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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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葯入口,澀味立涌,他迅速將其喝完,隨即略微用力的將葯碗放回了床邊的凳子上,發出「碰」的一聲響,沉聲道:「擺飯!」
一側的白玉只覺其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快,心下有些奇怪,她出去這一會兒這裡面可是發生了什麼?
可此時容不得她多想,唯有連忙回話。
晚飯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此時稍稍吩咐便被端了上來,清粥小菜,最適合一日未曾進食又身體受傷之人食用,馬文才餓急,並未去計較多少,反而用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息。
一飯已畢,畢竟他此時只有九歲,身體又受了傷剛剛用完葯,於是很快的,馬文才的困意便襲了上來。
白玉這邊收拾好餐椅再次轉身的時候,馬文才已經靠在床邊閉上了他沉重的眼皮。
「少爺?可是困了?」她小步走了上前,輕聲詢問道。
馬文才沒有回應。白玉見此,又看了眼其此時的情況,略覺不妥,於是不得不再次開口道:「少爺,您的頭髮還沒幹,奴婢將其絞乾您再睡可好?」適才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睡著,所以一直在伺候其用藥用膳的白玉本打算結束了這兩件事再給其疏離頭髮,哪曾想結果會是這樣。
「睡夢」中的馬文才聽聞此方的動靜,不悅的皺了皺眉,隨後嘟囔了兩句,便朝著床內翻了個身,背對身後的某人。
白玉在一旁隱約聽到了「滾開」二字,料想自己再說可能惹其不快,於是不再規勸,自己輕聲的從一側拉過了一張乾淨的帕子,又給了一直候在外方的馬善一個眼神,她這邊坐在了馬文才床頭的邊上。
馬善見此也理解了白玉的意思,他來到床邊,幫著白玉將馬文才的身子放到了她的腿上,他的頭枕在白玉的腿上,一瞬的移動讓他有些不適,下意識的,他先是在白**上蹭了蹭,而後彷彿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般的,臉上的神色鬆了松,這才滿意的不再動彈。
白玉原本身體還有些僵硬,這邊待馬文才徹底不再動之後,她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這孩子的脾氣,若醒來發現在她的腿上,還不定要做出些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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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慢慢的給馬文才絞起了頭髮。
長發垂在床頭,烏黑亮秀,齊整劃一,發間隱約還有一股青竹的清香,淺淡自然,她的動作輕柔,絲毫沒有給「夢中」的某人帶來些許不適。在白玉眼中,馬文纔此時睡著的樣子,才是真的像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該有的模樣。沒有倔強的內心,沒有用尖銳武裝的外表,也沒有後世中所記載的那樣蠻橫無力,巧取豪奪。
他乖乖的任她絞著頭髮,就像是她的弟弟一般。
一室寧靜。
感受到床邊的人是真的出自真心不似作假,強提著一絲精神的馬文才這才放心的徹底睡了過去。
第二天
馬文才這一覺醒來的時候,竟比平日里晚了一個多時辰。他在床上動了動,腿上,尤其是膝蓋的位置,依舊在隱隱作疼,可卻比昨日好上許多。
馬驍聽聞屋內的動靜,率先走了進來。
「少爺醒了?可是要起身?」梓竹苑並沒有年輕奴婢伺候,所以馬文才的日常起居,早前小的時候是乳母照顧,大了之後,太守不許太多女性接近,以防受其影響,養成優柔寡斷的性格,所以漸漸的變成了他的四個書童兼職。
而這座院子里的女性,如張嬤嬤,李奶娘等,雖然還在院內伺候,但已經不再像馬文才幼時那般得力。只是其的地位,有著馬文才小時候的照顧情分在,自然比尋常奴僕高上許多。
「嗯,替我更衣。」昨夜是最近一個月以來馬文才睡得最舒適的一夜,儘管他腿受了傷,但絲毫沒有影響他今日的好心情。
「先生傳話,今日可以不用去武堂,請少爺安心養病。」馬驍拿來了一側李奶娘早前備好的衣物,一邊伺候主子著衣,一邊給其傳達著最新消息。
馬文才對馬驍的這句話不甚在意,他這情況,料想也學不了什麼了,去不了也在猜想之中。
馬驍在他的身旁熟練地給他穿著衣服,臨了最後,馬文才似是想起了什麼,漫不經意的問道:「昨夜我睡了后,向晚可有做些什麼?」
馬驍既然在外面,昨夜也定是他守的夜,所以向晚的情況,問他也不差。
馬驍想了想,慢慢的回道:「晚姑姑昨夜給少爺絞了許久的頭髮,少爺熟睡之後,又給少爺的膝蓋擦了葯,推拿了些許時間,退下的時候,差不多是亥時一刻。」
馬文才已經穿好了衣服,只是他的膝蓋受傷,現下卻是下不了床,他靠在床上,拿起了早前放下的書籍,問:「今日她怎麼沒有過來?」
他這邊都醒了,白玉卻還未過來,這又是在打什麼算盤?
