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前所未見（四）
但誰讓人家腕大呢？
雖然都是交易，但身份地位擺在這兒，單列一門魔法也是理所應當。反正魔法這回事，使得出來才是最關鍵的。
不過，腕大的人，一般脾氣也大。放在這群神魔身上，更是顯而易見。作為一群擁有無盡生命，可以輕易移山倒海的恐怖存在，和他們交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雖然通幽術可以和他們連接，但如果不做出一些事先準備，比如弄場祭祀什麼的，他們可不會搭理你。「億萬富豪」的電話，可不是一個房奴打工仔可以隨便打的。
召喚系魔法的難點也正是如此。
和這麼一群鼻孔朝天的傢伙交易，即使人家給出的是良心價，那也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
正因如此，凱瑟琳現在才疑惑不解。
其實在剛接觸召喚系魔法時，她也有過類似的念頭。比如將這群神明的力量轉換為一種正式的商品，然後公開出售什麼的。但她很快就發現，這不過是小女孩的痴心妄想而已。無論如何，神明都不會這樣自輕自賤的。他們只會高高俯視著凡間，即使給予自己的力量，那也是施捨，而不是服務。雖然大多數與神交易的巫師自認為他們和眾神是平等的存在，但這實際上不過是一廂情願。
而現在，她沒有做到的事，卻另外有人做到了，而且做的比她設想的更好。
連接數十位神明，讓他們的力量組成一個可以共享的網路，這可比她的魔法商店還要更進一步。
如果這個魔法網路，可以持續拓展，以至於囊括進所有的神明。那對於魔法而言，恐怕都不亞於咒語魔法的出現了。
只是不知道使用它的代價又是什麼？
凱瑟琳最著迷的恰恰是這一點。
猜測出它的原理后，她很快明白了這裡的關鍵所在。如果這片魔法網路的根基，是通幽術和召喚系魔法，其中不可不提的就是代價。
她想知道這位精靈女神付出了什麼，才能讓數十位神明向她貢獻自己的力量？
她還想知道使用這片網路，又要向這位「承上啟下」的女神付出什麼，需不需要得到其他神明的認可？
還有，這其中的入場資格又是什麼？
……
由於這些問題，她的目光盯上了不遠處的查得巫師。
可憐這個剛得到寶物的男人，還不知此時此刻正有一個可怕的女人守在他的身邊。
只能說一無所知的人，在他無知的那一刻是最幸福的。
查得舒服的倚在寬達的椅背上，當湛藍之焰的力量泄去，他更是欣喜若狂，這時候那雙眼睛已經全被眼前的這尊女神像佔據，露出深深的迷戀。
只是別人傾慕人家的美貌，他卻渴求著她的力量。
又是一把抓起它，狠狠啄了幾口。
「寶貝啊寶貝，你放心，我一定找出你的來歷。只要發現這裡邊的真相，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哈哈哈，看誰以後還敢小看我……」
然後，下一刻他卻聽到一個如夜鶯般的美妙女聲。
「只可惜讓你失望了……」
這句話，查得才聽到第三個字，他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在那一剎那間，一股寒氣從他的背後的脊骨處四下延伸，他的頭頸、四肢，以及胸前，相繼被一層厚實的寒冰覆蓋。一個眨眼間，這個還坐在椅子上的黑袍客已經化為了一座淡藍色的冰雕。
解決了查得之後，凱瑟琳才撤去防護，直接走了出來。
來到查得近前時，她就要伸手將同樣被冰封住的女神像拿下。但一想到，這個猥瑣的男人之前抱著它又親又啃，當即眉頭一皺。
得洗洗再用。凱瑟琳艱難地做出了決定。
只見她又揮撒了一些鑽石塵，並特意念動了一段咒語，一條波光粼粼的，足有碗口粗細，三四公尺長的水龍被她召喚出來。
下一刻，它即刻朝查得的手裡竄去，將女神像叼了出來，並融了進去。
這尊還沾著查得哈喇子的白銀女神像，於是在水龍化為的這團水中四下飛舞，只因有無數強勁的水流在沖刷著它。
當這個魔法散去時，被清理乾淨的神像直接落到凱瑟琳的手中。
看著這位精靈女神美麗的面容，又望了望面前這個被冰封住的男子醜陋的一張臉，這位有些潔癖的公主殿下臨走前撂下一句話。
「男人真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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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昨天晚上，又有人試圖逃跑，林地里可發現了不少腳印……」
李維喊話時，正站在龍人面前。
他的一雙眼睛利如鷹隼，挨個朝面前這群身披盔甲，正改裝成人類的傻大個看去。
可惜，只看到了一片躲躲閃閃的目光。
然而，他這句話還未說完時，就遭到了反駁。
「公爵老爺哦，不，是統領大人。統領大人，我們冤枉啊。您可別誤會我們，這腳印誰都可以留下，可不一定是我們的……」
正在隊列前邊的錢寧當即反駁起來。
這個身高足有兩公尺的大漢，說話時垂頭頓足，就差在他臉上刻上「忠臣」兩個大字。
錢寧的四周，立刻響起了一陣應和聲，龍人們此刻都是同仇敵愾。
但他們這一腔熱情卻立刻被澆滅了。
將這群傢伙包圍在中間的數十個人類士兵，同時對天鳴槍，徹底消滅了他們起鬨架秧子的念頭。
李維同時冷笑。
他這位明面上的馬克西米連統領，抬了抬自己的腳，「你說的不錯，的確腳印誰都可以留。但這麼大的腳印，除了你們，還有哪個踩的出來？拜託，誰會有你們這麼大的腳底板。反駁的時候，都不看看你自己的身高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不少龍人都當即低頭。然後，他們又一起搖頭，嘆息著自己為什麼長著一雙大腳，連留下的腳印都這麼特別。
「好了，閑話我也不多講了，這次將你們召集過來，就是為了討論你們這些人未來的出路。羅格村的事已經解決了，接下來，我們就要去冬龍城。那裡是什麼地方，恐怕不需要我多講，你們自己明白。」李維輕蔑地望著他們，「恐怕我說這話時，你們一個個都在竊喜吧。既然如此，我給你們一個得到自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