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歸來

65.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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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來時,已近天明。果不其然,那顆心是死者的。仵作驗屍時發現,死者胸部被刨開,沒了心臟。除了心臟部位,其他地方均無傷痕。而且,渾身一點血跡都沒有。放在盒子的心臟,也沒有一點血跡。

經仵作查驗,死者死亡的時間應該是未時到申時之間,致命傷是胸口掏心的傷口。所以,從下午到晚上,兇手有足夠的事情清洗身體和心臟,並為其穿衣和化妝。

「這麼看來……兇手應該是熟識死者的人或是觀察過死者,知道這段時間內錢三不在家。」展昭分析道。

白玉堂補充:「但是對方似乎並不清楚死者的穿衣的尺碼,所以喜服才會勒身。」

「死者睜著眼,表示死不瞑目。胸口斃命,死者是看到兇手的。這個表情……」展昭觀察著死者的表情,托腮分析,「像是恨又像是恐懼。」

「地上沒有血跡,也沒有水痕……」白玉堂說,「這裡應該不是行兇地點。」

展昭贊同地點頭,看了眼外邊已經亮了的天色,說:「五弟,我們在這附近找找看看。」

錢三的屋子一目了然,所以只能在外邊找行兇地點。展昭和白玉堂沒費多少功夫,在靠近屋子的茅廁發現了血跡。

茅廁是公用的,有三四間,其中一間外邊留下了血跡。打開這間茅廁的門,發現了大量水衝過的痕迹。雖然被水沖走了大半,但門上的茅草上卻還是留下了血漸的痕迹。

「這兇手在這裡能下得去手?」白玉堂皺著眉,嫌棄地說道。

「事實就是如此。」展昭說著,繼續查看茅廁內還有什麼線索。

「我本以為兇手愛乾淨,所以將人和心臟洗得乾乾淨淨。但現在,我想不是了。」

「所以,洗凈可能是一種儀式。」

「儀式?」白玉堂疑問出聲。

展昭點頭:「之前與未來的劉警官有交談過,屍體所呈現的姿態都是有意義的,是兇手當時的心境所致。兇手應該是個耐心細緻的人,而且花這麼大功夫不可能只為了殺人而已。」

「那為了什麼?」

「懲罰或是祭奠。」

白玉堂聽著,努努嘴,說:「真可惜,你所說的劉警官來的時候,我不在。」

說著,他眸光黯下,狀似無意地說。

「沒看到你們所說的劉警官,這會兒連沈初一都沒看到了。」

說到沈初一,展昭身形一滯。

緩而,他一字一頓地說。

「她會回來的。」

*

天已大亮,王朝馬漢奉命趕來。

馬漢來的時候還忍不住嘆氣,說:「原本夜間就要趕過來的,誰知道顏書生半夜來了,報案說發現了屍體。」

「也是自殺。」王朝補充說,「包大人帶張龍趙虎過去看了,我倆安置了顏書生就過來了。」

「顏書生?」白玉堂蹙眉。

馬漢點頭,繼續說著那案子:「在城西流雲客棧發現的,你說自殺就自殺,為什麼要去客棧呢。」

「流雲客棧?」白玉堂額上青筋跳了跳。

「五弟,怎麼了?」展昭看他,問道。

白玉堂咳了咳,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說的那個顏書生是……顏查散?」

「誒?五爺你認識?」王朝驚奇地說。

白玉堂點頭,說:「那是我的義兄。」頓了頓,「今日我也去了流雲客棧,回來時並沒有異樣。」

「怪不得顏書生一身酒氣,看來是白五爺你灌的啊。」馬漢說道。

王朝說:「就是顏書生酒後回房走錯了門才發現的屍體。」

「王朝馬漢,等會兒你們分頭去問詢一下村裡的百姓,查查死者和錢三。」展昭說道。

王朝馬漢兩人拱手:「是,展大人。」

緩而展昭看向白玉堂,說:「五弟和我去附近裁縫店、布莊和成衣店問問最近是否有喜服或是紅布匹出售。」

「行。」白玉堂點頭。

分工完畢,幾人也不耽擱了,立即就行動了起來。

展昭和白玉堂問了村裡的小裁縫店,店家說只做縫補的生意,而村內並沒有布莊和成衣店,所以兩人便出了村子。

下了一夜的雪,眼中的一切早已鋪了厚厚的白。如今雪已經停了,溫度卻降了好幾度。

往城中去,會路過沈府的宅子。展昭又不經意地看了眼,而這一眼再也挪不開。

沈府門外,一名女子正拿著掃帚掃著台階上的雪。藍色的長裙,上身套了件白色的短襖,顯得清新靈動。從展昭這個方向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好些天不見,她好像瘦了不少。

