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震撼血符
?秋之惠關於兒子小陳羅的事,可沒和什麼外人講,他們畢竟是官宦世家,有病不去醫院看,反而求助於民間異人,甚至燒香求神庇護,這個傳出去不好聽。
陳家是省內知名富紳,秋家更是省委高官背景。
孩子怪病治好,秋之惠只跟父母及公婆講了,他們不在乎誰看好了孩子的病,只要看得好,江湖醫生也能得到他們的敬重。
秋東山極疼幼女之惠,對她的孩子更是愛若至寶,聽聞方堃是治好陳羅怪病的小師傅,頓時就失態了,說明這個人心中還是極重情誼的,更是看重女兒和外孫。
真性情的人,不拿姿捏態。
秋東山就是這種人,哪怕他位至副省部級。
他親切的拍著方堃手背,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微笑的神情說明一切。
「小方啊,今天有些不方便,我和你秋姐要去看望一位長者,明兒,我讓你秋姐接你來家坐坐,一定要給伯伯這個面子。」
「秋伯,您太客氣了,我一定去!」
「好好好。」
話說到這,秋東山點了點頭,面色恢復了沉凝。
秋之惠卻伸手把方堃揪了過去,別人見她揪方堃,也就主動讓方堃過去,電梯里擠了十多人,卻也沒多少空隙。
和秋之惠站一起,她背臀都抵著電梯壁,少年就在面前咫尺,呼吸可聞,沒來由的,秋之惠芳心一陣悸動,俏臉微微見紅,但這種反常情緒被她壓住,我怎麼了?方堃才多大呀,我亂琢磨什麼?
她把方堃當小弟弟看待時,心態就平和了。
柔荑卻抓著方堃的手不鬆開,捏得緊緊的,生怕他跑了似的。
這是姐姐對弟弟的那種著急,而非其它,至於此時此刻,秋之惠沒有想歪。
倒是方堃心裡難耐激動,他心理年齡可是超越了秋之惠的,絕不是什麼少年心性呀。
在他眼裡,秋之惠是頂級御姐中的極御之品,其柔荑滑膩溫涼,柔似無骨,攥在手裡,那叫一個享受,什麼也不做,就這麼攥著就是一種極致享受。
「姐,好象有什麼事?」
方堃輕聲問。
他的氣息噴在秋之惠俏臉上,令絕色少婦的心又產生了一絲微悸。
可以說除了她丈夫之外,她再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如此面對面的接近過,方堃是唯一的一個。
當然,她每天抱在懷裡的兒子不算數。
哦,還有她剛才傍在身邊的生父秋東山除外。
秋之惠沒有說什麼,大概場合不允許,只是微微點頭。
而和秋之惠站在一起的一個美少婦,也就二十六七的年齡,比她略大一兩歲的樣子。
此婦也是美極,雖和秋之惠差了半籌,但絕對是個極品。
她側過螓首,附在秋之惠耳畔,「這誰呀?」
說這話時,杏眸瞟著俊逸無倫的方堃,心說,真討喜的俊臉蛋兒,我這秋妹妹運道不錯,丈夫剛去世不久,又有極品小男人出現在她身側,這感情好呀,省得她沉浸在對亡夫的追思中,能早一點重新面對人生,才是她最正確的選擇,畢竟她還太年輕,才二十五六嘛。
秋之惠也回過頭,貼著美少婦的耳畔道:「我一個弟弟,羅羅的怪病就是他弄好的,」
「啊?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啊,我才從紫霞山回到家,就接到了你的電話,這不就過來了,不想在這遇上他。」
「我的媽呀,你不是說真的吧?羅羅那怪病,在京城看了一個多月,國內名醫專家都請遍了,也沒個結論,他就給看好了?這也太傳神了吧?」
「雲姐,我若不是親眼目睹,也不敢相信,但這就是事實,他是紫嬰老道的師弟,在神虛道場擁有極尊崇的身份,那符畫的鬼斧神工,黃紙上都冒光呢,不是親眼看見,打死我也不信的,就一張紙符,就把羅羅的怪病醫好了,神奇到我現在都以為置身在夢裡。」
秋之惠的話觸動了美少婦雲。
她原本也陰霾的臉色,頓時象看見陽光般的有了色澤。
「之惠,我家老爺子,你說,叫他去看看,成不成?」
「啊,這事,我可不敢做主,人命關天呀。」
秋之惠嚇了一跳。
雲姐面露哀色,清淚滿眶,低沉的道:「那麼多醫生專家,都是一個說法,全當死馬按活馬的醫一次,說不定就……你覺得呢?你給姐個說法?」
秋之惠咬咬牙,「雲姐,這種事,真不好說的,但是,方堃真的很神奇,問題是你家老爺子,那身份,允許這麼瞎折騰嗎?你哥他們會同意嗎?」
