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畫地為牢
聽到金柯的問題,王魂隨即就釋然了!
這傢伙,果然是為的這個。
哈哈,這個傢伙難道當真是如承諾所說的,已經在現實世界中將所有的氣勁之軀都毀滅了,然後把自己關進了這個牢籠之中?
不盡然吧!這傢伙或許只是不甘於王魂何靜能夠以氣勁之軀回到現實世界,而他回去卻只能進行魂體的交換,帶不回絲毫的氣勁吧!
但是……王魂此時的心裡已經在苦笑了,其實這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回去了,那個回去的通道已經被陰錯陽差地給堵上了,而此時要在那近乎虛空一般的異空間里尋找那個堵塞點,簡直是大海撈針。
但,他當然不會跟金柯說出實情,既然已經確定了金柯無法回到現實世界,那麼他現在也不一定要將對方給毀滅不可。
於是他帶著淡淡的微笑,轉而道:「你剛才不是都已經派人去過我們來時的空間里了,屆時你自己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金柯微微一愣,卻還是不解地問:「怎麼回去?快告訴我!」
這時的金柯極不淡定,相比他一如既往的從容簡直判若兩人,而此時王魂還察覺到,此時金柯的眼光有一點不對勁,那原本深邃的目光,此時卻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一般,並且,帶著些許的血絲。
血絲這東西……在純氣勁的身軀上,根本就應該是不可能存在的,而這種現象只說明了一件事——這傢伙竟也沾染了魔意。
這種魔意,卻跟其他人的有些不一樣。
王魂之前所見到的沾染了魔意的傢伙,甚至是何靜,雙眼的那種顏色改變,並不是像金柯這般的血絲充斥,而是直接就如同火焰一般的渲染,要麼清澈,要麼淡紅,要麼血紅猩紅,而這種如同樹枝狀的血絲卻似說明著這傢伙雖然是受了魔意的控制,卻似乎還是有相當程度自主權的!
難道……這個傢伙就是散發魔意的罪魁禍首?
這倒是不奇怪,王魂何靜先前脫離這個空間的時候,那把青城劍卻是被強行留下來了。而此時定然已到了金柯的手中。
青城劍能夠斬魂,本身或許就已經跟魔道有著些許聯繫了,而此時的金柯恐怕是已經掌握了劍的訣竅,放縱出來了一個魔鬼也說不定。
如此說來,王魂就無比謹慎了。
他雖然氣勁已達到了歸墟境的巔峰,並且在靈魂深處還有著一個分身的存在,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自大到認為可以跟魔意進行戰鬥了。
若是一不小心被這傢伙渲染了魔意,那時他恐怕連後悔都來不及。
他此時刻意地保持著彼此的距離,然後緩緩回答著金柯的提問:「在我們那個空間里,你很容易就能找到一個靈氣的噴泉,而從那個噴泉中鑽出去。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了!」
不料金柯在聽聞他說起之時就已陡然睜大了眼睛,那血絲越發密布了不少,而在他聽完之後,卻是仰天狂笑起來:「你是當我傻了對嗎?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們那個空間的奧妙?那噴泉與我道根本就是格格不入,你這是要讓我去送死嗎?」
眼見謊言被拆穿,王魂卻是依舊淡定。
面對金柯,他無需去思考太多的後果,最壞的後果,就是雙方不可避免地大戰一場罷了,隨之,他依舊保持著微笑道:「沒錯,那靈魂噴泉的確是有著凈化魔意的作用,但是,能夠從那裡回到現實世界也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金柯遲疑了!