白玉堂隨著他的視線看去,一時間也怔愣了,莫名的,心跳亂了節拍。

他咳了咳,提醒展昭,也提醒自己:「沈小妹回來了?」

展昭「嗯」了一聲,移了方向,朝沈府而去。

白玉堂眸光微黯,然後搖了搖頭。垂眸片刻,打開摺扇,堆起漫不經心的笑也跟了過去。

展昭到沈初一身後的時候,她還渾然不覺,嘴裡碎碎念著:「什麼人品,剛回來就要勞動……早不下晚不下的……」

「小魚兒不喜歡下雪?」展昭問了一句。

沈初一一驚,轉過頭來看,立即喜笑顏開。

「熊飛!」

「沈初一,還有你五爺我。」白玉堂出聲刷存在感。

沈初一對他翻了個白眼,然後笑嘻嘻地問展昭:「熊飛,你怎麼知道我回來啦。」

展昭垂了眸,說:「是有案子。」

沈初一立即扁了嘴:「所以不是來看我的咯。」

「對!」白玉堂說,「純屬順便。」

沈初一瞪白玉堂:「白五爺你就不能說點讓我高興的嗎?」

白玉堂眉毛一挑,說:「沈小妹,見到你很高興。」

沈初一剛咧開嘴,他繼續。

「恭喜你瘦成了猴樣。」

「白玉堂你還瘦成了一道閃電呢。」

展昭看著她,蹙眉:「小魚兒,你確實瘦了。」

沈初一癟嘴:「最近有點事,挺忙的。」

展昭點頭,想了想,問:「今天會有鄉親來嗎?」

沈初一搖了搖頭:「沒有。」

頓了頓,她不在意般繼續。

「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了。」

展昭蹙眉,不太理解她的話。

白玉堂抱著雙臂問:「為何?」

沈初一解釋:「旅行社被暫扣了營業執照,會有一段時間折騰。所以呢,最少一個月都不會有人來玩了。」

「那小魚兒你……」展昭張了張口,問。

沈初一聳聳肩:「這段時間我先休息,本該在家的,但……」她看向展昭,又咧開嘴笑,「我覺得這裡更適合休息。」

白玉堂懂了,點頭:「那挺好的啊,沒被趕出來。不過就算趕出來,沈小妹你也可以跟著五爺混嘛。」

沈初一哭笑不得:「盼點好好嗎,要是真停了在這裡的項目,我遲早得回的。」

她的一句「遲早得回」讓展昭蹙眉,緩而他說了一句:「不會停的。」頓了頓,他對沈初一說,「小魚兒,我和五弟還有公務要辦,就先不多說了。」

「有案子?」沈初一歪了歪頭。

展昭頷首。

白玉堂想了想,嚇她:「聽說啊,是鬼害人呢。」

這話大白天的說,沈初一併不覺得可怕。她鄙視地看了問白玉堂:「五爺你還信這個?」

白玉堂挑眉:「不信。」

「那不就得了。」沈初一對他說完,然後與展昭說,「那你們先去忙吧,沈府我還得收拾一下。」

「好。」

*

將近一天的時間,展昭和白玉堂將附近的裁縫店,成衣店和布莊都問了個遍。最近買喜服做喜服的,都是有喜事的人,可疑的倒是一個都沒有。

回錢三家的時候,申時已過。因為沒有頭緒,所以展昭和白玉堂興緻都不是很高。不過,還在門口,就聽到了沈初一的聲音倒是讓兩人頗為意外。

「馬大哥,你說得太恐怖了!不要欺負我沒看到好嗎?」

展昭推開門,果不其然沈初一就在裡邊。

沈初一看向展昭和白玉堂,知道他們有疑問,自己自覺地回答:「我聽說這邊有案子,就過來了。」她緊了緊自己的小短襖,繼續,「剛剛馬大哥說,死的女人被穿了紅色喜服,還掏了心?簡直太嚇人了!」

白玉堂指了指沈初一頭上的房梁,說:「就是掉在你上面的位置。」

沈初一吞了口口水,趕緊走到展昭身邊。

展昭拍了拍她緊抓著自己衣袖的手以示安慰,然後問屋內的王朝馬漢:「可查到了什麼?」

王朝點頭,說:「錢三雖然一直說與死者兩人關係和睦,但是有鄰里看到,錢三不在家的時候,死者和另外一位男人糾纏不清。」

「這個男人,我們查了,是村裡的開茶鋪的賈老闆。我們去看過這個人了,肥頭大臉的,看起來挺不正經。這個人三十好幾,但尚未娶親,與村裡好幾個姑娘婦人都有些曖昧。」馬漢說道。

沈初一搖了搖頭,罵了一句:「人渣啊。」

「是挺渣的。」王朝贊同地點頭,然後繼續,「已經盤問過了,不過對方說和錢三媳婦什麼都沒有。」

「一看就不是實話。」馬漢說。

展昭眯起眼,說:「無風不起浪,鄰里還說了什麼?」

「說錢三和他媳婦夫妻關係其實就那樣,錢三每天早出晚歸,媳婦一整天都是一個人,難免會有異心。」

沈初一咳了咳,不解地問:「可是你們說這個賈老闆肥頭大臉的,死者看得上?」

「這人挺會說的,肯定用甜言蜜語誆騙了不少婦女。」馬漢說。

「那他殺害死者的動機有嗎?」白玉堂問。

王朝想了想,搖頭:「沒有。」

「應該是有我們沒查到的事。」馬漢說,「從喜服這點看,說不定這個賈老闆孤身一人覺得寂寞突然想娶一個呢。」

「理由有些牽強。」展昭說道,「將賈老闆帶回開封府再問問。」頓了頓,繼續,「我們先回去與包大人商議下,這裡讓其他兄弟守著。」

「好嘞。」王朝馬漢應下。

「是要回去看看。」白玉堂輕輕扇了扇自己的扇子,垂了眸說,「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個案子並不簡單。」

展昭點頭,轉而看向沈初一,說:「小魚兒,與我們一同回開封府吧。」

「好。」沈初一爽快地應下,然後說,「我也希望早點破案。」

頓了頓,眸子突然閃過一抹異樣情愫。

她揚起笑,認真看的話會覺得這個笑有些苦。

「熊飛,你說過要帶我去梅山看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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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旅行事故總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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