雲姐哼了聲,「人都快走了,他們還想折騰個什麼?我爸最後這點心愿就是上紫霞山看看,可到了山腳下,硬是沒有上去的機會了,」
說到這,雲姐的淚溢出來。
面對兩個女人的悲切神情,方堃不是無動於衷,心生憐憫是肯定的,再就是,她們的對話,他一個字未漏的全聽到了,即便她們交流是咬耳朵的方式,可沒誰能避過方堃堪比宗師級的靈敏六識。
但正如秋之惠所言,雲的父親或許位尊份高,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自己也沒有毛遂自薦的必要,萬一鬧出個好歹,就怕好心落個壞收場。
他就假裝沒聽見,一臉淡然,只是盯著秋之惠秀極的俏臉欣賞。
再擠點就更好了,自己興許能挨蹭住她挺聳飽滿的胸前那一對傲世峰巒。
這齷齪念頭掠過腦海時,方堃都有點不好意思,心有所思時,眼睛自然跟著過去。
但目光剛落在秋之惠豐聳上時,手心就給她狠摳了一下,因為倆人的手還是攥在一起的。
方堃頓時俊臉一紅,趕緊抬起頭看上面,裝一付無辜模樣,看得秋之惠就想笑。
但這個時候她也笑不出來,世交老人即將辭世,閨蜜雲姐心情悲傷,她又如何笑得出來呀?
很快,12層到了,電梯止頓,門開,悟真招呼方堃走。
方堃捏了下秋之惠的手,又和秋東山點點頭,就出了電梯。
看見方堃消失在電梯門外,秋之惠和雲的目光同時收回對視,電梯繼續上升。
「之惠,我決定了,我說服哥哥他們,你幫幫我,我看剛才秋叔叔也失態,看來羅羅的怪病真是好了,就這一件事,說明你那個方弟,還是有兩下子的。」
秋之惠道:「若世伯真的就要走了,我也覺得應該一試,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差吧?」
雲用力點點頭,就湊近秋東山,小聲和他說這個情況,有秋東山幫著說話,說服她哥哥們的可能性就更大,因為秋東山的身份擺在那裡。
電梯停下之前,秋東山微微頜首,他也認為,最壞還是那個結果,還能更壞嗎?
……
就在方堃和悟真安頓下來,洗了澡,坐下閑聊悟真網路上那點小名氣的事時,手機響了。
「呃,秋姐……」
「方弟,我在12層,你在哪個房間,我和雲姐他們一起來的。」
「哦,我在1218房。」
「好,你開門,我們馬上過來。」
方堃收了線,讓悟真趕緊著衣,倆人洗澡后,都換上了賓館提供的一次性睡衣,這時不得不脫下來換上自己的衣裳。
三分鐘后,樓道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方堃忙過去開門。
在秋之惠引領下,包括那個美少婦雲在內,來了七八個人,六個男人最小的三十幾,最大的一個怕有六十多歲吧。
「秋姐,你們這是……」
沒等秋之惠說話,六旬老者搶步上前,「你就是之惠說的小方師傅吧?」
幾個人急切的圍上來,只看他們衣著氣質,就知是一堆與眾不同的上層人士,養尊處優都寫在臉上的,絕對沒一個平頭百姓混在裡面。
秋之惠道:「嗯,他就是小方,叫方堃。」
說著,秋之惠轉頭望著方堃,道:「方弟,又打擾你,姐姐挺不好意思的,但也是沒有辦法了,這幾位哥哥姐姐,都是姐姐家的世交,這是盧大哥,官很大,是津港市長,這是盧二哥,中組副部長;這是盧三哥,京畿軍區中將參謀長,這是盧四哥,魯省某市市長,這是盧五哥,某部某司副司長……還有盧六哥,是我們中陵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這位盧小七姐姐是京中名媛。」
即便方家也有不俗的背景,可把盧家這一家子人一介紹,也足叫方堃頭皮發麻。
這才是顯赫的官宦世家,兄弟們一個個都是高官,最小那個才三十多,但已經是副省級城市公安局的常務副,是正處級呀。
這盧家不得了啊。
難怪華青省委的常務副省長秋東山都過來了,估計省委一二號也會趕來吧?這盧老好象也是老紅爺,八十幾高齡了,怕是在黨內享有很高的威望。
方堃也聽說過有個盧老的,但他在前世也不關心這些,他琢磨的是看泡個什麼妞兒呢,和誰押一寶,推個點,豪賭一局,輸了當內褲也開心的窮奢極逸,那才是混吃玩樂的一世。
回爐后的方堃,顯然想要改變前世的自己,該泡的妞兒還要泡,該著享受的也一點不漏的還要享受,但不會象那一世沒原則沒人格的秀無恥下限了。
已至親生父母到後來都要對其絕望放棄,更何況是別人?誰管你死活?
