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塵埃似落定
此為防盜章,喜歡我的文,請支持正版,晉江獨家發布喲孟染反正是沒看明白,宋璽似乎也只是一知半解。
楊海還躺在地上,宋璽也沒有心思和楊嵐多說,轉而對烏長柳道:「先回去再說。」
烏長柳便在孟染和白秋雲的幫助下,將昏迷不醒的楊海給背了起來。
看宋璽等人也準備走,圍觀的人群也就開始散去。
將楊海帶回了天舞門的駐地,宋璽立刻讓天舞門的師兄弟姐妹一起給楊海來了一套妙手之舞。然而楊海傷勢沉重的,就連幾人合力的妙手之舞也不能讓他馬上清醒,甚至妙手之舞一停下來,楊海的氣息都有些延續不上。
一直準備將孟染叫走的倪飛見狀,便只好先告辭離開了。
兩天之後,楊海才在天舞門的帳篷內醒來。
楊海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宋璽等人後悔當時就那樣輕易的放走了那群體修。
「他們的師父就是當初誘騙師父和師叔之人。」蒼白著臉的楊海對眾人道:「他們本是七星海的散修,七年前不知是何緣由來了兩儀山。當年相識本是因為他們的師父也是煉器同道,師父與師叔不能聊得,與那位『羅師伯』論道倒是能得以解惑,幾年前金祖峰那次地動,竟然發現了一條小型的碧月石礦脈,大約如此才引來了這樣禍事。」
那次金祖峰地動,正是楊嵐的及笄之禮,楊師伯請了交好之人,來做觀禮者,除了天舞門的眾人,便有那位「羅師伯」在場。親近如天舞門,對於金祖峰能出現碧月石礦脈,只覺得高興。哪裡知道以真心相待的人中,會有人生出這樣的不測之心。
短短几語,對略知前情的幾人就交待了清楚,宋璽聽完,心中已有了計較,又問道:「楊師伯呢?」
楊海垂頭嘆了口氣:「為保我和嵐妹性命……」餘下的話楊海沒有再說,幾人卻已經懂了。
「這幾人又是如何遇上的?」宋璽便轉了話題。
楊海應道:「我那時也身受重傷,嵐妹好不容易將我帶到了北坊,剛入北坊沒多久,就在路上遇到了他們。」
七星海那群散修自己沒本事搶奪駐地,倒把自家師父死了的事情怪罪到了金祖門身上。接下來,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楊海傷勢未愈,根本動不得手。再後來便是陸子期一眼瞥到了楊海。
楊海聽宋璽說了他昏迷后的事情,搖了搖頭道:「若不是兩儀坊如今不允許鬧出性命,倒彷彿他們真能饒過我命一般。」
因財起意,謀人性命家財,孟染估計,這群散修會從七星海跑到兩儀山來,只怕也是做下了這樣惡事,才不得不走。只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不勝防。
這邊楊海剛剛說完,帳篷自帶的法陣便被觸動了。倪飛拿著個陶塤走了進來,對孟染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孟染只是說了說,沒想到倪飛比他還要上心,竟然已經尋來了。
「我特地去了趟凡人的坊市,果然找到了呢。」倪飛說著,便自顧自的吹了兩下,陶塤發出了悠遠空靈的聲音:「這個音色果然與眾不同。」
到目前為止,孟染已經將甲盾之舞和姑射之舞的曲子都敲定了,只剩下妙手之舞的曲子。孟染想要弱化舞蹈的艷,強調妙手之舞的治療色彩,在五音門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樂器,最後孟染想起了塤。孟染以為倪飛接著兩日沒來,是因為楊海受傷,這邊一直都在為了楊海妙手之舞。沒想到倪飛竟然抽空就去了趟凡人的坊市。
「吶,吶,我們是不是可以接著往下繼續了?」倪飛一臉期待的看著孟染。
「阿染你先把曲子的事情確定好。」宋璽一直沒有詢問孟染的進度,既然幫忙的倪飛這麼說,顯然是還沒弄完。
楊海已經醒了,療傷的事情便可以慢慢來,反倒是現在距離戊字峰這邊開始收徒,只剩下十多天,是該抓緊了。孟染便點了點頭,從帳篷內柔·軟的地毯上站起來,對倪飛道:「那我們走吧。」
孟染跟著倪飛走了之後,宋璽對楊海楊嵐二人道:「如今門派爭奪戰已經結束,再想爭奪靈峰也不可能。楊師兄和師妹若是不嫌棄,待納新會結束,不如以客卿的身份,和我們一同回天舞峰。也好少收兩個不知根底的徒弟。」
楊海楊嵐到兩儀坊來,一來是這裡還是納新會,不允許出現性命之爭,對兩人來說是安全之地;二來,大約本來就是來找天舞門等人的。宋璽這樣說,給楊海留足了餘地,也給足了尊重。
