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驅魔一波又一波

「為什麼要戰鬥？你是說打鬼嗎？我打鬼做什麼？」陳傳一邊吃菜，一邊一連串的反問。

「難道不用嗎？這兩次看到的鬼，都算是比較溫柔的，難道就沒有那種滿懷仇恨死去，一心想要報復而化成厲鬼的情況嗎？」袁凡抻著脖子問道。

「呵呵，你真是電影看多了吧？厲鬼？」陳傳呵呵一笑，「世界上每天那麼多人去世，能變成鬼的人萬不存一，成為鬼的條件我至今也沒有一個定論，才不是誰死的時候有強烈的願望就可以變成鬼的，什麼『我死後要化成厲鬼向你討命』這種說法，要是真能成功，那幫道士估計都不抓鬼了，都去煉鬼了！」

「這地球上，可能也就百萬分之一的人可能變成鬼，而變成鬼的人，可能也就千分之一會變成兇惡的鬼，普通的鬼，雖然會影響到正常的人類，但是他們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們還以為自己的存在於普通世界的人無關呢。我等驅魔師需要做的不是不問青紅皂白，見鬼就打他個魂飛魄散，而是應該幫助鬼怪自然的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也就是冥界！」

「還有我不打鬼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袁凡聽到這裡聽得更加仔細起來，「我打不過，普通的鬼，不需要打，需要打的都是惡鬼。要是碰到惡鬼，二話不說，我肯定立馬就跑，能跑多遠跑多遠，我招惹他們幹什麼啊？」

聽到陳傳這個答案，袁凡眼珠子差點沒瞪下來，打不過？一個自詡驅魔師的人，竟然打不過鬼？敢情你就是鬼怪心理學家是不是？見到鬼就跟他談「鬼」生談理想，聊聊詩詞歌賦，再聊聊「鬼」生哲學，最終讓鬼大徹大悟，跪地上磕一個頭，就被你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子的驅魔實在是太簡單了？一點也不緊張刺激啊？」陳傳問道。

袁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唉！」陳傳嘆了口氣，「刺激，那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么！我這一輩子，惡鬼不是沒見過，而且次數還真的不少，足足有十次！可你知道這十次下來我消滅了幾隻惡鬼嗎？」

袁凡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陳傳伸出一個手指，「只有一個！」

「一個？」袁凡驚呼。

「那可不就一個么？這麼多年我跟著我的父親驅鬼，加上我自己驅鬼，見過十次惡鬼，只有一次，我跟我父親實在是逃不了了，放手一搏，決心加上運氣，我們僥倖，真的是僥倖滅掉了那隻惡鬼，可是……」陳傳喝了口酒，頓了一頓，「可是我父親也就是那次鬼氣入心，不久就去世了。」

袁凡聽得目瞪口呆，他雖然覺得可能會有陳傳和他父親學藝不精的關係，但還是可以感覺到惡鬼的可怕。

「所以說，我驅魔，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定鬼！如果覺得這次可能碰到惡鬼，那是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做的。要是不幸定鬼定失誤了，碰到了惡鬼，那我肯定是轉頭就跑，絕對不會猶豫！」

袁凡也沒有想到驅魔如果碰到惡鬼竟然有這麼大風險，那這麼看來當一個陳傳這樣的驅魔師還是挺好的，高興的時候，驅驅魔賺賺錢，不高興的時候，看看風水算算卦（當然是用驅魔的知識算卦），雖然沒有打鬼那麼刺激，但是穩當呀！自己才十七歲，馬上成年，這要是不小心驅魔的時候鬼氣入心，英年早逝了豈不是可惜？

他們再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兩個人繼續吃菜喝水，聊聊其他的也就是了。

下午旅遊團的項目正好是逛黃鶴樓，袁凡和陳傳也就跟著旅遊團仔細的游一下這名勝古迹。

這回袁凡跟陳傳走在一起，跟陳傳說清楚，自己應該不會一直跟著陳傳，最多就兩個星期，過年是要回到家裡過的。陳傳也說如果一直有個跟屁蟲跟著自己，那生活一點也不逍遙，大不了以後有時間再帶著袁凡，到那個時候再考驗袁凡剩下的兩關。

