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沒有出口
於是蕭郎立刻著手開始給曾逸凡散「量」。
半個小時過去了,在蕭郎散去曾逸凡身上殘留的「量」后,三人都等著曾逸凡那個完全「真空」了的身體去自行吸收「量」。可什麼都沒有生,曾逸凡還是曾逸凡,只是他身上的「量」已經完全沒有了。
唐毅對此非常意外,這是違反常識的事情,就像是你在一個真空包裝的塑料袋上剪了個口,卻現袋子還是癟癟的,一點空氣都進不去。
既然是意外,肯定就有不死心的,三個人輪流變著法地往曾逸凡身上試,結果連強行輸入「量」都不起作用。
「得,得,謝謝你們,饒了我行不行。」曾逸凡被整得暈頭轉向,連連討饒,「量沒了也就沒了,可你們再這麼折騰下去,指不定連我的命都要沒了。」
三人沒轍,只好罷手,把個軟腳蝦米似的曾逸凡扶了起來,六隻眼睛三對耳朵,對著他直忽閃。
「靠你們的話我是沒救了,不過蔡老應該會有辦法。」曾逸凡無奈道。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莫如風一跺腳,「師父的提示是讓我們去火車西站。」
「嗯,還有一把火車站儲存箱的鑰匙。」蕭郎扶了扶眼鏡,「師父肯定在那裡放了什麼東西。」
不管是什麼東西,去了才能知道。但曾逸凡卻有一種預感,蔡問留下的東西一定是與他現在這種狀況相關的,也許是葯,也許是方法,也許是別的什麼。
當然,這只是預感而已,因為從現在起,曾逸凡根本沒法再卜算什麼了。
......
在丁正濤身邊待久了的人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丁正濤這人很善變。你別看他三秒鐘前還跟你稱兄道弟兩肋插刀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你給賣去中東南非宏都拉斯。有人給篡改了一句古詩:「一陣日出一陣雨,看似有情卻無情」,說的就是丁正濤。
這不,掛上電話,丁正濤的臉上就晴空萬里了,之前那點沙塵暴似的模樣早就丟去了冥王星。小賈心裡一陣嘀咕,電話那頭的究竟是何方神聖,三兩句話就能讓愁了半天的丁正濤如此舒心。
「交待下去,所有監理二十四小時待命。」丁正濤悠閑地點起一支雪茄,「暫時按兵不動,一切等我的指示。」
「丁爺,萬一這段時間裡,曾逸凡他們跑了呢?」小賈似乎沒有丁正濤那麼樂觀,「虎落平陽還是虎,真要是給他找到機會反咬一口,咱們可就毀大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既然落了平陽,老虎的命運還不都掌握在犬手裡?」丁正濤得意地噴著煙圈,「風從虎,雲從龍,老虎要動,那風裡就有它的味道。」
「到時候只需循著這味道,就能把這隻沒了牙的老虎給擒住。」袁剛依然是那樣的一本正經,「可誰是那隻聞味道的犬呢?」
「既然是犬,就不必深究是誰。」丁正濤笑著道,「只要他們能給我帶來獵物就行。」
袁剛並沒有追問,丁正濤要是肯說的話,早就把事情和盤托出了。
比起狠厲又心思繁複的雲三,跟一心只為財的丁正濤合作,顯然要更容易一些,因此,即便丁正濤只將自己當做工具,只要能達到目的,身份什麼的他並不關心。
……
自己屁股後面有多少條獵狗在追蹤?這個問題曾逸凡同樣不關心,不過他知道,那數量肯定不會少。
再多的獵狗充其量也只是循著氣味來找他的,可那些獵狗卻不知道,此刻的曾逸凡連一絲氣味都不會給他們留下,因為他身上根本就沒了「氣味」。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曾逸凡失去卜術失去「量」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好處。無論哪個卜者,哪種卜術,要追蹤曾逸凡,其根本的追蹤點就是他身上的「量」。但曾逸凡卻成了個「量」真空的人,這麼說來,在眾多卜術高手的追蹤下,他反而成了個貨真價實的隱形人。
曾逸凡雖然不關心被多少人追蹤,但不代表他沒有煩惱,比如說現在,他正對著這長得有些嚇人的下水道犯起了愁。和松本龜田的較量,被「狂量」、「煞量」激發,他的體力消耗得相當厲害。這種情況下,要走出這段不知長短的下水道,似乎困難了那麼點。
而且他也一直覺得奇怪,這下水道里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
「到底哪裡不對勁?」曾逸凡一路走一路嘀咕,這一分心就沒怎麼留意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一絆,摔了個蛤蟆落地式。
「這裡黑,更得注意腳下。」身邊的莫如風拽起他,「還好是個小凹坑,要是個沒蓋蓋子的窨井,你還不給摔死?」
絆倒曾逸凡的是地上的一個凹坑,可曾逸凡卻沒去看那塊,而是直愣愣地盯著莫如風。
「把電筒給我。」曾逸凡從莫如風手裡拿過電筒,對著頂上的石壁掃了一遍。
果然沒錯,曾逸凡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這一路走下來,整段下水道沒有一處通往地面的窨井,換句話說,這裡到地面沒有任何的出口。
從下水道的結構和材料來看,這段下水道的年月挺久了,如果是修建好沒多久就廢棄的話,這裡應該是屬於被人遺忘了的角落。如果沒有一處出口,那不管他們怎麼走下去,都是徒勞的,因為根本找不出通向地面的路。
「進入地下更深了。」唐毅伸手摸了摸石壁,「感覺不到延伸下去的方向。」
「被困在這裡了?」曾逸凡撓撓頭,「不會啊,既然是蔡老的安排,就不該是這個結果。」
眾人四處找了找,除了石壁還是石壁,並沒有什麼出路可尋。
「不能有依賴心理,蔡老既然給了提示,接下來的路應該靠我們自己。」蕭郎從包里掏出算盤,「正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著嘩啦一抖算盤,埋頭就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