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再會
啦啦啦啦啦,親們猜猜,這章是啥?按照以往的慣例,對於這種尚未入道的准弟子的考驗,大多是到後山外圍,低等妖物出沒之處,打幾枚妖丹,撐到考核時間結束,便算了事。
將這些弟子趕進山林之後,驚霞峰一脈會出人一同進山照料,若是有了什麼意外,也好及時應對。
就在她思慮之時,一枚巴掌大小的潔白千紙鶴卻是晃晃悠悠的自她背後繞至身前。她捉了紙鶴,展開來發現其上內容大抵是今年的考核輪到她與另外幾人負責。
李如蘭稍稍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這倒是正合她意,她倒要看看南巧巧在這次考核中能作出什麼新招數來。
從儲物袋中喚出仙劍,李如蘭單手掐訣,輕盈跳上飛劍,在一道劍芒中,向山下飛去。
她沖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御劍而行,霞光晃了她的眼睛,微微眯眼,卻忽的被身旁一道氣浪將飛劍撞歪了軌跡。
她向左一看,卻見步天歌的飛舟正與她的飛劍並肩而行。飛舟側門滑開,步天歌斜斜倚在門邊,沖她微微的笑。
翻飛的氣浪吹拂著女子的衣裙,裙褶亭亭展開,在風裡柔和的跳著舞。她的面容映了初生太陽的光,一瞬間竟美得讓李如蘭心神恍惚。
她輕輕一蹬飛劍,向飛舟敞開的門裡跳。步天歌見了,稍稍側了身,卻被李如蘭撲了個正著。
李如蘭兩手撐在身下人頸側,視線卻不小心撞進了那一雙墨色眸子里,幾縷被風吹散的髮絲垂落在身下人面頰,卻被交纏的鼻息攪的微微顫抖。
身下女子的馨香與溫暖柔軟的氣息透過薄薄的衣物傳來,讓李如蘭微微紅了臉。
步天歌轉了視線,輕聲道,「快起來,放過師姐這把老骨頭吧。」
李如蘭狡猾一笑,「師妹可是記得,昨日師姐可是許我隨便壓的。如今,怎麼只壓了一回,便不願啦?」
步天歌稍稍愣住,忽的移回了視線,輕輕笑,「師姐倒是願意,可是山坡上此時正被你那飛劍折磨的樹怕是十萬個不願。」
李如蘭這才想起那把已經被自己忘到腦後的飛劍,她匆匆的爬起來,向飛舟外張望。
卻見那失了主人控制的飛劍已然墜到了山坡上,在殘餘真氣的驅使下,胡亂的在那青蔥林子上犁出縱橫交錯的缺口。
李如蘭連忙掐訣將仙劍召回,看著那一大片漸漸遠去的倒霉的樹,卻是錯過了身後人淡淡的目光。
「我今早才聽那管事堂之人與我說,師妹與我一同負責這入門考核所划東區之地。正去尋師妹,卻見師妹自己御劍下來了。」
李如蘭轉身道,「這倒是巧了,以往我只知要差人盯著,卻不知是怎麼個盯法。」
步天歌翻手取出一張小地圖,指著其上正在緩緩移動的光點,「方才師姐我去領了這張圖,想必師妹也明白,這上面光點標註的,便是佩戴了定位令牌的考核弟子。」
李如蘭盯著對面人的眼睛,忽然笑了,「所有弟子的定位令牌都一樣,怕是分不出誰是誰來,不過師妹記得,師姐好像昨日給了那位南姑娘一枚令牌?莫不是師姐早有預謀?」
步天歌將圖放下,左手掐了個訣,圖上一枚白色光點立刻變為了橙紅色,「順手而為罷了。」
「既然令牌都送了,倒不如,我二人先去瞧瞧這位南姑娘在做什麼?」
她話音剛落,那小地圖上的橙紅光點卻是突然消失了,李如蘭心頭稍驚,隨即暗自冷笑,這種令牌的定位功能只有內門弟子才可能有手段屏蔽,南巧巧一介凡人女子,卻能令這光點消失,若是這背後沒有什麼貓膩,她才不信。
兩人對視一眼,步天歌轉了飛舟的方向,向那光點最後出現的位置而去,「沒想到啊,這位南巧巧姑娘來歷倒是不淺呢。」
「師姐怎不擔心這令牌乃是被什麼妖獸所毀,此時南巧巧姑娘已然命喪獸口?」
「若是這樣,前去查探一番,不正應了我二人的職責?不過,這地段怕是沒有什麼能毀掉令牌的妖獸。」
李如蘭微微側了頭,應道,「只怕不是妖獸,而是一窩成了精的大烏鴉!」
步天歌掩唇笑,「你呀你呀,就知道大烏鴉!若是真有大烏鴉,我們便將它捉個現行。」
早在李如蘭尚未御劍離開驚霞峰之際,南巧巧便被那少女從夢中搖醒。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翻身,拉了被子,喃喃道,「讓我再睡十分鐘。」
少女微微驚愕,「十分鐘?」
南巧巧將頭埋在被子里,聲音模糊不清,「煩死啦,讓我再睡一會兒。」
「可是今日是入門考核啊,南姑娘若是起晚了,給考核的仙師留了不好的印象,那就不值當了。」
南巧巧沒理她,仍然縮在被子里一動不動。
少女沒辦法,無奈的一攤手,「那我就先離開了,南姑娘……」
南巧巧抱怨道,「好了,我知道了。」
少女輕嘆一聲,轉身出了門,留下了睡得死死的南巧巧。
大約過了盞茶功夫,南巧巧緩緩睜開眼,忽的想起今天好像有什麼入門考核。
她掀開被子坐起身,發覺少女早已離開,恍惚了一下,才開始急匆匆的洗漱打點,等到她一路小跑的趕到那塊空地的時候,其餘弟子已然開始在那兩男一女的組織下,排隊登上楓葉法寶了。
女子見南巧巧才到,斥責了兩句,扔給她一枚玉牌,叫她佩戴在身上,也沒解釋。也不知是不是自知理虧,南巧巧破天荒的沒有反擊回去,只是低聲埋怨了兩句,便隨其他人一起,跳上了楓葉。
這楓葉不大,卻載了幾十人,顯得有些擁擠,不過不知為什麼,南巧巧周圍卻是無人,剛剛好給她空出了好大一塊地。
南巧巧心下得意,覺得自己果然被籠罩在穿越者的光環之下,她看看擠在一起的npc,面上隱隱帶了高傲之色。
可惜的是,她光顧著得意,卻是忘了問這次考核的內容,她不問,周圍的人自是懶得理會她。
她半彎著腰,右手扶著牆,一點一點的,向屋子外面移動著腳步。
剛剛將房門推開,刺目的陽光便直直的打下來,火辣辣的晃了她的眼睛。李如蘭只覺腿腳一軟,仰頭向後倒去,視野之中大地,蓮池,圍牆依次的消失了,最後只剩下了炫目的烈日和被烈日烤的慘白的天空。
耳畔似乎有御風而來的疾風簌簌之聲,一片朦朧之中,預想之中堅硬的,被太陽烤的火熱的大地並沒有到來,迎接她的,是柔軟的,溫暖的,帶著冷冽清香的懷抱。
之後的事,她便不再知曉。
步天歌將毫無防備的倒在自己懷中的女子打橫抱起,向竹舍之中走去。懷中的女人此時失了平時的犀利,滿臉潮紅,幾縷散落下來的髮絲被汗水打濕,粘在臉上,有種凌亂又虛弱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