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往歐洲進發的本丸
?(女生文學)在一番科普下,審神者終於知道,這些刀劍以前的使用者身上佩帶的刀往往不止一把,有不少浪人劍客都佩有兩到三把利器,從太刀或打刀,再到脅差以及短刀,長短不一的刀劍滿足武士們在任何場合的廝殺。
「主公這次去的是夜晚的戰場吧?帶上我吧,我可以幫上大忙的喲。」金髮小少女模樣的正太笑得一臉甜甜,雙手舉著自己本體向審神者面前遞,是亂藤四郎。
「夜晚可是鬼魅頻出的場合,主公帶上我就不會怕了。」綠髮的軍裝青年同樣也是滿臉帶笑,單手晃著自己的脅差本體向她推銷,是笑面青江。
下了二樓正要前往本丸大門出陣的審神者,面無表情地看了這兩人三秒,口鼻間輕吁出一口氣:「別鬧。」淡漠中帶著點心累。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幾齣,審神者都懶得去數,但凡她要出陣總是會有刀見縫插針找過來,想方設法獻上本體求帶出陣。
「你們已經有了附喪神的形體,就別想著再做我的佩刀這種事了。稍微替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一下怎麼樣?」毫不留情地又一次打破這些刀的幻想,審神者表示一點都不想跟他們在這方面糾纏,「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你們也轉告一下,本丸里的誰再向我透露這樣的意思,我就去撈一把新的回來佩戴,成全你們的念想。」
說完,不理懵掉的兩人直接就走了。
「撈一把新的我們佩戴?」笑面青江來得比較晚,一時間沒理解審神者話中的意思。
作為元老級短刀的亂倒是迅速想明白了,一張俏臉瞬間白了:「本丸里有規定,不允許出現兩把一樣的刀。」
既然主公要了新刀,那他們這些「舊刀」要怎麼處理不言而喻。
兩人心痛了一會兒,知道這陣子把主君惹煩了才會這樣,但這條路被堵死還是讓他們好傷心。
「之前就跟你說了,不要對主公用這種方法,失敗了?」
臉色懨懨地回到住處,低落的亂藤四郎沒抬頭就聽到一道溫和的青年嗓音自頭頂響起,他失落的表情更加委屈了:「一期哥……」
「別難過了。」摸摸弟弟的腦袋,穿著運動服的藍發青年輕輕勸著,「主公她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吧reads();。」
「就是就是,亂你還是來得最早的一批刀都被主人這麼對待,像我和厚這樣來得晚的要是去說肯定更慘啦。」有著淺棕短髮戴著紅框眼鏡的小正太在一旁笑著勸,「厚,你說是不是呀toto?」
一聽他說來得晚,亂就抬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幾個兄弟,一期哥是主公十天前帶回來的,厚是緊跟其後被主公鍛刀出來的,嗯,據說又用掉了可以煅大太刀的資材量呢,博多來得最晚,三天都不到。
「主公這次出陣都不帶我。」亂嘟著嘴一臉不高興,「明明連五虎退都沒嫌棄地帶去了。」
因為是夜戰,藤四郎們被審神者點名帶去不少,平時一直熱鬧的屋子眼下多了幾分冷清。
「沒辦法呀,一共就六個名額。」厚藤四郎也覺得遺憾,「要不是我來得晚,大將一定也會帶上我的,我可是很少見的破甲刀呢,真不甘心啊。」
「好好訓練,夜間戰場的機會還有很多呢。」一期一振極有耐心地勸慰著被留下的弟弟們,「只要實力足夠了,主公下次一定會帶你們出陣的。」
「亂你這次沒去成,難道不是因為和秋田他們抽籤抽輸掉嗎?」博多直接拆穿對方,「我還聽前田說過,以前刀少時你們抽籤把前田一個人扔在本丸里剩下的都去出陣了。」
「那可不關我的事,那天我也才來!」亂表示他不背這個鍋,並且立刻轉移話題,「還有一期哥也是,說什麼不要那樣對主公,一期哥難道不想像三日月那樣被寵愛嗎?」
來到這個本丸的新刀幾乎不用一周的時間,不是拜倒在主公的保養技巧上,就是被主公戰場上的英姿給征服,就算是那些心心念念過去舊主人的刀在接觸過新主人一段時間也說不出什麼不好,全都十分喜歡她的。
當然,也只是從刀的角度來上看了,比起本體,自家主公在面對他們的付喪神形態時態度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被點名提到,一期一振先是一愣,隨後想想新主君那不咸不淡的態度也是一陣苦笑:「主公這樣就挺好的,我也不求太多。能留在這個本丸,像這樣安穩地照顧你們就很好了。」