所以,現在的方堃,努力給自己塑造一個新的人生。
回爐之後他的這一生註定要不同於前世,更何況上了一趟紫霞山,讓他擁有了更厚實的優勢。
在秋之惠引見下,方堃一一與之握手,表示自己的禮節。
「入房說話吧。」
方堃擺出主人之姿,側身讓盧家兄妹魚貫而入,最後是秋之惠,她歉然看了眼方堃,似乎挺不好意思的,給他惹這麼大麻煩。
倒是方堃回了她一個微笑,讓她心安。
這叫秋之惠心裡頓時一暖,這傢伙人不大,眼神卻給你傳遞清晰的東西,表示他能理解,還安慰你呢,這也太早熟了吧?
這標間在進來七八個人之後,就顯得擁擠了,人都沒個坐處,總不能圍著兩張單人床堆坐吧?
而且盧家人是來求人的,坐就失禮了,包括盧大哥,這位津港市長,正省部級大員,都沒坐。
他不坐,別人哪還敢坐?
悟真給擠到角落裡去了,怔楞著,不知該做點什麼。
最後關上房門入來的方堃,朝諸人道:「隨便坐,你們要都站著,談什麼話也彆扭不是?」
他人小,但待人接物,卻顯示出了與年齡難以匹配的沉穩從容。
盧老大也覺得太壓抑,當先在床邊坐了,擺了擺手,讓弟弟妹妹們找地方坐。
倒是方堃在電視柜上一靠,沒有和他們擠床邊去坐。
「秋姐,你說說?」
秋之惠和盧七盧紫雲擠坐在一起,倆人都坐在床邊半個屁股。
「方弟,是這麼回事……」
她就把盧家老爺子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道:「……現在,專家教授圍了一堆,但誰也沒有辦法了,連老爺子挪挪地方都不敢叫動,而且確診,老爺子現在不光是心肌已哀竭,更伴有顱內已出血,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時間怕不多了。」
聽到這裡,方堃一抬手,打斷了秋之惠的說話。
大家不由都摒了呼吸,怔怔望著少年。
方堃轉首看了眼悟真,「你隨身物件里有沒有符紙?」
「太有了啊,小師叔,我混飯吃的傢伙,能不帶啊?」
「少廢話,趕緊鋪一道符紙,馬上!」
聽方堃言詞嚴厲,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大該秋之惠描述的癥狀太嚴重了,怕盧老爺子隨時撒手。
各人都心驚的站了起來,盧紫雲更以手掩口,嗚咽出聲。
盧家幾個兄弟,一個個憋紅著眼,淚蛋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滾落。
悟真飛快的從他隨身那個包里拿出符紙,在方堃身後的電視柜上鋪開,又要拿出硃砂筆墨。
方堃卻拍拍他肩,「不用硃砂筆墨了,老人家這麼重的癥狀,那些沒用的。」
「呃,小師叔,不用硃砂筆墨,你、你拿什麼制符?」
「血!」
「啊,血符?天吶,這麼多年來,我就見師傅畫過一次,小師叔你、你也可以嗎?」
「去去去,滾一邊去!」
方堃不跟他廢話,右手抬起,捏了一個怪異法訣,食指伸的筆直,三指四指屈回,與拇指相扣,小指也伸展向前,「你們退開些。」
就在床與電視櫃之間,給方堃讓出一塊方地方,他腳下晃踏了幾步,口中念念有詞。
悟真忙解釋道:「這是『步罡踏斗』,」
他話音才落,方堃這邊已改無聲為有聲的念了出來,「……吾以魂血,敬奉南極長生大帝元神顯靈,助吾逆天改命,破劫延壽,南斗延壽星君,欽聽勅令……」
這話才出口,就聽外面當空一記悶雷震響,喀嚓一聲,震的整幢大樓都感覺在搖晃。
此際,房中諸人無不變色。
雷,竟引至天雷降怒?
