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爆髮式增長

「沒想到這時候你還沒有走。」

人群外圍，鍾華有些意外地看到了歐陽意。

「你不也是留了下來。」歐陽意淺笑道，目光卻是越過人群望向做題的教室內，彷彿能穿透牆壁看到那個正在奮筆疾書的存在，「你猜韓梧現在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正站在附近的某處望著這裡悵然若失。」

「呃..」鍾華一怔，然後有些不自然地緊了緊肩上的書包帶，「應該是吧。」

老實說，作為曾經站在整個校園巔峰位置的他，看著這一幕的心情確實非常複雜。不止是被一個不熟悉的傢伙將第一名的榮譽奪走，還有此刻蜂擁在這裡的人數。全校三千多名學生，竟然有一半以上是聚集在這裡，全都為了等待最後的結果出現，著實有些不可思議。而且不僅僅是學生，很多老師也沒有走，此刻就混在人群里，彷彿朋友一樣，和那些很可能就是自己學生的人熱烈談論著。

此情此景，不得不說是讓鍾華感到既羨慕又迷惑，即使他以前數次考過年紀第一名，在全校大會上發過言，卻也不曾製造出這樣讓學生老師不分彼此的親密景象。

「你知道嗎，我現在很嫉妒。」

正晃神間，歐陽意的聲音將鍾華的注意力拉回到眼前。他異常吃驚地看著這個女孩的反應，或者說過於坦白的心裡話。

「我想取代他坐在那個教室里。」

「就像這樣....」

歐陽意走到護欄前，竭力地向對面伸展著手臂，黃昏的陽光從側面落下，照在她懸空的雙手上，擴大的陰影瞬間便覆蓋住了聚集在樓底下的人群，一直延伸到那處心嚮往之的所在，配合她此時驕傲的神情，似乎就是佔有著這一切的主人。然而這樣的姿勢保持了一會，歐陽意卻黯然地收回雙手，嘆息一聲：「可是我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就算我考的比他好，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喜歡我。」

「並不一定。」鍾華說完后臉色突然一紅，剛才從歐陽意身上展現出來的東西太令人著迷了，讓他下意識就想去維護，「我是說，你也可以通過玩遊戲和大家搞好關係，以我們在學習上的天賦，玩遊戲不會比他弱多少。」鍾華認真道，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升起對那個傢伙的強烈嫉妒心，原因似乎是這個認識很久平素很少有感覺的女孩短短時間內表現出來的某種態度。

然而歐陽意卻並未注意到鍾華的變化，她有些失落地趴在護欄上：「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可後面仔細想想，總覺得不是這麼簡單，大家似乎不是單純因為遊戲玩得好才喜歡他。」

「那是什麼？」鍾華盯著歐陽意的側臉心不在焉地問道，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平時看起來並不顯眼的文靜女孩，掩藏在平凡鏡框下面的卻是一張天生麗質的極美容顏。

「在他身上有種近在咫尺可以觸摸到的希望。」歐陽意迎著日光的樣子略有些出神，而在旁邊的男孩眼中，這種光影分明的狀態里，臉上那精緻的五官、細膩光滑到毫無瑕疵的肌膚非但沒有減色半點，反而散發著難以置信的誘惑力。

「好想親上去。」鍾華目光一縮，幾乎就要循著心裡的衝動告白了，可就在這時，對面樓里猛然爆發出一陣不合時宜的呼喊聲，然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外擴散。

此時此刻，不管是圍攏在近處的人群，還是站在各處教學樓上觀看的其他人，全都因為結果的出現而沸騰起來。

「最後一門化學成績出來了，又是滿分！」

「太牛叉了，總分534，已經超越試卷所在地霞山區最高分九分！」

「這是全市現在的最高分，無可置疑的證據，吳洋死定了！」

等到四周的熱情稍稍回落，歐陽意忽然站起來說道：「我絕不會輕易認輸的！」

「啊，你說什麼？」吵鬧中，鍾華好不容易再次醞釀出了勇氣，可惜歐陽意卻已經頭也不回的轉身，「謝謝你，鍾華，我已經想好了，在補習班的時候當面跟他說：我一定會在中考中打敗你。」

纖細的身影隨著聲音的遠去在視線里漸漸消失不見。

「額，那個，不用謝....」鍾華在後面遺憾地嘆了口氣，看著一句話過後重新變得鬥志昂然的對方，他似乎已經意識到，原本可以屬於自己的某樣東西已經永遠地失去了。

與此同時，無意中NTR了別人的梁羽正在盤點自己收穫到的正能量。

「OY，這日子終於不用再過的緊巴巴了！」

聽著外面熱鬧的喧嘩聲，梁羽低頭看著左下角的虛擬屏幕。

這段時間以來，他通過玩遊戲帶人收穫到的正能量，只堪堪將積存的點數累計到四百點出頭的樣子，就算考了個全區第一，也不過是讓正能量推送到五百點這個小關口，後續想要增加，只能靠時間慢慢進行積累、傳播，讓更多人知道。但就是剛才這一會兒，正能量就已經突破了一千點的整數大關，飛快往一千二百點上走，讓梁羽的內心頗有種坐過山車的快感，簡直太刺激了。

不過驚喜之餘，梁羽也沒忘記冷靜分析。

「增長這麼快，似乎是吳洋的原因。」

所謂那裡有壓迫、那裡就有反抗，因為吳洋的關係，將教育局扯進來，即使最後證明是被誣陷的，對學校和身處其中的一些老師來說，也已經造成無可挽回的名聲損失。而由他出面擺平，這之間的感情回饋，就能轉化為相應的正能量，而且相比正常的感情力度，還有被負面情緒壓迫反彈的差距在裡面。

「原來正能量還有這種爆髮式的收集方法。」梁羽想了想，發現自己的思維似乎是忽略了另一個方向，原以為正能量的來源都是好人好事，沒想到壞蛋的存在同樣也可以製造出正能量，「只是這種事情，貌似卻不可能由我主動去參與。」

試想一下，如果像吳洋這樣，由他不停地創造出壞蛋去欺壓別人，然後再打敗他們，雖說通過這種方式正能量可以得到快速增加，但細思極恐，作為明顯違背了超級文明製造進化之光初衷的做法，說不定有什麼未知的懲罰存在。

「咦~~」想到之前作為低能兒的那段悲慘生活，梁羽猛地打了一個寒顫，為了安全起見，他最好還是不要想著走什麼歪門邪道，「不過若是壞人本身就存在，自己再參與到其中，應該就沒什麼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