雖然來本丸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一期一振也明顯感覺到審神者在刀和人之間的差別待遇,更多出於一種防備。
年輕女性對同處一地的眾多男性的天然防備是其一,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們不再是單純的刀而是有自主思想可以自由行動的另一種生物,於是寧願保持著半鎮壓半放縱的上下級關係,也不肯再多近一步。
大概,是因為失憶的關係吧。一期暗暗猜測,但也尊重審神者的意願,來到這個本丸看弟弟們都很精神活潑就知道這個一臉冰冷的主公其實挺會照顧刀的,他很承情自然也願意盡心儘力。好吧,在受過對方的手入照顧后也很難不盡心儘力了。
「一期哥真沒上進心。」亂對自家哥哥那偏消極的態度表示不滿,「你應該多往主公面前湊一湊嘛,不是說外面很多審神者都特別喜歡你,還總哭著求嫁,你是不是應該更加努力一點?起碼也要讓主公看到你就能笑一笑啊!」
一期白皙的臉孔上浮起的淡淡紅霞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又消了下去,再度摸了摸他的頭:「想想你的骨喰哥就知道這有多困難了。」
「呃……」亂噎住。
就在這時,又有兩人闖了進來:「什麼什麼,一期哥,我好像聽到你在說骨喰,骨喰怎麼了嗎?」來得的正是去門口送行的鯰尾和骨喰兩兄弟。
「隊伍都走了嗎?」一期問。
「嗯嗯,都走了。」鯰尾點點頭,「一期哥你在這裡等亂的消息情況怎麼樣了?應該又失敗了吧?我在門口看主公臉色不太好呢reads();。」說著還嘆了口氣,「唉,本來還想著青江失敗了的話,我和骨喰再去試試,結果一個都不敢上了。」
一提到這個,亂臉色也不好了,悶悶地講出審神者讓他們轉告的「絕殺令」,不出所料,不止鯰尾大失所望,就是骨喰也是僵了那麼一瞬,低垂著眼瞼抿著唇的樣子明顯不開心了。
「不愧是主君,一如即往的冷酷無情呢。」鯰尾再度嘆息,語氣幽怨,「看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三日月冠寵本丸了。」
「咳咳咳咳!」一期一振一下子被嗆住,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鯰尾,「你從哪裡學來的話?」
「萬屋裡買來的啊。」鯰尾回答,「主公平時給我們不少零花錢呢,正好就拿去買來打發時間。我和骨喰不出陣時就拿這個在屋裡消遣。」
一期一振被他說得忍不住看了一旁沉默的骨喰,不禁有些頭疼:「以後買什麼書要先跟我講過,我同意了再買。」
「茄~知道啦。」被下了限制令的鯰尾嘟著嘴答應,「嘖,真沒勁。有時候真覺得主公比我們還不通人情。」
他這聲抱怨,讓一屋子刀劍都沉默了。
「我想主公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做的。」一看弟弟們全都情緒低落,一期一振不得不出言開導,「本丸里的刀劍已經有這麼多了,如果主公答應了這個卻不答應那個,勢必會引起不滿。亂你被拒絕都這麼不開心,要是知道有別的刀成功了一定會忍不住去鬧的吧?那樣主公就很為難了對不對?」
「……說得是呢。」幾個人低頭想了想,是這麼個理,而且以主君那個性格怎麼可能願意應付他們,還不如一刀切直接全都拒絕,反而讓所有刀都沒話說。
……其實還有另外一層,他們不願意想,那就是他們去鬧除了被狠狠教訓一頓外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吖吖,剛剛還在想你們都去哪了,原來全聚在這裡了嗎?」一道有些尖利的嗓音傳來,一期他們回頭看去就見門口站著肩頭踩著狐狸臉上帶著面罩的銀髮少年。
「啊,是鳴狐啊to!」博多噔噔跑上前,「你來這裡是叫我和你一起畑當番的嗎?」
「是呀,時間差不多了,早點幹完早點休息。」銀色短髮的打刀少年完全沒有開口,但踩在他肩上的狐狸一直說得很歡。
「說得也是啊to。」早餐吃完,主君也去出陣了,博多覺得自己也該把分派到手的活計給做了,「說不定因為我的飼弄能多長一些菜,到時候還能有點臨時收入to。」