王魂此時一臉認真的神色讓他看不出真偽,隨之看見王魂身邊諸女一臉驚訝好奇的神色,卻才察覺自己差點又上了王魂的當,當下狂笑道:「小子,你再跟我繞圈子的話,我就當著你的面把這個空間給毀了!」
王魂神色微微一頓,顯然沒有想到金柯盡然也會有惱羞成怒這種情緒,不過這卻讓他覺得欣喜非常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都算是和金柯處於了平起平坐的位置,甚至可以說還微微佔據了這傢伙的上風,于是之前一度被其壓迫的鬱悶就隨之瓦解了。
此時看著金柯見自己的威懾起不了作用之時,卻真的一聲吩咐,手下們頓時都朝著壽春城那邊飛了過去。
只是,金柯手下縱然有著眾多人手,王魂此時也並不是勢單力孤的一個人,在他身邊可是有著末日薔薇以及眾姐妹存在著,甚至人數上還要多出幾個來。
於是眾姑娘立刻尾隨那些手下而去,香水百合更是一馬當先,早已找了最末尾的一個敵人開戰起來。
金柯的手下得了命令本不願戀戰,而且都已經是歸墟境以上的強者了,若是要走等閑之輩顯然也留不住,在液化的身軀之下,完全可以無視對手的抵擋,只要存在一丁點縫隙就能輕易鑽過去。
然而他們卻全然沒有想到,王魂這邊還有一個何靜的存在。
幾乎是同一時間朝著敵人衝過去的還有末日薔薇,但她卻並不是單獨一個人,而是攜手何靜一起沖了出去。
末日薔薇的移動速度,縱然連之前的王魂也是嘆為觀止的,於是乎那些衝出去的敵人沒跑出多遠就已被末日薔薇兩人衝到了前面。
這本來也不足為懼,兩個敵人而已,一兩劍根本就奈何不得他們,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卻是,前方的何靜在衝到了前面之後,卻是突然伸出了手,以手逆時針劃出了一個圓。
也就是在此時,眾人忽然之覺得前方忽然就出現了一方無形的屏障,他們的腦袋狠狠地撞到了屏障之上,竟是被彈出來老遠。
雖然不至於頭暈眼花,但是這一下帶來的震撼卻是無以復加的,要知道為了達到最大限度的速度,他們此時都已經將身軀提升到了液化的程度,按理來說就是一座山抵擋,他們也完全可以鑽進山縫中去,這種撞到被反彈的無形牆壁簡直匪夷所思。
對手的實力……實在是太讓人難以領會了。
而末日薔薇卻是早見識過了何靜的這一招,自然能窺出其中的奧妙,此時見敵人攻勢被阻,頓時就要提著劍前去幫忙,然而何靜卻是緩緩說道:「不用幫,只需瞧瞧叫你的姐妹們讓開。」
末日薔薇雖是不明,卻還是照做,她用意識跟每一位姐妹交流了一番,眾姐妹頓時聽令,迴轉回去。
而那邊的金柯,見得自己的手下去勢被阻也是一驚,因為上一次得見王魂兩人時,雖兩人攻勢也有出彩之處。卻也沒有這般讓人震撼啊,那何靜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在一揮手之間就讓自己的手下吃了大虧。
他看不見那道無形的屏障,自然是不知其中的奧妙,只當是何靜使出了一招什麼凌厲的攻擊而已,這時見何靜吃虧,伸手虛空一抓,卻是抓出一塊烏黑的盾牌,轉而另一隻手卻是抓出了青城劍,就想衝上去幫忙。
不料眼前一閃,王魂卻已到了眼前,並且正看著他微笑:「你現在的對手可是我,千萬別搞錯了!」
這傢伙……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到自己身邊來的?
金柯已是一驚,以他現在的身手,竟然還看不出王魂的移動詭計,這……這隻能說明一個,那就是王魂此時的氣境已遠遠凌駕於他之上了。自從進入了歸墟境之後他就知道,歸墟境的氣勁每提升一點,其力量與速度就可以多提升一些。
這傢伙……金柯沒來由感覺到一陣惱怒!!
這傢伙究竟是哪塊石頭裡蹦出來的陳咬金?為什麼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方才獲得的成就,他輕描淡寫般就能超越?現在他已打心底承認,當初或許真是自己看走眼了!若是……若是當初對於工作室不那麼絕情的話,那麼這小子現在或許就是自己身邊的一員得力幹將了,那麼自己氣勁之軀回歸現實的道路似乎也就不至於那麼坎坷了!