馬驍將早已擰好的白帕遞給馬文才,回:「晚姑姑早前來過一次,只是少爺還沒醒,所以她去了小廚房,說是囑咐僕從熬藥,想來這會兒也快過來了。」
馬驍這邊話剛剛落下,屋外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身,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中藥味。
馬文才原先因著一夜好眠的好心情,頓時就被這「香飄十里」的中藥味給敗了性質。
「少爺醒了么?小廚房這邊葯剛熬好,要等一會兒才能用,少爺此時可要束髮?」白玉緩緩走上前來,見馬文才的氣色不錯,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她輕聲的詢問,馬文才心中卻越發的不爽。
「...不用。」神態冷漠,語句簡潔。
白玉微愣,卻從容的接下了話,「既然這樣,奴婢再去看看早膳那邊準備的如何,馬驍你這邊伺候少爺用藥吧。」
看這孩子的樣子,難道還有起床氣?
白玉拿捏不定,索性此時先避過,她剛剛落腳,許多事還是問清了再做決定為佳。「馬驍知道。」
「嗯。」白玉點了點頭,緩緩的又退了出去。
「少爺?」白玉一走,馬驍尋著適才白玉的吩咐上前請求指示,他是四個書童里最能領會馬文才意思的人,所以並不會因為白玉的幾句話便乖乖的遵循,他的主子是馬文才,並非白玉。
「先束髮,稍後你幫我做件事,你附耳過來.....」今日他好的心情被破壞,而對白玉的試探還沒完,剛好他不能動彈,那他就找點事來做!
....
馬驍聽完馬文才的話,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有些不確定的問:「少爺你這樣萬一傷著了自己可...」別的他可以做,可關係到馬文才的安全,他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要說了!當我是你的主子,你就聽我的話!」馬文才來了脾氣,態度陡然變得十分強硬。
馬驍見此,知道此時再無商量,所以猶豫了片刻,還是顫顫巍巍的應了下來。
靠在床邊的馬文才眼裡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向晚,我的第二次考驗要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她的內里是現代人,可身前這二人不是,所以縱使她不介意被這兩小毛孩看見自己□□在外的肌膚,畢竟又沒有□□,但向晚必須介意。
白玉的思緒轉動的極快,一切的應對她在心中也早已過了個遍,所以一番話說完,再加上她的行為舉止,給人的感覺便是一場意外,兩相尷尬,心中憤懣,卻隨即又明白自己的本分,默默地擺出一副恭敬的態度與對方對話。
儘管白玉話語間依舊恭敬如初,可馬文纔此時就是聽出了其中夾雜的些許「不快」。
想來也是,他和馬戰突然闖入,又見著了她這副模樣,書云:男女七歲不同席。儘管馬文才現下不懂男女之情,可撞見此景,也確實有失君子風範。他且年幼,可馬戰卻不是,不論白玉惱的是他還是馬戰,此次確實是他們失禮在先。
就是不知…
馬文才思緒百轉千繞,很快便看向了抱著他的馬戰。
馬戰早在見著屋中情形的第一眼就迅速的將馬文才抱著轉了過去,可以說現在他和白玉二人皆是背對著對方。
他被少爺吩咐抱其過來,具體所為何事他不知道,少爺是主,她是仆,進她的屋子自然不需敲門,再者他彼時懷抱著馬文才,也確實騰不開手,所以這麼突然的,她雪白的肌膚便一下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與白玉幾乎是同時轉過的身子,他不敢看,也不能看。
馬文才見馬戰面不改色的抱著他,目不斜視,神態自若,他和白玉馬戰二人不同,他們現下互相背對著對方看不見彼此,可他在馬戰懷裡,只餘光一瞥,便可將室內情況一覽無遺。
他心裡隱約有了個打算,面上卻是不顯一分。隨即緩緩開口道:「馬戰,晚姑姑如今不便,我們先走,明日再來,你且好好休息。」
最後一句,卻是抬頭對直接看向白玉說的。
馬戰現下巴不得跨出這尷尬的地方,一得了吩咐,便毫不留情的抱著馬文才跨出了屋子。
要說馬文才堂堂太守少爺,怎會屈尊降貴來一下人屋內?這說出去無論怎麼看都有些不合禮儀。可偏偏他後面做的事,確實需要白玉配合。白天人多,他也不倒好來此處,現下好不容易晚上了,何曾想進來之後會見著如此場面?
