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受到排擠
柔兒向趙氏請罪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李宏宇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屋頂出神,明天他就要正式去學堂受教,屆時將面對那些曾經欺凌挖苦過「他」的傢伙,他一定會把昔日受到的屈辱加倍奉還!
此時此刻,沒人知道那個受人欺辱的李宏宇已經死於那場落水事件,現在的李宏宇早已經不是任人捏扁搓圓的軟柿子!
讓李宏宇感到憤怒的是,那些可惡的傢伙明明知道那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年不會游泳卻還把他給推下水,擺明了已經超出了玩笑的範疇,是不折不扣的謀殺。
李宏宇現在的情感已經完全與那個少年融合在了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當時溺水時的痛苦、無助、恐懼以及岸上狂笑的那些可惡的傢伙們。
如果以那個少年軟弱的性格肯定會把這杯苦酒吞進肚裡,可李宏宇不同,他有著自己做事的底線,像這種謀殺惡行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必定進行反擊讓那些傢伙們嘗到相應的苦果。
因此,李宏宇內心深處不由得有些期待明天的到來,他倒要親眼見識一下那些人是否還會像以前那樣凌辱他,倘若他們還不知悔改的話那麼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次日清晨,李宏宇在柔兒的伺候下洗漱穿衣,一名十七八歲、身形壯實的青衣青年躬立在門外等候。
這名青衣青年並不是外人,他是紫珠大哥的兒子,名叫王鐵牛,專門負責給李宏宇拿筆墨紙硯和書籍等物品,可謂是李宏宇的伴讀小廝。
原先,李宏宇並沒有專門的伴讀小廝,都是跟著李家大宅的子弟一同去鎮上的學堂,不過自從他落水後趙氏決定加強他的安全事宜故而讓王鐵牛陪在他的身邊保護。
在趙氏看來,純樸憨厚又人高馬大的王鐵牛是保護李宏宇的最佳人選,紫珠娘家人平常沒少受她關照,因此王鐵牛自然會給李宏宇賣命。
「你叫鐵牛?」收拾妥當出門的時候,李宏宇上下打量了一眼立在門口處身材壯實的王鐵牛,看樣子王鐵牛平常沒少干體力活否則練不出這麼一副強健的身板來。
「回少爺,這名字是俺爺爺取的,希望俺能像一頭鐵牛一樣把家裡撐起來。」王鐵牛向李宏宇一躬身後老老實實地回答,神色顯得有些局促,他是個粗人還從沒幹過服侍人的事情,因此不知道如何跟李宏宇相處。
「好名字,以後本少爺就喊你鐵牛了。」李宏宇聞言笑了笑,取下腰上系著的一塊玉佩遞了過去,「初次見面,這是本少爺送你的見面禮。」
「少爺,這太貴重了,俺可不能要。」王鐵牛見狀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雖然他不知道那塊玉佩的價值但很顯然戴在李宏宇身上的東西絕對便宜不了。
「這是少爺送給你的,你不要可就是看不起少爺!」李宏宇聞言把臉一沉,「既然看不起少爺那麼你就回去吧。」
「少爺,俺不能回去,夫人待俺家裡恩重如山,俺這次就是來報答夫人和少爺的。」王鐵牛聞言頓時就急了,他要是被趕回去的話可就沒臉見人了。
「那你就收下它。」李宏宇微微一笑,把玉佩塞進了王鐵牛的手裡,「記著,我娘和我不需要你報恩,你來這裡是因為少爺需要你來做事,你是在幫少爺。」
「少爺……」
王鐵牛握著手裡的玉佩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那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李宏宇這番話說得非常貼心,讓他胸口處禁不住泛起了一股暖流對李宏宇好感倍增,無形中拉近了與李宏宇之間的距離。
望見眼前的這一幕,李宏宇身旁的柔兒眼前禁不住一亮,雙眸流露出驚訝和欣喜的神色,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李宏宇是在拉攏王鐵牛,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李宏宇領著柔兒和神色激動的王鐵牛去給趙氏辭行,趙氏親自送他上了等了府門外的馬車,學堂在鎮北距離李家大宅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因此像李宏宇這種大戶子弟自然是乘車過去。
李家大宅有兩輛馬車送家族子弟去學堂,值得一提的是只有各房的嫡子有資格乘坐馬車,其他的庶子只能步行,嫡庶之間差距猶如一道鴻溝般不可跨越。
趙氏知道李宏宇在私塾沒少受到別人的排擠和奚落,原本她只以為李宏宇忍忍就能過去可沒成想後來發生了李宏宇落水的事,所以趙氏就以李宏宇大病初癒身體虛弱為由單獨給其準備了一輛馬車,免得再受到別人的欺負。
