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猜謎吧
?秋紋碧痕送賈瑋到了瀟湘館門外,就轉身回去了,說是要將賈母賞賜之物先帶回院中,過一刻再來。
賈瑋知道她們是要回去,拿新衣裳和玉鐲子,向襲人她們炫耀,畢竟賈母親自賜下的,且還是這等值錢之物,很少丫鬟能攤到這種機會。
說出去,算是相當有臉面的事兒。
賈瑋自然不會攔著,揮揮手讓她們去了。
剛走入院門內,只見紫鵑正翹首向外張望,看到他,先是一喜,繼而卻小嘴微撅,接著,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竟臉色一紅,低下頭去。
賈瑋微感奇怪,卻也不甚在意,直接同黛玉並肩走入卧室中。
照例和黛玉愜意地半躺在床上,每人靠著一張引枕,過一陣子,紫鵑托著茶盤,腳步輕盈地進來了。
這時,她臉上已沒了異樣的神色,她斟了兩盅茶,走過來,遞給賈瑋和黛玉。
吃過茶,賈瑋開始接著講《倚天》。
張翠山一家回歸中土后,在去武當山的過程中,遇到了好幾件驚險至極的事兒,甚至連兒子也被人搶走了。
這其中的故事,經賈瑋用口語講來,雖不如直接閱讀,但也有幾分身臨其境的精彩。
黛玉和紫鵑都聽得入神,為驚心動魄的情節所感染,她倆的的雙手都握成拳頭,緊緊地攥在胸前。
好像生怕一鬆手,小張無忌就會因此不幸。
尤其是黛玉,似乎全然忘了張無忌私生子的身份,無比地關注起他的命運來。
而紫鵑坐在床前的凳上,身子前傾,也極其緊張,一雙剪水秋瞳,緊盯著賈瑋嘴巴,生怕從他口中吐出小無忌不好的消息。
賈瑋見她如此,不由地好笑,又生起了逗她的心思,側了側身,不讓黛玉瞧見,對著紫鵑虛吻了一下。
紫鵑正聽得沉迷,猛一見他這動作,不由得「啊」地一聲叫出來,待急急用手捂住,已然不及了,惹得黛玉輕嗔道,「這死蹄子,大呼小叫的,還聽不聽了?」
不過,這時紫鵑臉上飛紅,連耳根都紅透了,哪去理會黛玉說什麼?
她心中怦怦直跳,覺得賈瑋太大膽了,竟然在林姑娘面前,對她做出這種輕薄之舉。
撫了撫裙子,她起身道,「我再去外頭沏壺茶來。」說罷,她拿起茶盤,飛快出去了。
這次,她在外面磨蹭了好一陣子,才重新進來了,黛玉都有些等急了,向她道,「好了,快坐下罷,咱們再聽一段。」
於是賈瑋接著再講,一直講到了小無忌被張三丰所救,而張翠山和殷素素夫婦雙雙自刎,這才停下。
黛玉紫鵑都為這一波三折的情節,感嘆不已,也替張翠山一家的悲慘遭遇感到心酸。
「林妹妹,你不是喜歡猜謎嗎?我來出一個,你來猜猜如何?」
見到氣氛有些感傷,黛玉和紫鵑還沉浸在張翠山一家的境遇中,賈瑋微笑提議道。
「好啊!」林黛玉眼眸一亮,高興地道。
「紫鵑姐姐也一起猜吧。」賈瑋望向紫鵑。
「好吧……我試試。不要太文的,就好。」紫鵑微紅著臉說道。
「肯定不是文的,你放心。」賈瑋揮揮手,他準備的這謎語,實際就是他那個時空的腦筯急轉彎,哪有文的,俗得不能再俗了。
倆女望著他,他開始說第一個腦筋急轉彎,「聽著,有件事,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能做;一個人能做、兩個人以上不能一起做。這是做什麼?」
「你能做,我能做……」賈瑋一說完,倆女就手托著香腮,思索起來。
不過,直到一盞茶后,她們還是半點沒有頭緒,這時,秋紋碧痕她們進來了。
她們是來接賈瑋回到怡紅院去。
她們一進來,見到賈瑋三人在猜謎語玩,也有些好奇,便向賈瑋問了謎語,也跟著猜了起來。
但四個人又猜了一盞茶工夫,仍是毫無結果。
最終碧痕究竟年紀小,好奇心又強,便主動問道,「二爺,快將謎底告訴我們吧,我們真猜不出來了!」
「哈哈,很簡單,就是做夢。」
「做夢啊?」黛玉四個想了想,果然如此,又是咬牙,又是切齒,十分不甘,這謎語明明很簡單嘛,怎麼偏想不到?