要說要白玉配合一事,這倒不是說他有多信任她,只是這事,還真只有白玉能做的不惹人懷疑。
而之所以屈尊來此處,那是因為他還得給白玉一個假象,讓她以為他已經漸漸看重了她,這樣一來,後面行事,可就…
當然,他心裡的想法自是不願與他人分享,他寧願來親自來這邊敲打一番對方,也好過在屋中繼續一人呆著。
窩了一整日,身體又不能大動,看來明日他得找些事來做了…
白玉裹著被子在床上仔細聆聽,這邊真確定那主僕二人已然離去,他才猛地將被子掀了開來。
可燜死她了!
得了,先前擦得汗算是白費了,現在傷口也裂開了,這孩子還真會挑時候進來。
白玉瞅了眼自己已經裂開的腳踝處,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馬文才適才的話她也聽見了,她才不信他無緣無故會來找她,是試探還是探望她也不想去細究,只是在這古代裝古人真心是身心俱疲,她還以為那孩子生母早逝,現下定然缺愛,她年長他七歲,若能讓其像母親一般的依靠自己,那她後面說的話顯然會分量重些,所以她從來太守府後一直隱約的扮演著成熟穩重的性格,這兩日想出來看,好像效果也不是很大?或許這孩子需要的是知心大姐姐型的?
白玉在床上愣了愣,夜風劃過,吹起了她身上一層咯噔,白玉回神,最終還是決定再看兩日再說,她希望早日擺脫這層身份,說話不用顧手顧腳,最好能早日回到平等自由的現代去,可她也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急。
馬文才這孩子,防備心比她所了解的,還要重。今日這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一步都不能錯,這樣的人,但凡信你,會毫無保留的相信,可一旦騙了他,結果卻不是她能預料的了…
白玉躺在床上,一眼不眨的看著床頂,眼前是一片漆黑,屋內的燈油不知何時已經燃盡,漸漸地,許是想的太多,白玉的困意在不知不覺間也悄然而至。
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想著馬文才昨夜的吩咐,白玉一早就起了身在床上將自己打整好,她動了動自己的腳踝,還有些微腫,可經過一夜的休整她的傷口也早已經結了痂,只要不大幅度的扭動,想來過一日便可下床行走了。
奈何這邊白玉等了一上午,皆不見馬文才主動過來,白玉拿不準馬文才心裡又在打什麼算盤,可身為「奴婢」,少爺昨夜既然那樣傳話,她便不能不動於衷。
午飯過後,她欲喚人前來帶她去馬文才身前,可白玉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顯得她沒什麼誠意,於是放棄了此招,她自己單腳跳到牆角,拿起了事先馬善心細為她準備的竹竿在手上掂量了一二,覺得可行,也就不再猶豫,自己一跛一瘸的朝著上方走去。
馬文才的膝蓋經過一夜的調整,這會兒好上了許多,現下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他晨間時讓馬勇看好後院屋門,自己在其內練了一上午的箭法,雖說他現如今腿腳不便,可箭弩等兵器,他坐在凳上練習並無大礙。
這邊勉強用了頓午飯,身上的汗漬越發的讓他難受,於是,冷羽過來的時候,她想要馬文才見著自己不辭辛勞的模樣的這個算盤,可算是打錯了。
這時候的馬文才,自己正在內室舒服的沐著浴呢。
馬戰這時剛好從祁大夫那裡拿了新的藥酒回來,卜一抬頭,便見著
白玉一瘸一拐的朝他走來,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也不急著去馬文才那裡馬上回話了,而是轉身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哎,馬戰,你別走,我有話問你。」白玉自然也見著了這個敢和她頂嘴的小少年,她對馬戰的印象最為深刻,不單單是因為昨夜的原因。
哪曾想這邊白玉剛剛喚出了口,下一刻,也不知是不是白玉眼花,只見馬戰身彷彿沒聽見她出聲似得,快步朝著前方走去。
白玉心下微愣。
她怎麼覺得馬戰這廝,走得更快了呢?
「少爺。」馬驍早就候在一側等馬文才的吩咐,幾乎馬文才話一落,他便走了上前。
「送晚姑姑回去!另,去給我把馬戰叫來。」
「那這人...」馬驍看了眼在冷羽身側一動不動面不改色的某人,猶豫的請示到。要知道,他這邊把向晚送走了,那就只剩下蕭啟風和少爺兩人獨處...
「...」馬文才尋著對方的話再次望了過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吩咐道:「留下。」這人的武功確實可以,就憑他適才露的那一手,當他的師傅也夠格,只是他聽白玉的語氣,今個兒莫名的有些不爽,白玉似乎篤定了他會答應,那他就偏偏不讓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