實際上,趙氏對李宏宇落水一事非常懷疑,因為她清楚李宏宇由於不會游泳所以通常不會靠近岸邊,如此一來也就不會掉進河裡。
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因為當時在場的人異口同聲咬定李宏宇失足落水,再加上李宏宇清醒后也說是自己不小心落進了水裡,這使得趙氏無可奈何只能暫時擱置此事。
李宏宇之所以告訴趙氏自己是失足落水自然不是怕了那些可惡的傢伙,而是不想讓趙氏為此憂心,他準備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白河鎮的學堂是鎮上的幾個大戶人家掏錢合建的,一共有五名教書先生,其中最有名的自然就是李宏宇的四叔李仁泊。
這所學堂並不是任何人都能上的,一年的學費抵得上白河鎮普通百姓一家的花銷,能在這裡就讀的學生家境通常比較殷實。
當然了,學堂也有免費就讀的名額,專門提供給鎮上那些有潛力考中科舉的寒門學子,畢竟一旦這些出身寒門的人踏入仕途后對鎮上有著莫大的幫助,是白河鎮在官場的人脈,自然要另眼相待了。
「少爺,到了!」不知過了多久咯吱咯吱行駛著的馬車停了下來,車夫隨後掀開車簾恭聲向倚坐在廂壁上閉目養神的李宏宇說道。
坐在李宏宇對面的王鐵牛立刻鑽出車廂把一個小凳子放在了馬車邊上的地上,李宏宇在他的攙扶下踩著小凳子下了車。
「白河書院!」
望著面前一座院門上方掛著的一塊藍底黑字的匾額,李宏宇口中不由得緩緩念道,嘴角隨後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沒想到只有前後兩個院子的私塾竟然也敢稱之為「書院」,實屬庸風雅。
「李三少,這病還沒好就來接受夫子們的受教,是不是想考中狀元?」就在這時,一個刺耳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鬨笑聲。
李宏宇的眉頭微微一皺,轉身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十來名背著書袋的年輕人簇擁著一名國字臉的白衫青年走了過來,開口說話的正是這名白衫青年,看樣子他們都是書院的學子。
由於李宏宇是李家三房的嫡長子,故而書院里的人為了調笑稱之其為「三少」,而言語中無半點恭敬之意思。
隨著白衫青年的樣貌印入眼帘,李宏宇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他的信息,此人是白河鎮最大珠寶鋪的少東家,名叫劉東福,平常沒少拿他取笑。
「沒種的慫貨!」李宏宇的眉關皺了皺后低下了頭,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快步走進了書院的院門,身後頓時傳來了劉東福等人的嘲笑聲。
聽到笑聲后李宏宇的雙拳攥了一下隨即鬆開,如果擱在往常的話他肯定要跟劉東福好好計較一番,不過劉東福此人雖然時常拿他調笑奚落但本質上並不壞,只不過嘴上調侃一番罷了並沒有刻意欺辱他。
而且,與劉東福同窗數年的李宏宇自然清楚他為何要奚落自己,不過是隨大流而已以免受到別人的孤立。
所以李宏宇在書院里的敵人不是劉東福,而是造成他如此被動的罪魁禍首。
說來也可笑,李宏宇的這個敵人並不是外人而是他的堂哥李宏宜,李宏宜是李宏宇大伯李仁河的次子,專門帶頭在書院里欺凌他,正是在李宏宜的唆使下書院的人紛紛孤立李宏宇。
李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李宏宇在書院的日子過得非常平淡,可自從李老爺子死前把糧食生意交給了李家三房后李宏宜就開始故意針對李宏宇,處處刁難他。
作為李家大房的嫡次子,書院里的那些前來就讀的人自然畏懼李宏宜三分,像劉東福這樣的人就屁顛屁顛地跟在李宏宜的屁股後面行事,故意找李宏宇的麻煩以討李宏宜開心。
在李雲天看來,書院就猶如一個濃縮的小社會,裡面自然免不了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故而對劉東福這種跟紅頂白之舉並不以為意,很顯然劉東福這種人並非真的對自己有惡意,只是不想被以李宏宜為首的主流階層排擠甚至成為受害者而已。
進了書院,沿途的學子紛紛向李宏宇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望著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雖然趙氏沒有從李宏宇落水現場的那些人那裡得知事實的真相,但書院里的學子中間早已經傳開了,知道李宏宇是被人故意推下了水淹了個半死,可謂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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