楊海看著宋璽,微微嘆了口氣,便抬頭面帶微笑略開玩笑地道:「那以後就承蒙宋掌門多多關照了。」
宋璽看楊海又沒了正行,鬆了口氣之餘,也忍不住給了個白眼:「我倒是希望楊掌門傷好了之後,能給我們天舞峰也炸出一條礦脈來才好。」
金祖一門,雖修鍊器之法,卻是個法修門派。與目前確西洲主流的煉器門派,都是體修的錘錘打打大不一樣,反倒和丹修一樣有個煉器鼎。楊海開始修習煉器之後,動不動就炸爐,炸得金祖峰天翻地動,那煉器鼎倒是一直都毫髮無損,不愧是金祖門祖傳的法器。
當初那條碧月石礦脈出現時,包括楊師伯在內,都開玩笑說,是楊海炸爐給炸出來的。
宋璽這麼說了之後,楊海果然頗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咳咳了兩聲,便佯裝休息躺下了。
動不動就炸爐什麼的,這也不能怪他啊,誰還不是從新手開始練起的。像她妹妹那樣兒心細如髮,慢工出細活的另計。
幾日之後,孟染和天舞門的眾人,總算將妙手之舞的曲子也完全搞定。
當晚,孟染回來之後便對天舞門的眾人道:「曲子已經全部敲定,明天開始,我們也要開始排練了。」
於是第二日一大早,不僅倪飛來了,跟倪飛一輩兒的五音門弟子都出現在了天舞門的帳篷內。
人多了,這帳篷竟然又大了一倍兒。孟染總覺得這個帳篷看起來不僅僅是一個帳篷這麼簡單。
五音門的諸位弟子,一水兒的青藍色長衣,帶著自己擅長的樂器,沿著天舞門的帳篷內沿兒坐了一整圈,把中間的空地留給天舞門的眾人活動。
宋璽把孟染一把拉到了帳篷外:「你怎麼把所有人都請來了?」
叫來倪飛一個,還能算作私交,以後把人情還給倪飛也就夠了。如今這情況,宋璽都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才能把這人情給還清了。
孟染看著自家難得緊張的掌門師姐,應道:「不是我請的,是他們師祖吩咐他們過來的。」
五音門身為一個能佔下丁字峰的門派,是有一位金丹期祖師爺坐鎮的,門中目前的築基弟子,才是倪飛等人的師父。
「他們根據我們甲盾之舞的曲子,演化出了一套五音之陣。因此,那位前輩說了,以後但凡是我們天舞門的曲子,都由他們負責奏樂。我想推辭也推辭不了,只能受下了。」孟染這才將五音門的弟子都出現在這裡的緣由給說了出來。
饒是鎮定如宋璽,也被這句話給震住了。
孟染初來乍到,不知道演化出一套陣法是多麼繁瑣的事情。
而僅僅是一支曲子,竟然就做到了?
莫說宋璽震驚,五音門倪飛的師祖吳昊霖也是震驚的,甚至都有點道心鬆動了。也就是從自家徒孫口中知道,對方也是即興創作,並非有什麼傳承,才把某些可怕的想法給壓制了回去。
看宋璽一時半會兒都不說話了,孟染又心大的安慰道:「既然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咱們就共同進步唄,這樣也就不存在誰欠了誰對吧?他們既然來了,咱們就可勁兒用。」
宋璽看著自家的三師弟,忽然很憂心,他以後會不會被人給拐賣了,還在幫人數靈石。
再看向女孩兒的時候,宋璽就帶了點兒好奇,問道:「你既然是個男孩兒,為何要打扮成女孩的樣子?」
那小女…男孩兒目光在烏長柳那邊多轉了一秒,大約是沒有看出他想看的東西,又看向了宋璽。年紀雖小,神情卻很有點兒不卑不亢的味道,應道:「沒有衣服了。」
宋璽對他這個態度毫不介意,還頗有點兒看好的意思,甚至耐下性子問道:「腳怎麼傷得?」
小男孩兒看了看自己的左腳,應道:「只是崴了,並沒有折,過幾天就會好了。」
宋璽便問道:「會跳舞?」
小男孩兒答道:「會。」
宋璽被他這耿直的答案,逗得甚至輕笑了一聲,又問道:「既然會,那我就收你入門了。」
大約是被宋璽這乾脆的態度弄的措手不及,小男孩兒面上這時才顯出一份愕然來。
「怎麼,我敢收,你卻不敢入門?」宋璽有些好笑的看著小男孩兒道。
小男孩兒立刻下巴一昂,道:「當然敢。」
「好。」宋璽簡短的應了一聲,這才問道:「你叫什麼?」
「顧盼。」
孟染聽著這個名字,忍不住把視線就落到了顧盼的眼睛上。那確實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並不是常見的深棕色或深褐色,而是很深的藍,又帶著些水色,顧盼之間,那雙眸子的色澤竟與天舞門如今門派弟子服的顏色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