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庄內行刺
韓嘯月得知了龍嫣的死訊,悲憤而走,準備孤身一人闖入枯禪寺。新網址:www.56shuku.net呂擇段心中明白,他本可以遷怒於自己,而後將自己在這茶樓中滅門。然而,韓嘯月恩怨分明,卻也使得呂擇段徒增了一絲愧疚。「韓嘯月恩怨分明,並未將妻子之死遷怒於我;明知是圈套,卻還一定要孤身前往,確實有我燕趙遺風。就為了這個,我呂某也不能坐視不管,眼看著這位義士去赴死!」呂擇段說者,便挺起了胸膛。
丁岳嬋聽罷,面露喜色,知道似乎此事還有轉機。而霍離姬聽罷,卻搖搖頭道:「師父,你忘了當年徒兒之仇嗎?」呂擇段拉著他的手臂,看著他道:「徒兒,仇怨事小,名節事大!為師不想顏華派到了我這裡,落得個縮手旁觀的名聲!」
霍離姬未想到,退出聯盟並未結束,如今反而還要再去幫他。丁岳嬋欣喜萬分,一拍手稱讚道:「呂掌門真不愧燕趙義士!」呂擇段心中雖喜歡,但口中卻道:「哪裡哪裡,這是呂某該做的。」說著,一指枯禪寺方向道,「岳嬋姑娘,老夫有一主意。前方過了枯禪寺不遠,便是藥師庄。你我去藥師庄求助羅莊主如何?」
丁岳嬋欣然同意。霍離姬見狀,雖心中不願,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然而,韓嘯月並沒有直接闖入枯禪寺,而是躲在一處角落中,用雙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即便自己哭不出聲音,眼淚卻止不住流了出來,漫過了掌心,滴落在了地上。呂擇段與丁岳嬋匆匆而過,根本沒有發現不遠處角落中的韓嘯月。
韓嘯月之所以不敢在茶樓之中放聲痛哭,是因為他還沒有完全信任這兩人。他不敢讓人看到自己的軟弱和無助,雖然眼下自己內心的確十分的脆弱。他無法接受,陪伴自己走過如此多坎坷和艱辛,終於就要一起隱居江湖的妻子,就這麼死在了別人的身邊。而自己卻連最後一面都未能見到,只得到了冷冰冰的一句話,被人一語帶過。
他想起,自己下到鑄劍冢之前,曾囑咐龍嫣,叫她「別凍壞了身子」。也想起了龍嫣的話,叫他一定要「回來找我」。誰會想到,這兩句話竟是最後的遺言。誰會想到,這便是二人陰陽兩隔的臨別寄語。「嫣兒,我的妻子……我如約回來了,我回來找你了,你在哪兒……」想到此,韓嘯月竟一口氣沒喘上來,眼前一黑,哭暈在了角落之中,慢慢顫抖著,便不再動彈。
呂擇段師徒與丁岳嬋一刻不停趕奔藥師庄,計算著時辰,生怕韓嘯月出什麼狀況,卻還是在藥師庄門前遭到家丁的阻攔。
「二位,藥師莊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家丁喝道。丁岳嬋和呂擇段上前一番自我介紹道:「我是顏華派掌門呂擇段,這位姑娘是南潯七聖女行四的丁岳嬋。我二人有事想求,請務必進去通報羅莊主!」
家丁聽罷一抱拳道:「失禮了!請二位在此稍後!」說罷便轉身回到庄中。不出片刻,那家丁去而復返,深施一禮道:「二位,莊主有請!」說著,便引路將他二人領入庄中。
繞過門前的藥師佛像,突然從兩旁草叢之中刺出兩道寒光。呂擇段大叫道:「快閃開!」接著,一把將丁岳嬋推開,自己也後退了三四步。跟著,只見有兩人從暗中殺出,一個直刺丁岳嬋,一個朝著呂擇段的眉心而來。
呂擇段慌亂之中還未看清楚對方模樣,便與霍離姬舉劍迎戰。只覺得對方劍法綿柔,似乎柔中帶剛,自然不敢小視。丁岳嬋則不然,她功夫平平,被這道寒光追得步步退讓。不出十個回合,就有些力不從心。
「住手!」跟著,只見羅勝南從會客廳匆匆趕來道,「二位公子,快住手!」
隨著羅勝南這一聲道,那兩道寒光便停下手來。待呂擇段仔細去看,竟然是李氏兄弟,李仲寓和李仲宣。只見他二人橫眉冷對,眉頭緊鎖,手中緊緊握著長劍,怒目而視。羅勝南緊跑兩步道「岳嬋姑娘、呂掌門,二位沒有受傷吧!」二人搖搖頭。呂擇段道:「羅莊主,怎麼二位公子在貴府上?」
只見李仲寓大喝一聲道:「先害了龍嫣姑娘,又害了我家小妹。今日叫我們碰見,算是你們倒霉!償命來吧!」說罷,還要在打。羅勝南趕忙拉住道:「二位公子莫要著急!他二人來到羅某庄中,怎能在羅某庄內殺人啊?有些話還是要問問清楚,起碼問清楚來意吧!」說著,一指會客廳道,「走,咱們會客廳中慢慢說!」
畢竟是在藥師庄中,不論是誰都要給羅勝南幾分薄面。眾人一同隨著他往會客廳而去,分賓主落座后,羅勝南道:「諸位,你們的恩怨羅某也有所了解。兩位公子家中落了難,暫且住在我庄中。所以,有什麼誤會,咱們一點一點解開,千萬不要再起什麼衝突啦!」
李仲宣看了看李仲寓,見他實在氣憤難平,大口喘著粗氣,怒目看著呂、丁、霍三人,便開口道:「好,今日羅莊主在場,我也就不廢話了。」說著,一指呂、丁二人道,「此二人,害得韓嘯月妻子龍嫣早產而死,而後殺死了舍下小妹李仲儀。羅莊主,你說他們是不是可殺不可留?」
羅勝南繼而看著呂、丁二人道:「確有此事?」丁岳嬋想了片刻道:「龍嫣姑娘早產不假,但並非是我們所害。當時有歹人跟蹤,不知是敵是友,大姐不得已加快了腳步。況且,事後我們買了最好的棺槨下葬,對她不所謂不好!」呂擇段則道:「羅莊主,我這個就更冤枉了。呂某當日的確派徒弟霍離姬制伏了李仲儀,可是,是她自己硬要往劍上撞,攔都攔不住!」霍離姬點頭稱是道:「不錯,的確如此。」
羅勝南見他們各執一詞,一時間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