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一路向西
一年的時間過的很快，而這一年之內，莫雲可以說是根本沒有休息過，幾乎就是在填鴨一般瘋狂的教導著暮封，絲毫不給他一點休息的時間。
但是暮封的天賦也是讓莫雲頗為的驚訝，如此填鴨式教育之下，暮封竟然能夠記住，還能夠基本理解，絲毫沒有受不了，這份堅韌心性，讓莫雲也是動容。
短短半個月，暮封就是直接入門，跨入先天，而在莫雲設立的大陣輔助之下，短短三個月，就跨入真炁，半年之後，已經是真炁後期，半隻腳跨入了純陽！
而且各種修行手段，攻擊法訣，也是記憶了很多，更是學會了一兩門，這份努力，讓莫雲也是驚嘆不已。
一年之後，暮封跨入純陽，而莫雲能夠教授他的也都是已經教給他，更是抄錄下了不少秘籍，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這天早上，莫雲看了一眼依舊在巨靈大陣之內修鍊不休的暮封，留下一封書信，直接飄然離去。
這一份因果就這麼了結，以後，就看暮封自己的發揮了。不過就莫雲知道的，這小子日後的成就，絕對不會低。
那什麼靠山宗，日後在暮封的面前，那就是一個笑話了。
離開之後，莫雲卻是感覺心中一陣舒爽，這一份爽快感覺來的突然、來的毫無道理，莫雲也是絲毫不明白為什麼會覺著高興，苦笑一聲，莫雲能做的就是在空中飛快的飛行，向著東方混沌的居所而去。
混沌居住的地方叫做天帝谷，是當年不周山倒塌之後形成的一處山谷，周圍是兩界山。
雖然說是混沌古帝的居所，但是卻也不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反倒是有著人類和妖族生活的集落和城市的。只不過這些生活在兩界山附近的百姓，雖然知道傳說中的混沌古帝就住在這山中，但是卻根本無人見過。
混沌所布下的隔絕陣法，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去的，如果不是混沌放人進來，就算是人類中普通的巫神過來，恐怕也得廢上很大一番功夫，才能夠闖進去。
來到兩界山，莫雲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裡和他以後過來那時候的景象完全一致，似乎幾千年也不會變化，小路依舊是那一條小路，樹木也是那些樹木，不曾多一棵，也不曾少一棵。
循著熟悉的道路，莫雲走到了一處山壁之前，看著面前的山壁，深吸一口氣，飛起一腳直接踹在那光滑的山壁之上，高聲道：「混沌，開門，老子來了！」
對於這和老天一樣喜歡打啞謎的混沌老傢伙，莫雲可不會有什麼好脾氣！
「來了就來了，好好敲門不行么？幹嘛踹門啊！」一道無奈聲音響起，隨即面前的山壁一陣扭曲，化作了一片如同水幕一般的扭曲波紋。
莫雲哼了一聲，抬腳就跨入了這扭曲波紋之內，而等莫雲跨入之後，那一道扭曲波紋，卻是又重新變成了光滑的石壁。
穿過那一道扭曲光幕之後，入眼的卻是一副人間仙境的樣子，一條彎彎曲曲的泥土小路在腳下延伸，右手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間有淡淡的白色靈氣迷霧翻轉不休，而左手邊則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葯田，各種靈藥在其中生長，淡淡的葯香隱隱飄散，在葯田的上方形成了一片七彩色的單薄雲彩，絢麗非常。
而遠處則是一片陡峭的懸崖拔地而起，山崖古怪嶙峋寸草不生，但是卻有著奇怪的韻味在其中，讓人看著就感覺有些沉迷，而在山崖之下，則是幾間簡單的茅草屋，三進三出的院落，看去簡單的很。
如果是尋常人，看見這一片人間仙境的樣子，恐怕眼睛就要不夠用了，可是莫雲對這一切卻是熟悉的很，沒有絲毫停留，直接邁步就朝著那山崖下的茅草屋走去。
跨入茅草屋，莫雲就看見混沌坐在房間正中的太師椅上，手上正端著一杯茶，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莫雲毫不客氣，直接走過去劈手奪過混沌手中的茶杯，咕嘟咕嘟的一口喝光，然後在另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你小子！」混沌古帝無奈的笑著，輕輕的搖了搖頭。
當初莫雲學藝的時候，混沌已經隕落，但是卻有著一絲神識寄存在莫雲識海之中，就這一道神識，莫雲可謂是和混沌混的爛熟，感情很深不假，但是卻不會有什麼尊敬了，插科打諢倒是真的。
「這才一年多，你小子想通了？」混沌手一揮，又是一杯茶出現在桌子上，剛才被莫雲喝光的那一盞茶，也是滿上了。
「想通個屁！」莫雲翻了翻眼睛，「我和你說說我遇到了什麼吧！」
說著，莫雲就將他離開鐵城之後，一直到遇到暮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混沌說了起來，自然，他的一番感覺和體悟，也是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了，你還沒有想明白？」混沌有些不解，「照你的悟性，你不應該是不明白的啊！」
