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傳說中的助攻

「梁羽，你太讓我失望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羽就被叫進了辦公室，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班主任當面會是這麼一句驚人之語。

說好的勉勵呢？

說好的嘉獎呢？

怎麼可能會是現在的陰沉如水，望著自己一臉的恨其不爭！

原本滿是期待的梁羽直接蒙蔽了，不解地看著班主任的劇烈反應，完全不明所以。

「我真沒有想到，為了一張好看的成績單，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弄·虛·作·假！」班主任大力地拍著桌子吼道，「我教了三十幾年的書，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惡劣的情況，竟把小半個班的人都牽扯進來幫你作弊，真是夠牛逼的啊！」

「作弊？」梁羽把這裡面的關鍵詞重複一遍，總算弄清楚是什麼讓班主任這麼怒火朝天...可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如今還需要靠作弊去提高成績？沒跳級今年跑去參加高考，都算他夠低調了。

「呵呵，要不是吳洋昨天打電話給我坦白承認，我還不知道你做的好事。」見梁羽這時候還給自己裝蒜，班主任怒極反笑，「用些小恩小惠央求人幫你，而且一個兩個的還不滿足，非要拖上更多的人，就為了你那張成績單能夠更漂亮，不得不說，你太讓我刮目相看了，驚訝到我還從來不知道你在班上的人緣這麼好，一個個電話打過去，居然或多或少都參與了進來！」

原來情況是這樣的...梁羽顧不上生氣，好歹智力提高到天才的結果，可以讓他輕易看出這裡面的彎彎道道。

必須得承認，這一手玩的真漂亮，針對他成績前後之間的懸殊差距，吳洋第一時間就在懷疑沒有消散的時候舉報了，而且為了增加可信程度，不僅連自己都投案自首，還把被他從後面一路爆上來而不爽的眾多人拖下了水，即使最後班主任能及時醒悟過來，也很難有足夠的勇氣承認，自己身為一根老油條竟然被一個初中生給耍了，還能在眾多的學生當中把他孤立於整個班級之外。

只是望著連辯解機會都不給自己的班主任，梁羽又有些不急於解釋。

其實這種挑撥的手段很好拆穿，隨便抽套卷子讓他做就可以了，時間都不用太久，半個小時足以。但梁羽可不想就這麼便宜了罪魁禍首，以現在的情形，即使當面拆穿，為了老師的威信和顏面著想，最後難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作為搬弄是非的噁心小人，吳洋最多是寫個檢討書、告訴下家長、調換所在班級的懲罰，以這種人的厚臉皮程度，其實等於屁事沒有，而且如此之多的人不相信他，甚至排擠他，也讓梁羽感覺不爽。

「我是這麼任人欺負的人嗎？」

不過最讓梁羽遲疑的地方在於，說不定這是個離開重點班的好機會...．

「老師你打算怎麼處罰我？」梁羽想了想問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已經不適合在班上待了，我會和年級組那邊去說，把你調到其他班去。」班主任冷聲答道。

這讓梁羽最終下定了決心。

回到班級，不出所料的梁羽看到吳洋站在自己的課桌前，假惺惺地要跟他道歉：「對不起，梁羽，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才忍不住告訴班主任的，說真的，你不該做的這麼過份，抄我一個人的答案也就好了，拿那麼多人的，遲早會被各科老師和班主任發現，還連累了別人。」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周圍一圈人聽清楚。

「卧槽，梁羽這次的考試成績原來是作弊得來的！」

「我說呢，難怪能爆了所有人的菊花考到第一名！」

「不過這樣子純屬活該，貪心不足的傢伙被抓到，真是皆大歡喜！」

「虧我還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替著傳了幾個題目的答案，沒想到....哎，真是瞎了狗眼。」

不錯，這一下就連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都被誤導了，讓他更難以擺脫身上被潑的污水——作弊者，還是被發現的沒用作弊者。

到此為止，梁羽簡直要為吳洋的這番表演叫好三聲，難怪和他媽一樣，都是那麼的讓人討厭。

「那個，班主任他怎麼說，我在電話里替你求情了好久，應該不會處罰的太嚴重吧？」吳洋說完又裝作關心地問道。實際上樑羽很清楚這傢伙的想法，心裡不知道有多得意呢，僅憑三言兩語就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現在問起處理結果，完全是在享受羞辱他的過程，估計還希望他能夠小小的爆發一下，這樣就坐實了所有人的猜測。只不過遺憾的是，梁羽不打算配合這傢伙，搞個一哭二鬧三跳樓，反而一臉鎮定地說道：「如你所願，班主任把我換到了11班。」

「你竟然被調到那個特長班裡去了！」吳洋有些失望於梁羽平淡的反應，但隨即就失聲驚呼，音量瞬間突破了天際。沒得說，這下全班都聽見了。

頓時，梁羽的周圍就被密密麻麻的視線佔滿，如果人的目光可以轉化成為熱量，大概現在他已經連渣都不剩。

這些人驚訝是有原因的，光聽名字就知道，特長班是專門為那些體育特長生和藝術特長生準備的，可想而知那裡面的管理情況。老師基本不怎麼管學生們的學習成績，因為相比只要及格就能不被刷落的待遇，不管是家長還是學校，在意的只是他們的特長能不能保證自己被特招進入理想的高中，可以說一切都是為了給特長讓路。平時上課的人數能有三分之二就算不錯了，完全是放羊式操作，而自己這麼一個原本不是特長生的人進去，不用想都明白，是已經放棄了的意思。

「沒辦法，其他班主任都不要我，只有11班的班主任李峰無所謂，還自嘲自己那裡是垃圾場。」梁羽把自己在年級組遇到的情況一說，吳洋眼裡的譏諷更甚，也終於撕掉了臉上維持的虛偽，幸災樂禍地道，「那就恭喜你，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垃圾。」

「你終於承認了。」梁羽笑了，望著吳洋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跳樑小丑，年輕人還是沉不住氣啊。

這時候，班裡響起嗡嗡的非議聲，似乎在為吳洋前後不一的表現感到疑惑，不過吳洋已經不在乎了，他得意地對梁羽嘲弄道：「為什麼不能承認，我現在可不認為你還能對我造成什麼威脅。」並乘勝追擊，趁老師還沒來，他走上講台，大聲地對全班道：「靠作弊偷卷子才能得第一名的垃圾，就應該滾出這個班，只恨我沒有直接證據，不然你連這個學校都待不下去！」

班裡的議論聲變得更大了，而站在講台上的吳洋就彷彿一個揭穿了騙子卑劣行徑的英雄，理所應當地要接受大家的崇拜，還有梁羽的畏懼。

只可惜當事人對此的評價就兩個字....「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