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七章 憶當年
「既然天都界決定搬離這片虛空，隱患就消除了大半，那麼，就可以留著它暫時別動！」
柳清歡的話，讓其他人都愣了愣，只聽他繼續道:「天地大劫的威力越來越大，目前已有兩個小界被吞噬，但是否還有其他界面被吞我們不得而知。
如今有個空間黑洞送到我們面前，若能將之研究透徹，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們也多幾分應對的把握。」
「好！」歸不歸雙目放光，用力拍了拍柳清歡的肩膀:「這的確是個極其難得的、研究空間大劫的機會！」
在場精通空間之道的修士原本還憂心忡忡，此時也都振作了些，低聲討論起如何仔細探索空間黑洞。
真一掃了一圈，發現除了皓天有些不愉之色，其他人顯然也領會到這場危機中蘊含的巨大契機。
誰也不知道空間黑洞下一次會不會突然降臨到自己所在的界面，對其了解得越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其實，還有個最根本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沒說出口的原因，那就是面對一個足有小型界面那麼大的空間黑洞，他們也的確沒有什麼好的應對措施。
炸？不敢炸，害怕引起更嚴重的後果！
填？填不滿，把整個九天仙盟掏空，恐怕都湊不出那麼多修補空間黑洞的靈材！
五彩神石和九天息壤可都是極其稀珍的頂級靈物，龍族收集了上萬年，才集齊修補龍淵的數量。
何況，連歸不歸、柳清歡都說沒有修補好它的能力，難道要去求那些上仙？
見沒人提出反對，真一便開口道:「那就先這麼定了，天都界立刻著手遷界事宜，仙盟也會徵召更多有志之士前來參與對空間黑洞的探索！」
「我界也有幾個精通空間之道的道友，是否也可以來？」一個男修開口道，柳清歡隱約記得，對方是萬靈界那邊的人。
真一略一沉吟，笑道:「當然！天地大劫事關整個三千界，我們也歡迎九幽的道友一起參與空間黑洞的探索！」
眾人開始探討後續事宜，見一時結束不了，真一便邀請大家進一旁停駐的飛舟里繼續商量。
看熱鬧的閑雜人等已被驅趕走，周圍一時安靜下來，只有一些仙盟和天都界修士還在忙碌。
他們將一枚枚發光的浮標丟在虛空中，標註出空間黑洞的大致位置，以免有人再誤闖其中。
歸不歸見柳清歡站在原地不動，走過去問道:「你不去跟他們商量？」
「我等人。」柳清歡道:「我給聞道去了信，他答應要來，應該快到了。」
歸不歸和聞道不熟，順口問道:「對方也精通大空間術？」
「那倒不是！」柳清歡道:「但他手中有一件能鎮守空間的法寶，有他在，或許能降低空間黑洞突然爆發的可能。」
歸不歸心下一動:「洪荒法寶？」
這麼大的空間黑洞，混沌法寶無論如何是鎮不住的，至少也得是洪荒以上的法寶。
柳清歡點了點頭，歸不歸也就不再多問，而是看向虛空，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柳清歡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即使知道空間黑洞極其危險，但旺盛的求知慾依然讓他忍不住好奇裡面的情形。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歸不歸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進到最裡面，只是靠近些看看那個洞，你覺得如何？」
「也不是不行……」柳清歡也望向虛空，站在他們這個位置，只用肉眼看的話，一大片微微扭曲的黑暗佔據著遠處的虛空。
正常來說，虛空並不是完全黑暗的，到處都是飄浮的岩石或者冰塊，其中一些會發出微光，還有星辰的亮光點綴在宇宙的背景上。
但空間黑洞容不下任何光亮，掉入其中的任何東西都會被吞噬。
柳清歡掐了個訣，慢慢閉上眼睛，感知在這一刻飛速前行！
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一縷縷旖旎斑斕的光絲無風飄蕩，偶爾某處會突然裂開，噴發出火樹銀花般噴泉，劇烈的空間波動也隨之傳來！
柳清歡探出一縷神識，小心翼翼地去碰觸那飛舞的光絲，下一瞬就見對方突然坍塌，化作一個小小的極速旋轉的漩渦，將神識絲卷了進去，也切斷了與他的聯繫！
柳清歡猛然睜開眼，就見歸不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禁有些赧然。
「剛剛靠得太近了點……裡面的確兇險，哪怕最細小的空間裂縫後面，也可能隱藏著更深的撕裂！」
歸不歸嗯了一聲，笑道:「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也會修空間之道，還修得這麼好！」
「可能我在這方面也有點天賦吧！」柳清歡也笑了:「不過與你比還差得遠，你快修到大乘九重境界了吧？」
「快了！」歸不歸爽快承認，伸了個懶腰繼續道:「想當年，你誤打誤撞闖入我的囚禁之地時，還是個小娃娃……對了，那時候你什麼修為來著？」
柳清歡回想了一下:「築基期？記不清了，時間太過久遠。」
歸不歸咋了下舌，感嘆道:「是啊，當年你才是築基期小修士，如今卻快要趕上我了，上哪兒說理去！」
柳清歡哈哈大笑，道:「這也正常，從築基到化神，也不過千八百年。低階時期好修，但到了大乘，一個小階就得修兩三千年，越到後面時間越長。」
他算了算:「我如今大乘六重，看似只差你兩三階，但至少需要七八千年甚至上萬年才能修到九重境界，這才是真實的差距！」
「我相信你用不了那麼久！」歸不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些年可弄出不小動靜，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了，連我都不禁刮目相看！」
兩人正回憶當年，遠遠就見一艘飛梭破空而來，眨眼就到了他們面前，猛然停住，艙門打開。
柳清歡大喜:「聞道！」
聞道走出來，和他和歸不歸打了個招呼，道:「等很久了？路上遇到點事，耽擱了會兒。」
又轉頭看向虛空，端詳片刻，抬腳就往那邊去。
「走，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