當旅遊團結束黃鶴樓之旅，準備離開回賓館的時候，陳傳的手機接到了一條消息。

「呵呵，沒想到最近活還挺多，這不，又有人在驅魔軟體上請我出手驅魔了。看來今年過年可以大豐收啊！」陳傳看著消息笑著對袁凡說。

「啥？還有驅魔軟體這個東西？」袁凡驚訝道。

「怎麼，很奇怪么？這都什麼年代了，如果還靠那種小道消息單線聯繫，不僅業務拓展不開，而且效率也很低下！」

「我的天啊！太與時俱進了吧？我也能下載嗎？」

「當然可以，等會告訴你，你就下載一個，你可以先註冊一個用戶，如果以後你能當上驅魔師，可以升級成『驅魔師用戶』，這樣就會有人找你驅魔了。」陳傳解釋道。

陳傳給袁凡看自己的手機，袁凡發現陳傳竟然是個五星驅魔師！看來是以前驅魔不少，成功率很高，用戶評價良好啊！不過驅魔師這麼神秘強大的職業，跟現在先進的網路社交聯繫在一起，袁凡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只能認同陳傳的說法，驅魔也得與時俱進，不能因故步自封而落後啊！

一般如果比較著急的驅魔任務，驅魔軟體都會就近介紹驅魔師，所以陳傳所接的這個任務也並不遠，在武漢周邊的小鎮里。兩個人覺得跟著旅遊團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就一起跟導遊說不再跟團了，導遊當然很開心，這相當於後面的旅遊項目這兩個人的錢都白白的賺到了，加上前面退出旅遊團的一家三口，這一波開團開的不虧，大賺！

即使剛剛掙了幾萬塊錢，陳傳老頭還是相當摳門，沒有包車趕往雲常鎮（純屬虛構，同名巧合），而是選擇坐長途客車，買票還AA制，袁凡無奈的笑了一笑，不過想想也覺得應該，畢竟人家也沒有包你衣食住行的義務。

鑒於小鎮的住宿條件肯定不如武漢五星級酒店，兩個人決定先在萬達思威住一晚，第二天上午再去雲常鎮。

袁凡這一晚睡得特別香，一夜無話。

第二天8點來鍾，袁凡的房門就被敲得「咣咣」直響，袁凡從美夢中被吵醒，暗罵一句去開門，看到外面陳傳已經收拾完畢，一臉鄙視的看著袁凡。

「你怎麼還在睡覺？這都幾點了？」陳傳問道。

「這不才8點嗎？」袁凡一看錶，「這兩天，我是天天見鬼，多累啊，好好休息不行嗎？不是10點才有第一班去雲常鎮的車嗎？」

「咦！你還頂嘴！我不僅天天見鬼，我還天天驅鬼呢，我都沒嫌累，你個大小夥子你累個什麼！趕早不趕晚，咱們得趕緊去汽車站，堵車了咋辦？」

陳傳說著就徑直走進袁凡的屋子，坐在沙發上等著。袁凡一看睡回籠覺無望，也只能起來洗漱收拾。

兩個人匆匆退房，打車去長途汽車站，結果到了車站還不到9點，袁凡一頓抱怨，陳傳只是笑呵呵的讓袁凡心平氣和，休息一下看路人的百態也是一種快樂的事。反正袁凡是沒有覺得看行色匆匆的路人會有什麼意思。

長途汽車十點準時發車，由於來得早，袁凡和陳傳選了一個看起來很舒服的位置，就算只要3個小時就可以到雲常鎮，也得讓自己坐的舒服不是？

坐下來后袁凡閑著無聊，開始問陳傳關於他那個非常重的背包。

「師父，你那個背包那麼重，不過我每次看你就拿出來一個本子，一包塑料袋，其他的還有什麼東西啊？總不會一本書和那一塑料袋紙就這麼重吧？」

「瞎說，裡面東西多著呢，不僅有《睡神笑忘書》和各種符紙，還有許多必需品，昨天給張飛鳥的本子和筆不也是從背包里拿出來的嗎？這叫有備無患！」

「裡面都有什麼啊，能給我看看么？」袁凡好奇道。

「呵呵，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給你展示展示吧！」陳傳說著從上面的架子上拿下自己的背包。

「《睡神笑忘書》是我祖傳的驅魔書，上面不僅講了多種鬼神的特性，還講了各種符咒的用法，當然，每一代驅魔人都會在上面添加自己的心得，我也寫了有二十來頁了。」陳傳首先掏出來的就是他每次驅魔必拿的小冊子。