而方堃遙生感應,哇的一口噴出大股鮮血,濺的滿牆都是。
在所有人都嚇的面如土色時,悟真噗嗵一聲跪倒,哭叫道:「小師叔不可啊,這逆天改命,要受天罰的,會給雷劈的啊,小師叔你快收手吧……」
方堃不為所動,噴血後面如淡金的他,渾身發抖,但掐訣的右手始終沒變,而右手食指尖上已然凝出一粒赤紅的綻放光華的血珠。
他反手朝下,血珠不落,所有人看著他顫抖的手指在符紙上開書。
符頭三勾,主事神明『玉清真……』
寫到這裡,方堃手腕狂顫,外面萬里無雲的晴空再響雷鳴,剌眼的閃電割裂長空,所有人能從窗戶看到那嚇人的自然界天威。
噗。
方堃又一口血噴射在牆上,渾身已抖的控制不住,鼻腔、耳孔都滲血出來。
那凄厲的一幕,叫看到的人都驚呆了。
悟真跪哭如泣,砰砰磕頭,「小師叔,放棄吧,求你了,你會應劫化灰,身滅道消的啊。」
看他都磕破額頭了,房裡盧氏眾兄妹和秋之惠都嚇的傻了。
盧老大顫聲道:「小方師傅,放棄吧,天威莫測啊。」
外面的雷,太嚇人了,誰知道下一記雷,會不會劈到這大樓上來?
所有的人都心膽俱寒了。
秋之惠腿軟的都快站不住了,她這才知道自己給方堃惹來多大的麻煩,一時,淚涌如泉。
而這血符,實是記載在《紫樞道典》第六卷《血符山》中的秘訣奇法,方堃熟諳道典十二卷,但他現在的修為真談不上繪製血符,對他來說,這簡直是越卷越級的瘋狂行為。
但紫樞丹造就了神奇的他,他倒不是沒一點把握的胡亂瞎制。
雷鳴兩次,方堃心志更堅,這才是磨心練志的最佳機會,過了這一關,自己修的第二卷《白虎意》都有可能達至大成。
但這一關,能過去嗎?
他左手伸過來托住急顫的右腕,仰首向天,沉聲再祈,「……以吾魂血,再奉南極長生……」
偏在此時,臨窗之外,傳來一縷聲音。
「痴兒,莫要造次!」
下一刻,窗外虛空中凝出一道實形人影,被一團毫光裹著,似是天外來仙。
這熟悉的聲音叫方堃心神一抖。
他轉目望去,那凝於窗外虛空中的虛相實影赫然是離開孤仞峰不知所蹤的師尊紫樞老道。
太極紫袍飄飄欲仙的老道,晃如神仙中人,踏空浮懸,令房中諸人看的如痴如醉。
「師尊!」
方堃看到師傅時,也不由激動的湧出熱淚。
「痴兒,你那點道行,怎麼就敢逆天改命繪製血符?真真是膽大包天。」
「我秋姐姐過來求我,我怎能讓她失望而歸?」
「事有大小,你要不要命了?」
「師尊助我!」
紫樞微嘆,「罷了,你個小兔崽子,盡給為師惹麻煩,」
言至此,紫樞手掐法訣,仰首向天,厲嘯一聲,「……南斗主生,真王顯聖,神雷吾受,血符得成;勅令,延壽星君元神入符,吾奉三清道尊法諭,神兵急火如律令!」
天雷如廝響應,喀嚓一聲就劈在了窗外紫樞那團虛相實影上,近處的窗戶玻璃全數震的粉碎。
華青大廈好似晃了三晃。
下一刻,被雷劈中的紫樞卻安然無恙,右手微抬,一道閃電般的毫光激射入了房中方堃的體內。
「痴兒,繪符!」
方堃也不猶豫,指下如神,剛才無以為繼的主事神明只寫下三個字『玉清真』,最後一個『王』字怎麼也落不了指。
而此時,他手也不抖了,一氣呵成把神名填下,赫然是『玉清真王』四字。
往寫就好繪了,仙繩、天地柱、火輪、劍秋。
繪符膽時,方堃沉喝,「敬請延壽星君元神鎮罡,萬鬼易辟,諸邪不侵!」
氣勢凌厲一個『罡』字坐入符竅!
這一刻,血符放出剌眼光華,符已通靈。
最後,繪完符腳封指。
「師尊,我沒印。」
「痴兒,血符用的是心印,心印即法印!」
「明白了,師尊!」
方堃凝神闔眸,右手虛空朝血符一摁。
所有人看見一道光圈從他手心罩下,下一刻,那道血符上就多了一個血色法印。
那印中有依希可辯認的四個篆字,赫然是『神恩如獄』;
符成!
「悟真,你隨盧家人去一趟,將符置於老人家天靈腦頂即可。」
「是,小師叔!」
救命如救火,一刻遲不得!
「痴兒,為師去了!」
窗戶虛相漸散。
房裡一堆人都腿軟的跪下了,無論你官有大多,在這種非親目所睹的神奇中,亦要頂禮膜拜。
「恭送師尊!」
方堃也含淚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