「我明白個鎚子啊？」莫雲怒了，「我只知道，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在天的控制之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必然，我都不知道我應該做什麼了！難道我大開殺戒，直接屠戮一座又一座的城市，那也是必然么？根本不存在什麼改變歷史造成錯誤的說法？」
「可是你會去做這些事情么？」混沌笑了。
「不會！」莫雲氣鼓鼓的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該做什麼事情。說是讓我回來返本還源，尋找到自己丟失的那一魄，但是我根本找不到絲毫訊息，感覺回來就成了天手裡的一個工具，我還乖乖的他讓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聽見這話，混沌古帝頓時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笑著道：「原來你小子是糾結這個啊！感覺自己成了而工具？沒有自由？」
「不就是這個么！」莫雲氣苦道。
「那我問你，我又是什麼？」混沌笑呵呵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天創造出來的，而且我也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命運，我知道我會死在倏忽二帝的手上，那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工具？」
「這……」莫雲不知道怎麼說了，看著混沌，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可沒有你這麼高尚的情操！」
「不，你有！只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混沌笑著道，「當初你犧牲一切力保三界，抵抗倏忽二帝，難道就不是這情操的體現么？」
「我這是想要保住三界，只有保住三界，我才能在未來見到我父母好不好？」莫雲翻了翻眼睛。
「不管是從自私的角度還是從無私的角度出發，你保住了這三界是事實，如果沒有那種大無畏的勇氣，你以為倏忽二帝是那麼好對付的？」混沌笑呵呵的道，「當局者迷，你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那我現在回來，就是為了給天當槍使的？」莫雲沒好氣的道。
「是給天當槍使，還是說為你自己的未來做出鋪墊，難道你沒有發現么？」混沌看著莫雲，忽然語氣變的十分認真。
聞言，莫雲頓時一愣，是啊，若非當初自己在那凶獸口下救下小雨，那麼也就沒有日後的白雨欣了，恐怕那時候這小丫頭就死在凶獸口下了，而若非自己收下暮封作為自己的徒弟，恐怕自己那深愛的女子，也會直接消失不見，這些都是關乎於自己的重要事情！
而和自己無關的，卻是根本沒有發生過！
「天是在幫我？」莫雲傻乎乎的問道。
「不，是你自己在幫自己！」混沌笑了，「對於命運、對於因果，你已經有了初步的自己的看法，但是卻還沒有完全的明白，當你想明白天到底是什麼，什麼才是天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你就能夠返本還源了。甚至於比你最強的時候還要強大！」
「即便我損耗了一半的神魂力量也沒關係？」莫雲有些驚訝，原本天天是以為自己損耗了一半的神魂力量，即便返本還源也是會很弱了。
「這種事情，對於天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因果的力量不是說笑的。」混沌笑了笑，「怎麼樣，你是想要在這裡住兩天，和我這個老師敘敘舊呢，還是儘快出發，尋找能夠讓你想明白的那一個人？」
「有這麼一個人么？不是找你的么？」莫雲驚訝了，原本他以為，自己的疑惑會在混沌這裡得到解答，但是沒想到居然從混沌嘴裡又冒出來另一個人。
「呵呵，如果我能夠明白這天地大道，那麼也就沒你什麼事了，我所知道的，恐怕還不如你的感悟，我只不過是因為天告訴了我一些事情，所以才知道的。也是天借我的口來提醒你，畢竟在你的時代，還有一場大危機。」
「那我馬上出發，等我真的明白了，返本還源了，我再回來看你！」莫雲站起身，沖混沌道。
「哈哈，回來就算了，到時候我不一定認得你。」混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隨即道，「一路向西，看見那一座終年積雪的高山，努力到達山頂，你就見到他了，然後你就能明白了。」
「一路向西？」莫雲迷糊了，這是什麼說法？怎麼感覺跟神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