她們都不服氣,尤其是黛玉,許多文得很的巧妙謎語,在她手中都迎刃而解,現在居然折在這等俗謎語上,讓她簡直不能忍。
她今年才十二歲,又才華出眾,一向好勝心很強,當下在床頭跪坐起來,攏了攏裙裾,拉住賈瑋,「再說一個,不然,不許走。」
又向秋紋碧痕道,「你們要走,你們自己走,我是不放他走的。」
秋紋碧痕都知道賈瑋對林黛玉特別好,不會拂逆她,都笑道,「我們也想猜呢,也想二爺再出一個謎語,這時時辰還未遲,再說一個也不妨的。」
賈瑋笑道,「那好,既然大家都想再猜,這有何難,我就再出一個好了。妹妹,你躺好,放心,我不會跑的。」
黛玉格格一笑,放脫了他,又半躺在了引枕上。
賈瑋說道,「聽好了,又有一道,問,咱們國家最早的姓氏是什麼?」
「這不算謎語吧?這是考學問。」這回他話音剛落,黛玉就出言反對道。
「不是學問,確實是謎語。」賈瑋肯定地道,「反正猜姬姓、姜姓什麼的,就是錯的,連想也不要想。」
「哦。」林黛玉有些疑惑地哦了一聲,就不開口了,眨著美眸,猜了起來。
其他三女也跟著苦思,年紀小的碧痕坐都坐不住了,一邊猜著,一邊在屋內繞圈圈。
但時辰一點點過去,比上一道謎語猜了更長的時辰,仍沒人猜出正確謎底。
但這結果相當正常,畢竟是腦筋急轉彎,行的是詭道,這世界的人,能一下子適應才叫奇怪呢?不過,一旦適應了,也就沒太大難度了。
看到大家都在苦思,不得其解,也還沒人問他謎底,賈瑋便主動向黛玉道,「算了,妹妹,別猜了,我說出來好了。是『善』姓。」
「怎麼會是『善』姓?」不等黛玉說話,碧痕忙問道。
「不是人之初,性本善嗎?不是姓『善』是什麼?」賈瑋得意地道。
「啊,不行,不行,我都快猜出來了,偏你又講出來!二哥哥,你真是太可惡了!」豁然開朗之後,又是一陣不甘,這什麼破謎語,林黛玉耍起了小女孩式的賴皮,不依不饒。
當然,這也只是在賈瑋面前,倆人從小青梅竹馬,相互脫略形跡,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好吧,好吧,算你猜出來了。」賈瑋莞然而笑,站起身來,現在時辰真不早了,他也要跟秋紋碧痕回去了。
「二哥哥走好。」林黛玉說了聲,目送賈瑋離開,紫鵑也是,只是她眼中卻有些失落。
賈瑋三人回到府中,賈瑋稍事洗漱后,到卧室中躺下。
正閉著眼睛,想一些白天的事兒,以及屬於他自己的胡思亂想,忽然一個溫軟滑溜的身子拿開被子,鑽了進來。
賈瑋沒有睜眼,一把摟住,襲人身上的體香,他還是聞得出的。
再說了,眼下這黑燈瞎火的房間,除了襲人和他,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