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長江沿岸雖然城市很多，但是在夜間的話還是能夠找到地方稍微露出點腦袋休息的，至於全身上岸？這不是找死么。長江向來是繁忙的水道，來來往往的船很多。洪隆也只能咬咬牙頂住，希望不至於半路上被人發現，撒下漁網給抓了。

六米長的身軀在長江流域已經算是最大的水生動物了，基本上沒有之一，體重也有了五六百斤的樣子，好在長江主航道的疏浚還算不錯，還是能夠讓他藏身在這裡，同時試著扒住船底往下游去的——扒船底省力而且速度也不慢，順流而下么，就算是他自己遊動也不會比船快到哪裡。不過小弟虎魚的話就只能用自己的尾巴捲住了，好在這裡的污染還過得去，起碼江水裡還有魚，而且虎魚的胃口也不算大，不過洪隆自己也只能忍飢挨餓了。

一路上無驚無險，只有洪隆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有時候會鋌而走險從船上偷東西——他利用自己有爪子的優勢，夜深人靜之時靠著自己的嗅覺找到運輸肉類或者其他什麼食物的貨船，然後撕開艙門——他發現自己的爪子比鋼鐵還硬，而且力氣大的恐怖，這一路上頗是留下了長江盜竊奇案的傳說，不過爪印同時也留下了長江水怪的傳聞，若不是沒有鱗甲什麼的遺留，估計真的會被認定有怪物出沒。

終於在一個多月之後，洪隆帶著非洲虎魚小弟到了長江口，浩浩蕩蕩的江面在這裡變得非常闊，水深也足以讓已經長到了七米長的洪隆輕鬆地藏住身體。到達了東海的洪隆發現自己對於海水沒啥不適應的，不但自己沒啥不適應的，就連作為淡水魚的非洲虎魚小弟居然也頂住了海水的鹽分，非常快速地就不科學地變成了海水魚。

東海里除了養殖的箱子跟灘涂上的貝殼類以及蝦蟹類水生動物之外，廣大的大海里已經不像是幾十年前那樣有著大量的魚類了。若是靠著在東海里捕魚為生的話，洪隆覺得自己多半會被累死，他看著拖在海中長長的漁網，看著海里幾乎空無一物的情形，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崩斷了。

這傢伙惡從心頭起，當下開始往下潛水，接下來當他潛入水中大約二十米之後，洪隆開始猛力地甩動尾巴划動爪子，用一種魚雷一樣的態勢一頭撞上了海面上漁船的龍骨。排水量數百噸的漁船猛然往上跳起，整條龍骨發出巨大的撞擊聲，船肋跟船板發出了讓人牙酸的斷裂聲。掉回海面的船隻濺起巨大的浪花，船上的作業工人摔得頭破血流，就連拖拉漁網的機器都損壞了。

下一刻洪隆一爪子敲在了螺旋槳處，低速旋轉的螺旋槳被硬生生敲斷了主軸，沉到了海里，而漁船也失去了動力，不但失去了動力而且開始進水。洪隆用自己的嘴巴咬住了破裂的船板，發力將整塊船板從船肋上撕下，巨大的洞口不斷地灌入海水，漁船沉沒的速度極快。

也不知道漁夫們來得及來不及發出求救信號，總之漁船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裡就已經沉入了海底，只有幾個人及時地跳海逃生，在海上浮沉著。洪隆干出了這種大事之後，一時半晌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他的小弟虎魚看起來比他還更適應一點——這條虎魚飛快地沖了過去開始撕咬倒霉的漁夫。現在這條非洲虎魚的身長已經適合了作為海魚的大小，創紀錄的兩米半長的虎魚足以用大嘴給普通人來一個要命的傷口，再說了這虎魚最近也是餓得狠了，不顧三七二十一就開始撕咬漁夫的肚子。

在慘叫聲之中，第一個倒霉蛋迅速地因為大量失血而死掉了，而其餘人大喊大叫恐慌不已，他們在海上作業了那麼多年，實際上也還是第一次遇見「鯊魚」吃人的事情——平時他們倒是常捕捉鯊魚直接切掉魚鰭然後丟進海里來著。一不做二不休，洪隆發了狠，當下浮上水面，快速地向著落水的漁夫游去，當然他立刻就聽見了漁夫們大聲喊叫著「海龍王！海龍王！龍王發怒了！媽祖保佑！」的聲音。若是真有海洋女神，說不定還能保護他們一二，但是現在肯定沒有卵用，洪隆收割漁夫們的性命速度很快，現在他的體型已經足以一口就咬掉半截人體的程度，所以他也是這麼乾的。

只是他沒有吃人，應該說沒有主動吃人，咬人的時候不小心吞了點肉什麼的應該不算是吃人吧？起碼洪隆是這麼對自己說的，至於說吃人噁心什麼的，他表示毫無感覺，就連心理上的不適也沒有——這些年來茹毛飲血早已經習慣了，而且海龍的味覺也跟人類不太一樣。

東海近海確實魚類資源少多了，但是洪隆既然干出了第一票買賣，日後自然也放開了——海面上到處都有優質蛋白質跟脂肪，何必費力去抓那些已經被捕撈得餘下來的毛魚？最近以來，東海作業的漁民們失蹤的很多，已經遠遠超過了往年事故的平均數，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沒有發出任何報警的信號，似乎就是那樣消失在了海面上。少數報警的也只來得及說船撞上了什麼東西，然後同樣很快地就沉默了。海警船趕到的時候，就連落水的漁夫都找不到，頂多只能找到一些碎片跟油跡。這種事情可是很不正常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總不見得一條船出了事故連一個水手都無法逃生？

看來光靠海警船不行，好在最近以來國家也有錢了，足以支持水上巡邏機長期在漁場範圍內巡邏。但是不管巡邏不巡邏，最近下海捕撈作業的漁船幾乎已經消失，事情沒搞清之前，誰也不想去送命——畢竟已經消失了十多條漁船了，差不多上百名漁夫就這樣沒了。

巡邏沒有結果，而漁船失蹤事件也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照例地在彎彎島上那幫傢伙幸災樂禍，說著什麼426自尋死路，海龍王來收他們了等等等等。不過接下來就是他們開始哭了，大陸漁船失事後的第二個月，第一條彎彎漁船在花蓮外海失去了消息。

電腦壞了隨便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