「去吧去吧。」亂無語地朝他揮揮手,簡直掉進錢眼裡,「昨天主公好像才給過你零花錢來的。」
「那怎麼能一樣,每一枚小判都需要精打細算的!這才是合理的生財之道。」博多據理力爭,想起自己的新主君眼睛也在發亮,「不過主人真的很厲害啊,在別的本丸都為資材和小判頭疼的時候,我們這裡什麼都不缺,所有的資源都被完美地利用上了。如果去做生意,一定會是個大商人呢!」
你關注錯地方了吧?包括鳴狐在內的粟田口派刀們全都無語看他,不過確實沒見主公為錢為資材頭疼過的樣子,他們遠征帶回的小判箱除非是數額很大的,否則都是直接散出去給遠征的刀劍們平分掉了,那不在乎錢財的態度是有點讓人在意。嗯,不過也因此,很多刀對遠征也挺積極的,這個本丸里的刀只要時間久點的估計都攢了不少的私房。
「一期哥,再過一個多月就要到新年了。」博多回頭看他,發亮的眼睛讓一期一振有不妙的預感,「壓歲錢,要多多地攢哦!」
一期一振:「……」這是提醒他新來本丸所以要趕緊攢錢發年玉么。
「吖吖,那可真是個大工程reads();。」作為粟田口家小叔叔的鳴狐發出幸災樂禍的聲音,「還好我比一期來得早啊,不然新年確實是個大問題。」
「一期哥,加油哦!」亂這回也眼睛亮晶晶了,不止是他,除了骨喰外,旁邊的厚和鯰尾都是同樣的表情。
「啊哈哈哈,我會努力的。」被弟弟們期待著年玉什麼的,新來不久的一期哥已經在考慮向主公申請多去幾次遠征了。
閑話了一陣,博多跟著鳴狐去內番了,沒什麼事的鯰尾和骨喰留在屋裡休息,閑不住的亂和厚已經去找別的短刀玩耍,一期一振惦記著主君讓他代寫公文的事,也步出房間朝二樓的階梯方向走去。長谷部今天被派去遠征,審神者一出陣就由別的刀代勞的公務大多都是這位在做,等他被領回本丸,這份工作便開始向他傳授流程,一到有這種情況發生時,還在本丸的他就能派上用場。
本丸里流傳著主公是資本家的說法也不是空穴來風啊,至少挺物盡其用的,就算不出陣也有事情給刀做。
不過,事情總有例外……
路過面朝庭院風景最好的走廊處,就看到一名綠色短髮的男子捧著茶杯坐在邊緣看風景,他的旁邊還擺著一壺茶和配套的果子。
「鶯丸殿下,總是看起來這麼悠閑呢。」一期一振看到他這架勢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下。
聽到有人叫他,鶯丸轉頭一看就笑了:「是一期啊,怎麼,被主公派去做公務了嗎?」
「嗯,長谷部桑今天不在,主公的公文還是得要人去處理的。」一期也笑著回應。
「哎呀,不愧是一期一振,才來本丸沒多久就被主公這麼器重。」鶯丸聞言笑容不減,主公的資本家風格還是一如即往,不過到底還是得分人……哦不,分刀,至少換成他肯定不會像一期一振那麼從容。
兩把刀就這麼隨意照面了幾句,依然各做各的。說鶯丸例外,倒不是說審神者沒讓這位據說比髭切這把千年老刀年紀還大的太刀去幹活,但是除了出陣遠征之外,這太刀老爺就是個只會喝茶的廢刀。
讓他去馬當番,他能給馬瞎喂不知名飯糰;派他去伺候田地,這貨能掄著鋤頭揮兩下就休息一兩個小時。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審神者不客氣地給他的內番技能下了評語,讓他幫忙還不如不幫系列,特批他不出去的話就呆在本丸里喝茶養老就行,純當個會吃飯喝茶的擺設,怎麼講據說這貨也是把不容易出的稀有刀,放著看也是對非洲嬸的一種安慰。
就算主君對他的家務技能如此尖銳苛責,鶯丸也能如和風細雨般輕鬆化解,每天喝茶就是這麼自在,管別人說什麼都不介意。
今天的庭院好像比往常要更有生機了啊,鶯丸捧著茶杯眯眼感嘆,大包平什麼時候來呢?
主公,要加油啊。
另一邊一期一振繼續向前走,路過江雪左文字的房間時瞥見那三兄弟都聚在一個屋裡,圍著桌子表情肅然地不知在幹什麼。
雖然有點好奇,但這時候還是不要打擾了吧。一期一振這麼想著微微頓了頓的步伐便繼續向前,其實對著這一家子他還是有點敬而遠之的。
終於登上二樓,一期一振走進辦公室一點也不耽擱地直奔辦公桌,目光緊盯著那些文件的厚度心中計算得花費多久時間,正拉開椅子要坐下時,一個雪白的身影從桌子底下猛的竄出來。
「嘭!」那身影發出一聲大叫,心繫著公文的一期一振猝不及防被驚得直接仰靠在了椅子上,驚魂未定的時候就聽到對方哈哈大笑,「怎麼樣?是不是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