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番外·馬戰
防盜時間為十二個小時~大家自己算一下什麼時候可以看到么么啾~兵法云:棄車保帥,便是如此了。
馬文才眼帶複雜的看了一眼馬戰,沒有說話。
白玉還在原地保持著一個動作,渾身僵硬。
彼時花蛇已經爬到了馬文才的鞋面,她來不及再找樹枝一類的東西將其支開,不得已之下,她唯有自己用腳,欲將其踹開。
可蛇這種生物,又其怎會理解人的意思?花蛇見自己眼前陡然冒出一物,甚至還欲掀翻它,不能因為他脾性好沒有毒就隨隨便便欺負它呀!它也是有脾氣的!
白玉的幾番動作,雖然狠決,可花蛇這邊一個發狠,下盤蓄力,嘴露獠牙,冷不丁的就對著白玉的腳踝咬了上去。
被花蛇咬住腳踝,白玉的腳上傳來一陣刺痛之感,她本就僵硬的身子此時更加不敢動彈。儘管這邊馬勇在下一刻已經將花蛇「就地正法」,可她的身子長時間保持高強度的緊張,現下卻是無法自己動彈一分。
眼前的一幕發生在眨眼期間。馬文才本欲就此物試探白玉的膽量和臨場反應,為此還特意吩咐了馬驍找一條無毒的蛇過來。這般結果,卻是他沒有預想得到的。
片刻之後,白玉此時已經勉強能動幾分,她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而後緩緩的轉過了腦袋,臉上擠出了一分笑容,道:「少爺...別怕,已經沒事了...」
馬文才抬頭看著對方,見白玉臉色慘白,甚至連嘴唇都已是沒了血色,她的額上還冒著虛汗,整個人的身體都是呈緊繃狀態。馬勇在一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像是在等著他吩咐後面應該如何行事。
「看著做甚,請祁大夫,馬戰送晚姑姑回房,你抱我回去。」馬文才眉頭微皺,先後對著馬勇馬戰馬驍沉聲吩咐道。有了他這句話,眾人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相繼動了起來。
白玉聽到馬文才這麼稱呼她,心下倒是有些意外,這還是這孩子第一次稱呼她為姑姑,而不是直呼其名....
她這邊還欲說些什麼,可下一刻,不知是蛇毒的緣故還是她此時已經安全以至於緊張的心稍稍鬆了松,馬勇這邊剛跑出院子,下一刻,她緊繃的身子一下就軟了下去,恰好倒在了從馬文才身後走上來的馬戰懷裡。
驍勇善戰四個書童,馬戰排在最末,可年紀卻是最長,他實際上與白玉只差了兩歲,身形隱約間已經有了成年男子的模樣,白玉突然倒了下來,是他沒有料想到的,可他的身體反應遠遠大於他的大腦反應,等他回過神識,白玉已經被他公主抱抱了起來。
「少爺...?」感受到來自馬文才的眼光,馬戰抱著白玉轉過了身子,恭敬的請示道。
馬文纔此時已經被馬驍抱在了懷裡,彼時的場景他也見著了,不知為何,他心裡隱約有了些不快,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馬戰向他請示,他將頭轉了過去,淡淡的吩咐道:「送她回去吧。」
他知道那蛇是無毒的,料想馬驍不會拿他的安全來開玩笑,白玉的情況他從頭看到尾,之所以暈倒,可能也是心中十分怕極的原因,儘管白玉表現的還算冷靜,可話語間強裝的鎮定他還是能隱約窺見一二。現下沒了威脅,緊繃的身子一下虛脫,倒也說得過去。
馬戰得了吩咐,也不再顧忌,朝馬文才點了點頭,便朝著白玉的住處走去。
「晚些你來我書房一趟。」行至途中,身後又傳來馬文才的悠悠然一句話語,馬戰的步伐一滯,抱著白玉的手微微的緊了緊,神色卻是如常,回道:「馬戰知道,請少爺稍等片刻。」
....
白玉被馬戰抱回了自己才住了一晚的屋內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一個奴僕,縱使身份再高,在蕭梁世家大族裡面,都不值得當家主子親自跟隨關心其傷勢,馬文才早已被馬驍抱回了自己的屋中,一路走來,院內適才早已被馬驍打點乾淨,還能在此方活動的,除了他們幾人,便再無他人。因而現下這屋內,除了不醒人世的白玉,也只有適才將其抱回的馬戰。
馬戰見人已經安然的躺在了床上,他的任務也算完成,這邊剛欲回去復命,昏迷中的白玉不知為何卻在床上稍稍動了一二,馬戰被這方的動靜吸引了過來,細看之下才發現自己適才沒有將人放正,致使白玉的右腳壓住了傷腳,白玉吃痛,這才迷糊中動了動。
他尋著動靜看過,白玉的鞋還未來得極脫下,只見腳踝上一寸的位置,白色的襪子上赫然有著兩個明顯的血跡口子,血跡不多,可也暈染了周圍的白布,露出玫瑰一般的鮮紅。
見此場景,又見著白玉額頭上一直冒著的冷汗,不知為何,他那顆常年平靜的心中隱約升起一股愧疚之感。
其實適才那會兒,他是能救她的。
只是....
馬戰斂了斂目,迅速的轉過了身子朝著外面走去,他心下有些浮動,自然也走得迅速,沒多時便來到了馬文才的屋外。他理了理因著抱白玉而壓皺的衣服,馬文才喜潔,不喜身邊人不得儀容。他們伺候的人每每上前,都會先檢查自身一番。
理至衣領下方,他摸到咯手的一物。馬戰不解的低頭一看,卻是一隻白玉花釵勾住了他的衣服,花開五瓣,小巧玲瓏,他識的,這是白玉今晨戴在頭頂的飾物,想來是適才那番動靜,他抱著她蹭上的。
裡面馬文才已經看見了門口馬戰的身影正在傳喚,馬戰來不及多想,唯有先將花釵小心放入懷中,打算等後面找個機會再還給對方。
他大步的走了進去,來到馬文才身前復命。「回少爺,晚姑姑已經被馬戰帶回了屋中,臨走時隱約見到了院門外馬勇的身影,想來是他帶著祁大夫過來了,這邊應該無礙,請少爺放心。」
馬文才坐在堂中,他自顧自的喝著熱茶,茶內清水晃蕩間隱約映出了他的模樣,面無表情,眼無波動,像是沉浸在什麼思緒中一般。馬戰這邊回話回了數息,都沒見馬文才有什麼反應,所以也只有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安靜的在一側候著。
片刻之後,馬文才用茶蓋撥了撥浮在上面的茶葉,緩緩開口沉聲道:「知道我適才為何不理你么?」
馬戰將頭低了下去,恭敬的回道:「馬戰愚鈍,不知。」
「呵~」馬文才發出一聲訕笑,將茶杯放在桌上,發出「碰」的一聲響,神情冷了一分,繼續說道:「那你就將孫子兵法給我抄十遍,十遍之後,你再來回話。」
院子里井然有序的在進行自我介紹,書房裡可就沒這麼和諧了。
馬太守負手進了書房,看著自己兒子不急不緩的從外面跟了進來,他原本心裡憋著的怒氣似是一瞬間被點燃,只見他猛地將桌子一拍,發出「碰」的一聲響,馬文才前進的腳步一滯,站在了原地冷眼看著上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