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臨陣反水
呂擇段的顏華派由於每日早課打擾到了成松的休息,加之他夜晚少了青樓之女的陪伴,更是夜不能寐。如此一來,不僅精神大不如前,脾氣更是見火就著。
成松打量著霍離姬道:「聽說你曾敗於韓嘯月之手,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幾斤幾兩!」霍離姬剛要拔劍,被呂擇段攔下道:「冷靜!」繼而看著成松道,「成大掌門,呂某就當你方才只是發發牢騷。呂某的顏華派內務,不希望外人插手和干涉,更不允許非議!難道,成大掌門是要破壞聯盟嗎?」
此話說罷,司徒生從大雄殿中走出。他還沒來得及穿戴整齊,就聽到爭吵之聲。當聽到成松想要「破壞聯盟」之時,便趕忙走出道:「誰呀?誰要破壞聯盟?」呂擇段一指成松道:「成掌門似乎對我有些成見,說出的話十分傷人。司徒生,你作為盟主,可要說道兩句!」
司徒生撓了撓頭,他哪裡遇到過這等糾紛?看了看他二人道:「方才,我也聽了個大概。這樣吧,你們倆各退一步。成掌門,你跟呂掌門道個歉;呂掌門,你也將早課往後推延。」呂擇段聽罷剛要再說,司徒生打斷道,「呂掌門,你們顏華派的早課的確是『早』了一點!你總不能老讓大家陪你起那麼早,對不對?」呂擇段胸口憋悶異常,長出一口氣道:「好!你是盟主,權且就聽你的。早課之事不可拖延,大不了,我們顏華派搬出枯禪寺!」
司徒生心中也沒有別的主張,故而又看看成松。成松自然不願道歉,但既然早已推選司徒生作為盟主,也只好稍稍一抱拳道:「呂掌門,得罪了!」呂擇段聽罷,哼了一聲,領著顏華派眾人便離開了。
司徒生看著呂擇段的背影,搖搖頭。成松則道:「看呂擇段的神色,就別指望他能出什麼力了。」說著,看了看司徒生道,「你不是給萬妖谷送去了書信嗎?東方谷主到哪裡啦?」司徒生的確在一個多月前給萬妖谷送去書信,約在枯禪寺,以萬妖谷之名號令眾門派圍剿韓嘯月。然而,書信送出這麼長時間,卻不見東方霸的動靜。司徒生也只好道:「上次敗於韓嘯月,師父怕是要做足了準備才會來。」
成松笑道:「只怕你師父還未到,韓嘯月就已先來啦!」
話音剛落,只聽寺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十餘黑衣武士衝進門來道:「主人,大姐!發現韓嘯月蹤跡!」眾人聽罷,紛紛看向門外。藤原野和閻良姊紛紛走出各自房間,朝門外走來。藤原野邊走邊道:「你們說什麼?」
為首黑衣武士重複道:「發現韓嘯月蹤跡,眼下正在縣城門口與一女子談話。」藤原野道:「你們可留下人繼續監守?」為首者點頭答是。
閻良姊繼續問道:「那女子是何打扮?」為首者道:「那女子身穿百姓服飾,並無異常。」
閻良姊想了片刻笑道:「八成是老四易容了模樣,怕叫咱們認出她來。」司徒生聽罷,不知是喜是悲,追問道:「大姐,你是說岳嬋她沒有回南潯?」
閻良姊點頭道:「老四走的時候我就在想,她不會這麼輕易就回去。如此看來,她果然是給韓嘯月通風報信了。」司徒生聽罷,繼續問為首者道:「你們來的時候,可看見顏華派的人?」
司徒生這句問話並未得到答覆,為首者等十餘黑衣武士就像沒有聽到一般,愣在那裡並沒有反應。眾人不解其中緣由。藤原野見狀笑道:「你們來的時候,可看見顏華派的人?就是一個老頭和幾個年輕人,身著白衣,戴個白色流蘇帽。」為首者點頭道:「確實看到,正往縣城而去。」
藤原野笑道:「我的這些武士,只回答主人的命令。各位,莫要見怪啊!」司徒生聽罷,腦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回想起方才的衝突,以及成松所言那呂擇段離開時的神色,突然萌生一個想法道:「那呂擇段老兒,別是反水了吧!」繼而,看著藤原野道:「野君,麻煩你問問他們,他們可對呂擇段等人提及韓嘯月就在城中一事?」
藤原野原話複述,為首者搖搖頭道:「我們並未提及。此等消息,只能先告知主人。」藤原野補充道:「我的武士,一定會將消息先告訴我。怎麼,你是怕那老頭……」
未等他說完,司徒生哼笑一聲道:「即便不說,但看見這些武士匆匆而來,想必也是猜到了一二。若是他們要反水,咱們必須馬上做好埋伏的準備!」說罷,回頭喝令道,「遵照之前之設想,各門派馬上行動起來,嚴陣以待韓嘯月!」
而所謂「之前之設想」,乃是擺下一張無形的網。藤原野在枯禪寺門前埋伏下五十黑衣武士,大雄殿埋伏下五十黑衣武士。南潯七聖女等人躲在僧舍之中,暗中觀察韓嘯月一舉一動。她們本不願動手,只想探聽一個真相。若是韓嘯月態度誠懇可信,她們自會離開。沐雅沁只是為了見韓嘯月一面,並不准備參與圍剿,故而成松專門安排弟子緊盯沐雅沁,謹防她在關鍵時刻助韓嘯月脫身。其餘清水門弟子則與成松一起,和司徒生正面應戰。原本,顏華派也將與韓嘯月正面迎戰,可眼下他們不在寺中,只得另作安排。
果不出司徒生所料想,呂擇段一路怒氣未消,直走到了縣城之中還是氣憤難平。霍離姬見師父一路上不言不語,想必還是挂念著方才發生的一切,故而上前道:「師父,這一路上您不說話,是不是還在生剛才的氣?」呂擇段長舒一口氣道:「徒兒,師父十幾年了,從沒受過這麼的大的折辱!成松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插手我顏華派內務!」
霍離姬則道:「師父,還是以大局為重吧!眼下,捉住那韓嘯月,報了三年前的大仇才是關鍵的!」呂擇段聽罷,停下了腳步道:「比起三年前的大仇,為師覺得今日之辱才更是嚴重。士可殺而不可辱,韓嘯月又沒有要了你的性命。今日之事,比丟了性命更要嚴重!」
霍離姬道:「師父,那您的意思是……」呂擇段嘴角微微上揚,哼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