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天香谷
畢竟只有她和清揚兩個人,她才剛剛踏上鍊氣境界,什麼攻擊法術都不能使用,就算清揚的資質在蒼雲門數十萬弟子中不算太差,以一敵五實在沒有勝算。
「原來蒼雲門的弟子也不過如此嘛,」對面中間一個年齡看起來稍長些的少年冷笑一聲,揚了揚手中的寶劍,劍如清水,在陽光下閃爍著熒色光華,耀人雙眼,最少也是三品法器。
緣風卿從這些人使用的法器上猜出他們在天香谷的身份不算太差,普通的弟子哪裡用得起三品以上的法器?能有個一品二品已算是家境充裕或者在門派中混得不錯了。
心中暗叫不妙,悄悄上前兩步,附到清揚身後低語,「清揚,不能硬碰,我們尋找時機就往山上逃,過了半山腰就是宗門的結界,他們進不去!」
可清揚似乎沒有聽到,又或是聽到了不以為然,剛剛吃了個暗虧,他如何能夠平心靜氣?何況這裡是蒼雲門,對方竟敢衝上門來挑釁,他身為七尺男兒,士可殺不可辱,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有本事咱們單打獨鬥,仗著人多算什麼本事?」清揚啐了一口,目光含冰,挑釁的瞪著方才說話的少年。
那少年也不示弱,上前一步道,「行,不過光是打架有什麼意思,咱們立個賭約如何?」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羅嗦。」
「如果我贏了,你脫光衣服回宗門,如何?」那少年並不理會清揚的粗口,眸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彷彿胸有成竹。
「操,你輸了是不是也脫光衣服滾回家去?」清揚也不傻,對方擺明給他下套,他又怎能不反駁回去。
「自然一樣!」
「好,誰輸了誰是孫子,叫對方三聲爺爺。」清揚補充一句,那少年也不反對,挑眉道,「一言為定!」
聽到這番約定,對面五人均露出得意的笑容,讓緣風卿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可清揚此時正在氣頭上,被別人激了兩下就掉進了圈套,讓她實在無奈。
清揚和對面的少年均是二話沒說各自上前,清揚取出自己的法器,那是一枝判官筆,筆尖泛著清冷的寒光,也是一件三品法器。
他雖不是蒼雲門「清」字輩弟子中的佼佼者,卻也是掌門座下弟子,使用的法器自然比其它諸峰的強上些許,比如這支判官筆,和對面的少年所用品級相等,倒讓天香谷的幾個弟子有些詫異。
「老子不殺無名小輩,你是哪個門派的?叫什麼名字?」清揚伸臂指向對面的少年,不客氣的喊。
那少年也不生氣,只道,「無名小輩,不足掛齒,閣下請出招吧。」
見他不肯報出自己是天香谷的弟子,清揚也懶得揭穿,身形一縱,如蒼鷹撲食般壓了過去。
別看清揚身形微胖,動作卻不笨拙,幾乎眨眼之間就逼到那少年眼前,手中判官筆舞動如花,呼呼生風,捲起樹上無數落葉飄零。
那少年也不是生手,一見對方身法奇快便知不是菜鳥,收斂了表情,揮劍相迎。
二人的身法都是極快,手中兵器皆是三品,帶起的數道光華彷彿清波舞動,逐漸淹沒了他們的身影。
緣風卿抱著小六遠遠觀看,倒不是很為清揚擔心,畢竟單打獨鬥,只要對面其餘幾個少年不圍攻上來,或者他們不耍陰招,應該問題不大。
然而,她很快就發現對面那個少女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此刻她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在她的位置剛好與對面四個人成一條斜線,剛好看見那少女臉上現出一抹猙獰之色,明亮的眼中突現烏光,也不知存的什麼心思。
那少女並沒有注意緣風卿,她一雙美目始終盯著戰局,只是臉上露出的怪異之色出賣了她的內心,尤其是一雙眼眸突然變得漆黑如墨,給人的感覺像是……中了魔?
緣風卿眼皮一跳,正想從石頭上跳下來時,不知從哪裡刮來一道狂風,漫天風塵卷著無數樹葉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的緣風卿心生不妙之感,幾次嘗試睜開雙眼都以失敗告終,就連自己的一幅小身板都差點被狂風吹走,不得不一手抱住小六,一手用力摳住了身下大石頭的邊角,用盡全力才能穩定身形沒有被風吹倒。
驀然,她聽見懷中一直沉睡的小六發出一道凌厲的叫聲,它渾身毛髮如同刺蝟般全立了起來,顯然是見到什麼不尋常之物。
「清揚,清揚……,」緣風卿心急如焚,連忙大聲呼喊,可狂風來得突然,漫天塵埃彷彿世界末日,將她的聲音遮掩的完全聽不清楚,哪裡聽得到清揚回答?
這詭異的場面讓緣風卿想起那隻魔戒,難道又是它在作祟?可自己明明將它丟在床底下並沒有帶出來啊!
少頃,她感覺風沙小了許多,連忙睜開眼睛去看,可眼前風沙雖無,卻只見一道七彩光芒瞬息而至,完全躲避不及。
啪!
響亮的鞭聲中,她單薄的身軀被抽得倒飛出去,瞳孔之中清晰落下的身影,卻是個雙目漆黑,漸身冒著黑氣的少女,在她身後,七零八落躺著五條身影,不僅僅有渾身是血的清揚,還有另外四個天香谷的弟子!皆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生是死。
緣風卿看到她此刻的神態便知是被邪魔附體,連忙沉下丹田,使了個千斤墜才沒有狼狽落地,可她沒想到的是,那少女竟是存了奪命之心,還未等她落地再次沖了過來。
她身法極快,彷彿移形換形,剎那就逼到緣風卿的面前,臉上露出的猙獰笑容令人心驚膽戰。
說時遲那時快,緣風卿猝不及防之下已經被她逼到身前,嚇得臉色一白,近乎本能的打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