「哦~！我看你每次驅魔都拿這本書，幹嘛每次都拿著啊？」袁凡問道。

「那不得對照著看嗎？那麼多咒符，那麼多符咒，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得照著念啊！我的資質不算好，那些真正資質好的人，完全不用口念符咒，腳踏八卦，甚至還有連符紙都不用的，心中有符，一招一式都能驅魔。」陳傳一邊解釋，一邊拿出那個裝符紙的塑料袋。

「這裡面呢，就是我事先儲備好的符紙，攻擊性的咒符不多，大多數都是輔助性的，比如在渡輪上用到的現形符啊，通神符啊什麼的。」

「哇！這符紙上面的圖案很精緻啊，這符紙很貴吧？」袁凡拿了一個長條形的符紙，翻看著問道。

「你拿的是為數不多的攻擊性咒符，驚雷符，如果碰到惡鬼，隨便仍兩張嚇唬嚇唬他也就是了，沒什麼用處的，這玩意也就對普通的鬼有用，不過對付普通的鬼，你用雷劈他做什麼？所以我覺得發明這個咒符的人腦子可能不大好。」陳傳看著袁凡手裡咒符說道，「至於貴不貴嘛！這個紙，就是普通的宣紙，在上面作畫的顏料還算有點講究。不同咒符用的顏料不同，價值也就不同。像你拿的這種驚雷符，是用蒼鷹羽當作畫筆，主要由野雞血做顏料畫出來的，價錢還算便宜。據說有一種咒符需要用麒麟血做顏料，這就不是貴不貴的問題了，你說這上哪給他找麒麟去？」

對於袁凡這種畫畫一般的人來說，這種咒符可能算是他力所能及的一種畫做了，他心想如果學會了，在驅魔軟體上專門給驅魔師準備咒符也應該是挺好的工作，回報雖然不高，但危險性也幾乎沒有，總不能畫咒符畫爆炸了吧？

隨後陳傳把前兩樣東西放回背包，又在背包里拿出一個棕色瓶子，這個瓶子看起來就是那種老式的裝藥丸的瓶子，看起來也有年頭了。

「這個瓶子可不得了，裡面是一種非常、非常珍貴的丹藥！」陳傳略顯得意的說，他拔掉瓶子的蓋子，把瓶子湊到袁凡面前「你聞聞，是不是很香呀？」

袁凡用鼻子聞了一下，果然裡面傳來一股清香，很清新的味道，瞬間讓袁凡有種渾身都舒適的感覺。

「的確很清香！這是什麼呀？」袁凡問道。

「嘿嘿，這個丹藥可厲害了，」陳傳把蓋子合上，晃了晃瓶子，「這個叫通神丹！吃了之後，你就擁有了通鬼神的能力，你可以看到在人間逗留的鬼神，可以跟他們說話，你看他們就跟看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對於驅魔師來說，有這個能力和沒有這個能力完全是兩個級別的驅魔師。」

這丹藥的介紹聽得袁凡直吸氣，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他以前看電視聽說有的人天生可以看見鬼，從來沒想到這種能力能通過吃東西來得到。

「那這個丹藥你吃過嗎？」袁凡問道。

陳傳像看白痴的看了一眼袁凡，說道：「你沒有腦子嗎？我要是吃過這個，我在渡輪上和張胖子家還那麼費勁扔符做什麼！再說了，平常的情況下能看見鬼神，哼哼，這也不一定是什麼特別好的能力了。」

袁凡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就不好了，陳傳就仔細的把通神丹放回背包里，又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這回這個小瓶子就沒那麼古樸了，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粒粒小黑球。

「哇！這又是什麼神奇的丹藥啊？」袁凡忍不住問道，上一個丹藥可以讓人看到鬼神，這個肯定也有一些神奇的功能。

「嘿嘿，這個嘛，可就更神奇了，」陳傳揶揄的一笑，擰開瓶蓋，掏出一粒黑球放進嘴裡，「這個丹藥口感醇和，苦中帶甜，熱量很高，能填飽肚子，人們都叫它『巧克力豆』！」

被套路了！袁凡無語的一翻白眼，大客車也開動了起來，駛出長途汽車站。