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雙喜臨門
很快,到了下聘的日子,許婉站在二樓的廡廊,遠眺大門口,一水兒身著嶄新的青衣小帽的小廝,前頭的進了平恩侯府的大門,後頭的剛從北安王府出來,沿路無數百姓觀看談論,各種羨慕嫉妒恨。
許婉心疼,道:「怎麼這麼多聘禮!」
旁邊,許平君一直目不轉睛看她,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道:「難怪都說女生向外,你還沒過門呢,就這麼護著他。」
許婉道:「他是我夫君,我不護著他,護誰啊。」
許平君看她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不禁想起當年,劉詢來下聘禮的情景。那時的聘禮還是程墨掏腰包,趙雨菲置辦的呢。母親收的聘禮,她站在旁邊,同樣心疼他。她也幸福地笑了,輕輕摸了摸幼妹的頭。
許婉推開她的手,一雙眼睛只是痴痴看著那個和父親走在一起的俊朗男子。
許平君疼愛妹子,特地開自己的庫房挑選珍玩做為妹妹的嫁妝,皇后的珍藏,豈是等閑之物?每一樣都亮瞎世人的眼睛。女方送嫁妝這天,看熱鬧的百姓堵塞交通,馬車無法通過。
如此轟動的場面,讓楊敞憂心忡忡。
程墨確實想低調,不想辦婚禮,可婚禮當天,滿朝文武在丙吉帶領下,勛貴在安國公帶領下,外戚自成一隊,一大早就把府門前的空地站滿了,到處一片互相打招呼聲,到此地步,程墨只好大開筵席。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剛要拜堂,滿堂賓客人人興高采烈,氣氛熱烈,突然狗子飛奔進來,道:「阿郎,陛下、娘娘駕到。」
劉詢和許平君親至,把氣氛推上高/潮。程墨、許婉以及霍書涵諸女和滿朝文武、勛貴迎了出去。
「姐姐,姐夫。」許婉一身大紅嫁衣,卻不改張揚本色,迎上去拉住許平君的手,道:「你們怎麼來了。」
一些對程墨極為忌憎的老臣臉色微變,程墨已經簡在帝心,和皇帝好得快同穿一條褲子了,再有這麼一個老婆,出入宮廷豈不是如履平地?他們卻忘了,程墨一直出入宮廷如履平地。
許平君含笑看著妹妹,有感慨,更有歡喜,道:「嫁作他人婦了,可不許再頑皮啦。」
旁邊,程墨帶領在場諸女、文武、勛貴、外戚、宗室行禮:「參見陛下,娘娘。」
「平身吧。」劉詢笑吟吟道:「朕和皇后一塊兒過來討杯喜酒喝。」
皇帝親臨,無上榮耀,就連霍書涵成親,也沒這麼風光,不過可以理解,女方是皇后胞妹妹,總有些不同的。
劉詢喝了一杯酒,略坐了坐,和許平君離去。帝后剛走,張清、武空、祝三哥等一群兄弟便向朝臣、勛貴們敬酒,他們身份不低,祝三哥更是九卿之一的衛尉,朝臣、勛貴們哪敢怠慢?
席上喝得熱火朝天,程墨走向後院,來到新房。
許婉坐在榻上,臉蛋紅彤彤的,含羞帶怯地用纖細的手指撫著腰間的玉佩,突然婢女們屈膝行禮,道:「見過阿郎。」
她抬頭,見程墨笑吟吟站在門口,道:「你們退下吧。」
「五郎,師父。」一聲嬌呼,她飛奔過去,撲進他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來。」程墨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院子里停一輛黑色平頂馬車,馬車四周用紅綢子系著大紅花。兩人上了車,小冬揚鞭,馬蹄得得蹄在青石板上,朝城門駛去,十幾個侍衛遠遠躡在後頭。
出了城門,不久來到桃林。
桃子累累掛滿枝頭,香氣四溢,每一株樹下,有一盞琉璃宮燈,照亮粉紅色的桃子上,讓人忍不住想摘下一顆,放進口中。
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桃樹下,許婉的頭靠在程墨肩頭,道:「師父,我們要去哪裡?」
「很快就到了。」
桃林深處,用樹枝搭一頂帳蓬,青翠的葉子在夜風中輕輕搖晃。帳中四角,同樣各放一盞琉璃宮燈,照得帳中地上的青草綠油油的,讓人只想坐下來,摸一摸這柔軟的草地,或在草地上打個滾。
許婉這麼想,便這麼做了。她往地上一坐,摸了摸草地,驚喜地道:「真的。」
是真的青草哎,柔軟中帶著清香。
程墨笑了,和她並肩而坐,道:「這裡做我們今晚的新房,喜歡嗎?」
「喜歡。」許婉點頭,一雙纖纖素手環上程墨的脖子,道:「好多天不能見師父,人家好想師父啊。」
聲音嗲嗲的,紅艷艷的嬌唇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青草作床,帳為新房,這一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許婉已經嘗過情愛滋味,限於習俗,多日不能見程墨,早就想得狠了,這一晚,不斷索取,程墨一再滿足,兩人天蒙蒙亮才睡,直到太陽升在正中,氣溫漸高,才先後醒過來。
「我以後就能天天跟師父在一起了。」許婉撫著愛人結實的胸膛,幸福地道。
兩人就在桃林住下,不過移到打掃得一塵不染的房中。
和許婉在桃林中嬉戲時,程墨依然關注政事,接到雲可八百里加急的信,才和許婉回京。
府中一片喜氣洋洋,兩人成親時的大紅喜字還貼在窗上,程墨以為闔府上下還沉浸在娶新人的喜悅中,沒想到卻是蘇妙華診出喜脈。
「為什麼不派人跟我說一聲?」
蘇妙華想要孩子,可沒少請肖太醫診脈,中藥也喝了不知多少,總算懷上,臉上的笑像滿溢的春江水,藏也藏不住。
「怎麼好打擾你和婉兒妹妹?」蘇妙華撫著平坦的腹部,笑得眼睛沒了縫,道:「肖太醫已經診過脈了,確是喜脈無疑,待孩子生下來,我要教他學武,你可別攔我。」
都已經計劃要教孩子學武了。程墨無語了一下,自不會在這時跟她爭辯什麼,道:「需要注意什麼,你問問姐妹們。」
蘇妙華橫了他一眼,道:「還用你說?」
顧盼兒笑得不行,道:「她一天問我們好幾遍,問了還要再問,再問了還要問,問個沒完沒了,我們被她煩得不行呢。」
趙雨菲笑著點頭,道:「可不是。」
蘇妙華揚了揚下巴,道:「就是要問,怎麼,你們不樂意呀?」
「樂意呀,你儘管問。」顧盼兒和趙雨菲齊聲道,說完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