一想到以氣勁之軀回歸現實,他雙眼之中的血絲就越發密布了一些。
但此時,遠方詭異的一幕卻是讓他不得不成幻夢之中掙脫出來。
因為在前方,自己的十來個手下,此時竟是被迫縮到了一起。而在他們的四周,卻像是有著無數肉眼不可見的敵人一般。每當自己的手下想要衝出去,立刻就會被人狠狠地加倍地揍回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他忽然就聰明了一些,雖然肉眼不可見,但此時敵人已能確定存在了,於是他第一時間展開了感知,而在感知之下,他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此時天空之上,自己的所有手下竟是被一個正漸漸縮小的圓球所禁錮,手下們的攻擊只要觸及圓球的內壁之上,立刻就會反彈回來,然而無論他們怎麼掙扎,卻愣是無法從那個圓球之中鑽出來。
相反地,隨著那邊何靜嫩白的五指緩緩地收縮,那個圓球竟也是相應地縮小起來,從最初的數百米方圓,不過須臾間就已縮小到了幾十米直徑。
「該死的!」他不禁咒罵了一句,這些手下可是他在這個空間里不多的手下了,之前若不是為了想要一股作氣地攻破末日薔薇的那片空間,他也不至於將手下們一氣給召集回來了。
這時自己的這些手下若是被對方一網打盡,那他以後就當真成了一個光桿司令了,到時候還有誰來溜須拍馬,阿諛奉承?
頓時提劍閃身就要衝過去對何靜下手,然此時胸前卻是感覺到一陣寒冰,同時傳來了王魂冰冷的聲音:「都跟你說了你的對手是我,好像你根本不在意的樣子!我就那麼不值你正眼相看了?」
寒冷的靜魂劍化過金柯的身軀,頓時讓他的身軀之上留下了一道冰凍的痕迹,此時金柯的一部分氣勁被靜魂劍吸收,而另一部分氣勁卻是要將身軀之上的寒冰化解開來,此時隨著蒸騰的熱氣從身上冒出來,他卻幾乎是承受了王魂兩倍的攻擊。
而此時王魂的力量卻當真是不可小看的,僅僅只是這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劍,就已奪走了金柯百分之五以上的氣勁。
也就是說……王魂想要斬殺他,最多只需要二十劍就已足夠。
二十劍是什麼概念,二十劍……以王魂現在的身手來說,最多只需要零點一秒的時間就已能夠完成了。
金柯此時的神色方才真的嚴肅起來,中劍之後,卻是將右手盾牌一揮,那盾牌頓時就化成了流質,轉而就如之前的三魔一般,竟是在軀體之上裹上了一層黑色的鎧甲,那鎧甲嚴密的程度,甚至連眼睛都已覆蓋起來了,也不知這傢伙該如何看外面的世界。
見金柯附甲,王魂卻絲毫不以為意,手中靜魂劍依舊輕舞,照著那黑色鎧甲之上猛然劈出了一劍。
不料這一劍……靜魂劍竟是難得地被震了回來。
這是極度罕見的現象,要知道,自從王魂制出了靜魂劍以後,一直以來都是無往不利無堅不摧,甚至連那天穹他都可以開出一個窟窿來,幾乎就沒有碰到過靜魂劍斬不破的東西。
但這一次靜魂劍卻是被彈了回來,吃癟的慘痛甚至讓虛空之中王魂的分身也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顯然靜魂劍受損,對於分身來說也就等同於承受了攻擊。
此時分身顯然也看到了外面的局勢,見王魂還要舉劍直劈頓時就不樂意地高呼:「劍下留人啊兄弟,再被你震幾下,我就得被震成腦症盪了!」
「那該怎麼整。」王魂無奈苦笑,此時金柯依舊沒有將他作為對手,而是徑直朝著何靜那一邊去的,若不阻止的話,何靜設置的結界就會被毀滅,那麼這小子的眾手下難免就會衝出來為禍人間。
「你個笨傢伙,就是個有了西瓜丟掉玉米的傢伙,當初破塵緣幫的時候,你用的招式不是還挺洶湧的?」分身不由得抱怨道。
一經提醒,王魂頓時就開懷大笑起來:「要得要得,那個方法確實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