下，與咩霸小儒的大手相撞，登時，迸起一團團黑色的火焰，像是水缸那麼大，在空中激迸，翻滾。

「咩霸他已經如此張狂了嗎。」

「他敢和外面的人廝殺，底氣何來，本座有些迷惑了。」

「你不敢並不代表別人不敢。年輕人就該目光遠大，著眼於更廣闊的世界，而不是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閉門造車。」

「可你真的認為咩霸能殺掉書外的人嗎，恐怕不可能。我們的造物主是日，名為強人說男的古老大神。他要比皇家總管與六妞都厲害。」

「哈哈哈，我又沒說讓你去挑戰吾輩的造物主，你傻了嗎。」

一尊尊大儒笑道，他們都沒自信挑釁日，生怕被他抹殺。畢竟《儒林日記》都是人家寫出來的，萬一日不高興，隨手就能把他里的人物寫死，或者將他的命運寫的悲慘無比。

刷刷。

名為日的書生掃了一眼小聲議論的大儒們，他們都乖乖閉嘴，像是啞巴，再不敢講話，更不敢偷瞄這尊古老的大神。

哼，一群腐朽之儒，你們妄議我，真是死不足惜。

「那白貓頭大儒又是怎回事，我可不記得《儒林日記》之中有他這號人物。」日奇怪道，他在書中描寫了很多人物，可就是沒有白貓頭大儒。

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人物，而且還是未知的神秘的。日自然會感到驚奇。「有趣，這人真有趣，也許他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所以我暫時不殺他。」

日雖然不喜歡變數，可他同樣憎惡平凡。

大基老，大神，就該活的轟轟烈烈，否則不是白活了嗎。

「院長，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白貓頭大儒笑道，「日已經注意到我了。」

「嗯。」黑貓頭大儒道，「可還不夠，遠遠不夠。你只是引起他的注意還不行。」

「喵？」白貓頭大儒笑道，「怎麼，院長大人，你還想讓我動手殺掉日嗎，我可做不到。」

「你既然做不到，所以就挑揀了一個更容易些的任務嗎，殺本座！」黑貓頭大儒冷笑道，「副院長，你潛藏多年，耐心都消耗完了嗎，所以選擇在今天殺我。」

當！

黑貓頭大儒一掌掃出，化掌為劍，將另外一柄劍給撞偏了。「白玉堂劍！」院長驚道。

噗！黑貓頭大儒的手掌都被劃破了，血水迸出，無法止住。「副院長，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白玉堂劍。」

「從哪裡得來的並不重要。」白貓頭大儒笑道，「院長大人，你只要知道我能殺你就行，用的就是白玉堂劍，因為它就是為了你而準備的。我煞費苦心，伺候你數十年，勞苦功高，院長大人，為何不成全我，讓我將你剁碎。」

鏘！

白貓頭大儒將劍一震，劍氣浩蕩而出，如同星河壓下，將黑貓頭大儒給壓制的死死的，劍氣密不透風，讓人窒息而且絕望。

「白玉堂劍！」

「是白玉堂劍！」

「與墨顏劍齊名的神劍。」

「是副院長得到了白玉堂劍。」

「而且副院長和院長動手了！」

從《儒林日記》里走出來的大儒們驚愕道，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白玉堂劍。然而還是第一次見到它，不由大奇。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咩霸小儒大笑道，「墨顏劍與白玉堂劍，我都要了。」

「你先問問我答不答應！」狗頭大儒吼道，「我的狗血還沒涼，我的狗眼看人低神通還能使用幾次，殺你足矣，咩霸小兒。」

轟隆隆！

一尊近萬丈高的巨犬站了起來，赫然是狗頭大儒所化。他已經將僅存的理智都給散盡了，現在他只想殺掉咩霸小儒。

噗！噗！噗！噗噗噗！巨犬的背上，一道道血水迸灑，而後竄出一條條手臂，每條手臂上都布滿了狗眼，每顆狗眼都有梧桐葉那麼大，相當瘮人。

當是時，狗頭大儒所化的巨犬，比任何人都要站得高，所以能俯視眾人，他要是施展狗眼看人低神通起來，也就更加得心應手。

嘩啦。

一道狗血飈射而出，如同傾迸而下的血河，席捲而來，蕩平了數萬丈方圓內的山林，樹木崩斷，巨石拋舞。

「這麼狗血，真的好嗎。」咩霸哼道，「我給你臉，你不要。」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反正不會有人來救你，而且大家都想看著你去死。

嗡！

咩霸的兩支羊角輕輕一幌，一團銀光湧起，而且在銀光之中還有一隻小碗，那碗看上去和普通的茶碗沒多少區別。

嘩！

空中，那道狗血被小碗給吸攝了過來，落入裡面，居然還沒盛滿，甚至連碗底都沒覆蓋。

「你有再多的狗血，我都不擔心。」咩霸小儒冷笑道，「老狗，你信嗎，只要你敢放血，我就能收走它們，來多少，我收多少。你要是不怕流血而亡，儘管撒狗血。」

嗷，嗷嗷……

巨犬被咩霸小儒給激怒了，他背上長出的那一條條手臂，倏然拍下，像是通天之柱崩塌了。「死，你給我去死。」狗頭大儒吼道。

轟！

一條最先衝下來的手臂，與托著那隻小碗的銀光撞在一起，登時，銀光渙散，全都散盡。而在那條手臂之前，小碗顯得更加渺小了，彷彿能被它給拍碎。

刷。

碗中，一道紫色的光束飛起，纏住了那條手臂，不知道纏了多少圈。

咔嚓咔嚓咔嚓，被纏住的手臂，一段段皸裂，炸成了齏粉與血霧，當空拋揚。隨後，碗里飛出更多的紫色光束，細的像是魚線，也有的像是狼煙，光柱，陡然而起，將一條條手臂都給絞碎了，而那些手臂上長著的狗眼也不能倖免，炸成碎片。

最後，狗血都落到了碗里，這次，碗里終於盛滿了。

咕嘟一聲，碗里的狗血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攝一空，再次見底。

「狗血似乎不夠。」咩霸小儒遺憾道。

鏘！

墨顏劍電射而出，劍氣如絲，哧哧哧，密集而出，將狗頭大儒所化的巨犬給綁成了黑色的粽子。

「為何壞我好事。」馬甲冷笑道，「死於墨顏劍，你可以瞑目了。」

馬甲話音落下之際，捆住巨犬的黑色劍氣也炸開了，連同巨犬一起消散在天地間，渣都沒剩下來。《儒林日記》之中，再沒什麼狗頭大儒了，他已經作古，成了歷史。

「你似乎察覺到我的目的了。」咩霸小儒道。

「自然。」馬甲道，「你這般明目張胆，我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來。」

轟隆！

《老牛與內槽的相遇》這本書陡然化為一座書山，山高不知道多少丈，好像能將天空給捅穿。「咩霸，到此為止了，我不會再讓你囂張下去。」

轟！

書山向咩霸小儒鎮了過去，登時，墨香散開，結成無數朵黑色的蓮花，呼呼旋轉，誰要是敢靠近，旋轉的黑蓮就會將誰斬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